《重生1996，我用读心术发大财》济公叔叔

19、用旅行洗去乡愁

　　腊月二十六的榕城机场，年味裹着人潮的热气扑面而来。
　　穿新衣的孩子拽着大人的手往前冲，拎着腊肉的老乡们互相招呼，连空气里都飘着“回家过年”的欢喜调子。
　　吴翰林穿着新夹克，头发上抹了层发胶，亮得能映出人影。
　　他攥着机票，在值机口前转来转去，隔两分钟就抬眼瞅一眼航班信息屏，像只雀跃的小麻雀，连嘴角都绷不住笑意：“老墨，你看我这发型，会不会太愣？”
　　墨剑峰穿了件深色冲锋衣，工装裤利落，黑双肩包斜挎在身侧，站在人群里倒显得沉静。
　　他笑着拍了拍吴翰林的肩膀：“挺好的，很精神。”
　　他目光扫过候机厅里的人——有依依不舍的母子，有低声说情话的情侣，还有眉头紧锁打电话催债的商人。百态人生揉在一处，倒让这趟出行多了几分烟火气。
　　登机口一开，吴翰林就拎着两人的拉杆箱就往前冲，差点撞到前面拎着大包小包的老人。
　　墨剑峰赶紧拉住他，低声提醒他：“飞机和火车不同的，来得及，别慌。”
　　他的座位靠窗，落坐后就闭目养神。
　　吴翰林坐在后排，安全带扣了三次才扣好，飞机引擎一开始轰鸣，他立马攥紧扶手，后背绷得笔直，连呼吸都轻了几分——这还是他第一次坐飞机。
　　墨剑峰假寐着，耳尖却没闲着。
　　他能听见吴翰林紧张的吞咽声，能听见前排乘客翻杂志的沙沙响，还能隐约捕捉到乘务员轻声核对乘客信息的调子。
　　他想起了上一世，也是这样飞来飞去，可现在物是人非了，心里无限感慨。
　　慢慢的，他迷迷糊糊进入了浅睡眠。
　　飞机进入平流层，机身不再颠簸，他才悄悄睁开眼，看向窗外——云层像蓬松的棉絮铺在下方，阳光洒在机翼上，泛着金属的光泽，倒有几分难得的惬意。
　　空姐推着餐车过来时，一股熟悉的玫瑰麝香调香水味突然飘过来，带着点甜意，却不腻人——是熊美玉常用的那款。身旁的空位微微一沉，墨剑峰心里咯噔一下，缓缓睁开眼。
　　熊美玉穿了件杏黄色针织套装，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真巧啊，墨哥。我去澳门谈笔小生意，没想到能跟你们遇上。”
　　说着，她指尖不经意掠过墨剑峰搭在扶手上的手腕，触电感一闪而过。她眼底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怕他看穿这“巧合”，更怕他露出厌烦的神色。
　　墨剑峰看着她精心描画的眼线，心里门儿清——哪来这么多“巧合”。他没戳破，只淡淡牵了牵嘴角：“是挺巧。”
　　“美玉姐！”后排突然传来吴翰林的声音，他半个身子探过椅背，脸涨得通红，“你也去澳门？也住世纪酒店吗？”
　　熊美玉转过身，笑眼弯弯：“是啊，好有缘哦。我订了世纪，那里确实不错。”说这话时，她悄悄攥紧了衣角。
　　“我们也住那！”吴翰林一下子拔高嗓门，又赶紧压低，害怕惊扰其他旅客，“老墨订的，说那边离景点近。”
　　说完，他偷瞄了一眼墨剑峰，眼神里满是“你看我们多有缘”的雀跃，活像一只吐着舌头、等着夸奖的二哈。
　　墨剑峰笑了笑，没接话，重新把目光投向窗外。
　　他想起了上一世那个深爱自己的女孩，三年热恋，有缘无分，最终败给了世俗和金钱。
　　吴翰林那点心思，透亮得像玻璃，从在星辉厂时听熊美玉帮忙办手续，就满是崇拜，到现在见了面就挪不开眼睛，傻子都能看明白。
　　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爱情有时会伤害友情，自古世事两难全。
　　飞机降落在澳门机场时，湿热的海风裹着咸腥气扑面而来，让他心里一震，他喜欢大海，喜欢海风、海浪和涛声。
　　熊美玉先一步下了飞机，站在廊桥口等他们，她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小手包：“我叫了车，顺道送你们去酒店吧？”
　　她的笑容很标准，露出八颗牙齿，语气很自然，可心里却在打鼓——她怕墨剑峰拒绝她，又怕吴翰林感觉她太热情而露了馅。
　　“那太麻烦你了！”吴翰林抢着答应，脚步都快了几分，紧紧跟在熊美玉身边，时不时测过脸打量她的脸庞，一会儿问“澳门冬天也这么暖和吗”，一会儿又说“刚才飞机上的云真好看。”
　　墨剑峰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没说话。
　　海风顽皮地撩拨着熊美云的秀发，他的心也海风的撩拨下放下伤感。
　　熊美云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按下接听键，用粤语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吴翰林一脸尴尬，他听不懂。
　　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滑到几人面前，熊美玉跟司机用粤语熟练地交谈几句，语气相当自然，显然轻车熟路。
　　车子穿行在澳门半岛，葡京赌场那金色的鸟笼造型格外惹眼，吴翰林脸贴在车窗上，嘴里不停发出“哇、喔”的惊叹：“这楼也太气派了！跟电视里一模一样！”
　　前座的熊美玉侧过身，扭头看向他，指着窗外的老建筑给他讲解：“前面那是议事亭前地，铺的碎石子像波浪，特别好看。还有大三巴，虽然只剩残垣，但是来澳门必去的地方。”
　　她讲得很认真，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往墨剑峰那边飘——她想看看他有没有认真听，又怕自己的目光太过直白，她有些后悔——应该戴墨镜的。
　　墨剑峰偶尔应一声，目光却落在街边的商铺上——有的挂着“手信”的招牌，有的摆着五颜六色的彩票，还有穿着花衬衫的叠码仔站在赌场门口，眼神扫过路人，带着“狩猎”的逡巡。
　　这地方，热闹里藏着股说不清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又得时刻提着心。
　　到了世纪酒店，大堂里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熊美玉走到前台，报上名字，前台女孩立马露出恭敬的笑容：“熊小姐，您预订的套房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他心生感慨，从内地到澳门，仿佛跨越了时空。
　　吴翰林盯着房卡，小声跟墨剑峰嘀咕：“要不……咱也加点钱升个套房？住着舒服。”
　　墨剑峰摇摇头：“不用，现在挺好的，一晚房费差不多半年房租呢！”
　　他接过房卡，指尖碰到冰凉的卡片时，注意到熊美玉悄悄塞给吴翰林一张纸条，动作快得像偷藏糖的孩子。
　　吴翰林捏过纸条，耳根瞬间红透，赶紧攥紧了塞进裤袋里。
　　墨剑峰猜测，那纸条上，应该是熊美玉的手机号。
　　熊美云再开放，也不会烂性到主动把自己房间号告诉别人。
　　下午去大三巴牌坊时，游客挤得满满当当。
　　墨剑峰落在后面，看着吴翰林跟在熊美玉身边，一会儿帮她拎包，一会儿又帮她拍照，忙得不亦乐乎。
　　熊美玉站在残垣前，笑着比出剪刀手，阳光落在她发梢，泛着柔和的光。
　　吴翰林举着相机，手都有点抖，嘴里还不停念叨：“美玉姐，往左边挪一点，这样拍更好看。”
　　墨剑峰靠在旁边的老榕树下，闭上眼睛。他能“听”到游客们兴奋的议论声，能“听”到小贩叫卖肉脯的吆喝，还能捕捉到吴翰林心里的念头
　　——“美玉姐笑起来真好看”
　　“要是能一直跟她一起玩就好了”。
　　他心里轻叹，这单纯的傻小子，以后你终将会知道，爱之深、恨之切，善变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转道去妈阁庙时，香火缭绕。
　　熊美玉买了香，恭恭敬敬地跪拜，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神态虔诚。
　　吴翰林有样学样，也跟着磕头，额角沾了点香灰都没察觉，只盯着熊美玉的背影，眼神亮闪闪的。
　　墨剑峰站在殿外，看着缭绕的青烟往上飘，混着海风散在空气里。
　　香客们的心愿、赌徒们的欲望，好像都被这烟裹着，飘向了虚无的天空。
　　他忽然觉得，这趟澳门之行，或许不只是放松那么简单——说不定能看清些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东西。
　　晚餐订在官也街的葡国餐厅，小小的店面挤满了人。
　　熊美玉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拿起菜单就开始点菜：“葡国鸡、马介休球、木糠布甸，都是这儿的招牌，你们尝尝。”
　　她点得很熟练，像是已经提前做过功课。
　　墨剑峰那里知道，她其实是怕他吃不惯，特意查了推荐菜。
　　吴翰林抢着倒酒，手一抖，酒液洒在桌布上，他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拿纸巾擦：“对不起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熊美玉笑着摆摆手：“没事，洒了就洒了。”她拿起公筷，给墨剑峰夹了块葡国鸡，“墨哥，试试这个，鸡肉炖得特别嫩。”
　　墨剑峰道了声谢，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熊美玉的热情太明显，他怕吴翰林会错意。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更怕自己辜负了她的这份心意。
　　伤心次数多了，疤痕累累，心就会变硬。
　　他低头吃着菜，没注意到熊美玉看着他的眼神，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饭后回酒店的路上，吴翰林挤在墨剑峰和熊美玉中间，左边是兄弟，右边是心仪的人。
　　他嘴角一直挂着笑，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
　　墨剑峰望着窗外的霓虹，心里却在盘算——明天去赌场得看着吴翰林，别让他冲动下注，也得跟熊美玉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别再让这“偶遇”渐行渐远。
　　到了酒店楼下，熊美玉站在台阶上，对他们挥挥手：“我要去见一个朋友，明天要是想去哪玩，随时打我电话我。”
　　她说着，目光落在墨剑峰身上，期盼着他能送送她，恋恋不舍。
　　“好！”吴翰林立马答应，墨剑峰只点了点头，他心里想送，又熄了念头。
　　电梯里，吴翰林还在兴奋地说：“美玉姐人真好，又漂亮又温柔。”
　　墨剑峰没接话，拍了拍他的肩，心想：“有些话，得等合适的时候再和他说。菩萨也无法点化一个执迷不悟的人。”
　　回到房间，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忽然想起白天熊美玉递纸条给吴翰林时的模样，心里升起莫名烦恼，不是吃醋，而是……讨厌人太聪明。
　　“大大方方地给不好吗？”
　　“我难道是一个小气的人！”
　　他翻身，伸了一个懒腰，最后的意识是——这趟澳门之行，好像比他预想的，要热闹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