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6，我用读心术发大财》济公叔叔

16、扑朔迷离的棋局

　　春节前的榕城总裹着层湿冷的风。
　　墨剑峰刚出火车站，就被扑面而来的年味裹住——卖春联的摊位支起了红绸，提着腊肉的街坊匆匆赶路，连三轮车夫的吆喝里都带着“过年回家”的喜气。
　　他没先回出租屋，绕到百货大楼的通讯柜台，目光落在那部黑色摩托罗拉 998 上，机身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沉稳的光。
　　“同志，这机子六千八，现货就剩最后一部。”
　　售货员擦着机身，语气带着几分催促。墨剑峰没犹豫，从衬衫口袋掏出一沓捆得整齐的钞票：“就要它了，麻烦现在包好。”
　　握着手机走出柜台时，他指尖竟有些发颤。
　　前世到三十岁才用上智能手机，如今这沉甸甸的“大哥大”捏在手里，竟然多了几分底气。
　　他当场拨通吴翰林的传呼台，留了句“老吴，晚上回出租屋，有事找你”，便揣着手机往城中村赶。
　　出租屋的霉味比夏天淡了些，吴翰林正蹲在地上修一台旧收音机，焊锡的青烟绕着他的眼镜片飘。
　　“哟，老墨？你咋突然回来了？”
　　吴翰林抬头，瞥见墨剑峰手里的手机，眼睛瞬间瞪圆，“你这是……真把电子厂搞起来了？”
　　墨剑峰把装着十五万现金的布袋往桌上一放，声音稳得很：“之前借你的钱，连本带利还你。多的两万，是谢你的——没有那笔钱，旭日厂开不起来。”
　　吴翰林的焊枪顿在半空，火星溅到地上。
　　他搓了搓满是机油的手，憨笑起来：“跟我还算这个？不过……有了手机，以后你在绍州也能随时喊我了。”
　　墨剑峰拍了拍他的肩，没再多说——有些情谊，不用挂在嘴上。
　　第二天一早，墨剑峰按着鲁国庆给的地址，找到城郊的顺达电子厂。
　　厂门不大，墙上的“安全生产”标语覆着层薄灰，门口保安室里，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姑娘正低头添写发货单，马尾辫随着笔尖轻轻晃。
　　“请问，鲁桂花在吗？”墨剑峰走上前。
　　姑娘抬头，眉眼间和鲁国庆有几分像，只是更清秀。“我就是，你是？”她疑惑地看着墨剑峰。
　　“我是墨剑峰，你哥鲁国庆的工友。”墨剑峰递过鲁国庆的信，“你哥让我来看看你，中午我想请你吃个饭。”
　　鲁桂花拆信扫了几眼，突然笑起来，眼角弯成月牙：“我哥还说你是‘靠谱的大能人’，果然没骗我！吃饭可以，不过我得带个人——我男朋友，也在这厂里做销售。”
　　中午的小饭馆里，鲁桂花拉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进来，推了推他的胳膊：“孙航，这就是我哥说的墨总，我‘娘家人’！以后你要是敢欺负我，墨哥可饶不了你。”
　　孙航有些腼腆，连忙递烟：“墨哥好，我平时多亏了桂花照顾。”
　　墨剑峰接过烟，吃饭时，接到熊美云的电话，随口提了句：“最近在找欧标电视机充电器，要赶春节前的出口单，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货源。”
　　这话刚落，孙航的筷子顿了顿，脸上露出犹豫。
　　鲁桂花推了他一把：“有话就说啊，跟墨哥还藏着？”
　　孙航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低了些：“墨哥，其实我们厂前段时间做了一批欧标充电器，本来是给印度客户的，结果他们只付了两成定金，货做出来又毁约了，现在一万个堆在仓库，厂长正愁着过年没法处理呢。”
　　墨剑峰眼睛一亮：“能带我看样品吗？要是能用，咱们可以谈合作。”
　　下午，墨剑峰拿着孙航给的充电器样品，直奔程国荣的公司。
　　程国荣接过样品，翻来覆去看了两眼，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这充电器……做工倒还扎实。”
　　“程总笑什么？”墨剑峰敏锐地察觉不对——程国荣的笑太刻意，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程国荣却话锋一转，拿起桌上的茶杯：“没什么，就是觉得巧。对了，上次香江换标的货卖得不错，下一批三千台的订单已经下来了，你那边春节前能赶出来吗？”
　　墨剑峰没再追问，但心里的疑云散不去。他试着集中精神用读心术，可脑海里只有一片模糊的念头——“充电器的事不能说，先把订单定下来”，显然程国荣已经刻意转移了关注点。
　　离开程国荣公司，墨剑峰直接联系孙航：“样品检测过了，有点小问题，改改能用。你们厂能负责改装吗？”
　　孙航兴冲冲地去汇报，可没过半天就蔫蔫地回了电话：“墨哥，厂长算了账，改装成本太高，划不来。不过他说，可以按半价卖给你，一万个算两万五，就当清库存过年。”
　　墨剑峰皱了皱眉——一万个充电器，要是没足够订单，很容易压货。他干脆拒绝：“半价还是太高，我再想想。”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孙航就带着销售部经理找到他，一脸急切：“墨哥，厂长松口了，四折！一万个只要两万，再不同意，这批货就要销毁了——占仓库不说，还得付春节的管理费。”
　　墨剑峰心里一动，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四折的价格确实划算，他沉吟片刻：“行，签合同吧。”
　　货送到旭日厂的第五天，顺达电子厂突然炸了锅——几个穿西装的印度人找上门，拿着当初的合同，声称顺达违约，要起诉索赔。厂长汪健林又气又懵，当即派人去追查，结果查到那几个印度人前一天还和程国荣在酒店吃饭。
　　“程国荣？”汪健林盯着手下递来的照片，突然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故意设局！墨剑峰……肯定跟他是一伙的！”
　　而此时的墨剑峰，正在车间里检查新到的充电器，手机突然响了——是鲁桂花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墨哥，汪厂长说你和程国荣联手坑他，要找你算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墨剑峰握着手机，愣在原地。
　　车间外的冷风吹进来，裹着过年的鞭炮声，落在充电器的金属插头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他这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在程国荣的局里，而这个春节，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死对头。
　　“他急忙向鲁桂花解释，这绝对是个误会，鲁桂花不听他解释，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墨剑峰想了一下，决定等汪健林消气了，再登门解释，实在不行把差价补给他。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原来是汪区长来到了榕城。
　　“……那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吧？”墨剑峰发出来邀请。
　　“行，简单点，就在榕城酒店，正好我有些事儿想了解一下。”
　　晚上，墨剑峰请汪区长吃饭，谈起了和汪健林闹误会的事儿。
　　王区长捏着茶杯沉吟片刻，点着了一支烟，眉头微蹙。
　　“程国荣早年在香江跟着‘昌叔’混，那人是做电子走私的老狐狸。后来昌叔倒了，他才自己出来单干。”
　　“墨总，你跟他合作，得留个心眼，他做的‘换标’生意，水比你想的深。”
　　“还有，你知道吗？胡文采后台，那个李总，叫李泽楷，我见过他和程国荣一起吃过饭……”
　　墨剑峰心里一惊，急忙动用读心术探查王区长。
　　却听到王区长在心里嘀咕：“天下哪有那么多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