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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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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半，主卧里轻柔的闹铃刚刚响起第一声，就被一只大手迅速按掉。
江叙睁开眼，眼底还有一丝未褪尽的睡意，但眼神已然清明。
他侧过头，看向身边依旧熟睡的苏晚，她呼吸均匀，脸颊透着健康的红晕。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正准备起身，腰间却搭上了一条纤细的手臂。
“再睡五分钟……”苏晚含糊地嘟囔着，眼睛都没睁开，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只寻找热源的小猫。
江叙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
他重新躺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低声道：“好，再睡五分钟。”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这“五分钟”往往是他们心照不宣的赖床借口，然而，今天的小小温存并未持续多久。
“哇——！”
一声响亮宣告“本宝宝醒了”的啼哭，从隔壁宝宝房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夫妻俩同时睁开了眼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指挥官发号施令了。”苏晚笑着叹了口气，认命地准备起身。
“你再躺会儿，我去。”江叙动作更快，已经坐起身，套上了放在床边的家居服。
他俯身又亲了一下苏晚的嘴角，“今天轮到我值早班。”
这是他们默契的分工。
为了能让苏晚多休息，也为了自己能有多一些时间和女儿相处，江叙坚持参与所有的育儿环节和清晨的“接待”工作。
苏晚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走出卧室，心里暖洋洋的，她也没了睡意，跟着起身披上外套，也走向了婴儿房。
婴儿房里，江念晞小朋友正站在婴儿床的栏杆边，小手紧紧抓着栏杆，小脸憋得有点红。
看到爸爸进来，哭声立刻小了下去，变成了委屈的抽噎，琥珀色的大眼睛里还挂着泪珠，伸着小手就要抱抱。
“念念醒了？嗯？”江叙的心立刻被女儿这小模样融化了，他熟练地弯腰，将女儿柔软的小身子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爸爸在，不哭了。”
小念晞趴在爸爸宽厚的肩膀上，立刻就不哭了，小脑袋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苏晚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高大的男人抱着小小一团的女儿，动作轻柔，眼神专注，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无比温馨的画面。
她拿起手机，悄悄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来，我们先检查一下‘战况’。”江叙抱着女儿，走到尿布台前，动作娴熟地开始给女儿换尿布、擦洗小屁股。
小念晞似乎很享受爸爸的服务，小腿欢快地蹬着，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看来我们念念今天心情不错。”苏晚走过来，拿起一旁温好的奶瓶，递到女儿嘴边。小念晞立刻双手抱住奶瓶，用力地吮吸起来。
喂完奶，江叙负责拍嗝。
他让女儿趴在自己肩头，大手有节奏地轻拍着她的背，苏晚则开始准备一家三口的早餐。
厨房里飘出烤面包和煎蛋的香气，伴随着客厅里父女俩的互动声。
“念念，看这里，这是什么？是小兔子哦”江叙抱着女儿，指着墙上的卡通贴纸，用他处理案卷时都未曾有过极其耐心的语气说着“婴语”。
小念晞很给面子地“啊”了一声，伸出小手指了指，然后好奇地去抓爸爸的金丝眼镜。
“这个不能抓。”江叙笑着偏头躲开，握住女儿的小手，“这是爸爸的眼镜。”
等苏晚准备好早餐，一家三口坐在了餐桌上。小念晞坐在她专属的婴儿餐椅上，面前摆着切成小块的香蕉和专门为她蒸的鸡蛋羹。
“来，念念，张嘴，啊——”苏晚用小勺子舀起一点鸡蛋羹，吹了吹，递到女儿嘴边。
小念晞很配合地张开小嘴，啊呜一口吃掉，然后挥舞着手里的小勺子，试图自己动手，结果弄得满脸、满餐椅都是蛋羹。
江叙一边吃着吐司，一边看着女儿笨拙又努力的样子，眼底满是笑意。
他拿起纸巾，温柔地给女儿擦脸，“我们念念想自己吃饭了？真棒。”
一顿早餐，就在这样略带忙乱却充满欢笑的氛围中结束。
这就是他们一家三口清晨的常态。
早餐后，江叙需要去律所，他穿上熨烫平整的西装，打上领带，又恢复了那个精明干练的江大律师形象。
小念晞似乎知道爸爸要出门，被妈妈抱在怀里，冲着门口的方向伸出小手，嘴里依依不舍地“ba…ba…”叫着。
江叙的心瞬间被揪了一下。他折返回来，从苏晚怀里接过女儿，用力地亲了亲她软乎乎的小脸蛋，“念念乖，爸爸去上班，晚上回来陪念念玩。”
小念晞搂着爸爸的脖子，也在他脸上糊了一口带着奶香的口水。
苏晚笑着递上他的公文包，“路上小心。”
江叙看着她，又看看怀里的女儿，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责任感充盈在心间。他低头，在苏晚唇上轻啄一下，“辛苦了，老婆。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门关上，家里恢复了安静，白天，是苏晚和女儿的独处时光。
苏晚现在是半居家办公状态，大部分稿件可以在家里完成。
她会把女儿的爬行垫拖到书房，让她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玩耍。
小念晞已经九个多月，爬得飞快，并且开始尝试扶着东西站立。
她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一个彩色的积木，一个会发声的软胶玩具，甚至妈妈电脑键盘上跳动的光标，都能让她研究上好半天。
苏晚写稿的间隙，一抬头，就能看到女儿撅着小屁股，努力地朝着一个目标爬去。
或者扶着沙发边缘，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小脸上满是成就感的笑容。每当这时，她就会放下工作，走过去给予鼓励和拥抱。
“念念真厉害！站得好稳！”她会毫不吝啬地夸奖。
小念晞似乎听懂了妈妈的表扬，笑得更加开心，露出几颗小白牙。
有时候，苏晚也会带着女儿下楼散步。
把小家伙放在婴儿车里，推着她去小区花园里晒太阳。
小念晞对一切都充满兴趣，看到飞舞的蝴蝶会兴奋地挥舞小手，看到其他小朋友会好奇地盯着看，听到鸟叫声会仰起小脑袋寻找。
小白和小花如今已是家里的“长辈”，对这个小主人从最初的警惕变成了纵容。
它们常常慵懒地趴在爬行垫边缘，看着小念晞爬来爬去，也只是无奈地“喵”一声，换个地方继续趴着，绝不会伸出爪子。
有一次，苏晚去洗手间片刻，回来就看见小念晞不知怎么爬到了小白的身边，正把脸埋在小白柔软蓬松的毛发里，小手胡乱地摸着。
小白居然一动不动，只是尾巴尖轻轻晃着，琥珀色的猫眼半眯着，一副“朕准了”的傲娇模样。
苏晚赶紧把这“胆大包天”的小家伙抱开，心有余悸又觉得好笑。
午睡时间，是苏晚能够集中精力工作的黄金时段。
她会轻轻哼着摇篮曲，把女儿哄睡，然后回到电脑前，争分夺秒地赶稿。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房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女儿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下午五点左右，小念晞午睡醒来，喝完奶，精神头正足。
她似乎有心灵感应似的，总是会在差不多的时间点，扭着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嘴里念叨着“ba…ba…”
苏晚知道，这是女儿在想爸爸了。
果然，不久之后，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咔嚓。”门开了。
“念念，爸爸回来了。”江叙带着一身室外微凉的空气，却笑容温暖地出现在门口。
“ba-ba！”小念晞立刻兴奋起来，在爬行垫上快速朝着门口爬去，速度堪比小型越野车。
江叙连西装都来不及脱，直接蹲下身，张开双臂，迎接这颗冲向自己的“小炮弹”。
他把女儿高高举起，听着她发出银铃般“咯咯”的笑声，一天的疲惫仿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想爸爸了没有？”他用额头抵着女儿的额头，亲昵地蹭着。
小念晞用更多的笑声和口水作为回答。
这是江叙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
放下公文包，脱掉束缚的西装外套，解下领带，他彻底从江律师切换回念念爸爸的角色。
他会抱着女儿在房子里“巡视”，这是父女俩雷打不动的行程。
“念念看，这是妈妈的书桌，妈妈在这里写很多厉害的文章。”
“这是爸爸的钢琴，等念念再长大一点，爸爸教念念弹好不好？”
“这是小白和小花的碗，它们吃饭的地方。”
他低沉悦耳的声音，耐心地对着怀里的“小听众”介绍着家里的一切。
小念晞似懂非懂，但很享受爸爸的陪伴和声音，小手一会儿指指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咿咿呀呀地回应着。
苏晚看着这对父女，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她会趁这个机会，去厨房准备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