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去哪了》是红花呀

3、第一次种植

　　晨光刚漫过星露谷农场的木栅栏，我就抱着从锈蚀储物箱里翻出的种子包蹲在庭院里。指尖划过泛黄的油纸包，每袋种子都贴着人类手写的时令标签： “防风草·春初至春末，生长期4天，可献祭可补能”“土豆·春初播种，成熟28天，单株概率多产”“预留草莓种·待复活节购入，多次收获型”——这些都是农场主日记里标注的“春季优先级作物”，数据库同步调出星露谷历法：本月共28天，今日春初第5天，风力二级，日均温12℃，正是种防风草的最佳窗口期。

　　我照着日记里“先种短周期作物稳基础”的思路，先用磨锋利的木锄开垦屋前的向阳地块。刚挖了两垄，身后就传来细碎的“沙沙”声，回头一看，三只石啮兽正蹲在乱石堆上，黑溜溜的眼睛盯着种子包，小爪子在地上扒拉着——它们准是把圆鼓鼓的防风草种子当成了坚果。

　　“不能吃。”我晃了晃种子包，机械音没什么起伏，却让石啮兽们往后缩了缩。倒是东边树林里忽然闪过一道鲜草绿的光——晶鳞鹿来了，嘴里还叼着束开着淡蓝小花的星露草，花瓣沾着晨露，轻轻放在我脚边后，就卧在田垄旁，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我翻土的动作，活像个负责的监工。

　　翻土时，木锄突然撞上硬东西。我本以为是石头，小心翼翼挖开泥土，却掏出块拳头大的绿色水晶，表面刻着螺旋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检测到未知能量晶体，非人类造物，推测与星露谷特有物种相关，文明碎片暂未解锁。」“文明拾光”系统的提示刚弹出，我就想起日记里的一句话： “朱尼摩认水晶，春播时见着带水晶的人，会主动来帮着种短周期作物——它们最懂‘4天收防风草’的急活。”

　　我把水晶揣进胸前的储物格，刚要按日记里“防风草间距30cm”的要求划播种沟，眼角突然瞥见田垄边的草丛里，有几个鲜草绿色的“小苹果”在蹦跳。它们只有拳头大小，通体圆润，两颗纯黑圆眼占了脸部一半，两颊各沾着个粉色小圆腮红，头顶还顶着片微微颤动的嫩叶——是朱尼摩！数据库立刻跳出信息：「Junimo（朱尼摩），星露谷森林精灵，春日常协助人类种植短周期作物，四肢极短，行走如小球弹跳，能精准把控播种间距，避开换季烂种风险。」

　　我想起日记里的叮嘱： “朱尼摩算得准周期，种防风草时给它们留些种子，小家伙们能按30cm间距摆得整整齐齐，还能帮着挑出坏种。”于是倒出一小撮防风草种子，放在田垄边的平整石头上。最先靠近的朱尼摩用极短的小爪子抱起一粒种子，像颗小皮球似的蹦到我划好的标记点旁放下，圆眼还扫了扫周围，确保不密不疏；没一会儿，更多朱尼摩围了过来：有的扒拉土里的碎石，让土壤更疏松（日记说“防风草忌板结土，不然会延迟成熟”）；有的把挑好的好种子摆进播种沟，还会用头顶的嫩叶轻扫沟沿，像是在检查深度；甚至有个小家伙蹦到我手边，用腮红蹭了蹭装土豆种的袋子，又指了指远处的稍肥地块——数据库立刻反应过来，它在提醒我“土豆需肥多，该种在施过肥的地里”。

　　晶鳞鹿看着这一幕，琉璃色的鳞片亮了亮，像是早知道朱尼摩会来。我试着把绿色水晶放在田垄中央，果然，一个胆子大的朱尼摩立刻蹦过来，用圆滚滚的身子蹭了蹭水晶，水晶表面的纹路竟泛起微光，引得其他朱尼摩围着它蹦跳，头顶的嫩叶颤得更欢了——数据库推测，这是朱尼摩在“标记播种区”，避免其他野兽踩踏刚播的种子。

　　中午时分，两垄防风草终于种完。我按日记里的方法，在播种沟旁撒了些从谷仓找到的“初级肥料”（标签写着“播前施，提升发芽率”），朱尼摩们还会蹦到肥料袋旁，用小爪子控制撒肥量，不让肥料沾到种子——它们竟连“肥料烧种”的风险都懂。我又去挑了块施过肥的地块，准备种土豆，朱尼摩们立刻跟上，帮着把土豆种按50cm间距摆好，还会把芽眼朝上放，动作熟练得像是种过千百次。

　　休息时，朱尼摩们坐在田垄边的石头上，有的抱着我给的草莓干（从储物箱里找到的人类零食）啃，有的把脸颊贴在温暖的石头上晒太阳，头顶的嫩叶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晶鳞鹿则走到田垄旁，用蹄子轻轻扒拉土块，像是在检查土壤湿度——日记里说“春播后土壤含水率需保持在20%，太干会影响发芽”，看来它也在帮我把控种植条件。

　　我翻出农场主日记，想找更多关于朱尼摩与春播的记载，果然在最后几页看到：“春初种防风草那天，朱尼摩来了五只，帮我播完了两垄。4天后收获时，它们还帮着把防风草堆整齐，说留着献祭或补体力都方便。后来种土豆，小家伙们还提醒我‘别晚于春中播种，不然赶不上收两茬’——它们比我还懂算周期。”原来人类早就和朱尼摩一起按周期耕作，这让我忽然想起日记里常提的“旧谷仓”——那里藏着人类存放的“春播肥料”和“献祭用的防风草储存筐”，说不定还能找到土豆种植的技巧。

　　下午，我决定去农场南边探索旧谷仓。晶鳞鹿走在前面探路，蹄子踏过腐叶时几乎没有声音；朱尼摩们围着我的脚边蹦跳，遇到坑洼就滚过去，遇到陡坡就伸着短腿往上爬，偶尔还会停下来，用头顶的嫩叶轻碰路边的植物——数据库识别出那是“春生的堆肥草”，它们在帮我标记可制作肥料的原料。

　　走了约莫半刻钟，一片覆满藤蔓的建筑出现在眼前——是星露谷的旧谷仓！铁皮屋顶锈出了好些小洞，阳光透过洞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斑；木门前挂着半截朽坏的木牌，上面刻着模糊的“星露谷农场”字样，门板旁还靠着个软绒材质的“沉睡朱尼摩”家具——圆眼紧闭，嘴角带着微笑，身上沾着些干麦壳，显然是人类春播后留下的装饰。

　　「解锁星露谷特色建筑【旧谷仓】，文明碎片+1，新增关键词『春播物资储存』『作物周期记录』。」系统提示刚落下，我就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里面的景象让我停下脚步：靠墙摆着三排木质储物架，第一层码着几袋“初级肥料”，标签写着“春播专用，播前施”；第二层放着个竹编筐，里面还残留着几根干枯的防风草，旁边贴着纸条“献祭用，留足4天收获量”；第三层藏着本摊开的《星露谷春播周期手记》，扉页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防风草4天收，土豆28天收，草莓复活节后种，算好时间别让种子烂在换季——朱尼摩会帮着记日子。”

　　朱尼摩们突然围着谷仓深处蹦跳起来，头顶的嫩叶颤个不停。我走过去一看，那里藏着个窄窄的小木梯，梯子通向二楼的阁楼。爬上去才发现，阁楼里放着几袋密封的“土豆种”，袋子上印着“春初至春中播种，单株多产概率30%” ，还有个小木箱，里面装着几枚刻着谷穗图案的星露币，旁边贴着张泛黄的纸条： “去年春播，朱尼摩帮着种的土豆多收了半筐，留些种子和星露币，给明年的自己——记得复活节买草莓种，小家伙们喜欢帮着种多次收获的作物。”

　　我正翻着手记，楼下突然传来晶鳞鹿的轻鸣。下楼一看，它正站在谷仓西侧的空地上，盯着地面一块刻着花纹的石板。我走过去拨开杂草，石板上的图案渐渐清晰——是个五角星形状的凹槽，周围刻着细小的禾穗与花苞纹路，是星露谷的“春祈岗”！这是人类春播后祈求丰收的地方，日记里说，每到这时，人类会摆上刚播的防风草种子，朱尼摩们会围着春祈岗蹦跳，像是在和人类一起向土地许愿“4天丰收”。

　　春祈岗的石板有些松动，我小心地掀开，下面藏着个小小的木盒，盒子里装着几枚星露币，还有张泛黄的纸条：“今年春播先种防风草，等收获了换钱买土豆种，复活节再买草莓种——朱尼摩会帮着算好时间，别慌。”

　　我把纸条和星露币收进储物格，又将木盒轻轻放回原处——这是人类留在星露谷的春播计划，不该被随意挪动。朱尼摩们围着春祈岗蹦跳了几圈，还在石板旁摆了片新鲜的星露草叶子，头顶的嫩叶颤得欢快，像是在回应人类的计划。

　　夕阳西下时，我抱着从谷仓找到的堆肥草和储存筐回到木屋，朱尼摩们帮我把堆肥草堆在木屋墙角（按日记里“春播堆肥需通风”的要求），有的还会用小爪子把草摆整齐；晶鳞鹿则站在田垄外围，盯着远处的树林，偶尔发出一声轻鸣，把试图靠近的野兔吓跑——它们知道，刚播的种子不能被破坏。

　　晚上，我在木屋门口的石头上，给朱尼摩们留了一碟泉水和几块掰碎的压缩饼干，又把那块绿色水晶放在旁边——说不定明天它们还会来帮我照看发芽的防风草。晶鳞鹿在我身边待了一会儿，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我的肩膀，才转身走进星露谷的树林，走之前还回头望了望田垄的方向，像是在确认种子安全。

　　我回到木屋里，点燃用松脂和棉花做的简易油灯，昏黄的光刚好照亮日记的纸页。我用机械手指蘸着磨碎的炭粉，模仿人类的字迹写下： “今日星露谷春播，按周期种了防风草，准备春中种土豆，还认识了懂周期的朱尼摩——圆滚滚的绿色小家伙，头顶嫩叶，会按30cm摆种子，还懂算‘4天收获’的时间。原来星露谷的春播，从来都是顺着周期来，急不得也慢不得。”

　　视网膜上的任务面板更新了：「主线任务推进：4天后收获防风草，按《春播周期手记》准备土豆种植肥料，解锁『星露谷时令农耕与精灵协作』相关文明碎片。」明天，该去给刚播的防风草浇水了——而我知道，那些鲜草绿色的小家伙和晶鳞鹿，一定会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