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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晋味承情:甜糕暖时心意契,门第隔处良缘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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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甜味空缺:心裹阴霾,拒见天光
林晚把徐野留下的胡杨叶银吊坠仿品扔进抽屉时,指尖蹭过塑料表面的毛刺 —— 那枚本该刻着 “晚” 字的地方,只有模糊的压痕,像极了徐野没说出口的心意。从格尔木回来后,她的工作室就像被施了咒语,米白色亚麻窗帘再也没拉开过,只留一盏 15 瓦的台灯,刚好够照亮画纸上晋侯鸟尊的轮廓,却照不透空气里的闷。露台那盆跟着她走了两世的向日葵,早就枯成了褐色的干枝,花盆里的土裂出指宽的缝,她路过时连眼皮都懒得抬 —— 前七世里,她为向日葵心动过、落泪过,可现在,连 “喜欢的花” 都成了累赘,好像西北的风沙不仅吹走了戈壁的光,还吸走了生活里所有的甜。
吃饭成了最磨人的事。早上对着冰箱发十分钟呆,最后拿出袋过期三天的吐司,咬下去像嚼纸,咽的时候喉咙发紧;中午点的蔬菜粥,温凉时喝一口,舌尖先尝到的不是米香,是化不开的涩,她盯着粥里漂着的青菜叶,突然想起费宸在 “晚晚读” 书店煮的银耳羹,那时的甜是润在心里的,现在的苦却硌得慌;晚上更简单,一杯凉白开配半块发硬的饼干,饼干渣掉在摊开的《姬氏族谱》上,她也懒得擦 —— 味觉像被一层薄膜裹住,只有 “苦” 能穿透,连水都带着淡淡的涩。
2. 晋味初尝:苏杨送糕,白洲懂她
苏杨第三次来工作室时,拎着个印着 “白氏晋味” 的纸袋子,推开门就被一股闷味呛得皱眉:“你这儿快成地窖了,再待下去,画里的鸟尊都要长霉了。” 说着就要拉窗帘,林晚却像被烫到似的扑过去按住:“别!晃眼睛。” 苏杨把纸袋子往桌上一放,奶油混着烤黄油的香气漫出来,她把一块蛋糕塞进林晚手里:“试试这个,老板叫白洲,专做晋文化甜品,不是普通的甜,是能尝出‘古意’的那种。”
林晚捏着蛋糕盒,指尖触到温热的盒壁,犹豫了很久才打开。蛋糕表面铺着层青铜色的巧克力,勾勒出晋侯鸟尊尖锐的喙、卷曲的羽翼,连鸟尊腹部的饕餮纹都简化成了细小的糖霜线条,最中间用淡粉色奶油做了朵桃花,和她口袋里的桃花簪残件纹样分毫不差。“这是‘晋侯鸟尊慕斯’,” 苏杨在旁边解释,“白洲说,他太爷爷传下来本《晋地食录》,里面记着晋侯嫁女时要做‘尊形糕’,他改了改,做成你能吃的慕斯。”
林晚用叉子挖了一勺,巧克力的微苦混着淡奶油的清甜在舌尖化开,突然想起《晋地食录》里 “以蜜和麦,为诸侯宴” 的记载 —— 那是她前几天翻族谱时看到的,没跟任何人说过。她抬头看向苏杨,眼里满是惊讶,苏杨笑着耸肩:“我可没泄密,是白洲自己看了你的插画,查了半本古籍才做出来的。”
3. 甜品店遇:古糕为媒,知音相逢
第二天,林晚抱着 “找灵感” 的心思,推开了 “白氏晋味” 的门。柜台后,穿白色厨师服的男生正低头裱花,高挺的厨师帽下,发梢沾着点淡金色的糖霜,手里的裱花袋轻轻转动,淡粉色奶油就在慕斯上绕出一圈缠枝纹 —— 是春秋时晋地常见的 “蟠虺纹”。听到动静,男生抬头,声音像刚出炉的舒芙蕾,软乎乎的带着暖意:“是林晚老师吧?苏杨姐说你可能会来,我留了块‘姬氏古糕’。”
他从柜台下拿出个青釉小碟,里面的糕点是白鹭形状,翅膀用绿豆沙勾勒,喙部是用山楂做的,酸甜适口。“《晋地食录》里说,姬氏女瑶喜欢‘白鹭糕’,用米粉捏成白鹭形,蒸好后蘸蜂蜜吃,” 白洲擦了擦手,翻出本泛黄的线装书,是民国影印版的《晋地食录》,“我减了点糖,怕你觉得腻,要是喜欢,下次我按古法做,让你尝尝最正宗的味道。”
林晚看着书页上的铅笔批注,又看了看碟子里的白鹭糕,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这不是普通的甜品,是白洲把她藏在族谱里的执念、画在插画里的故事,都融进了方寸之间的糕饼里。他没说 “我为你特意做的”,却用一本老书、一款古糕,悄悄告诉她:“我懂你的热爱,也愿意陪你一起守着这份热爱。”
那天下午,林晚在甜品店待了很久。白洲给她泡了晋地的老茶,茶里放了点枣泥,说是 “按《齐民要术》里的法子,解腻又暖身”。他们聊《晋地食录》里的古甜品,从 “桃林塞的桃花羹” 说到 “晋国公族的麦糕”,连她没注意到的族谱细节,白洲都能接上 —— 比如姬瑶喜欢在白鹭糕旁摆一小碟桃酱,他说 “下次我试着复原桃酱,说不定能给你的插画当参考”。离开时,白洲递给她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块桃花酥:“刚烤好的,酥皮里包的是晋地的山楂馅,解腻。你要是想查古甜品的资料,随时来,我这儿还有不少太爷爷留下的笔记。”
林晚捏着油纸包,指尖碰到他的手,温热的,不像徐野在戈壁里的冰凉,也不像梁砚翻古籍时的干燥,是带着黄油香气的暖,让她想起小时候奶奶烤的红薯,踏实又安心。
4. 日常渐融:甜糕传情,细节藏暖
从那以后,林晚成了 “白氏晋味” 的常客。有时是为了确认插画里的古甜品造型,比如她画姬瑶捧着糕饼的场景,白洲会拿出太爷爷的笔记,指给她看 “春秋时的糕饼没有花纹,只有公族才能用蟠虺纹”;有时只是路过,白洲总会留一份刚做好的甜品给她 —— 今天是 “夔龙纹糖糕”,糖霜画的夔龙和她画的青铜鼎纹样一致;明天是 “桃枝糕”,用桃汁和米粉做的,糕上用蜂蜜画了桃花簪残件的纹路;甚至有次她提到姬瑶喜欢白鹭,白洲就做了 “白鹭衔桃酥”,酥皮里包着桃泥,白鹭的眼睛是用黑芝麻做的,和她插画里的白鹭一模一样。
每次林晚尝甜品,白洲都会坐在对面,手里拿着笔记本,认真记录她的反馈:“您说慕斯的抹茶味再浓一点?下次我用晋地的苦荞粉调,既能提味,又符合古晋地的饮食特点。”“您喜欢桃花酥的酥皮更脆?那我下次烤的时候用‘三折法’,这是太爷爷笔记里记的晋地酥皮做法。” 他的用心从不是刻意讨好,而是把对晋文化的热爱和对她的在意,都揉进了甜品的工艺里。
林晚研究姬氏族谱时总忘了吃饭,白洲就把甜品装在保温盒里,送到她的工作室。盒子里除了甜品,还会附一张小画,画的是她趴在族谱上的样子,旁边摆着对应的古甜品,下面写着 “姬瑶当年吃白鹭糕时,会不会也像你这样专注?” 有次林晚赶稿到深夜,路过甜品店时发现灯还亮着,推开门就看到白洲在烤饼干,烤箱里飘出黄油的香气。“您怎么还没走?” 白洲惊讶地抬头,手里还拿着擀面杖,“我看您工作室的灯亮着,想着您可能没吃饭,就烤了点蔓越莓饼干,您带回去当夜宵吧 —— 我加了点晋地的枣泥,比普通饼干甜得更润。”
林晚捏着温热的饼干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这不是江屿那种带着誓言的热烈,不是梁砚那种藏在古籍里的严谨,不是徐野那种沉默的守护,是像甜品一样的 “淡甜”—— 不汹涌,不张扬,却能在深夜里,给她一份踏实的暖意。她开始期待去甜品店,期待白洲新做的晋式甜品,期待他聊古籍时眼里的光 —— 这种期待,像温水煮茶,慢慢漫上来,没有惊涛骇浪,却有细水长流的安稳。
这样的日常慢慢升温。白洲知道林晚怕凉,每次送甜品都会用厚棉布裹着保温盒;知道她画插画时爱咬笔杆,就用面团捏了支 “晋式纹样笔”,笔杆上刻着蟠虺纹,送给她当镇纸;林晚则根据白洲的甜品,设计新的包装 —— 把 “向日葵慕斯” 的包装画成春秋时的葵花纹样,把 “桃花酥” 的包装印上桃花簪图案,包装角落还会加一行小字,比如 “晋地古味,与君共尝”,让甜品多了几分历史的温度。
白洲的父母是老派的秦地厨师,第一次见林晚时,母亲拉着她的手,给她装了满满一袋子自己做的秦式麦糕:“林姑娘,我们家白洲嘴笨,不会说好听的,但他心细,你要是喜欢吃什么,跟他说,他肯定给你做 —— 他小时候为了给我做生日糕,在厨房待了整整一天,把面粉都霍霍完了。” 父亲则拿出珍藏的老菜谱,笑着说:“以后你们要是想一起做甜品,我教你们做我最拿手的‘秦晋合糕’,是老辈传下来的订婚甜品,秦地的麦粉配晋地的枣泥,寓意‘秦晋之好’。”
林晚看着白洲在厨房帮母亲揉面团的样子,面粉沾在他的鼻尖上,他却笑得开心,突然觉得心里的冰又化了一点。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一遇到心动就汹涌地投入,只是慢慢的、轻轻的,像品尝白洲的甜品一样,感受这份 “淡甜” 的感情 —— 她会在白洲忙的时候,帮他收拾柜台,把顾客点的甜品和对应的晋文化故事写在小卡片上;会在他研究新甜品时,陪他试吃到深夜,哪怕吃到牙疼也笑着说 “好吃”;会把两人一起设计的包装样品,小心翼翼地收在抽屉里,像珍藏一份易碎的美好。
5. 情定雨巷:伞下告白,淡甜相守
一个雨夜,西安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林晚来甜品店拿最终版包装。刚要走,雨突然变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白洲从柜台下拿出一把伞,伞面印着简化的晋地缠枝纹:“我送你回去吧,雨太大,你一个人不安全。”
走在雨巷里,伞明显倾向林晚这边,白洲的肩膀很快被打湿。走到工作室楼下,林晚刚想道谢,白洲突然停下脚步,手指攥着伞柄,指节有些发白:“林晚,”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紧张,“我知道你可能…… 经历过很多事,我不会说什么‘永远’,但我想每天给你做甜品,每天和你一起设计包装,每天都让你尝到甜的味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林晚看着他被雨打湿的发梢,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滴,眼里却满是认真的光。她想起第一次尝到他做的鸟尊慕斯时,那种舌尖发颤的甜;想起他送的白鹭糕,和族谱里的记载分毫不差;想起他附在甜品盒里的小画,画着她和族谱的样子。她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愿意。”
白洲没像其他人那样拥抱她,只是把伞又往她那边挪了挪,笑着说:“那明天我给你做‘情侣款’甜品,一款画你喜欢的白鹭,一款画我喜欢的蛋糕,就叫‘鹭与糕’,好不好?”
确定关系后,两人的日子过得愈发安稳。周末的时候,白洲会带着新鲜的桃花瓣来工作室,帮林晚整理晋文化资料,把她画的姬瑶插画和对应的甜品草图贴在一起;林晚会在白洲的甜品店推出新品时,到场帮忙宣传,拿着话筒跟顾客讲甜品里的晋文化故事,比如 “这款‘桃枝糕’,灵感来自春秋时姬氏女瑶喜欢的桃食”,顾客听得入迷,甜品也卖得格外好。
6. 长辈认可:秦晋合糕,订婚筹备
白洲的父母看在眼里,开始主动筹备订婚的事。母亲去布料市场挑了晋地传统的红绸缎,上面绣着缠枝纹;父亲去联系了熟悉的酒楼,订了能做 “秦晋合糕” 的厨师;连甜品店的老顾客都笑着调侃:“等你们订婚,可得给我们多送点‘喜糕’啊,我们还想尝尝‘秦晋合糕’是什么味呢!”
林晚也悄悄开始期待。她在画稿的角落,偷偷画了两个并肩坐在桃树下的小人,女生手里拿着甜品,男生手里拿着菜谱;她把白洲送的向日葵慕斯包装盒,小心翼翼地叠好,收在一个木盒里,旁边放着她画的包装设计图;甚至在研究家族族谱时,会忍不住想,要是以后有了孩子,要不要教他画晋侯鸟尊,要不要让他跟着白洲学做晋式甜品,把这份 “甜” 和 “文化” 传下去。
变故发生在一个周末的午后。白洲的奶奶从乡下过来,说是 “想看看孙媳妇”,白洲特意关了甜品店,带着林晚去老宅。路上,白洲还紧张地跟林晚叮嘱:“我奶奶有点固执,重门第,但人不坏,你别紧张,她要是问什么,你如实说就好。”
老宅的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枣树,树干上刻着 “白” 字,奶奶坐在枣树下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看到林晚时,眼神里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像在审视一件物品。“你就是林晚?” 奶奶的声音很沉,不像白洲父母那样温和,“听白洲说,你是搞插画的?家里是做什么的?”
“奶奶您好,我是插画师,父母早年过世了,现在一个人经营工作室。” 林晚坐在对面的小凳上,轻声回答,指尖攥紧了口袋里的桃花簪残件。
没想到奶奶突然把手里的佛珠往桌上一摔,声音陡然拔高:“一个人经营工作室?无依无靠的,怎么配得上我们白家?我们白洲可是要继承甜品店的,得找个门当户对、能帮衬家里的媳妇!张屠户家的女儿多好,家里开着连锁肉铺,能给甜品店供货,人也勤快,你偏不听,非要找这么个‘空架子’!”
白洲慌忙站起来,拉着奶奶的手:“奶奶,晚晚很优秀,她的插画能帮甜品店做宣传,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开心能当饭吃吗?” 奶奶打断他,抓起旁边的拐杖,指着林晚,“我告诉你,白洲,你要是敢跟她订婚,我就死在你面前!我们白家可不能娶个没根没底的媳妇,让人笑话!”
林晚坐在原地,指尖冰凉。她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守护的感情,在奶奶眼里,竟成了 “空架子”。她想解释,想告诉奶奶,她的工作室能养活自己,她和白洲是真心喜欢,可看着奶奶眼里的冷漠和厌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苏杨恰好提着刚买的蔓越莓饼干赶来,听到奶奶的话,立刻把饼干袋往地上一放,挡在林晚身前:“奶奶,晚晚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工作室每年帮非遗项目画插画,比谁都踏实!您要是不喜欢她,也不能这么糟蹋人!您说张屠户家的女儿好,可白洲跟她在一起时,连笑都不笑,这就是您想要的‘好’?”
奶奶被怼得脸色发青,指着苏杨:“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是苏杨,跟晚晚家有祖传的缘分。您要是真为白洲好,就该看看他跟晚晚在一起时,眼里的光有多亮 —— 那是您逼他跟张屠户家女儿相处时,从来没有的光。” 苏杨的声音很硬,“您要的是门第,不是白洲的幸福!”
8. 抗争无果:甜糕难敌,孝道两难
奶奶气得发抖,拿起拐杖就往白洲身上打:“你看看你,找的什么朋友!找的什么媳妇!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孙!”
白洲第一次没有躲,任由拐杖打在背上,却紧紧护着林晚:“奶奶,您别打她!晚晚没错!是我喜欢她,跟她没关系!”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不会跟张屠户家的女儿在一起,我就要跟晚晚订婚!”
那天不欢而散。回去的路上,白洲一直道歉:“晚晚,对不起,我奶奶她就是老思想,你别往心里去,我会跟她好好说的。” 林晚看着他背上的红印,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别着急,慢慢跟奶奶沟通。”
可接下来的日子,却越来越糟。奶奶每天都去甜品店 “坐班”,只要林晚一出现,就当着顾客的面阴阳怪气:“有些人啊,就是没自知之明,硬贴着别人不放,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吃我们白家的甜品。” 有次一个顾客夸林晚设计的包装好看,奶奶立刻接话:“好看能当饭吃?我们白洲以后要养家,可不是要个只会画画的花瓶!”
白洲的父母也试着劝过奶奶:“妈,林晚是个好姑娘,踏实又能干,白洲喜欢,我们也满意,您就别再反对了。” 可奶奶根本不听,反而躺在地上撒泼:“我不管!我活着一天,就不能让这么个姑娘毁了白洲的前程!你们要是再劝,我就不吃饭了!”
白洲第一次跟奶奶发了火。那天奶奶又在甜品店骂林晚,白洲正在做 “秦晋合糕” 的样品,听到声音,他把手里的面团狠狠摔在案板上,面粉溅了一地:“奶奶!您别太过分了!晚晚没招您没惹您,您为什么非要这么对她?” 他走到奶奶面前,声音带着颤抖:“我喜欢她,我要跟她订婚,就算您不同意,我也不会跟她分开!”
奶奶愣住了,大概没料到一向听话的孙子会跟自己顶嘴,她愣了几秒,突然抓起桌上的瓷碗砸在地上:“你个白眼狼!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现在为了个外人跟我翻脸!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就要往墙上撞,被白洲和赶来的父母拦住。
那天晚上,白洲去了老宅,跟奶奶谈判到深夜。他甚至提出 “要是您不同意,我就搬出去住,自己开家小甜品店,跟晚晚一起过”,可奶奶以死相逼,说要是他搬出去,就绝食,还要拿着拐杖去甜品店门口闹,让他做不了生意。白洲看着奶奶憔悴的脸,看着她手里攥着的 “白氏家谱”,心里像被撕裂成两半 —— 一边是生养他的奶奶,一边是他想共度一生的姑娘。
9. 决绝告别:归还信物,体面离场
预定订婚的前三天,白洲约林晚在 “晚读” 书店见面。他坐在藤椅上,头埋得很低,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晚晚,对不起…… 奶奶说,如果我非要和你订婚,她就绝食,还要拿拐杖砸自己…… 我不能没有奶奶,我…… 我尽力了。”
林晚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看着他眼底的自责和无力,突然笑了,眼泪却跟着落了下来。她想起白洲在雨夜里说 “想每天给你做甜品”,想起他父母拿出的老菜谱,想起自己偷偷画的桃树下的小人 —— 原来这些 “淡甜” 的日常,在 “门第” 和 “孝道” 面前,这么不堪一击。但她不怪白洲,她看到了他的抗争,看到他摔面团时的激动,看到他护着她时的坚定,她知道他尽力了,只是现实太无奈。
她从包里拿出那枚白洲送她的向日葵胸针 —— 那是白洲特意定制的,胸针背面刻着 “晋味” 两个字,是他们第一次合作的甜品包装上的字。她轻轻放在桌上:“白洲,我林晚虽然没了父母,但也有自己的骨气,从来不会‘硬贴’别人。我知道你尽力了,不怪你。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们就算了吧。”
白洲抬起头,眼里满是慌乱,想抓住她的手,却被林晚躲开了。“晚晚,你别走,我们再想想办法…… 比如我再去跟奶奶谈,我跟她断绝关系行不行?”
“不用了。” 林晚打断他,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决绝,“白洲,爱情不是让你选奶奶还是选我,是我们一起面对,可现在,我们连面对的机会都没有。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跟奶奶反目,也不想让自己活成别人眼里‘逼走奶奶’的坏人。就这样吧,祝你以后…… 能找到让你奶奶满意,也让你开心的人。”
那天晚上,林晚收拾了所有和白洲有关的东西 —— 向日葵慕斯的包装盒、一起设计的包装样品、那枚向日葵胸针,还有白洲送她的《晋地食录》影印本,都装进了一个纸箱,放在了甜品店门口。她没有跟白洲告别,只是给白洲的父母发了一条短信:“叔叔阿姨,谢谢你们的照顾,祝你们身体健康,也祝白洲以后一切都好。” 然后带着自己的插画工具,离开了西安,去了成都 —— 那个曾让她觉得 “慢下来就好” 的古镇。
10. 酒吧忆甜:遗憾轮回,簪光再起
第二天早上,白洲看到纸箱时,里面的向日葵慕斯包装盒已经被露水打湿,胸针躺在最上面,背面的 “晋味” 两个字格外清晰。他蹲在地上,抱着纸箱,眼泪砸在包装纸上,晕开了上面的缠枝纹。奶奶走过来,看到纸箱,满意地说:“这才对嘛,以后跟张屠户家的女儿好好相处,奶奶帮你盯着……”
可白洲却第一次推开了奶奶的手,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奶奶,我失去她了…… 我再也找不到像她那样,懂我甜品里的晋文化,懂我心里的‘甜’的人了。”
苏杨找到白洲时,他正坐在甜品店的地板上,面前摆着没做完的 “秦晋合糕” 样品,糕上的缠枝纹只画了一半。“你可真行啊,” 苏杨的声音带着失望,把一杯热奶茶放在他面前,“我以为你能跟奶奶扛到底,没想到还是输了 —— 你不是‘奶宝男’,你是太怕失去奶奶,可你忘了,你也会失去林晚。”
白洲抬起头,眼里满是红血丝:“我尽力了,苏杨,我真的尽力了…… 奶奶以死相逼,我不能看着她出事。”
“我知道你尽力了,” 苏杨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晚晚也知道。她走之前跟我说,她不怪你,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她顿了顿,把一张林晚留下的画稿递给白洲,画的是 “秦晋合糕”,糕上的缠枝纹绕着两个小人,旁边写着 “晋味虽甜,缘浅则散”,“但你也别放弃,晚晚虽然走了,可她心里不是没你。你要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就好好经营甜品店,把你们的晋文化甜品做火,让她以后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你为她守住的‘甜’—— 这是你现在唯一能做的。”
白洲握着画稿,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的缠枝纹。他想起林晚帮他写的甜品故事卡,想起她画的包装设计图,想起她尝甜品时眼里的光。他慢慢站起来,走到案板前,拿起面团,继续画没完成的缠枝纹 —— 他要把甜品店改名叫 “瑶记”,要把他们一起研究的晋文化甜品都做出来,要等着林晚回来,哪怕需要很久很久。
而此时的林晚,已经坐在了成都古镇的老茶馆里。老板娘递来一杯碧螺春,杯底卧着两颗冰糖,笑着说:“林姑娘,好久没来了,还是老样子?” 林晚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甜意漫过舌尖,却没抵过心里的苦涩。她看着窗外的青石板路,突然觉得,有些 “淡甜” 注定只能是短暂的慰藉,像白洲的甜品,再好吃也有保质期;可有些 “甜” 的记忆,比如晋侯鸟尊慕斯的苦甜、白鹭糕的清润,却会留在心里,提醒她,曾有人用最懂她的方式,给过她一场踏实的暖。
酒吧里,林晚点了一杯无酒精的鸡尾酒。苏杨坐在旁边,看着她沉默的样子,没再骂白洲,只是轻声说:“他会等你的。” 林晚拿起话筒,点了那首《忘了你发的誓》。当她唱到 “如果我们能够重来一次,我连你是谁都不想认识” 时,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愤恨,只剩下淡淡的遗憾 —— 她不是不想认识白洲,是遗憾他们的 “甜”,终究没敌过现实的 “苦”。
再次回到市集时,林晚没有再刻意避开什么,只是平静地逛着,像一个普通的路人。她口袋里的桃花簪残件微微发烫,心里悄悄埋下了一颗种子:如果有下次,她希望能和那个懂晋文化、懂甜品的男生,一起把 “秦晋合糕” 做完,一起尝遍所有的 “甜”。
新的轮回开始了,而西安的 “瑶记” 甜品店,橱窗里始终摆着一款没卖的 “秦晋合糕” 样品,糕上的缠枝纹绕着两个小人,旁边放着一张小卡片,写着 “晋味待君,瑶归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