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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灵剑城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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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短短几万天,何苦要困在那暗无天日的过去呢?人生啊,就应该往前走,对吧,亦初。”转头看着坐着的温亦初,露出了近几天来最明媚的笑容。
“是啊,有什么事比活着重要呢?只有活下去,一切才有可能。”
“对啊,活着才有可能,可是有人不想让我活着。哪怕是活在黑暗处,他们也容不下我。”
“此言差矣,有人不想让你活着。也有人愿意为你出生入死,就希望你活着。比如我,菱儿,还有洛水和沐南他们。这些人都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你做事太鲁莽了,现在全江湖都会紧盯着你这个唯一一个可以抑制噬心蛊的人。接下来你将十分危险,想要杀你拿血的。还有的是直接想让你消失的。这几天不要单独行动。给他们机会。”
“知道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知道该怎么做。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既然你问了,那就说明你已经有想法了。说来听听,我看我们两个的想法是否还和三年前那样默契。”
“咳……咳……说啥呢,还默契,我的想法很简单啊,该吃吃,该喝喝,过我败家公子哥的生活。至于其他消息嘛,那就得交给我那位好友了。只希望,他能查到点儿有用的消息。不然啊,真是浪我费时间,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他来了,你们两个约定好的。”
“不然呢,当年一起在炼魂地,你两个就都是“哑巴”,等你们两个联系。我人都死翘翘了。亦初,你要不就别回玲珑阁了,就在这里住下吧,就当陪我了。”
“好,我让空零他们回去,我就在这里陪你。”虽然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说。但我依然相信你,不会害我,只愿等到你愿意说的那天,能够敞开心怀时,记得告诉我。
七月的夜晚,带着丝丝缕缕的燥热,蝉鸣声声,叫的人心烦意乱。就好比这房外的危机四伏。让整座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声声蝉鸣之外,也就天上的一轮圆月毫无畏惧的悬挂于天上。
院中对饮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时不时的传来几声低笑。可以看出,两人相谈甚欢。可惜天公不作美,这样平静的时间没有维持太久。就有一批不速之客降临这平静的院中。
“各位,既然来了,何不下来喝一杯,躲躲藏藏可不是君子所为。”说话之时,手中的折扇往一个地方飞驰而去,只听见一声闷哼。一个白衣少年,从房上掉了下来。
“就不能轻点儿吗?我们又不是来杀你的,只是想和两位做个交易。下手这么重,疼死了。”
“既然是来谈合作,为何不走大门,而是翻墙而入。”
“说的到好听,走大门,那里全是各路牛鬼蛇神,都快把你们这洛天阁都包围了,还走大门。走大门本公子这里都进不来。”
“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进不来,所以这位姑娘……还是应该叫你公子。来此合作,那么就请坐吧。我们坐下聊。”
“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我明明藏的很好,一路上都未有人识破。你却看了一眼就知道我是姑娘。”
“姑娘可能忘了,在下乃是渊域主人,曾经你可听说过我长什么样?易容之术,都是我玩儿剩下的。”
“你……你……”
“好了,暮寒,姑娘请坐。请问姑娘是?”
“我乃玄天圣女风夏纱,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噬心蛊,我玄天教之外的村庄,也发现噬心蛊的活动迹象。而刚好有消息传递玄天教中。称有人能解此蛊,我奉家师之命,前来查探。”
“玄天教,那个隐世已久的教派,也出动了,看来这次是想把整个江湖都拉下水。那是不是说明,隐世的几个宗门,都将现世了。这下麻烦大了,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看来还真是趟浑水。”
“其实,也有可能是两位公子的友人,毕竟看好你们两个能力的人,可远比看好那位无双城城主的人多的多。虽然吧,韩公子名声不太好。在我们那种地方,韩公子你的名字都是拿来吓小孩的。一吓一个准。”
这下子真是哭笑不得了。
“原来我的名声都这么差了啊!拿我的名号吓小孩。还有用亦初你说我冤不冤。我可是个大好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才是我应该有的名声。”
“好了,暮寒,别贫嘴了,听听这位风姑娘的合作。”
“原来大名鼎鼎的寒公子,私下既然是个话痨。”
“你……”
“暮寒。”
“好了,我不说就行了,再说了是她先说我话痨的。”
“好了,是本姑娘唐突了。这次前来,是想让韩公子,温宫主和我走一趟。去看看我们周边哪些无辜之人是否还有救。”
“这……不应该直接找苗疆更方便吧,而不是来找我这个半吊子。”
“韩公子说笑了,既然我带人来此寻你。那肯定是有百分百把握,你可以解蛊毒。我们九玄山重来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愿闻其详。”
“韩公子是药人吧,苗疆有史以来都有一人饲蛊之法,而在这秘法之下活下来之人,便是药人,成为药人难如登天。需经历九九八十一天,每天以蛊入身,熬过八十一种蛊虫的洗礼。才能养成药人之身。成为药人后,基本是属于百毒不侵。除了温家的烟龙寒,水月沙之外。而药人的血液所有蛊都压制效果。至于想不想解毒。那也要看公子的意愿。这我就不明说了。想必温宫主也知道。”
药人,九九八十一天,八十一种蛊毒流遍全身才熬过去才能成为药人,十岁的你是怎样熬过来的。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带着大长公主逃出来的。又受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
突然的安静,谁都没在开口。风夏纱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了,突然都不说话。她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两人的沉默,让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不会吧!不会吧!温亦初该不会不知道韩公子是药人吧!怎么办,好像又闯祸了。要不,还是先溜吧。
“那什么……我要和两位公子说的已经说完了,两位好好考虑,我会在灵剑城玲珑阁等各位七日。有答复了,派人通知便可。我就先离开了,不打扰二位喝酒赏月了。”
“慢走,不送。”
现在的岑暮寒正处于暴躁之中。不想被提及的过往,被一个女人,还是个不知名的女人,触不及防的摆在了明面上。那些不堪的过去,是他的逆鳞。整个人现在都处于了愤怒,暴躁,难堪,无措之中。眼看整个人的真气外露,快在控制不住了。就在这时:“暮寒,冷静。”
“他们查我底细,还敢大摇大摆的说出来,我要杀了他们,还想与我合作,这是准备拿捏我,我是谁,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们找死。”
“暮寒,冷静,我们先不谈这些。你先冷静一下。”看着眼前之人的眼睛一片赤红,整个人陷入了魔怔之中,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温亦初,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回过神来的他,一把抱住在狂暴边缘的岑暮寒。将他牢牢锁在了自己的怀中。用手在他脖颈处轻轻一拍,怀里的人晕了过去,整个人也往后倒去。还好刚开始就把人抱住了。才不至于倒到地上。
“沐南,准备热水。端到屋里。”
“温公子,我家公子他怎么了?受伤了?”他们是知道后院进了一伙人,但是公子并没有叫他们进来,也并听到院中有打斗之声。那他们公子是怎么受伤的。
“并无,只是他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水放下你们都下去,后院今天不需要有人。沐南等会儿留下,我有些事要问你。先去准备水。”
“是,我这就去。”
暮寒,你在苗疆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你听到这些都能引发你的心魔。到底是怎样的折磨,才让你听到苗疆的事物,就变成这一副我都未成见过的模样。不过你放心,之后的日子,我会陪着你,我缺失了你的前十年,你的后半生,我会陪着你一起度过。有再多的苦难我们一起扛。有好酒,有美食我们一起品尝。再苦再难总会过去的等这件事完成,我们就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思绪到这里就被敲门声打断了,沐南在外敲门:“温公子,热水来了。”
“进来,放在哪里,你先出去等我。”
“是。”
温亦初拿过帕子,放在热水之中,打湿,然后拧干,一点一点的将床上躺着之人的脸擦干净,然后是脖子,手。做完这些,又静静的看着床上之人。昏迷中的人,卸下了白天事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睡着之人,整个人不在那么不易接近,平易近人多了。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几分钟。然后起身离开去了院中。
“温公子。”看着缓缓走来之人,沐南恭敬行礼开口道。
“不必多礼,你是暮寒的贴身之人,那他早年之事,你知道多少。”
“温公子,具体问的是什么?还请直言。”
“她和大长公主一起失踪的那一年。”
“这……属下知道的也不全面。也是后面公子查大长公主之时,我才知道一点儿。那会我们四人都还没有跟着公子。我们四人是公子十二岁那年捡来的弃儿,只有沐云跟着公子。公子失踪那年,被苗疆的大祭司抓去,成了那一批的药人。能够活下来的人,百万分之一,公子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成功非药人。他后面逃了出来。具体的细节。属下也就不知道了。公子不愿说,一提到苗疆之事,公子的情绪总是很低落。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不提苗疆了。除非万不得已。”
“好,我知道了,如果有人问我来,我们今天的谈话,你就谁便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今天的谈话。以及暮寒晕倒之事。你先下去吧。”
“是,温公子,但属下还是想说,公子如果可以,多陪陪公子聊天。他和你在一起总是很开心。平时公子虽然整天都挂着笑。但我们都知道,公子并不开心。属下逾越了,还请温公子见谅。”沐南说完这些,就行礼告退了。所以并没有看到,温亦初顺脸而下的那滴泪。这还只是听说。那真的的感受着,该是多疼,多无助。抬起手,擦掉了了脸上的泪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人躺着的屋里。
床上之人好像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整个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冷汗如珠般大颗大颗的顺着脸往下流。身上的里衣已经湿透了。一刻钟的时间,汗水浸透了他整个人。可想而知,这个梦就不是什么好梦。
温亦初快步走过去,双手握住床上之人的手,一边轻声的安慰着:“暮寒,暮寒你怎么了?没事,没事,我在,我陪着你。”
“亦初,亦初……”睡梦中的人好似听到了那个可以让他安心的声音。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但反握住的手却一点儿都没有松,反而越握越紧,生怕一放手,这人就不见了。
“暮寒,先把手放开,我给你擦擦脸上的汗。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
慢慢的,床上之人松开了,紧握着的手。床上之人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床边正在拧帕子的人,愣愣的看着,并没有开口说话。
温亦初拧完帕子转过身来,便对上了那双含笑的眼睛。能明显感觉到这次的笑和以往的不一样。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看着我干嘛?”
“看你好看。亦初,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及时阻止我犯错。”没说完的是,谢谢你不害怕我,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让我在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你。让我那冰冷的心,又开始有点儿温度了。
“我们是好兄弟,共同经历生死的好兄弟。这点小事,无需谢来谢去。”
“也对,你可是我的好兄弟,不需要谢你。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等你想说了,自然会与我说。我始终相信这点儿。你不会害我就行了。”
“那是肯定,我这人吧,一向没什么底线,但我的底线就是你不能死,除非我先死了。”
“好好的说什么生啊,死的,不吉利,少说。”
“好,我知道了。”说着就要坐起来。
“好好躺着,差点儿走火入魔,现在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