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咫尺》瞳瞳呀

16、灵剑城

　　“苗疆，怎么会参与到这些事中来，他们不是一向隐居，不过问外界之事吗？”谢怜不理解，也就开口问道。
　　“怜儿，你见识太少了，自古“钱”“权”二字害人。他们能和无双城合作不外乎就是钱权两字。能和苗疆之人达成合作，那么无双城背后之人肯定不简单。筹谋划策这么久，那么一定会是颠覆江湖甚至几个国家的大事。”
　　“城主所言极是，我们也是这样猜测的，这背后之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局。那么我猜这位肯定是为位高权重之人。能轻而易举的布置好所有一切。更是将我等的行动了如指掌。然后慢慢的用噬心蛊来控制怎个江湖，只要没人能解噬心蛊，那么，他控制这个江湖便是轻而易举之事。在这条道路上，能解噬心蛊者，寥寥几人。其中一半人都在苗疆。而在苗疆之外最有可能的便是药王谷戚药仙。温家。所以才有了四十年前对温家的围剿，还有多年前的截杀，以及前不久的星月宫截杀。而药王谷之中，必定有人投靠了无双城。至于戚药仙，就不好说了。毕竟药王谷的五毒之阵，传说中此阵一开，鬼神勿进。”
　　“韩公子，所言甚是。但是他们还是算漏了一人。”话说至此，整个大厅的的氛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这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整个江湖也都不是秘密。
　　“干嘛都不说话，不就是我吗？这有啥好稀奇的。再说了，我也不算是其中一个，算半个吧，解不了，能压制。”看着他们的沉默，还真是无聊，又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
　　听着他毫不在意的话语，温亦初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痛。你说这人没心没肺吧！不是，他只是善于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不展露在外人面前。整天看似什么事都还不在意。其实内心比谁都脆弱。
　　“城主，我等这次前来还有一事想问，您是否也中了噬心蛊？”温亦初直接问出了想要知道的事，一点儿都没拐弯抹角。
　　“是，应该不止我一个人，而是其余三城城主都一样。夜城主的事你们应该知道了。夜少主昨天应该见过你们了。他最严重，我虽然也中了此蛊，至今为止，还毫无动静。如果不是老夫能清楚的感受到有此物在体内，我会以为这是个笑话。”
　　“哦，毫无动静，稀奇，稀奇，城主可否让在下看看。”
　　“请。”伸出右手，递了过去，示意随便看。
　　“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得罪了城主。在下就来看看这个毫无动静的蛊毒。”伸出手搭在谢城主脉上，感受到了脉象上的细微异常，以及那有稍微异常的内力走向。确定是噬心蛊无疑。
　　收回手，看了看旁边的温亦初，又看了看谢城主，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噬心蛊，但有些奇怪，一般蛊虫入体，会寄居在人的心脏处。所以一般蛊毒难解是因为蛊一般都是虫子形态。而现在在谢城主体内，却是尚未孵化的虫卵。这点也很奇怪，噬心蛊与别的蛊不同，一般都是以虫子形态，种于人身，而不是虫卵，这样不利于他们控制。”
　　“暮寒，这有什么说法？”
　　“这无非两种，第一就是他们在下蛊之时不小心将蛊虫拿错。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一个要下蛊的人，怎么可能拿错。
　　至于这第二嘛，那就是，谢城主发现的及时，用某种手段将这蛊虫在尚未孵化之时，让它陷入了沉睡。我想，谢城主应该是用的这第二种方法吧！”
　　“看来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韩公子，老夫在发现异常的第一时间，服用了冰清水。没想到啊，还真的有用，我也只是听说过，冰清水能抑制蛊虫。看来还真的有用。”
　　“冰清水……永安岑家秘宝，看来谢城主和岑家还有些关系。”
　　“不……不……我与岑家，岑将军乃是生死之交。说来惭愧，这冰清水还是岑老弟送给我保命用的。”
　　“原来如此，看来我与谢城主还有些渊源。世人都叫我韩公子，却不知我乃永安大长公主与岑将军之子，岑暮寒。而旁边这位乃是永安国小公主南宫菱。见过世叔。”自报家门后，便观察着上位之人的神色，但却一点儿惊讶都没有。像是早就知道此事。
　　“我知道你是他的儿子，你们这次来灵剑城，能这么顺利，还真以为是你们本事滔天不成，那是我有意给你们开后门。让你们行事顺利。至于夜家那小子进城，也是我有意让的，只要我不想让，任何人都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入。我灵剑城能立足于世间百年，也不是吃素的。”
　　“本公子可没那意思，只是感慨一下，既然如此，此事到此为止。我们会当做不知，那么，就是第二件事了，我们相见一下你们大长老，不知是否方便。”
　　“怜儿，你带他们去见大长老。”
　　“是，父亲。各位请跟我来。”
　　“走吧，亦初。小丫头，你跟上来。不要走丢了。”
　　“知道了，啰里啰嗦的，我耳朵又没聋，我听到了。”
　　三人起身，跟在了谢怜身后，往后山走去，只是在离开之时，温亦初望了一眼还在高位上坐着的城主。
　　和大长老的见面很顺利，问话也很顺利，顺利到好像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事事有依据，但却又处处透露着诡异。
　　离开城主府后，一群人并没有回玲珑阁，而是一起去往了城北处的洛天阁。白日的洛天阁外依然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来此的人，大多是想买凶的，或是打探消息。一群人来到洛天阁，饶过前厅大堂，直接去了后院住处。
　　“都坐吧！不要客气。都是自己人。”嘴里说着不要客气，自己却是直接坐下，不管他们的反应。这才是他的作风，在外人面前总是端着一副贵公子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怎么舒服怎么来。只要自己开心就行。
　　“沐南，把公主带去西院，看好她，没有我的命令，不能出去。”
　　“岑暮寒，你又来，凭什么把我关在西院，还不让我出去。”
　　“关你，是为了保护你，你以为今天在城主府戳穿了你我的身份，还能有安静的时候。接下来迎接我俩的是无穷尽的追杀。”
　　“为什么？追杀我干嘛？我又没干伤天害理之事。还有，你为什么要告诉那老头我们的身份。”
　　“你太天真了，他能毫无顾忌的说出冰清水这三字，就说明，你我的身份在他眼里已经是透明的。再说之前，你来灵剑城之前，不是在冰灵城给永安皇城传了一封信，那封信件就已经暴露我俩的身份了。”
　　“可那封信，我是传给姑姑的，并不是传给……我知道了，姑姑告诉他的。可是姑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需要你自己去想了。好了，沐南，把公主带走，再派人去玲珑阁将公主的贴身丫鬟带过来。”
　　“是。”沐南把人带走之后，下属都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屋内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岑暮寒玩儿着手里的玉笛，玉笛在他手里转来转去。能感觉到握笛之人的烦躁。而另一人，则是眼都不转的盯着玩玉笛之人。一言不发，明显是在等着对方开口说话。沉默的时间持续了一刻钟之久。终于还是熬不住了，开口道：“亦初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不想问你什么，你愿意说，我听着，如若不愿，我会等到你愿意说的那天。我不愿意勉强你，但你要知道，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会是你的依靠。也会是你的退路。”
　　“有些事，我……”
　　“我知道，所以我也说了，我不逼你。你自己想说了再说。”
　　“也没啥不能说的，我是永安国大长公主之子的事你知道，但是我也是在两年前才知道，我是当年岑将军捡回去，关于之前的记忆我完全不知道。再然后就是在炼魂地内的生死拼搏换来了现在的渊域。但其实都是一个骗局，杀害岑将军的有落萧阁的手笔，但落萧阁背后真正的主人乃是大长公主。而我就是一颗不太听话的棋子。
　　能杀害自己夫君的人，却打着报仇的名义，把我培养成了一个只会杀人的机器。而在阴谋揭露之时，我成了那个罪恶之人。所有一切过错都成了我的。
　　你还记得两年前，我差点儿死了的那次吗？你来把我带走，在乐阳修养了三月。你不是一直问我何人所伤，我并未回答，但现在我想说了，公主府的死侍出手，全是致人死地的杀招。她养了我十几年，说杀就杀，还真是……
　　还有一件事，昨天晚上我和大长公主之子岑暮翎交过手了。”
　　“岑暮翎？大长公主的亲儿子。不是死了吗？”
　　“这就是另一件事了，我也是前不久才查到。当年大长公主联合当时的平定王南宫酆，意图颠覆永安皇权。当时平定王失败，被斩杀于英皇殿前，而大长公主怕连累她和她儿子，所以派人将岑暮翎送走，在秘密寻找与之相似的孩子。而我刚好就是他们找到的那个倒霉蛋。将我接回公主府后，对外宣称找到儿子。我就成了世人眼中的那个活靶子。
　　在之后你知道，我被送进炼魂地，而你刚好被人骗进炼魂地，我们两个就这样相伴着从地狱里爬了出来。在之后，你回了星月宫，而我回了永安国之后成立了渊域。事情就是这样。”
　　看着面前之人，平静的道出这些陈年往事，平静的语气下，透出出的却是无尽的迷茫。是啊，一个人活了二十年，前几年毫无印象，后十几年活在一场骗局之中。还是被最亲近之人骗。还能活着不疯，已然是心性坚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