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星》月温酒

3、第 3 章

　　后者更合理，可他万一打不过怎么办？找林晚闹？嗯，可以，脸要不要无所谓。打过了，就嘲笑林晚找的男朋友弱鸡，自己这么强的才能保护她。

　　嗯，跟上。

　　别墅离酒吧不算远但位置不熟，林晚舍不得打车，拿手机导航找路线。

　　这一幕落到程妄眼里就是，一边跟野男人发消息，一边去找约会点。对方都不来接她，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该不会家里穷，没车吧？那他胜了一局。

　　啊不，胜两局。他长相天下第一，不用见面确认，他就赢了一局。

　　酒吧在小巷深处，跟着林晚拐了几个弯才到地方，程妄从外看着灯红酒绿的内部，嫌弃易于表面，约会也不知道挑好点地方。

　　林晚站在门前，接到老板催促电话，说了两句挂了走进。

　　以前林晚不来这种东西，酒都没碰过，朋友介绍有人带着她学才来这学习，工资不怎么高，也不用待到凌晨两三点。她还有时间休息。

　　炸裂的音乐跟人潮的欢呼，灯光闪烁着，一扫而过全是年轻人，林晚没多看，安静来到吧台做事。

　　程妄没谈恋爱前来过几次酒吧，不过每次都没待多久，因为实在受不了里面吵闹。林晚进去后又进了两三个人他才走进。

　　沙发上女人身着短裙醉的不省人事，他蹙眉扫过，视线在人群里快速搜寻着。

　　一秒一色的彩灯晃的眼花，酒吧内男男女女挨着挤着，程妄看不清，心下也更急。林晚别让人占了便宜。

　　程妄一身高定修身服，黑衣银饰跟设计都很独特，他长的又好，一米八的身高将衣服撑起来达到最佳效果，他穿过人群，被几位女生搭讪。

　　这儿音乐声不吵，女生说的话也听得到，“帅哥一个人啊？要不要跟姐姐去那喝杯酒？”

　　程妄想也没想拒绝，“不用了。”

　　谁知女生是个胆大的，直接上手拉他衣服，“帅哥第一次来吧？这么拘谨？还在读书？”

　　程妄长的棱角分明，就身上一股稚气总叫人误会，他抽回手，不咸不淡重复，“不用了。”

　　女生轻啧一声，摆摆手和小姐妹们走了，“喝酒喝酒，新来的妹妹调的还不错。”

　　林晚收回视线，不知道程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跟踪她？没有理由。她抬眼看向坐在吧台前的中年男人，油腻肥胖的脸被一只手撑着，他撅着嘴唇，看向林晚。

　　“小妹妹原来还在这里上班啊？你把我手掰折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林晚一句话没回话，去给其他客人调酒。

　　男人看着她推出去的那杯酒，说：“我也要一杯，钱就从你折断我手的医药费里扣。”

　　林晚撇了他一眼，声音决绝说：“不喝的话请离开。”

　　男人问：“你要赶客人走啊？”

　　林晚平淡回，“不敢。”

　　男人说：“那你先调酒，我一会付钱。”

　　林晚戒备看他，“先付钱。”

　　男人咬着牙从口袋掏出几张零散的钱递过去，林晚收了皱巴巴的钱，这才给他调酒。

　　程妄找了半天没找到人，又不想在人堆待，只能来到吧台观望。

　　目光在人群中细细搜找着，还是没看见那道熟悉身影，他有些丧气的收回视线，脑中胡乱想着林晚跟那个不存在的野男人会不会是去酒店了。

　　应该不会，林晚不是那种相处几天就跟人搞上的那种人，那她人去哪里了？从后门走了？但他又没看到后门，早知道就该跟着进来的。

　　林晚将调好酒推给男人，男人对白天的事不死心，拿酒时手指蹭过林晚手背，引得对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晚快速抽回手用纸擦拭，嫌弃意味都快从嘴里吐出来了，看似不轻不重的性/骚扰在被骚扰的眼里，就像被苍蝇深情的舔了一口。恨不能把皮肉割下来重新长新的。

　　男人端起酒仔细端详一会，将酒重新推回，“妹妹，这杯我请你喝。”

　　林晚扫了眼，没搭理。

　　男人说：“这酒是你做的，我也才碰一下，你还怕出问题啊？”

　　林晚擦着杯子，说：“希望你知道干坏事是犯法的，你不怕坐牢就继续在这待着吧。”

　　男人诶了声，油腔滑调说：“我可是社会好居民，这杯酒真请你喝，就当是白天的事做个赔礼道歉，喝完我就走了。酒里真没东西，你要不信我还能喝给你看，这酒就是比较烈，后劲大我喝不了，你个小姑娘肯定也喝不了吧？”

　　林晚没喝过酒，不清楚自己酒量，但看其他人喝的轻松，她以为自己也能轻松灌下。

　　不过她没碰沾过男人手的酒，而是自己调了杯一样的，当着他面全喝光了。她反转酒杯，让男人看滴下来的一点酒水，“喝完了，你可以走了吗？”

　　男人僵着脸笑了两声，想夸句酒量好，就见一位高大男人朝他走来。对方显然认识女人，面对男人干净利落给了几个字，“滚远点。”

　　两者体型差摆在那，男人拿着酒不情不愿走了，程妄脱了外套擦干净椅子，随后随手扔进垃圾桶。

　　林晚一口气喝下酒，刚开始酒劲没上来，她还意识清醒，等到面前男人一换，她感觉眼前有点花。

　　程妄见她要往后倒一把抓住她，酒鬼闷闷的哼了声，嘴里嘟囔着什么。

　　程妄把耳朵凑近她唇边听，林晚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耳朵上，但又一句话没说。

　　气人！

　　程妄想，不过心里雀跃，林晚没有男朋友，刚刚来的男人是找事的，她只是来这工作。

　　不过为什么来这地方工作呢？没钱吗？没钱为什么不找他要？

　　恋爱期间程妄对她的心爱程度跟给的钱一样多，所以林旺被查出白血病时她才能掏出足够的钱应对，不至于一开始就被压塌。

　　旁边带林晚调酒的师傅走来，问程妄，“你们认识？她喝酒了？”

　　不胜酒力，后夜也做不了事了，她只是确认。

　　程妄点头，进里面想带人走就被拦下，调酒师傅问，“有什么证明？”

　　林晚没带程妄来过这，调酒师傅不认识他，酒吧也最怕有趁人之危的坏人，难免多警惕。

　　程妄点开屏保露出上面俩人合照给她确认，调酒师傅这才让他带人走。

　　程妄想了想，说：“她之后不来了。”

　　调酒师傅眨眨眼，“这你得让她跟我说。”

　　“哦……”他可是对方男朋友，为什么不能做决定！不是，前男友，不对，反正是最亲密的人。

　　程妄在酒吧里找人找了大半小时，出来天都暗了，林晚喝了酒骨头跟软了一样，全靠程妄搂着才没滑掉。

　　小巷黄色路灯昏暗，程妄带着人勉强站直，随后从裤口袋掏出手机。

　　林晚身上重力全靠在他身上，一双手环着他腰身，脑袋靠近他胸膛。

　　外衣被扔了，里面只剩一件单薄的毛衣，林晚光滑的额头抵着他胸口，柔顺的头发在他怀里蹭了蹭。程妄勾起唇角，快速在通讯录翻找着司机。

　　辣酒灼烧着喉咙，林晚咳了两声，迷迷糊糊想找水站直身，世界在眼前天翻地覆，程妄想扶她，却刚好被她撞上手。

　　手中手机飞落，从台阶上砸下，屏幕四分五裂。

　　“你是想走回去吗？”程妄一手钳制住对方，另一只手去捡手机。

　　林晚哑着嗓子说渴，程妄摁了两下开机键，好，坏了。这破手机除了贵还有一个容易坏的好处，要不是装b，他才不用。

　　“还渴，手机都摔坏了，没有钱。”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伸手去掏口袋，出门急，除了手机没带一点现金。

　　他又去翻林晚口袋，成功拿到手机，对着锁屏密码犯难。

　　林晚生日？不对。

　　他的生日？也不对。

　　纪念日？也是错误。

　　“林晚手机密码多少？”程妄问，“打不开手机你就别想喝水。”

　　说着像为对方好，打开手机另一个目的不言而喻——查手机。以前他跟林晚每天腻歪在一块，根本没想过偷看对方手机，今时不同往日，林晚每天发消息不回，秘密肯定在手机里。

　　林晚缓了几秒才试错几个密码才成功解锁，她一直喊着渴，程妄只能带她开到小巷外买水。

　　一离屋檐，程妄才感受到空气中的冷意，黑暗中几片白飘落于世，降落在身，融化的寒深入骨髓。

　　他将林晚搂紧，翻着手机，半训斥教育，“穿这么薄干嘛？为了好看？一出门就会被盯上知道吗？”

　　林晚喝了酒感觉浑身燥热，一句话没听进去，甚至还推搡着对方的手想接触空气中的凉意。

　　程妄以为她在耍酒疯，揽的更紧了，嘴上叭叭说个不停，“真不老实，下次别喝酒了，人都傻了。”

　　……

　　来到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他买了瓶甜水给林晚，“喝吧，还想要什么不？”

　　对林晚他一向大方，当然，也不排除他现在用林晚手机。

　　手机上倒是没查到什么，很多都是人加了好友没聊天，界面始终是已添加好友，快来聊天吧。

　　没有暧昧对象？不太可能，那她怎么不理自己？

　　程妄点进余额，太阳穴跳了跳，0.23元巨款，这瓶甜水要是再买贵点他还付不起钱？！

　　“我去林晚，你咋穷成这样了？”跟个酒鬼说话她也不会答，程妄又点进她其它存钱应用，都是这么点。

　　“你家出事了？”程妄想到这个理由。

　　林晚不回，拧开甜水漏着喝了大半，程妄拿衣服给她擦从嘴边留出的饮料，防止进了衣服里。

　　“行了。”程妄一把夺过饮料，拧上瓶盖，“一口没喝进去，我毛衣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