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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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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重新准备好浓粥，抬到前面开始施粥，已经比平时晚了一个时辰。
有一部分家里还有余粮等不及的人已经离开了，剩下的大多是没什么办法，只能祈求粥棚今天能放粮，给个活路的老弱病残。
孙静姝施粥的时候看到那种明显面黄肌瘦的都会额外多给一点，虽然这粥对她来说不值什么钱，但是在这乱世中多一点粥说不多就能救一个人的命。
“谢谢您，谢谢您。”看着这明显比之前稠分量还更多的粥，一位母亲抱着她的孩子给孙静姝磕了几个响头。
随后找了角落，把手上的粥全都一点点喂给了她的孩子。
孙静姝看到后让忆安给那位母亲又端去了一碗，那位母亲颤抖着接下这碗粥，对着孙静姝的方向又是几个响头。
“走吧，去醉仙楼等着。”马车内传来一道男声，侍卫接到指令驾着马车离开了粥棚。
孙静姝施完粥按照约定的时辰先去见了四皇子-晋昊乾。
“四皇子。”孙静姝见到四皇子晋昊乾先是行了个礼，四皇子让她起身后，她才起身坐到了侧位上。
“孙小姐今日找我来，可是为了婚事？”四皇子晋昊乾看着孙静姝一板一眼的坐在那里，无趣的挑了挑眉。
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等着孙静姝的回答。
孙静姝看着四皇子晋昊柘这幅样子，平静的开口。
“若是您上位，当如何治国？”
这是孙静姝早就想好的问题，她这次与其说是选夫不如说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合作伙伴。
依着这个嫁人的机会，家族的势力可以为她所用，她才有和这些皇子谈判的筹码。
若不是有背后的孙家撑着，这些皇子自是不会把她放到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听到孙静姝的话，四皇子晋昊柘有些惊讶，似是没想到孙静姝一届女子既然问出这种问题。
不过也没有太过意外，毕竟孙家是纵横百年的世家，而孙静姝是这一辈孙家女中最为出色的，此次更是代表孙家而来，能问出这种问题也不足为奇。
想到孙静姝约他来这里的深意，四皇子晋昊柘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敛下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情。
“既然孙小姐问了，那我自是如实告知。”
“若我上位，自是会平定外祸，铲除奸邪...”
孙静姝静静地听完四皇子晋昊乾的话，然后缓缓起身，向着四皇子晋昊乾拜了一拜。
“晋国有您这样的皇子真是幸事。”
孙静姝和四皇子交谈完，便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这个包厢，去了醉仙阁。
马车上，忆安看了孙静姝几次，还是问到。
“小姐，您...”
"忆安！"觅儿看到忆安张口直接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孙静姝睁眼看了一眼忆安，又闭上了眼眸静养。
孙静姝知道忆安想问什么，毕竟她陪了自己这么多年，但是有些事不适合和她们说。
她们关心自己，想问自己是否选定了四皇子，但是孙静姝没办法回答她们。
因为她从来不是想选谁就选谁，而是从矮子里面拔将军，就孙静姝自己而言是不愿意和四皇子成为盟友的。
四皇子因为母族的原因更加亲近武将，而且自己常年征战沙场，是个难得的将才但是却不适合成为皇帝，杀戮心太重了。
哪怕孙静姝刚才和他接触时间不长，也能从他的语言中感受到他对生命的轻视。
这个人是下成的选择，如果有的选，肯定不能选他。
等孙静姝到醉仙楼的时候，离她和五皇子约好的时间，还早了半个时辰。
但是当孙静姝进入包厢的时候，五皇子晋昊柘已经在包厢里坐着了。
男人面色有些苍白，但是毫无血色的面容也遮不住他的好容颜。
男人面色苍白如雪，透出青瓷般的冷光，仿佛被月光浸透的瓷器，易碎而清冷。
每次轻咳的时候，都会带着那脆弱的蝴蝶骨轻微颤动。
男人声音沙哑而低沉，像被砂纸磨过的玉石，带着一种病态的磁性。
“孙小姐。”
“五皇子安好。”孙静姝向他问安。不得不说五皇子晋昊柘的脸就是她非常喜欢的病美人的类型。
但是自己来这里不是欣赏美色的，孙静姝闭了闭眼，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五皇子，若是您上位，会如何治国？”
“孙小姐，是每个候选人都问了一遍吗？”晋昊乾挑眉看向孙静姝。
孙静姝闻言撇头看了一眼晋昊柘，然后低头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
空气一时间有点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在暗暗交锋。
最终还是晋昊柘先开了口。
“我刚才去粥棚见了孙小姐，孙小姐和一般的世族闺秀不太一样。”
“这乱世能为百姓付出的人不多了。”
晋昊柘说完将手中的茶盏抬起，手指带着茶盖滑动，撇去茶叶上的浮沫，缓缓递到嘴边轻抿了一口。
在喝茶时眼神一直盯着孙静姝。
“五皇子，若您上位，会如何治国？”
孙静姝放下茶盏，直视晋昊柘的眼眸，再次问道。
晋昊柘闻言笑了一下回道"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听到晋昊柘的话，孙静姝愣了一下，随即开始止不住自己的笑声。
“好一个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具静姝所知，您既无强势母族，又无皇帝喜爱，您不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吗？”
孙静姝眼神直视晋昊柘，眼神里都是审视。
晋昊柘将茶杯放回到桌上，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意，一字一句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孙静姝听完，站起身来朝晋昊柘深深鞠了一躬。
“孙家愿为明主效力。”
“静姝愿为您口中的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效力。”
晋昊柘有些意外后面一句话，他是非常清楚今天孙静姝来这里其实是代表了孙家选择支持谁成为皇帝。
但是没想到孙静姝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抱负。
孙静姝和晋昊柘又聊了很久，直到天幕暗了下来，才离开醉仙楼。
孙静姝此次不仅帮孙家找到了站队对象，也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同盟。
晋昊柘答应让她参与到自己的谋略中来，这对孙静姝来说已经达成了她此行的目的。
孙静姝坐到马车上才松开了手心中的云锦手帕，手帕的一角上多了些许汗渍。
等孙静姝回家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刚踏过府门，便被孙夫人身边的王嬷嬷叫住。
“大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王嬷嬷低垂着头，但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嗯，我这就去。”孙静姝倒是不意外母亲这个时候叫自己过去。
孙静姝抬腿去了孙夫人的院子。
“母亲。”孙静姝俯身朝孙夫人行礼。
“起来吧。”孙夫人扶手让丫鬟扶起孙静姝。
孙静姝被丫鬟扶着坐在侧位上，看着自己这位母亲，心情有点复杂。
孙夫人任氏是孙静姝的亲身母亲，但是她相比母亲这个角色，更多的是作为孙家这个勋贵世家的主母存在。
孙夫人从来没有少过孙静姝日常开销，但是平日里却少了一些母亲的样子，对孙静姝更多的是教导上的严厉。
孙静姝对自己的母亲感情有些复杂，既想亲近又有些害怕。
“静姝，你这次出门可选中哪位皇子成为你的夫婿？”孙夫人抿了口茶水，问道。
“母亲，四皇子有母族依靠，对孙家的帮扶可有可无；五皇子无母族帮扶，对孙家更为有力。”
孙静姝垂眸答道。
“嗯，五皇子是不错，虽然没有母族扶持，但是人品样貌都是拔尖的，倒是也不失为好夫婿的选择。”
孙夫人放下茶盏，很是满意孙静姝能站在家族的角度考虑。
孙静姝的心稍微放松，下一刻就看到一个茶盏碎在了自己脚旁。
孙静姝赶快从座椅上起来，跪在了地上，垂着头。
“静姝，李嬷嬷的事，你就没什么想和我交代的吗？”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孙静姝稳了稳自己的声音。
“女儿到粥棚的时候，那米粥清晰可见人影，孙家乃是百年世家，若是这种糊弄百姓的事传出去，家族的名誉必定受损啊！”
孙婧姝抬头看见孙夫人依旧蹙起的眉头，再次开口道。
“当时五皇子也在门外，女儿迫不得已只能先行处理了李嬷嬷，回到府上便想着来与您解释一下。”
“嗯，起来吧。”孙夫人端起新呈上来的茶盏，唤孙静姝起来。
孙静姝被觅儿扶着坐回了位置。
孙夫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才开口与孙静姝聊起了其他事。
“夫人，老爷请小姐过去一趟。”孙管家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板，朝屋子里行了个礼。
“静姝，既然你父亲找你有事，你便过去一趟吧。”孙夫人抬眸看了一眼孙管家，摆摆手让孙婧姝先退下。
“好的，母亲我明早再来看您。”孙静姝朝孙夫人行完礼，跟着孙管家去了前院书房。
“砰...砰...砰...”管家在紧闭的书房门前轻轻敲了三下，然后转身看向孙静姝。
“小姐您进去吧，老爷在里面等您。”孙管家上前打开书房的门，等孙静姝进去后，又轻轻将房门关上，自己站在门口守着。
孙静姝进入书房便看到了父亲伏在书案上，手里的狼毫不断的划动，孙婧姝站在门口等了一会，等孙父写完手上的字，将狼毫放到一旁的墨玉笔托上。
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孙静姝，眼里的淡漠被压了下去，眼眸带上了笑意。
“静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