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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偷龙骨的疯批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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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的裂纹没再扩散，但也没消退。我靠着墙，感受代码在皮肤下缓慢流动，像某种沉睡的脉搏。瑟莉娅坐在我旁边，呼吸很轻，几乎听不见。
“你睡着了？”我问。
“没有。”她回答，“在等系统重新锁定我们。”
“那得多久？”
“看它什么时候发现我们跳进了裂缝。”
我没再说话。黑暗里漂浮的数据碎片偶尔掠过眼前，像无声的萤火。我试着控制那些代码，不让它们乱窜。起初很难，一集中精神裂纹就发烫，后来慢慢找到节奏——不抗拒，不压制，只是引导。
“有进步。”瑟莉娅说。
“你怎么知道？”
“你肩膀没再抽筋了。”
我低头看了眼，确实，刚才还时不时刺痛的地方现在只剩温热感。我动了动手臂，短刀还在掌心，握得很稳。
“接下来去哪？”我问。
“教会禁地。”她说，“古龙脊骨在那里。”
“那玩意儿不是被锁在终焉服务器底层？”
“以前是。现在挪到地面了——艾德林亲口说的。”
我转头看她：“他告诉你这个？”
“交换条件。”她语气平静，“我答应配合净化仪式，他告诉我脊骨位置。”
“你骗他了。”
“对。”
我没追问细节。她从来不说没用的话，既然提了，就是确认可行。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关节。数据流稳定多了，抬手时不再有撕裂感。
“走吧。”我说。
她跟着起身，没问怎么出去。裂缝边缘的乱码还在闪烁，像一扇随时会关闭的门。我伸手碰了碰，代码立刻缠上指尖，没有排斥反应。
“能穿过去？”她问。
“试试。”
我拉着她往前迈步。黑暗被撕开一道口子，光从外面渗进来。我们跨出去，站在一条废弃走廊里。墙壁斑驳，地板积灰，头顶的灯管半明半灭。
“这是哪儿？”我低声问。
“西翼副厅。”她指了指前方拐角，“再往前是档案室，右边通道通向禁地入口。”
我抽出短刀：“守卫呢？”
“换班时间，巡逻间隔拉长了。”
“艾德林给的情报？”
“嗯。”
我没多说，带头往前走。拐角处探头看了一眼，走廊空荡，只有远处传来模糊的脚步声。我们贴着墙快速移动，避开监控死角。档案室门口有两个守卫，背对我们站着。
“左边那个交给我。”瑟莉娅说。
“右边归我。”
我们同时出手。我从后方贴近，短刀横划，割断喉咙。右边守卫倒下的瞬间，左边那个刚转过身，被瑟莉娅一掌劈在颈侧，闷声倒地。
“动作挺利索。”我说。
“跟你学的。”
我们拖开尸体，推开档案室的门。里面堆满文件柜，空气里有股霉味。瑟莉娅径直走向角落的终端机，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权限锁死了。”她说。
“你能解开？”
“需要时间。”
“我们没时间。”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比刚才更近。我闪到门边，短刀横在胸前。脚步声停在门口，接着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门被推开一条缝，我猛地拽住来人衣领，刀尖抵住咽喉。对方没挣扎，反而笑了。
“玩家，你快把自己玩没了。”
是个女声。我定睛一看，叼着螺丝刀，头发染成荧光绿，右眼戴单片镜。
“洛薇安？”我松开手。
“哟，还认得我？”她把螺丝刀从嘴里拿下来，“上次帮你黑进存档点，差点被系统格式化。这次又想干嘛？偷龙骨？”
“你怎么知道？”
“全城就你一个疯子敢打那东西主意。”她绕过我，走到终端机前，“让开，我来。”
瑟莉娅没动：“你能解开？”
“废话。”洛薇安拉开椅子坐下，手指飞快敲击键盘，“教会这破系统我黑过八次，每次留个后门。艾德林那家伙根本不知道。”
屏幕亮起，进度条缓慢推进。门外脚步声又响起来，这次不止一个人。
“他们来了。”我说。
“拖住。”洛薇安头也不抬，“再给我半分钟。”
我和瑟莉娅对视一眼，同时闪到门两侧。门被踹开，三个守卫冲进来。我迎面一刀砍翻第一个，第二个举枪射击，被瑟莉娅侧身躲过，反手夺枪砸在他脸上。第三个刚拔刀，我已欺身而上，短刀捅进他腹部。
战斗结束得很快。洛薇安还在敲键盘，屏幕上的进度条终于走完。
“搞定。”她站起来，“权限开了，禁地通道解锁。不过……”她转头看我，“你手臂怎么回事？”
“数据化。”我说。
“啧。”她凑近看了看，“都到脖子了？你还真敢玩命。”
“有办法抑制吗？”
“有。”她从口袋掏出一个小装置，“贴在裂纹上，能暂时冻结代码扩散。代价是你会疼得想撞墙。”
“给我。”
她把装置递过来。我接过来直接按在锁骨下方，一阵剧痛瞬间窜遍全身，我咬牙没叫出声。
“够硬。”她挑眉，“我喜欢。”
瑟莉娅走过来：“通道在哪？”
“地下三层。”洛薇安指了指走廊尽头，“电梯不能用，走紧急楼梯。我给你们开路——顺便收点利息。”
“什么利息？”
“带我一起进去。”她咧嘴一笑，“我对那根骨头有点私人兴趣。”
我没拒绝。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尤其还是个能黑系统的。
我们沿楼梯往下。洛薇安走在最前面，手里拎着一把改装扳手，时不时回头冲我笑。到了三层门口，电子锁亮着红灯。
“退后。”她蹲下，从工具包掏出几根导线，接在锁芯上。滴滴声响起，红灯转绿。
门开了。里面是条狭长通道，两侧墙壁嵌着发光符文。尽头是一扇金属门，门上刻着龙形浮雕。
“就是那儿。”瑟莉娅低声说。
我们刚迈出一步，警报突然响起。红光扫过通道，机械音在头顶回荡：“未授权入侵。启动清除程序。”
“跑！”洛薇安大喊。
我们冲向金属门。身后传来齿轮转动声，天花板裂开缝隙，机械臂伸出来，末端装着旋转锯刃。
“趴下！”洛薇安扑倒瑟莉娅，锯刃擦着她后背掠过。我滚到一旁，短刀掷出，钉进机械臂关节。锯刃卡住，发出刺耳摩擦声。
“别停！”洛薇安爬起来继续跑，“门上有生物锁，得用你的血！”
我冲到门前，划破手掌按在浮雕龙眼上。门缓缓开启，露出内部空间——中央石台上，一根泛着幽蓝光泽的脊骨静静悬浮。
“拿到了。”我伸手去抓。
“别碰！”洛薇安突然大喊。
我顿住。她冲过来，从腰包掏出一个金属盒：“直接接触会触发反制协议。用这个装。”
我把脊骨放进盒子里，盖子自动合拢。警报声戛然而止，机械臂缩回天花板。
“搞定。”洛薇安拍拍盒子，“现在，该谈谈报酬了。”
“你要什么？”我问。
“下次重启，带上我。”她盯着我的眼睛，“我要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把世界线掰碎的。”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她耸耸肩，把盒子塞给我。
“走吧。”瑟莉娅说，“系统快定位我们了。”
我们原路返回。楼梯间安静得出奇，连警报都没再响。洛薇安走在最后，哼着不成调的歌。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我问。
“不了。”她摆摆手，“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记住——别死太快，我还等着看你通关呢。”
她转身消失在拐角。我和瑟莉娅继续往上爬。到一层时，手臂上的装置突然发烫，代码纹路重新亮起。
“失效了？”瑟莉娅问。
“嗯。”
“还能撑多久？”
“不知道。”
我们走出建筑，天色已暗。远处钟楼轮廓模糊，像随时会倒塌。瑟莉娅停下脚步。
“接下来去哪？”
“找灰烬旅团。”我说，“他们有办法延缓数据化。”
“然后呢？”
“然后……”我看着她的眼睛，“带你去终焉服务器。这次不回档，不重来，就按我们的节奏走。”
她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们并肩走向废墟深处。身后，教会的灯光逐一熄灭，像被什么东西吞噬。我手臂的裂纹微微发烫，但没再蔓延。
这一次，或许真的能走到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