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在刷单机怎么把自己玩成了BOSS》炸豆腐大神

22、数据漩涡中的心跳锚点

　　数据风暴吞没视野的瞬间，我拽紧了洛薇安的手腕。她骂了一句，反手扣住我的指节，力道大得骨头生疼。瑟莉娅站在最前方，蓝焰裹着她的轮廓，在混沌里像一盏不灭的灯。

　　“别松手。”她说。

　　我没应声，只是把洛薇安往身边扯了扯。代码洪流从四面八方冲来，像无数条冰冷的蛇缠上四肢，试图把我们撕开。洛薇安咬牙切齿地喊：“左手边！有缝隙——快！”

　　我们三人同时发力，朝她指的方向撞过去。数据流被强行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底下灰白色的稳定区。脚刚落地，地面就剧烈晃动，头顶裂开一道缝，红光从里面渗出来。

　　“那是什么？”我问。

　　“他的意识信号。”瑟莉娅抬头盯着那道缝，“他在底层挣扎。”

　　洛薇安扑到控制面板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狂点：“新世界线正在覆盖旧存档，溯星的记忆正在被系统抹除——再拖下去，他连‘自己是谁’都会忘干净。”

　　“能定位吗？”我问。

　　“能，但不稳定。”她甩出一串指令，屏幕闪烁几下，浮现出断断续续的波形图，“他在下沉，意识被旧数据压着，越陷越深。”

　　瑟莉娅没说话，抬手将蓝焰凝成丝线，朝裂缝探去。火焰刚触到边缘，就被一股力量弹开，反噬回来的冲击让她踉跄半步。她稳住身形，再次伸手，这次蓝焰缠得更紧，硬生生钻进裂缝。

　　“他在回应。”她说，“很微弱，但还在。”

　　我盯着屏幕上的波形，起伏越来越乱。“他撑不了太久。”

　　洛薇安猛地转头看我：“你有办法？”

　　“有。”我说，“剥离部分记忆，换他苏醒的时间。”

　　她愣了一下：“你疯了？那是你的核心数据——没了那些，你可能连‘喜欢谁’都记不住。”

　　“那就重新记。”我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重来了。”

　　瑟莉娅收回手，转身面对我：“不行。”

　　“你拦不住我。”我说，“而且你也不想拦。”

　　她没反驳，只是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点头：“好。但由我来做剥离——我能控制净化之力不伤及你的意识本源。”

　　我没拒绝。她抬手按在我额前，蓝焰顺着指尖渗入皮肤。没有痛感，只有一种被抽离的空洞感，像有人从脑子里抽出一卷胶带，上面录着笑声、对话、某个雨天她递来的热汤。画面模糊了，声音淡了，最后只剩一个轮廓——银发，蓝眸，站在废墟里朝我伸手。

　　“够了。”我说。

　　她收手，掌心残留着零散的数据碎片。我晃了晃脑袋，记忆缺了一块，但思维还算清晰。“他那边怎么样？”

　　洛薇安盯着屏幕：“波动增强了——他在往上爬。”

　　裂缝里的红光突然暴涨，一道残影从深处浮现。身形和我一样，但眼睛是红的，嘴角挂着血，表情冷得像冰。他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掌心裂开一道口子，掉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金属片。

　　“初代骑士的情感密钥？”洛薇安瞪大眼，“这玩意儿不是早就被系统回收了吗？”

　　“他藏起来了。”我说，“藏在意识最底层，连系统都没发现。”

　　瑟莉娅上前一步，蓝焰缠上那枚密钥，轻轻一拉。红瞳溯星的身体晃了一下，眼神短暂地恢复清明。他张嘴，声音沙哑：“……别信艾德林。”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又开始模糊，像信号不良的影像。

　　“他在被拉回去！”洛薇安急得拍桌子，“快想办法锚定他！”

　　瑟莉娅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密钥上。蓝焰瞬间暴涨，化作锁链缠住红瞳溯星的手腕。他低头看了看，嘴角扯出一个笑：“……还是这么狠。”

　　“闭嘴。”瑟莉娅说，“抓紧。”

　　红瞳溯星没动，只是看着她。片刻后，他反手握住锁链，用力一拽。两股力量碰撞，临时稳定区剧烈震荡，墙壁剥落，露出背后滚动的代码。

　　“世界线重构加速了。”洛薇安盯着不断跳动的进度条，“旧存档正在被吞噬——你们还有三分钟。”

　　我没理她，直接走到红瞳溯星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听着，我不在乎你是谁的数据堆出来的，也不管系统想让你干什么。你现在只有一个任务——活着，然后和我一起把她带出去。”

　　他盯着我，红瞳里闪过一丝波动：“……凭什么？”

　　“凭我是你。”我说，“凭我知道你每次举剑前都在想什么——你在怕，怕伤到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怕最后连‘后悔’两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真恶心。”

　　“彼此彼此。”我松开他，退后半步，“现在，把你的意识频率调到和我同步——别耍花招，我知道你办得到。”

　　他没拒绝，闭上眼，红光从皮肤下透出来，和我的数据流逐渐同频。两股力量交汇的瞬间，我脑中闪过零碎的画面：他举剑刺向瑟莉娅时颤抖的手，剑尖偏移的轨迹，血泪滑落的温度。原来他每一次挥剑，都在对抗系统的指令。

　　“原来如此。”我说，“你一直在拖时间。”

　　他睁开眼，红瞳褪去几分冷意：“……废话少说。”

　　瑟莉娅站在我们中间，一手按着一个的肩膀，蓝焰同时注入两人身体。数据流在我们之间循环，形成闭环。稳定区不再震动，反而开始扩张，像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

　　“同步率百分之八十。”洛薇安报数，“再撑一下——世界线重构进入最终阶段！”

　　红瞳溯星突然开口：“……如果融合失败，优先保她。”

　　“闭嘴。”我说，“轮不到你安排。”

　　他没再说话，只是握紧了瑟莉娅的手。她回握，力道很稳。

　　代码洪流在我们周围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旧世界的碎片被卷入其中，化为齑粉。新世界的轮廓在远处浮现，山川、城市、未完成的剧情线，像一幅正在绘制的地图。

　　“要开始了。”洛薇安说，“意识融合——三、二——”

　　我没等她数完，直接向前一步，额头抵上红瞳溯星的。数据流轰然对撞，记忆、情感、执念，所有被系统标记为“冗余”的部分，此刻全部炸开。我看见他经历的所有轮回，每一次举剑，每一次犹豫，每一次在剑尖偏离后独自舔舐伤口。他也看见我的笨拙、我的算计、我在每个存档点前反复修改的愚蠢计划。

　　“……你比我想象中更糟。”他说。

　　“你也是。”我回敬。

　　两股意识在碰撞中纠缠，撕扯，最后缓缓交融。没有胜利者，也没有失败者，只有两个“我”在争夺同一个未来。而那个未来里，必须有她。

　　瑟莉娅的声音穿透混沌：“别打架了，该走了。”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着，红瞳溯星站在我对面，但眼神不再冰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我：“……感觉怪怪的。”

　　“习惯就好。”我说，“以后吵架别用剑，用嘴。”

　　他嗤笑一声，没反驳。

　　洛薇安欢呼起来：“同步完成！世界线锁定——我们活下来了！”

　　稳定区开始崩塌，新世界的光照进来。瑟莉娅松开我们的手，转身走向光幕。在跨过去的瞬间，她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跟上。”

　　我和红瞳溯星对视一眼，同时迈步。

　　在踏入新世界的前一秒，他低声说：“……别让她哭。”

　　“知道。”我说，“这次换我来。”

　　光吞没视野时，我听见洛薇安在后面喊：“喂！别丢下我啊——”

　　没人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