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尘·无面鬼】剑网3之无面》无病蕨菜

4、第 4 章

　　他知道尹雪尘每月十五都会带着吃食前往那个废弃的码头。

　　卖给尹雪尘的吃食里已经下了迷药，等到黄昏时分人烟稀少时，他就可以取代尹雪尘了。

　　一切没能如他想象中那样发展。

　　藏在袖口的软剑已经滑到手心，可集市熙熙攘攘，他没法下手。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尹雪尘离开了。

　　他的心里像闷了一团火，烧得他浑身难耐。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等他来到那个码头，尹雪尘已经将吃食码放整齐，坐在码头看向远处茫茫大海。

　　以无面鬼的武功，可以悄无声息地杀了尹雪尘，捏着软剑，他却迟迟没有下手，甚至到尹雪尘发现了他，他仍然站在尹雪尘身后不语。

　　尹雪尘又对他笑了：“你来了。”

　　他终于问出了那个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识破了我的伪装？”

　　他这样一问，尹雪尘反而愣住了那么一瞬间，但很快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面对这样无邪的笑容，无面鬼觉得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管尹雪尘的回答是什么，他都要杀了尹雪尘，自己的弱点已经暴露，这世界上能看穿自己伪装的人，不能留。

　　可事情又一次出乎他的预料,尹雪尘居然说根本没有看穿他的伪装。

　　“你说什么？”被愚弄的感觉充斥心胸，无面鬼运转内力汇聚到手腕，准备一剑刺死尹雪尘。

　　“我这样的人，在尹家从来没有受到过任何关注，可是你总在看我。”尹雪尘有些落寞，随即又露出开心的笑容，这笑容就像蛊毒一般，“浮鸣师兄的天分比我高很多，他从来没有在武道上指点过我，毕竟我的功力和他差太多了。那天的浮鸣师兄，也是你，对吧？”

　　尹雪尘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等着无面鬼的确认。

　　无面鬼呆滞在原地，他万万没想到尹雪尘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的，反而是他将尹雪尘想得太过复杂了。

　　有关这个愚笨的尹家下等弟子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灌注在袖口软剑上的内力也逐渐消散。

　　"你....."无面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尹雪尘说。

　　无面鬼没有说话，他认为尹雪尘肯定要问他为什么要接近自己。

　　尹雪尘见他没有拒绝，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易容成不同的人出现？”

　　无面鬼没有预料到尹雪尘会这样问他，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深深细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自己不停地伪装成他人？

　　谢采大人救他出三接殿之后，他一直按照谢采大人的命令行事。

　　这些都是谢采大人命令他做的，不管是学习阵法，还是习百家武功，还是易容伪装....

　　“我无心无面，只能借他人之面。”无面鬼沉默了很久。

　　“原来如此。”尹雪尘点点头，并未再追问，而是转身收拾东西，笑着对他说：“我要回去了，下次见。”

　　他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尹雪尘离开了，依然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杀了尹雪尘。

　　按耐不住内心的烦躁，夜半时分，他潜入了尹家，打算半夜杀了尹雪尘。

　　尹雪尘的小屋亮着灯，他躲在暗处，极好的目力与耳力让他判断尹雪尘应该是在用刻刀雕刻着什么东西。

　　隐匿在暗夜中的他，静静地看着尹雪尘专心雕刻，一面墙之隔，他始终没能下手。

　　几天后，待到他再一次伪装靠近尹雪尘时，尹雪尘又认出了他。

　　“我就知道你还会来。给你.....”尹雪尘朝他递出一个布裹，“别人的脸终究是别人的，总做别人怎么行？”

　　这一次，无面鬼收到了他这一生中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礼物，一块尹雪尘为他制作的面具。

　　而这块面具，代替了他的脸，紧紧地刻在了他的脸皮之上成为他假脸，跟随他这无面的一生。直到后来他在弓月城濒死之时，假面掉落，他在第一时间接住这张假面，脑海里浮现的是那记忆中熟悉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