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尘·无面鬼】剑网3之无面》无病蕨菜

3、第 3 章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月，无面鬼的腿伤已经彻底好了。

　　尹家安排他登上明日前往侠客岛的商船归家。

　　这一个半月，尹雪尘并未向他透露自己的过往，只是默默和他待在同一间屋子里，有时喝茶吃着点心，有时温习功课，有时发呆，默默做他自己的事。

　　其他尹家弟子几乎不来院中，而他一个被收留的外人也不便四处去打听尹雪尘相关的事。

　　因此，他虽然对尹雪尘在尹家的日常习惯了如指掌，却也有限。

　　若长时间伪装成尹雪尘，一旦他人谈起和尹雪尘有关的过往，必会露馅。

　　这个渔夫的身份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他欣然接受尹家将他遣返侠客岛这件事。

　　上船这天，依旧是尹雪尘送他，接过尹雪尘递过来的包裹，里面是尹雪尘给他准备的吃食和几件尹雪尘自己的旧衣。

　　他佝偻着腰，满口道谢，尹雪尘神色淡然地回复他：“嗯，一帆风顺。”便离开了码头回尹家去了。

　　他站在船尾，看了尹雪尘离开的背影许久，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一个半月时间，还不够你模仿此人么？”

　　“大人，此人看似普通，却...”无面鬼回头，语气里满是恭敬。

　　但他话未说完，谢采一副了然于心的轻哼打断了他。

　　这样的轻哼听起来不屑一顾，又仿佛像是嘲弄。

　　谢采轻拍他的左肩，进入船舱前对他说：“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是我最后的底牌，不急，去吧。”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无面鬼换了一身行头，已不是那瘸腿的老人，登上商船悄悄放下的小舟，朝经首道源岛的方向重新驶去。

　　此前无面鬼受制于那一方小院，只能观察尹雪尘有限的一面。

　　现在的他能以自由之身伪装成各色人等接近尹雪尘，更全面地了解不同面的尹雪尘。

　　他伪装过尹雪尘的师兄，假装单独偶遇，观察其在武场训练的样子，还亲自以师兄的身份指导试探尹雪尘。

　　他也伪装过路边茶馆的小二、吃食店的老板，去观察尹雪尘外出消遣时的模样。

　　甚至，他还伪装过路边掉了帕子的年轻女子，在尹雪尘默默捡起帕子时寻来，近身观察他的反应。

　　他伪装过太多人，以至于他自己都说不清到底伪装过多少人去接近、注视尹雪尘。

　　一晃半年过去，经首道源岛的风貌他已掌握，绘制好的地形图以及刺探的其他信息记录也已递送给谢采。

　　是时候取这平庸之辈的性命了，他心想。

　　可他失算了，这也是他此生唯一一次被人识破了伪装。

　　尹雪尘看着他，久久未言，这样平静的凝视让他想起了在尹家小院养伤那段时间，尹雪尘忽然停下朝小院的方向看过来，也是用这样平静的凝视望着他。

　　不，不止这一次。记忆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他伪装成尹雪尘的师兄尹浮鸣的时候，尹雪尘也这样看着他，还有他伪装成店小二的时候...还有...还有...

　　但他脸上依然镇定，继续看似泰然自若地将打包好的吃食递给尹雪尘，他不相信有人能看穿他的易容。

　　尹雪尘没有接过去，而是忽然对他笑了，这笑容太过纯粹，无面鬼一时晃神，他从没看过尹雪尘笑过，他发现自己似乎好像从没看透过这个他认为平庸愚笨的尹家弟子。

　　“是你，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