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鹰红|有生之年》arty

23、第二十三章

　　然而香克斯大概没有想到他最终还是做了一个错误的类比，当他把被火烤得温暖的披风重新披在肩上时，不小心发现身边不远处，小刺猬尖刺上的浆果不见了。
　　红发的船长愣了愣，而后又摘了好几颗浆果再次扎在刺猬的身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

　　“你在玩什么啊？”米霍克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最终发问道。
　　“这东西是怎么把背上的食物搞进嘴里的？”香克斯笑着指了指蜷缩着的刺球，“……简直比我还能干。”
　　“我只知道怎么把它搞成食物。”
　　“……”香克斯不得不承认他身边的伙计实在很有冷幽默的天赋。

　　于是这个阴潮的雨天里，未来的大剑豪与四皇静默的坐在一个不大的山洞内烤着渐渐变小的篝火，他们间或有些无聊的交谈，却最终都以冷场收尾。
　　米霍克看着第若干次因为分神而错过了刺猬吃果子的瞬间，不甘心的继续往那团刺球上扎浆果的香克斯，不知该怎么评价对方这种实在有些太过童趣的娱乐，最后也就只好继续板着脸用红发也不过才22岁还年轻的理由忍住了自己的吐槽。
　　果子酒的计划大概是要破产了，米霍克无可无不可的默默原谅了红发一面自己消灭着浆果一面还用它去喂那只本来是当做食材的刺猬的无聊举动。

　　事实上香克斯的确很无聊，他和米霍克算起来相识也不过是三天，还远没有达到彼此多么了解的地步，自然也不可能一直找到好的话题可以说。其实他也并不太介意这样的沉默，不过前提是手里要有酒可以喝。
　　没有酒也没有热闹的时间就真的太难熬了，香克斯最终放弃了探索刺猬吃果子的终极奥义，向后挪了挪，背靠着山洞的岩壁，把草帽罩在了脸上，“昨晚做了个噩梦，我先补一会觉。”

　　米霍克自然不会了解香克斯口中的噩梦的罪魁祸首居然会是自己的背影，只要红发不在自己面前不停地喋喋不休，那么他要醒要睡就都是无所谓的。
　　在没有赏金猎人纠缠的情况下，米霍克一向觉得登陆岛屿，踏实的站在土地上是件很安逸的事情。说到底他和香克斯始终是不一样的，大海是他追逐梦想的场所，而陆地则是他生长多年的根基。越是经历过漂泊，便越会感到这偶尔驻足在陆地上的状态是难得的享受。

　　不过有一个人睡在身边最终也总算让米霍克做出了一点改变，香克斯睡熟后没有太久的时间里，这阵突如其来的暴雨也渐渐平息安静，最后终于完全停止了。米霍克悄悄站起身来，步伐极轻的离开了暂时容身的山洞。
　　在矮身迈出洞口的前一刻，米霍克轻轻回头扫视了一眼犹在原地扣着草帽均匀打着鼾的香克斯。米霍克并不认为红发是个如此缺乏警觉的人，他很笃定此时此刻如果有人拔剑砍出去，那个上一秒还在熟睡的人一定会及时的抽刀防护。
　　才认识几天就已经在潜意识里相信了自己么？米霍克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香克斯这一份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最大善意的信任……然而他大概是忘记了，在比此更早之前，自己也曾在酒醉时毫无提防的安坐在香克斯身后睡过了整个下午。

　　米霍克一只脚迈出了洞口，然而身形停滞了片刻后，又无声的转回来，他矮身拾起了那只不知何时再次把背上浆果吞进了肚子里并且还在继续装死的小刺猬——既然不做食材了，那么还是它在受到红发更多的蹂躏之前先把这个小东西放生吧……对待食材很冷血，但是对待动物还算温柔的米霍克如是想到。
　　去抓兔子吧，米霍克站在松软的土地上，深吸了一口雨后带着泥土味的新鲜空气，开始为这一天的下午餐忙碌。
　　他大概根本没去想过，自己那个一时兴起的放生举动带来的后果是不久后他要去面对香克斯那张耿耿于怀十分怨念的脸，不过若是早知如此，米霍克显然也根本不会同样一时兴起的把那只刺猬捡回山洞了。

　　后来某个问题困扰了香克斯很久很久，甚至在他游遍了四海，长了足够的见识，又回到伟大航路之后，也始终没得到答案……当然这主要是由于他不会总想起这个疑问，所以也没有再认真探究过。
　　再后来的某一年，已经被誉为世界第一大剑豪的鹰眼第一次在他断臂后到他的驻地前来拜访，那一天他陪着这位难得的客人喝了很多酒，最后故人离开的背影在他醉醺醺的眼里成了摇摇晃晃的好几个。

　　四皇之一的红发香克斯转过头不再目送鹰眼的渐行渐远，却忽然对着他得力的副船长迷迷糊糊的发问道：“贝克曼……你说刺猬是怎么吃掉背上食物的呢？”
　　“背上的东西也可以吃到？”他睿智的副手似乎也没有这个方面的常识，“叫谁抓一只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然而红发海贼团的老大却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灌了一大口酒，“算了，不值得大动干戈……我居然还不如一个刺球！”

　　贝克曼觉得他的头儿是饮酒严重过量了，于是体贴的架起香克斯往船长室的方向缓步走去，在把烂醉的男人丢在床上，关门离开的那一刹那，贝克曼还是不小心听到了船长最后一句醉里呢喃的梦话：“真是不甘心呐……”
　　雷德号副船长很聪明的没去探究让他们没心没肺的老大这么不甘心的事到底是什么，不过显然那不会真的是一只刺猬……吧？

　　抛去多年后的梦话暂且不提，此刻下巴上还没蓄起胡茬的香克斯是在肉香里睁开了眼睛的，他轻轻拿下了已经滑到鼻尖的草帽，第一时间映进眼里的依然是面前的那堆篝火……以及火上的烤兔子，而后是火堆另一面正在用十字小刀削着竹节的米霍克。
　　香克斯忽然觉得他的整个人生里也许都不会再有更安逸的时光了——这样吃饱了就散步消食，困顿了就睡下，醒来面前又是美食摆在眼前的生活，如果再有那么点酒就更美好了。
　　然而心随念动，香克斯似乎果然闻到了空气中有一种并不常见的酒香气。“哎？”他欢欣的往米霍克的方向挪了两步。

　　米霍克把刚刚削得不再扎人的竹筒递给了香克斯，“刚刚在树林里看到了猴子，想到你好酒，所以……”
　　“哎？”香克斯不解其意。
　　米霍克并不想说出他抓兔子的时候刚好撞到了猴子窝，于是顺便用竹子在猴子栖息的石洼里拿了点猴儿酒的事来，这样的巧合本来就难以遇见，也许它只能说是老天要成全红发这个酒鬼而已。

　　“只有一杯啊……”香克斯嗅着浓厚的酒香，捧着这珍贵的小竹筒不知足的嘀咕道，“……不过这是什么酒？这色泽和气味我都没什么印象啊，鹰眼？”
　　“野酒。”米霍克默默白了香克斯一眼，“猴子们喝的。”
　　香克斯愣了愣，脑袋里闪过的第一个年头居然是日后如果要在陆地上常住，那么一定要选个有猴子的地方——后来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但他忘了并不是伟大航路上所有的猴子都已经达到了会酿酒的智商。红发海贼团的诸多船员们曾经陪着船长一起兴师动众的追随着驻地所在的无人岛上的猴子们在林子里乱窜，然而却怎么也没遇见过何处石洼里有醇香清澄的野酒。

　　“头儿是从哪听到的猴儿酒的传说？”
　　“显然是在梦里。”拉基和耶稣布说着相声嘲笑着他们做了无用功的白痴船长。
　　而香克斯正失望又沮丧的坐在一块大石上，他因情绪失常而下意识散发出的霸气让本来就为海贼们的到来而受到了惊吓的野猴子们纷纷携家带小四下逃窜。

　　“啊……搞不好真的是做梦吧。”红发的男人最终笑着接受了手下的讽刺，他忽然不可遏制的开始想象多年前的鹰眼该是怎样蹑手蹑脚的跟踪着猴子为自己找到的那么一杯美酒，然而这个场面实在是太有趣也太违和了，香克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那个家伙的话，显然不会真的这么做吧？香克斯强迫自己的想象力去休息，最终万分沧桑的自言自语道：“人和人的运气……还真不能放在一起比啊。”
　　耶稣布和啃着肉的拉基一起对他们老大这句貌似有点酷的圆场语表示了持续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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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写这章的时候刚好是重新回去翻原著的漫画，看到超新星中的打碟音·阿普进了新世界，在某个岛上被野猪们追……于是瞬间就萌了那个野猪囧……所以在这一章里添了点动物。
有关刺猬是怎么吃掉背上食物的其实是多年来我一直疑惑的一件事……查过百度百科，也没什么特别可信和详细的回答，嗯……
好吧，总之还是有点卡文，但是觉得状态比之前好一点了，我会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