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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小盖勒特·格林德沃(已修) ...

  •   第二章盖勒特•小•格林德沃

      穆勒夫人不紧不慢地迈着小步,邓布利多一手挽着脱下的长袍,徐徐跟着。孤儿院阴暗的走廊上只有皮靴踏踏作响,夹着孤儿院破旧窗户被风击打的声音。

      走廊上的孩子们虽然衣着破旧,但一个个见了穆勒夫人神情都严肃起来,跑跑跳跳过来跟前,站定了就向夫人和邓布利多致礼,乖得让人心疼。邓布利多随着穆勒夫人上了楼,楼梯木板嘎吱作响,可相比孤儿院外的艰难时刻,对这些孤儿来说,住在这儿比起无家可归还算好些。

      穆勒夫人上了楼,向在门口守候的女仆微微颔首致意,轻轻道:“爱娃,盖勒特有没有再好好睡觉?我想他有好好把午餐吃完吧?”一直低着头的年轻女仆看到了穆勒夫人,愁苦的脸上突然显出欢愉的光芒——

      “喔。夫人,您终于来了!”爱娃顿了顿,望了望一旁“衣着不拘小节”的邓布利多,小声凑近了汉斯夫人的耳畔,启齿道,“夫人,天哪,又有人想来收养盖勒特吗?他可真是个奇怪的孩子,这么多奇怪的人都赶了过来——您早该把那个可恶的小鬼送出去了,若让这位先生知道他是个病秧子,估计收养的事又要打水漂了!”

      穆勒夫人仰起头,小声斥责道:“爱娃•比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可是夫人,以我们的钱来养活这个小崽子又能支持多久呢?您继续坚持己见吧——不论早晚,他总归是要死的!”

      爱娃也不怕撕破脸皮,淡淡瞥着邓布利多说:“亲爱的老先生,相信您也见识到了夫人的保护欲。没人能将那孩子领走的,这也无所谓——那孩子已经弹了几小时钢琴了,还把门从里面锁了起来,更别说好好吃口饭了。”爱娃挺起胸脯对着穆勒夫人嗤笑起来:“好啰,您的小宝贝终于要被您害死了——您早该把他送出去,要我看,上次那位黑发的贵妇人总比这个穷酸的老头要好!”

      爱娃说罢也不再看任何人,(她早料定了穆勒夫人不会有功夫辞退她)扭着屁股下了楼。只留下穆勒夫人尴尬地定在门前,这个可怜的老妇人甚至不敢看邓布利多一眼。

      “抱——抱歉,校长先生,她总这样……这也不怪她,可我真的不能放开小盖勒特。”

      “哦,这没什么,我想夫人您现在更需要安慰。”邓布利多安抚地眨了眨眼,“或许我能进去见见他?您要知道,一个古怪的老头总能想出办法来破解小孩子们的淘气把戏,特别是一个天天操心学生们的老校长。”

      没等穆勒夫人迟疑,邓布利多轻轻挥了挥手,那扇脱了漆的门就吱呀几声打开了——

      邓布利多好奇地想着那个孩子的境况。

      他是会像汤姆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前,伪装成一个令人喜爱的乖孩子?

      还是会张扬地朝我笑,连金色发丝都颤动?

      邓布利多看到了一架黑色的古老钢琴,端端占了房间一大半。他只能看到那孩子泛金的小脑袋一动一动,钢琴就传来了优美的音符。他走近前瞧,那个金色小脑袋还没发觉,脸上洋溢着幸福骄傲的神气——就像那个夏天的金发男孩带给他的一样,一个张狂的大笑。

      老头子的半月牙镜片上似乎都浮上了雾气,他恍惚了一下,只觉得那蓝色的骄傲眸子还在眼前晃来晃去。邓布利多往前靠了靠,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个孩子。

      小金毛的发色比他的爷爷要淡得多,他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衬衫。(上面的古老纹饰就像是在向邓布利多炫耀:霍恩洛尔的家徽和死亡圣器)

      ——听穆勒夫人说是那位黑发贵妇人送的,很显然,爱娃不会在意这其中古怪,一高兴就收下了那位贵妇送下的其他财物——就连穆勒夫人也不会介意,他们孤儿院需要钱。遗憾得很,虽然小金毛生活在破旧的孤儿院,这并不能消磨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像每一个德国人一样,他的袖口绝不会出现污渍和线头。小金毛脸色有些苍白,一曲奏毕,他睁开了眼,笑得很开心。

      “很棒的曲子,不是吗?”小金毛毫不掩饰骄傲,“但我弹的怎么样呢?穆勒夫人?”

      “Brilliant!(棒极了)”邓布利多喃喃道。不用什么血缘魔法鉴定,这个孩子怎么可能不是那个讨厌鬼留下的呢?

      “先生好,夫人好。”看到了拖着长长白胡子的邓布利多,小金毛突然板起了一张包子脸,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床上,全无刚才的骄傲——邓布利多这才发现,这孩子的脸惨白得吓人,眸子灰蓝灰蓝。他比同龄人瘦小很多的身板让人心疼,
      那个讨厌鬼何曾露出过这样凄惨的神色呢?就连在纽蒙迦德的的塔楼,他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从没失去他天才和自负。

      只是想想那个骄傲的杂种都会让邓布利多露出痛苦的神色,穆勒夫人像大多数人一样误解了他的意思,赶紧开始教训起小盖勒特来了。

      “盖勒特,第一次见到客人应该是这样的吗?你的礼仪呢?难道你天生就是这么粗野的男孩?”

      “抱歉,先生,抱歉,夫人”盖勒特站直了身子,“我不会离开孤儿院的,我想我累了——”

      灰灰的金毛委婉的拒绝了访客的要求,又轻轻地坐在了床上,毫不理会房里的其他人了。

      他用小小的手指轻轻地点着一张发黄的老照片,又不敢触碰,生怕弄破了任何一角。穆勒夫人只是轻轻一抬眼,就瞥见了盖勒特手中的老照片,突然微微颤抖起来。

      “盖勒特,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你竟然偷我的东西,你该被关禁闭!” 穆勒夫人甚至愤怒得破音,一把抢过了那张照片,颤抖着撕成了碎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盖勒特眼睛瞪得大大的,咬着嘴唇说:“不,夫人,您弄错了。那不是我偷的、是我从爸爸留给我的盒子里拿出来的——那是我爷爷,一定是!”他那灰蓝的眼睛有点湿润,开开合合,张开了没有血色的嘴唇:“我爷爷,我爷爷他是党卫队副指挥——他是莱因哈德•海德里希,对吗?所以您才不让我和那些来找我的人说话?您不会向我说谎的,对吗?”

      穆勒夫人脸色一白,自己掩藏了许久的秘密还是被这位慈祥的老校长知道了(她还不知道校长1出神入化的魔咒呢),只得拼命掩饰,“你又在撒谎,你这个小恶魔。那个盒子根本没人能打开!你知道你在提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吗?在伟大社会主义的领导下!那个人根本不是你爷爷,你只是个没有亲人,没有人要的孩子!”

      “啪”地一声,穆勒夫人毫不留情面地扇了小盖勒特一巴掌,他苍白的脸颊立刻泛起了血红。

      “……连您也不要我了吗?夫人。”小金毛的脸色异常平静,看不出波动。

      “连你也要与我为敌了吗?我亲爱的阿不思?”
      那个金发的男人又在骄傲地嗤笑了,邓布利多就像看到了幻影似的,这孩子的一言一行都让他想到盖勒特·格林德沃。

      “哦,夫人。这也许是个误会,”邓布利多朝小盖勒特笑了笑,“也许我能单独和他谈谈,我们学校绝对可以接纳他——不论他的亲人做过什么,他都始终是个好孩子。”

      “当然,校长先生,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如果您能好好教导这个坏孩子的话。”毋庸置疑,邓布利多的精神魔法极大的安慰了穆勒夫人,甚至小小的迷惑了她一下。邓布利多微微一笑,待穆勒夫人把木门吱呀关上后,邓布利多坐在了小盖勒特的对面,微微笑着。小盖勒特望着他,突然也微笑了起来。

      “我猜,我爷爷也是这么对我笑的,”小盖勒特挠挠头,“您会魔法是吗?刚才您对夫人用了魔法?她不会受到伤害?”小盖勒特眼睛睁得大大的,问着。
      邓布利多神情变得冷漠,“你不恨她吗?”

      “这没什么,前些日子,那位黑发妇人对她说了些话,夫人就开始打骂我了,但她还是没有把我交出去,她爱我的。”

      “噢,孩子。如果和那位贵妇人在一起生活会变得更好,你的选择就可惜了。”邓布利多俏皮的眨了眨眼。

      “人因为心灵而高贵,再者说,那位妇人一定也有她自己的目的——就像您一样。”小盖勒特顿了顿,“抱歉,先生。我想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这真是一点也不礼貌。”
      小孩子的一针见血让邓布利多微微有些惊讶。

      “噢,孩子,你并没有怎么不礼貌——虽然我也经常因此惹人非议。或许我可以叫你小格林德沃?——孩子,圣诞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虽然仓促了些。”

      邓布利多挥挥手,就让散落在地板上的碎片轻轻柔柔地飘浮了起来。

      那支离破碎的黑白碎片,在一道白色的光芒下发出了温柔的光,泛黄的色迹渐渐有了光泽,那灰白的人影有了彩色的笑容。

      ——瞧呢,照片里那穿着黑色制服的金色少年又在张狂的大笑了。

      “孩子,魔法是用来让人感到幸福的。”

      “圣诞快乐,先生,我想我还是得做一次自我介绍,”那包子脸接过了那张崭新的照片,努力压抑住欣喜,欠了欠身,故作严肃的说,“我的名字是盖勒特•路德维希•冯•格林德沃,您可以叫我路德。”
      Ah,(啊)This name again,Albus.(又是这个名字,阿不思)
      Gellert Ludwig von Grindewald.(盖勒特•路德维希•冯•格林德沃)
      (终于进入正轨了呀,梅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小盖勒特·格林德沃(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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