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二章 生与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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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生与死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 desire. （我所显示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心里的渴望。）
路德似乎了解到厄里斯魔镜的真实意义了，
这让他有些害怕——至少在一段时间以内，他是不会再接受这种令人迷惑的冒险了。有些东西似乎不能去问阿不思爷爷，有些东西他或许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路德真相。
路德被持续地困扰着——他那种和爷爷神秘的联系到底出自哪儿——或许是一个古老的咒语，或许是他还没有翻过的魔法书。
人人都看得出来，路德异常的沮丧——而消除这种沮丧的方法，就是疯狂地钻进图书馆里备战期末考试——显然这个方法是很有效用的，至少邓布利多校长不用一边照顾孩子一边考虑怎么引导那位像璞玉一样的救世主了。
对于邓布利多校长来说，把路德放在身边要比把他托管在德国魔法部手下并送到德姆斯特朗要好得多——邓布利多低估了路德身上的咒语，事实上，他害怕在那个孩子的眼睛里找到那个人的影子。
期末临近的时光往往是过得很快的，路德的期末考试还不错，听说哈利在地窖里和奇洛教授的事情让他有些吃惊，或许爷爷是有意要锻炼哈利，可让一个一年级学生面对那些还是十分可怕——路德有些迷茫，不知道是感叹爷爷的计划太周全；还是担心自己被保护得过好——他来到英国就像一个奇迹，通过不知道是什么的手续他就成了邓布利多的孙子，他想到霍格沃兹读书于是他就在这儿了，很多东西伸手就拿到了，但这谈不上幸福，连路德都觉得自己太贪心了——他只想有多一点的时间和爷爷相处。
他给哈利送去了一包巧克力蛙，能交这些新朋友真的很棒——不过他们总还是要乘火车回家的，这儿又会只有他和爷爷两个人了，路德坐在火车上开心的思索着，空气中的风带着清新的味道。
“路德，今天我要去一个老朋友家拜访——你知道的，那位尼可•勒梅先生和他的妻子。”他边说边对着镜子理着他最喜欢的那件缀有星星图案的花长袍。
路德有些嫌恶地撇撇嘴，连眼皮也没有抬，继续翻着手里的那本书。
“您总这么穿衣服——斯内普教授每次都要讽刺我的衣着水平——可我们都知道他在讽刺谁——好吧，恩，祝你玩得开心，爷爷……”路德慢吞吞地吐出他那口奇怪的腔调。
“……这可不是礼貌的表现，孩子。”
“可我尽力了——我的英语还不算糟糕吧？邓布利多教授？”路德赶紧放下书站直了身子，笑得一脸讨好，谁都会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
“我很长一段时间就已经不对此报以太大的期望，要知道，人只有这么活着才会满足，”邓布利多教授推了推眼镜，现在他一有时间就开始教育他的小孙子，“我指的是，我要带你去拜访我的老朋友——你瞧，我的那句话马上就应验了——不抱太大期望反而会很开心。”
“不不——我不会开心的，爷爷。又是该死的幻影移形——我要学这个咒语，一定要！”路德的这种要求通常都不会被满足，“那魔法石真的被销毁了？恩，别跟我说‘死亡是另一次伟大的冒险’！”
“那恐怕我什么都不能和你说了——挽着我的手——我想比起那颗魔法石，你会对你身上的这条项链更感兴趣。”
不一会他们就到了一处静谧的居所，花园里的花娇滴滴的，一直被主人精心照料着。踏进花园，马上就看见一位正专心修剪花枝的老妇人，她脸上满是幸福，全然没有对魔法石的毁去感到恐惧。
“今天天气不错，夫人，”阿不思爷爷用他长长的歪鼻子闻起了园里的花香，“你的园艺一定得了社区的最佳奖项。”
“谢谢你这么说，阿不思，”老妇人笑眯眯地放下了手中的园艺剪刀，“这个月的评奖又要开始了——我总在这个时候伤脑筋。尼可在屋里喝茶呢，你的小孙子真可爱——你早该带他来我的花园玩玩啦。”
“人人都这么夸路德，别让他的鼻子翘到天上去了。”邓布利多不再是平常有些冷漠的校长形象，完全变成了和老友相遇一脸温和的老头啦。
“您好，夫人——我爷爷从不承认我是个可爱的孩子，”路德努努嘴，“他就是这么一个糟糕的老头。”
勒梅夫人完全笑开了，小孩子带来的欢乐总是很多。
“噢，阿不思——我真高兴你能有个小孙子，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从你还年轻时——我们刚认识那时就这样，”老夫人摇摇头，“这可一点也不好，你太在乎别人了，从不肯为自己着想——这算是我最后留给你的话啦，我和尼克的那场旅行也快要开始了，不会还再有很多人能和你聊得开心了……”
路德知道眼前的老妇人在谈论着什么，轻松得就像是明天去老朋友家喝下午茶似的。
“您不害怕吗？”路德顿了顿，“就算那是场冒险——可根本就没法回来和大家说说冒险的经历……这样的旅行又有什么意思呢？如果是总共就只有几年性命的人，就不可能这么开心了……”
“这或许是个谜，这不是死亡带来的东西，这会是你自己的选择，孩子。”
“好了，路德——如果你优秀到一定程度（“对，爷爷，优秀到您的程度……”）有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说着勒梅夫人就把两人领进了屋内，房间里暖暖的，到处都整整齐齐被人清理得很好。
“他应该在客厅，”夫人便领着两人边说着，“尼克和我都决定处理完事务之后把藏书室送给你，它会在你手上发挥应有的价值，阿不思。”
“噢，我希望里面会有很多新出的麻瓜编织图案——要知道没什么更能比这个吸引我这个老人的了。”
路德绝对掩饰不住一脸期待，年轻人和老人的想法总是不同——他们没见识过的东西太多了，总是会把一些细枝末节当成珍宝。
“阿不思，真高兴你能来看我，我可不会把这当成永别——以后你可要常来看看。”老人的银发比邓布利多的还要长，但显然打理得好多了，那长长的胡子反倒让他精神矍铄。
几人都来到了藏书室（那真是一间十分传统的藏书室，处处都不符合这个年代的流行），把红茶放下，勒梅夫人又去修剪她最心爱的枝条了。
“尼可，我来这里的确是有些事需要你的帮助，”邓布利多把小盖勒特招呼过来，“好孩子，把那条项链拿来吧，尼可绝对也是有名的鉴赏家。”
路德摘下项链，手中还恋恋不舍地拿着一本书。
“您们不会介意我去客厅看书吧？”路德笑得鬼鬼的，“恩……聊得愉快！”说着一溜烟就跑没了，只看见雀跃的金色一跳一跳的。
“这些年你对你的小孙子花了很多心思——”勒梅看着远去的路德，“这值得吗？我并不关心以前的事情，如果一件件的去数就太伤脑筋了，这对一个老头来说是不明智的。有些事情我和我妻子都不明白——阿不思，你是个年轻人的时候就喜欢隐藏你的秘密，你打败了格林德沃——可以说你在那时得到了一切；为什么又要收养他的孙子呢？这不明智——”
尼可•勒梅沉默了下去，他直视着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眼睛。
“在路德的问题上，我不想权衡什么东西……有些东西我从年轻时就没能弄懂，也再也没有机会弄懂啦，那是爱，比任何魔法都强大。”此时邓布利多的蓝眼睛显得很锐利，不再是以往的冷漠神秘，“我想他成为一个快乐的孩子，不要再像以往的任何一个悲剧一样了……（邓布利多微微笑了）我让路德从孤儿院出来，给他一个温暖的家；他也同样给了我很多烦恼——这种烦恼不是那么令人讨厌……这让我困惑，我想这同样让格林德沃困惑，他本来不会败给我的。”
邓布利多显得很平静，连最智慧的老人也猜不透他。
“好啦，在开始那场冒险之前，让我最后一次帮到你吧。”尼可•勒梅拿起了桌上的项链，静静地审视着它。
“尼可，我曾见过这项链——在那场决斗时——戴在了格林德沃的妻子身上。”阿不思没有丝毫隐藏，“这是否是颗魔法石？”
“老朋友，毫无疑问这颗石头充满魔力——这似乎出自霍恩洛尔家的手笔，我们曾交流过，他们似乎对控制宝石有着独有的技艺……”
“可问题是——格林德沃家拥有这颗宝石，我觉得它不是颗魔法石，或许是某种诅咒——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卖弄自己高深魔法的人，他们总要装得很危险却什么都不懂。”邓布利多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鄙夷。
“那些大家族总纠缠于很多事务上……”尼可•勒梅抚着暗红的宝石，“毫无疑问它能保护持有者——但其代价也很沉重，有人会被牺牲……强大的力量会吞噬很多东西，包括爱。”
“我想你说的没错，朋友，”阿不思赞同地点头，“有头巨怪死了，（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不过这对我们的魔药教授是喜闻乐见的；或许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格林德沃家的画像不会动，他们的灵魂已经被这股力量吞噬了，古老的魔法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阿不思，或许是人的选择让你琢磨不透……”尼可•勒梅抚掌笑了起来，“是道别的时候了，希望你的小孙子能健康成长下去，他身上的咒语恐怕会把他引向歧途，但只要你还爱着他就够了，黑巫师们都怕这个——好好珍惜自己，老朋友，我不想在接下来的旅途上过早的见到你——你知道我们都近乎是一个世纪的朋友啦，真讨厌你这张疯疯癫癫的脸……”
勒梅夫妇目送着阿不思和路德慢慢走出了花园小径，他们爷孙俩一直喜欢慢慢斗嘴。
“您真的不后悔吗，勒梅先生？”路德突然转过头，停住了脚步，“销毁魔法石是为了让伏地魔无法复活，可他是个聪明的巫师——他一定料到您和爷爷会想到要销毁它，他不可能再对魔法石打主意了，那就没人有必要去进行那场虚无缥缈的冒险了！”
没人怀疑路德不是个聪明的小巫师，这推断完全没有错误；或者说路德总能让大人们惊讶或心寒，他总有可怕而大胆的想法。
“我觉得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孩子。”
“没人想去死，再伟大的巫师也不会想去死，”路德的金发被风吹散了，“死亡什么也带不回来，灵魂消失了就是消失了——他们不会再回来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一本书，就算是在魔法界也办不到，巫师和普通人都没法征服死亡。”
“为什么要去征服死亡呢，孩子？”
“因为活着更有价值，活着才能做很多事……”
“不，孩子，我是说为什么要去‘征服’死亡，”尼可•勒梅回答道，“你该把死亡算到生命的一部分里，而不是把两者剥离出来。至于活着能做很多事……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不会再喜欢抱着魔法书一刻也不肯放开啦，魔法或是科学都是人在描摹生命，而你并没有真正的领会它——我真不该对年轻人说这些，做你喜欢做的事，孩子。”
“如果我为了了解生命，去剥夺别人的生命呢？”
“噢——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么做，”尼可只是耸耸肩，“如果这是是你的选择，就别在乎任何人——包括你爷爷，他总是显得很伪善……”
“我还是想做些让人高兴的事，至少让我自己高兴——被关到阿兹卡班一点也不会让我高兴……”路德并没有理解老人所说的话，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不论如何，祝您旅途愉快。”
没人想去死，但死亡却又是和活着一样值得你去冒险。阿不思爷爷笑了，或许时光会彻底地改变一个人。
至少此刻的夕阳是让人觉得温暖的，真是充满生机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二章 生与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