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我身旁 (上部)》喻阮

15、第15章

　　就这样，筱南要告别她的D餐生活，实施A餐计划，吃素的。其实B餐也够钱，只是她真的不喜欢吃鱼，咋办，总不能难为自己吧！而且豆腐啊，黄瓜啊，听说吃多了可以美容，对皮肤很好的，现在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了，谁叫她现在穷呢？大手大脚怎么行……
　　“程筱南！”
　　筱南托着腮透过窗望着树上跃跃跳跳的小鸟出神，程筱南！呵呵，虽然呀，我没你这么自由能飞来飞去的，不过呢，总比你吃虫子强多了，一日三餐正常得很，也不像你，还要自己张着眼睛看哪里有虫子，到处找食的。
　　“筱南，老师叫你。”晓宁用手指动了动筱南的肩膀。
　　“呃？”筱南回过神来看着晓宁。
　　什么事了？顺着晓宁提醒的眼神，往讲台一望，噢，糟了，怎么会忘记这是数学课呢，这是老虎的课，死了。筱南一下子蹬就站起来。
　　“程筱南？上课在游神啊，我讲的你都会了吗，嗯？”他推一推眼镜，用长尺指了指黑板上的公式说：“用这个公式解这条题目，你看你会不会。”
　　筱南瞟了一下题目，题目都没看完她就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反正自己开小差就是不对，遇到只老虎还想脱离虎口的？门都没有，还是干脆点好了。
　　“不会。”
　　“你不会还不认真听课还神游？”他叉着腰长尺指着筱南。
　　“站着听，这个星期小测达不到我要求留下来进行辅导……”
　　长尺一挥横过全班，大声地说：“你们也听好，凡是小测不达标的，都要留下来进行辅导，你们最好用功一点。”
　　接到其它人的责备目光，筱南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啊，她也不想的啊，他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怪责于我呢？虽然也是她开头的，算了吧，这只死猫她是吃定了。人家都说母老虎母老虎的，想不到遇到了个公的，呜呜，公老虎也好凶哦。

　　站了半堂课，也是蛮累的，要是什么公式啊，真的不是说你认真听就能听懂的，难道她的脑袋就是笨一点的？
　　“筱南，你明知上数学课还开小差呀？”思思说。
　　“筱南，以后老虎肯定会更注意你了”梦美说。
　　“你也不要觉得羞耻，上次XX还站后面听课呢。”瑞欣说。
　　“筱南，你刚才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了？”晓宁说。
　　筱南转着笔，看着刚才老虎讲课的那页书，抬起头来又看看围着她的她们。真无奈，总不能说刚才在想着小鸟怎么觅食吧？
　　“没什么，只是对数学没兴趣，听不明白。”
　　“唉，听不明白也要听……”
　　“其实烦燥的要死……”
　　“为什么我们班数学老师这么凶的？”
　　“听说3，4班的都是很好的……”
　　“……”

　　“哈……”一声大喊，很专业地摆开架势，引得其他在换衣服的女生们注意，然后都嘿嘿地笑。
　　“有什么好笑的，这样看起来好帅气吧！”筱南嘀咕着对着镜子一度猛照，衣服雪白雪白的，深兰色的腰带系在腰间，领口微松，一个既柔顺可爱又爽朗活泼的少女就此呈现在眼前……呃，算不算自恋呢？嘻嘻……
　　筱南觉得教练安排得有些不妥，自己才163厘米，对方呢？应该超过175吧？要我板倒他？有没有这个可能呢？除非他可以很合作地自己应声倒下。
　　终于来教功夫了，教练在前面声音洪亮地教道：“双脚站地一定要稳，对方哪怕用脚来绊你，也要稳如泰山，越拖得迟对方越是乱阵……被以方绊倒下去的时候，要先以臀部沉下着地，保护自己腰脊不受损伤……凡是练习期间，双方不能耍什么花样故意松手推让，一定要抓紧对方衣领，力道收放要控制好……”“下面开始练习我刚才示范的动作。”
　　不是吧！牛顿的地心吸引力好似对她没什么用唉。筱南无语，无论她怎么站都被栾星亮轻易地单脚绊倒在地。
　　哼，看来教练教的那招不行，那么就要靠自己变通了，她低着头看着他的光脚，好大喔，比她的差不多大了一半，他脚一伸来她就躲，闪左闪右，你就捉不着啦。
　　“喂，程筱南，有你这样练的吗？”徐贤靖和晓宁已经走到一旁给筱南他们让位置，“你怎么练到人家的位置上来的？真本事啊。”他调笑地说着。
　　栾星亮也看着被他们这一组影响到的其它人，都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我斗不过他，那肯定要闪着躲呗。”筱南理直气壮地回答。
　　“现在只是在练习，除了练习怎样不被绊倒还要练习怎样倒下来啊。”徐贤靖边说边挥手让他们走开：“快回去你的位置，别过来碍着我们练习。”
　　筱南底气不足地喃喃语：“可是他没被我绊倒过呀。”无语地瞪了栾星亮一眼，慢慢地走回他们的位置个。
　　筱南一脚前一脚后地站着，等着他埋位。
　　栾星亮看着筱南的架式，笑着说：“这下轮到练习你绊倒我啦。”然后双手抓住了筱南的衣领。
　　“真的么？”说话间已经抓紧了他，认真的，紧张的说：“你不会特地让我吧？”
　　“当然不是，想让也不知道怎么让啦，我比你高又比你重。”然后抿了抿嘴巴笑着说：“你要用力哦，我不会装假。”
　　筱南嘻嘻一声笑了说：“放心，我不用你装。”
　　不同一个等级肯定会亏一点，筱南现在就深深地体会到这个道理。
　　她试了几次，喊声一声比一声大，自己的脚丫子也弄得酸软了，当真稳如泰山？
　　“嗯……”筱南咬紧了嘴巴，她真的不信能粘着地不动，筱南上下一齐攻，半推半摔的，栾星亮一下子站不稳倒了下去。
　　“啊……”筱南还是紧紧地抓紧了栾星亮的衣领，只顾着如何绊倒他，反而一个脚步没站好，拉着他的衣领也顺着他一起倒下去。
　　“呃……”筱南整个人趴在栾星亮的身上，倒下的时候鼻子撞上了他的下巴，“好痛……”筱南揉了揉，没歪掉吧？
　　“你没事吧？”栾星亮还是躺着，看着她摸着鼻子，还没意识要起来的样子。
　　“你试试看有没有事？”筱南说着嘟着嘴巴在他身上捶了一下。
　　“……”他也有被她撞到，那就不用试了吧，虽然也没觉怎么痛，不过……栾星亮脸一下红了，他们现在的姿势……很闻到她身上传来隐隐的洗发水香味。
　　“你没事的话……先起来吧……”栾星亮双手平放在地上，他不敢动唉！
　　“你们两个都没事吧？”教练一边说一边大步走过去。
　　在台上看到的一清二楚，练习的过程中是要很注意的，不能一味地着重输赢，重要是各个姿势各个重点，凡是有可能发生的要掌握，板倒对方的同时，不能伤了自己，也不能伤了对方，只有控制对方不动为自保。
　　筱南慢慢地爬起来，还在轻轻地按抚着她受伤的鼻子，看着已经来到他们面前的教练，一脸准备受教的样子。
　　“哪，你们也注意看好了。”教练招了招手，其它观看的人都明正言顺地齐齐围了上来。
　　教练双手抓紧了栾星亮的衣领，抬高了一脚放在星亮的前脚后面，轻轻一勾，星亮就要往后倒，被教练紧紧地抓着衣领保持着斜吊着的姿势。
　　“当一绊倒对方，双手依然要紧握着对方衣领，后脚向前迈向一步扎稳马步，双手慢慢放下令对方躺下，然后按实对方不让动弹……”
　　“明白了吗？”看了其它人一眼，又看向筱南和星亮。
　　“嗯。”筱南坚定地点点头。
　　“继续练习，练好了等下再教反绊倒。”教练负手站着说。
　　栾星亮有点尴尬地看着筱南。反倒是筱南，双手向外扩张比划了一两下，想着一定要练熟步法才行。向前一步站在了星亮面前，自若地说：“来吧，我们再练。”然后抓好了他的衣领。
　　他顿然感觉一松，舒畅不少，都是自己……
　　抓握，移动，倒地，挣脱，这些都是柔道的基本动作，教练都一一教了一次，筱南乐不疲惫地一一反复练习，虽然大家都是刚刚才学，不过可以明显是看得出男生们掌握得比女生要快要好，就栾星亮，如果真的来硬的，筱南是根本板不倒他的，不过筱南想想这也很正常，男对女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无论身高体重，本就是不同一个级别。不过她仍然会有挫败感，每当她咬牙切齿，肌肉收缩用尽全力他仍文丝不动的时候，筱南就会生气地抬头慎怒地瞪着他看。无错，是她说不用太就她，要使真功夫，但他们只是在练习啊，他不让她板倒那她究竟在练什么呢？是要对着木头练咏春吗？
　　每当筱南嗔怪他的时候，他总是傻傻的愣头愣脑的对她笑笑，然后几个动作下来筱南都很容易就完成了，甚至有时自己使力不当或力不够要歪斜侧倒的时候，她都感觉到他在错力帮她。这就是教练说力道要收放自如吗？他掌握得真快……
　　越是这样，筱南练得更加认真，她不及他，但也不能落他太多，不然练习起来会很没趣的。

　　筱南手里拿着一张A4纸，手掌挡着前额抬头瞻望，天空真的很蓝，朵朵白云浮于空中，像软绵绵的棉花，如果可以躺在上面吹着风那多好啊！嘴巴上扬不禁露齿一笑，不用上课去去露营也是很好。她最不希罕什么班干部啊什么委员代表啊之类的名号，通通是吃力不讨好，无事找事做……但是现在筱南觉得不差，当个宣传委员，也没什么实质工作，贴贴通知，可是总会收到第一手资料，而且别人不知道的内幕，自己都会从老师口中得知。
　　筱南一边走一边微着嘴巴发笑，好耶，旅游去得多了，就是没有去过露营，听讲每届新生都会在开学不久组织一次，地点是年年都一样的龙庭山，目的：第一是各自熟识，习惯群体生活，第二是体验劳作生活，山村里的纯朴民风。而每届毕业生都会来一次两三天的旅游，地点由校长定出，多票通过。
　　“哼，白痴……”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在筱南面前姿势甚是有型地单后扶着肩带背着肩包慢慢地走。
　　筱南冷不防地被他轻撞了一下，肩膀还保持着微微侧着，发生什么了？路这么宽，他是有心的，他刚才还说自己白痴来着。
　　她和他有仇吗？怎么这么眼熟？筱南快步跟上他。
　　哦……真是路窄，他这种有型无品男，筱南越过他的时候狠狠地记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大步大步地走在他前面。
　　有一个人咧着嘴巴在后面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又想起了那张纸上面的那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