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的雪天》岑知甜

7、chapter7别见了

　　许时被查出癌症时她才18岁.
　　医生说还剩不到1年的时间，她放弃了治疗，因为太疼了。

　　来到学校时宋之韵正好也来到，他本想过去问一下许时怎么样了，可许时没有再理他，她开始一个人，一个人的生活。

　　许时把宋之韵彻底当成了空气。

　　她不再等他一起上学，不再去篮球场看他打球，午饭时总是端着餐盘独自走到最角落的位置。有次宋之韵拦在她面前，嘴唇动了动还没出声，许时就侧身从旁边走了过去，连眼皮都没抬。

　　全班都看出来许时在躲着宋之韵。有人私下议论，说许时太小心眼，不就是吵架了吗，至于这样冷暴力？

　　许时听见了，什么也没说。她只是把课本垒得更高，在课间趴在垒起的书堆后睡觉。其实她睡不着，化疗的后遗症让她的骨头一直在疼，但她宁愿咬着牙忍，也不愿再接受任何怜悯的目光。

　　宋之韵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
　　“许时，我们谈谈好吗？”
　　“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我道歉。”
　　“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全部石沉大海。

　　后来他改了策略。
　　“记得我们约好要一起去南京吗？我买了车票，下周六的。”
　　“今天路过奶茶店，老板问你怎么好久没来了。”
　　“你以前说想看的那个电影上映了，我买了两张票。”

　　许时读着这些消息，手指在删除键上停留很久，最后只是锁屏，把手机扔进书包最深处。

　　她开始写日记。在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上，用黑色水笔一字一句地写。有时写着写着会突然停下笔，望着窗外发呆。她的头发掉得厉害，不得不戴上帽子。有次风太大，帽子被吹到宋之韵脚边。

　　他捡起来，轻轻替她戴上。动作很轻，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许时，”他声音很低，“至少要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

　　许时终于抬眼看他。他的眼圈是红的。

　　那一刻她几乎要心软了。几乎要把一切都告诉他：医生的话，那些疼痛的夜晚，她为什么选择放弃治疗。但她只是拉紧帽绳，让帽檐遮住更多视线。

　　“你什么都没做错。”她说，“所以别再跟着我了。”

　　第二天，宋之韵没来上学。

　　老师说他请了病假。但许时知道不是——她在校门口看见他了，他和一个转学生站在一起，那女孩笑得明媚，伸手替他整理衣领。

　　许时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然后转身，从后门绕进教室。

　　那天放学后，她在日记本上写：
　　“宋之韵，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死了，别为我哭。早就告诉过你了——别见了。”

　　她把这一页撕下来，折成方块，塞进书包夹层。

　　许时把宋之韵彻底当成了空气。

　　她不再等他一起上学，不再去篮球场看他打球。午饭时她总是端着餐盘，走到食堂最角落的位置。有次宋之韵直接拦在她面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许时看都没看他一眼，侧身从旁边绕了过去。

　　班里同学都看出来她在躲宋之韵。有人私下议论，说许时也太记仇了，不就是闹矛盾吗，至于这样？

　　许时听见了，什么都不说。她把课本垒得老高，课间就趴在书堆后面。其实她根本睡不着，骨头里针扎似的疼，那是化疗留下的。可她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想看见谁可怜她。

　　宋之韵发来好多消息。
　　“许时，我们谈谈行吗？”
　　“要是我哪儿做得不对，我跟你道歉。”
　　“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许时一条都没回。

　　后来他换了个方式。
　　“还记得我们说好要去南京吗？我买好票了，下周六的。”
　　“今天路过奶茶店，老板还问你怎么好久没来了。”
　　“你之前想看的电影上映了，我买了两张票。”

　　许时看着这些消息，手指在删除键上悬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删。她锁了屏，把手机塞进书包最底下。

　　她开始写日记。厚厚的本子，用黑色水笔慢慢写。有时候写着写着就停了，望着窗外发呆。她的头发掉得厉害，只好整天戴着帽子。有回风大，帽子被吹到宋之韵脚边。

　　他捡起来，轻轻给她戴回去。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什么。

　　“许时，”他声音哑着，“至少告诉我，我错在哪儿了。”

　　许时终于抬眼看他。他眼睛是红的。

　　那一刻她差点就撑不住了。差点就要把一切都告诉他：医生的诊断，那些疼得睡不着觉的夜晚，她为什么选择不治了。可她只是把帽檐又往下拉了拉。

　　“你什么都没做错。”她说，“所以别再来找我了。”

　　第二天，宋之韵没来上学。

　　老师说他请病假了。但许时知道不是——她在校门口看见他了，他跟一个新来的转学生站在一起，那女生笑得很灿烂，还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

　　许时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从后门进了教学楼。

　　那天放学后，她在日记本上写：
　　“宋之韵，要是哪天你知道我死了，别哭。早就说过了——别见了。”

　　她把这一页撕下来，折成小块，塞进书包最里层的夹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