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校服有奶香》今相逢

33、第 33 章 春天预设的伏笔

　　“什么都可以。”任潇惟看着她呆萌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日常，或者想问的问题，都可以。”

　　“啊，随你的便。”

　　江尽装作不认识任潇惟，那是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记得她，别让自己热脸贴冷屁股。

　　江尽别开脸，假装去看窗外的夜景，耳根却悄悄泛着红，声音也轻柔了。

　　她将茶杯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拍了拍衣角，故作镇定地说：“任老师，您家我已经参观完了，时间也不早，我就回去休息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任潇惟也跟着站起来，语气里带着点挽留，他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又回头看向江尽。

　　江尽眨了眨眼，一脸疑惑：“不然还要干嘛？”

　　她实在想不出，除了参观房子，两人还能有什么别的互动。

　　任潇惟指客厅一侧的投影幕布，幕布旁的柜子上摆着投影仪，他笑着提议：“电影……你要看吗？我刚找了部新出的文艺片，评价还不错。”

　　江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又回头看向任潇惟带着笑意的脸，心里放松了她爽朗地一笑，眉眼弯成眯眯眼：“好啊。”

　　任潇惟闻言转身走向影音区，轻按遥控器，客厅的主灯便缓缓暗下去，只留投影幕布旁一盏昏黄的壁灯，在地面投下浅浅的光晕。

　　厚重的窗帘被他拉上，隔绝窗外的夜色与车流声，整个空间瞬间变得安静又私密，只剩下投影仪启动时轻微的嗡鸣。

　　他选张柔软的羊毛毯搭在沙发扶手上，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焦糖爆米花和两杯冰镇柠檬水，摆到两人中间的小茶几上。

　　“坐近点吧，看得清楚。”

　　他指着沙发中间的位置，声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低沉，像裹着一层温柔的纱。

　　江尽依言挪身子，挨着他坐下，两人的手臂隔着薄薄的衣料，几乎要碰到一起。

　　她刚坐定，任潇惟便将羊毛毯搭在她腿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膝盖，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却让江尽的腿倏地绷紧，连呼吸都慢半拍。哎呦，可真是没出息，没看过电影吗？

　　投影幕布上开始播放那部文艺片，画面色调温柔，讲的是一段细腻的暗恋故事。

　　江尽原本还绷着神经，可随着剧情推进，渐渐被情节吸引，手里无意识地抓起一颗爆米花塞进嘴里，焦糖的甜香在舌尖化开，她喜欢吃。

　　不知过了多久，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在雨夜撑着同一把伞，指尖相触的瞬间，画面里的氛围暧昧到了极致。

　　江尽的心跳莫名漏一拍，下意识侧头想跟任潇惟说点什么，却看见他深邃的眼眸里中有自己。

　　他根本没在看电影，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暖黄的光勾勒出他眼睫的轮廓，长长的，像蝶翼般轻颤。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味，混着安神茶的清香，钻进鼻腔里，江尽装作淡定

　　她猛地转回头，假装专注地盯着屏幕，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手里的爆米花也捏得变形。

　　任潇惟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带着磁性的尾音，像羽毛似的轻轻点在她的心尖上：“电影很好看？”

　　“啊……嗯，挺好看的。”

　　江尽含糊地应着，眼睛盯着屏幕，余光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身上，烫得她几乎坐立难安。

　　这时，她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柠檬水，手刚碰到杯子，任潇惟也同时伸手过来，他的手指擦过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再次传来。

　　江尽缩回手，杯子晃了晃，溅出几滴柠檬水在茶几上。

　　“小心点。”

　　任潇惟拿起纸巾，轻轻擦去水渍，又将杯子递到她手里，手上的动作刻意放慢了，轻轻拿过她的手，递过去“别洒了。”

　　江尽接过杯子，心里却很煎熬，她低着头抿口柠檬水，冰凉的液体也没能浇灭那股燥热。

　　电影还在继续播放，可她再也没看进去一个画面，满脑子都是身旁人的气息，以及那些不经意间却又带着刻意的触碰，让她的心跳乱得像鼓点，敲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投影幕布上的光影明明灭灭，将客厅的角落切割出深浅不一的色块。

　　江尽靠在沙发软枕上，杯底的安神茶还剩浅浅一层，清润的药香混着茶香在鼻尖萦绕，药效渐渐漫上来，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揉着她紧绷的神经。

　　她原本还强撑着睁眼看屏幕上的画面，可眼皮却越来越沉，抬不起来，脑袋也一点一点地往下低，活脱脱像只犯困的小猫。

　　没过多久，她便彻底抵不住眠意，侧过身歪在沙发上，呼吸渐渐变得轻缓绵长，嘴角还无意识地抿出个浅浅的弧度，连睫毛都安静地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任潇惟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在她的睡颜上。

　　电影的光映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细碎的发丝贴在额角，显得格外乖巧。

　　他没有去惊扰这份安宁，只是微微放轻动作，将身上的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而后便坐在一旁，安静地陪着。

　　屏幕上的剧情依旧推进，可他的视线却再也没回到幕布上，只是看着她的睡容，眼底翻涌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似温柔，又似藏着势在必得的沉敛。

　　江尽也真是累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电影片尾的字幕缓缓滚动，客厅里只剩下轻柔的背景音乐。

　　任潇惟俯身，小心翼翼地将江尽打横抱起。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脸颊蹭着他的衬衫，发出听不清的呢喃，任潇洒嘴角一笑。

　　他托着她膝弯的手紧紧，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她的好梦，抱着她推门走出家门。

　　夜风吹起楼道里的声控灯，暖黄的光一路跟着他们到了江尽家门口。

　　任潇惟把人向上一怼，抬手按响门铃，铃声响几声，门便被拉开。

　　江暮站在门后，少年的眉眼间带着几分警惕，目光落在任潇惟怀里的江尽身上时，眉头瞬间蹙起，伸手便要去接：“任老师。”

　　可任潇惟却微微侧身，略过他伸出的手，径直抱着江尽往屋里走。

　　江暮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不悦更浓，脚步不停跟在两人身后，一路到江尽的房门口。

　　任潇惟轻轻将江尽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才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江暮。

　　少年的身形尚显单薄，却梗着脖子，好像有人要把他的姐姐抢走。

　　“麻烦任老师把江尽送回来。”

　　江暮的语气带着疏离，视线紧紧锁着任潇惟，像是在宣告自己的领地。

　　任潇惟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淡淡地扫过他，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她是你姐姐。”

　　“江尽是我的家人，是不会离开彼此的家人。”江暮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强调，少年的声音里带着执拗，还有一丝有恃无恐。

　　任潇惟闻言，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带着几分冷意：“是吗？很快便不是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江暮心里。

　　他猛地攥紧拳头，胸口起伏着，被这话语刺激得脸色涨红：“只要我需要江尽，她就得在我身边！也会在我身边”

　　少年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像是在捍卫自己最后一点依靠。

　　任潇惟看着江暮涨红的脸，听着他带着执拗与慌乱的话语，收不住眼底笑意。

　　他直起身，向前走了一步，抬手轻轻拍拍江暮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料传过去，力度不重，却有着魔力，让江暮在意的魔力。

　　那一笑并非嘲讽，也不是轻视，是江暮的心虚，仿佛早已看穿江暮心底的执拗，也笃定自己想要的结局。

　　他的手在江暮肩头没多停留，也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便朝着门口走去。

　　任潇洒在渭水惟的背影挺拔而从容，步履轻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透着一股洒脱的劲儿。

　　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又熄灭。

　　橘黄的光影在他身上流转，最终将他的身影送出门外，只留下“咔哒”一声轻响，是门被轻轻带上的动静。

　　江暮还僵在原地，肩膀上仿佛还残留着任潇惟掌心的温度，少年攥紧的拳头迟迟没有松开，胸口剧烈起伏着。

　　那是一种上位者的自信。

　　任潇惟那抹会心的笑，还有那句轻飘飘却带着十足把握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让他莫名感到一阵无力。

　　他回头看向房间里睡得安稳的江尽，眼底满是焦虑与不甘，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站在原地，眼神转为温柔的望着江尽。

　　方才紧绷的身体微微松弛。

　　他轻轻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手肘撑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江尽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和小时候他记忆里的模样渐渐重合。

　　那时候父母工作忙，是江尽陪在他身边他发烧时，是她背着他跑遍几条街找诊所，他被同学欺负时，是她攥着拳头挡在他身前。

　　江尽于他而言，从来都不只是姐姐，是家人，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是他拼命也要留住的温暖。

　　任潇惟的出现，如同一块石头投进了他平静的生活，泛起层层涟漪。

　　他从第一眼看到任潇惟，就察觉到对方看江尽的眼神不一样，那眼神里的温柔与势在必得，让他莫名的心慌。

　　尤其是刚刚任潇惟那句“很快便不是了”，还有那抹胸有成竹的笑，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在他心上。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整理江尽的头发，指尖划过她柔软的发丝，声音轻得像呢喃，带着少年独有的脆弱：“江尽，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