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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不择手段地让他留在身边 ...

  •   蔺确扯下架子上的浴衣,往江知礼身上一丢,背过身去催促他:“赶紧穿上!”

      不知是不是幻听,浴室里响起一声轻笑,紧接着传来一阵稀疏的穿衣声。

      “好了。”江知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几分乖顺。

      蔺确这才警惕地回头望了一眼,确认他穿好了浴衣,才整个人转过身来。

      “去把头发吹了,上床睡觉。”

      蔺确推着他走出浴室,从下层抽屉里拿出吹风机,等他走到卧室的时候,江知礼正坐在床沿边乖乖地坐着,眼眸五黑明亮,视线跟着他移动。

      他走到床头插好电,原本想让江知礼自己吹,但看他这呆愣的模样,心想还是不指望了。

      打开吹风机按键,调到二挡温度,手拨起他柔软的头发,小心地吹着每一根发丝,伴着洗发露的清香。

      床的侧面有一面落地镜,蔺确无意间扫了一眼,看见江知礼正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嘴角不禁扬了扬,心里吐槽道:你倒是舒服。

      等吹完了头发,他催着江知礼上床,把吹风机卷起放回原位,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却还见江知礼直愣愣地站着。

      “干什么,半夜不睡觉,想在这里站一夜?”

      他抓住江知礼的胳膊用力一扯,原本想让人去睡觉,结果脚下一软没站稳,蔺确的腿弯卡到床沿,一起倒下床榻。

      蔺确:?

      他挣扎着起身,耳边声音低哑浸染酒意,“别动……”

      他吞了吞口水,不敢轻举妄动了。

      暖黄色的灯光让房间的氛围愈发暧昧,江知礼盯着蔺确那张白皙的脸,睫毛翕动轻颤,目光向别处看去,就是不敢看他,喉结上下滚动,屏着呼吸。

      或许蔺确也对他有感觉。

      江知礼这样想着,大着胆子朝那张脸靠近,用指腹摩挲上他红润的双唇。

      蔺确浑身一颤,被江知礼的动作吓到,他转过头去正视江知礼,那晦暗深沉、带着占有的视线,他从未在江知礼的脸上看到过,一瞬间愣了神。

      江知礼的脸在眼前蓦然放大,呼吸越来越近,两人鼻尖相抵,双唇贴到一起。

      唇瓣柔软却带些许凉意,对方撬开他的唇舌,轻易入侵,吮吸着他的舌尖。

      许是因为江知礼拍过不少吻戏,技巧娴熟,不一会儿就让他大脑晕眩,不知该回应还是退却。

      完全陌生的味道,与司铭沉那毫无章法,在他口腔中肆意搜刮侵占的方法截然不同。

      司铭沉……

      蔺确忽然回过神,失焦的双目终于聚拢,想到司铭沉,心中忽然生起酸楚,甚至带点恨意。

      突然一阵报复感袭来,蔺确拨动舌头故意回应了对方,对方愣了一瞬,换来更激烈的亲吻。

      卧室里传来衣服摩擦和唇舌相交的水声。

      直到意识到有手在解自己的腰带,蔺确这才意识收拢,一把抓住那只手,完全清醒过来。

      靠,蔺确你他妈疯了吗?

      为了气司铭沉,随便和男人上床?

      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

      蔺确使尽全身力气,把江知礼推开,站起身拿起放在床边的西装外套,挂在臂弯里。

      “知礼,你喝多了。”他朝床上看了一眼,江知礼正迷蒙地坐在床上看他。

      蔺确觉得江知礼是真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希望他明天醒来不记得这一段。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渣男,和人亲了一半,又反悔,穿裤子跑了。

      “我先走了,如果你……如果你明天记得今晚这段,觉得心里吃亏了,就打电话给我,钱还是资源或者房子车子,想要什么都可以。”蔺确觉得挺尴尬的,把朋友关系弄成这样,他又不知道怎么补偿。

      说罢,迈开步子,扭动把手离开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卧室陷入一片沉静。

      床上的人坐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挪动身体,到床边找了拖鞋,打开床头柜最下面一格,取出一包烟和打火机。

      走到阳台外,海边凉爽的风吹散了些身上的燥热,他咬着烟,熟稔地点上火,星火明灭不定。

      对于刚才蔺确的拒绝,江知礼并没有恼怒的情绪,望着远方码头的夜色,烟雾过肺,吐出直直的白烟。

      他的脸色竟浮现出迷恋的神情,回味着嘴里蔺确留下的味道,舔了舔嘴唇。

      真甜。

      就算最后被蔺确拒绝,也没关系。

      至少他今天的目的达到了,生理反应骗不了人,蔺确对他并不是毫无感觉。

      和家里那位的感情也没有那么坚不可摧。

      他并不着急。

      江知礼突然想到了他高中时就去世的母亲,自幼带着他苟且在外,心甘情愿给人做姨太太。

      很多街坊邻居说她是骨子里的贱,非要跟着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到死都没拿到过名分。

      江知礼以前也不理解,她为什么非要那个男人不可,明明她那时候也才三十出头,风韵尚存,追求她的男人有很多。

      这会儿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如果是蔺确,他也愿意做三。

      但他和母亲不一样,她不敢和正妻对抗,不敢去要名分,不争不抢。

      可他敢,他要让蔺确整个人都属于他,用美貌也好,身体也好,不择手段地让他留在身边。

      指尖的烟灰一滚,被海风裹挟着混乱的思绪,吹向别处。

      -

      “你找我来,有事?”

      高档餐厅里的灯光温馨明亮,映照在司铭沉那张不近人情的脸上,带了些寒意。

      他冷睨着对面许卓安那张脸,若不是念在两人相识多年,公司还有合作的份上,懒得看他一眼。

      “怎么了,铭沉,我以前不也经常约你出来吃饭吗?”许卓安翻看着菜单,对着那张脸还是笑盈盈的。

      司铭沉拿起高脚杯,轻轻晃动里面的红酒,轻笑了一声,状似无意,语气讥诮无比:“不知许总这次有没有在我的酒里下东西。”

      许卓安的指尖一顿,眼底闪过慌张,没料到司铭沉会知道。

      那天他没得手,迅速让人处理掉了,司铭沉怎么会知道的?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铭沉,”许卓安再次抬眼看向司铭沉时,眼底竟多了几分崇拜,和近似疯狂的迷恋。

      “许卓安,你到底想干什么?”司铭沉蹙着眉,表情不悦,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只是在询问。

      “铭沉,既然你知道了,也应该明白我对你的意思……下药的事情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那样急性子,你能原谅我吗?我从高中就开始喜欢你,真心实意的,你难道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许是没想到他的言语这么直白,司铭沉怔忪一顿,又重新蹙起眉。

      “很抱歉,我已经有爱人了,希望你能停止这些行为。”司铭沉言辞严肃,态度不容拒绝。

      许卓安盯着司铭沉的眼睛,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不知所云,握拳抵在唇边。

      “你说的爱人,不会是蔺确吧?”他笑够了,停下,语气里却还带着笑,像是嘲讽,令司铭沉几分恼火。

      “你想说什么?”司铭沉克制住情绪,问他。

      “铭沉,我早就和你说过蔺确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个花花公子,你为什么不相信?”许卓安将牛皮纸袋放在桌上,推到司铭沉的面前,“只要打开,你就会相信我说的。”

      司铭沉身穿一席正装,修长的双腿交叠,视线轻蔑地略过牛皮纸袋,未动。

      许卓安轻笑了一声,重新拿回牛皮纸袋,撕开封边,里面是一沓照片。

      既然司铭沉不愿意看,那他就一张张铺在司铭沉的面前,让他看个清楚。

      “你应该不知道,你的'爱人'跑到F国和他包养的小明星度假去了吧?”

      司铭沉垂眸,视线落在照片上,原本随意搭在膝上的手逐渐收紧,目光一张张扫过。

      桌面上的所有照片都是蔺确,以及另一个男人照片,有的在沙滩上凑在一起耳畔厮磨,有的在餐厅里,蔺确举着酒杯正喂着男人喝果酒,拥抱搀扶着走出餐厅,两人似乎关系亲密无间。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最左边一张,是蔺确和男人拥抱,搂着着进了酒店房门。

      许卓安很满意司铭沉看向那张照片的表情,补充道:“这个小明星叫江知礼,是蔺确捧起来的红人。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随意去打听,万星旗下那么多艺人,蔺总偏偏就捧这一个,不觉得有点奇怪吗?甚至江知礼到F国拍广告,只去一周的时间,蔺总连这么一会儿都舍不得,立马就跟去了。”

      他观察着司铭沉的表情,继续道:“——对了,铭沉,你不会连蔺总去了F国的事都不知道吧?”

      “……”

      司铭沉抬起头,视线却不似许卓安想象中那般愤怒,直直地望着他,冷静地有些不自然。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却是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跟踪偷拍属于违法行为,我会替我的爱人起诉你。”

      许卓安:???

      司铭沉起身就要走,许卓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这次绝不允许他像上次那样轻易离开。

      “蔺确出轨了啊!他根本就不爱你,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许卓安牙关紧闭,死死地盯着司铭沉的后背。

      司铭沉转过身,将他的手挣脱,力气稍大,让许卓安摔回椅子上坐下。

      “这是我和他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插手。”他的目光似冰刃,带着漠然和警告,足以刺穿许卓安的心。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司铭沉,他根本没有我爱你。”明明这么多证据摆在司铭沉的面前,他还是要维护对方,明明蔺确对司铭沉的爱,抵不上他的一分一毫,他愿意为司铭沉付出一切,为什么司铭沉不肯看自己一眼?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司铭沉的衣角,近似慌乱、祈求,不允许他的离开,似乎只要松手,他就会坠入冰窖深渊。

      司铭沉垂头看着他,那种表情他记得,在高中时许卓安不止一次出现过这种神情。

      他还以为,许卓安的病早就已经好了。

      回忆起高中时,司铭沉身为班长在老师的嘱托下,在生活和学习上尽职帮助了这位新来的孤僻转校生,却意外被缠上,在他感到愈发不对劲的时候,询问了许卓安的母亲,许母告诉他,许卓安得了一种心理疾病,叫情感性依赖。

      而司铭沉就莫名其妙成了他的依赖对象。

      司铭沉不想回忆起那段过往,十分病态,许卓安偷偷收集他所有碰过的用品,放学跟踪他回家,到被其他同学发现,排斥孤立霸凌,这些都发生在许卓安的身上。

      许卓安的母亲私下找到司铭沉,祈求甚至想下跪,让司铭沉把许卓安当做朋友陪在身边,保证会带许卓安看心理医生治疗,帮他把病治好。

      事实证明,你同情谁,就要替谁承担他的命运。

      许卓安对自己的不是爱,只是单方面的强求。

      他看了一眼那只紧攥住自己衣角的手,闭了闭眼,毫不留情地捋开,快步朝前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不择手段地让他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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