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旅行之东海市》海棠垂丝樱吹雪

21、危机，邪恶的疯狂博士

　　看着玉树怒气冲冲的背影，林风满脑子都在琢磨他最后那句 “你给我等着”—— 等着？等什么啊？大不了就是被开除呗！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毕竟 “关系户” 的关系可能早就断了，自己一个打杂的实习生，辞了也不影响实验室运转。

　　可是不过是开除一个连正式编制都没有的 “鼠官”，不就一句的事儿嘛，还等什么？

　　林风越想越不对劲，回想起玉树那张铁青的脸，联想到支南之前说他是天之骄子，一路顺风顺水。网络心理学瞬间上线，专注的人更容易偏执，偏执的人最容易黑化变态，这个玉树，怎么看都像科幻片里的大反派：邪恶的疯狂博士。

　　“等着？肯定不止开除那么简单！”她越想越觉得合理，甚至开始脑补暗黑恐怖片画面：在不为人知的隐秘实验室，玉树穿着实验服，站在摆满试管的操作台后，眼神阴恻恻地盯着小鼠实验数据，旁边还放着写有 “林风” 名字的标签，嘴里念叨着 “敢说我是神棍？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神棍，哼！”

　　林风被吓得一激淋，越想越慌，后脊背都冒了层冷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实验室是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指不定被 “黑化博士” 安排什么 “实验”！

　　虽然她急切地想脚底抹油，倒也没忘了 “敬业” 二字，更何况这里都是“黑化博士”的人，面上的镇定自若还是非常必要的。

　　她把观察室的 “鼠官” 的责任暂时托付给小雪，并让她代为请两天假。又给支南发信息告知下班不用等，她自己已先行回家，才赶紧预约好公交车匆匆离开。

　　她现在自然不敢去找玉树触霉头，只能猜测他的行为模式以便应对时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脑补雷达” 还在疯狂运转：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说不定认识些不同专业领域的“同类”，比如搞信息技术的，会不会就能躲过治安部门的监察？那应该躲在家里安全，还是人多的地方更安全呢？躲家里怕被找上门，智能管家会不会“认贼作父”，来个“临阵倒戈”，自开大门以延贼啊！去人多的地方又怕被’精准定位’，每个人的通讯器都是他的眼线……

　　公交车不比蹭支南的车能快速直达，是可以看到沿途的街景的。窗外的东海市正沐浴在阳光下，街道两旁的绿植郁郁葱葱，广告屏播放着亮丽的画面，行人说说笑笑，一派繁华生机欣欣向荣的景象。可在林风眼里，这热闹全成了 “假象”—— 阳光像是 “反派的伪装”，行人的笑声像是 “诡异的伏笔”，连路边的自动贩卖机都像 “监视的探头”，满世界都透着 “凄风苦雨”。而这凄风苦雨已经吹进了她的大脑沟回，弯弯绕绕里都装满了水。

　　林风盯着窗外掠过的颇具艺术感的楼宇，脑子里突然窜出个更可怕的念头：玉树是“炼制长生丹”的，科学家炼丹难保不会炼出什么生化武器，小说里不都这样写吗？研究长生的，那不就是——丧尸病毒！！！

　　林风被这一想法惊得一哆嗦，本就“浸泡”在脑补“雨水”中的脑细胞直接进入“窒息”阶段。

　　她赶紧强行冷静，试图用逻辑反驳自己：不对不对，丧尸哪有那么可怕？就那种连棒球棍都能打死、走路摇摇晃晃还没智商的的“丧尸”，如果真的存在，可算是自然界最好猎杀的生物。别说挡不住部队的钢铁洪流，随便出个压路机、推土机、挖掘机的“工程三件套”也能轻松碾压成“丧尸饼”，更何况现在是高科技社会，自然能更轻松地解决。

　　然而虽然这病毒对整个社会造不成丝毫影响，但是刚开始接触病毒的倒霉蛋确实是真的死了啊！而我不会就是那个倒霉蛋吧！

　　“倒霉蛋”的标签，让她已经“窒息”的脑细胞彻底“休克”，现在的林风，就是“失魂落魄”的具象化，“六神无主”的代言人，“魂不守舍”的专利户，“心神不宁”的所有者，仿佛中了头奖的彩票被冲进来了下水道。

　　林风回家后完全不理会智能管家，只管坐在那里思考对策，其实只是发呆，休克的脑细胞里只有乱码。

　　支南下班后，见到的就是一个“不同以往”的眼神发直、浑身散发着 “生人勿近” 低气压的林 “寒” 风 —— 往日里的 “春风”“夏风” 早不知飘到哪个次元去了，只剩满屋子的 “秋风萧瑟”。

　　迎着支南疑问的目光，还没等他开口问，林风反倒先提出了疑问，声音都带着点颤：“南哥，如果一个人很强，可能还有帮手，那想要对付另一个人，在东海市会有些什么方法啊？”

　　支南莫名其妙，问道：“谁要对付你啊？你现在这样子像个被害妄想症患者。”

　　林风一愣，反驳道：“怎么就是妄想症了，我这是有理有据地’被害推演’，不是瞎想。”

　　他摆出 “洗耳恭听” 的架势，说：“行，那你先推演一下加害动机呢？”

　　林风想着支南也算半个自己人，即便他认识玉树在先，大概率并非其“同类”，不至于沦为帮凶，便把今天两人的冲突绘声绘色地讲诉了出来，连玉树皱眉头的弧度、说话的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尤其给玉树最后的那句“狠话”加了高亮标志，认认真真地分析其加害动机。

　　支南一时哭笑不得，但见她一本正经分析 “被害风险” 的样子，还是委婉地开导：“或许他说‘等着’，其实是让你等着他用研究成果来证明自己，顺便‘打你脸’呢？”

　　谁知林风更认真起来，立马坐直身体，严肃而带着学术讨论般地语调反驳道：“南哥，你这是在理想世界生活太久了，只看到人身上美好的一面，积极向上的一面，连吵架都以为对方在激励你前进勒。”

　　她看支南一时无话，更来劲了，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跟说秘密似的：“你想啊，如果他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肯定不会宣扬出去啊，或者说他们这一类人还可能有一个用暗语交流的社群，你们的共同好友多数都是以前学校啊，那他后面认识些什么奇怪的人，你也不知道啊，是吧？”

　　林风分析完犯罪动机，开始研究犯罪手法，有理有据地说：“东海市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天然抛弃场，等到迷雾起来的时候，把人往深处一扔，真正地人间蒸发啊！”

　　支南看出她大脑已经宕机，准备实施复苏手术，语气平和地说：“我们抛开这些具体猜测，从宏观角度来分析。你之前就说过，这里是无产阶级的理想社会，安全、富庶、没有生活所迫。那你从实际出发，理性地回答我，在这样一个地方发生人间蒸发是大概率还是小概率事件？”

　　“小概率。”手术有效，休克的脑细胞开始苏醒。

　　“那在这样的宏观环境下，我们再转回微观个体，你这些天认识的玉树，他是变态的邪恶博士，并拥有一群同类为虎作伥是大概率还是小概率事件？”支南再接再厉，架起了水泵。

　　“小概率。”苏醒过来的脑细胞开始自己往外控水。

　　“那这种小概率中的小概率事件，是不是属于捕风捉影呢？”

　　林风控完脑子里的水，智商开始占领高地，野生哲学家又回来了：“你说得对！世界的本质是概率论，为这种极小概率事件耗费过多心神甚至焦虑抑郁，完全是得不偿失。未雨绸缪应该适可而止量力而行，人人家里都会准备雨伞以防出门时遇到下雨天，但没见过有人会在家里准备潜水艇得。新疆不会准备台风预警，海南也不会预警沙尘暴，即便理论上其发生概率并不为零。”

　　哲学家讲完世界观开始讲人生观：“即便人生不幸，真遇上了这种极小概率事件，焦虑和不安也完全于事无补，不如保持良好的心态以便临场镇定随机应变。人生的大部分内容都不是个人意志所能决定的，看得开想得通才能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支南看她已经赶走了“寒”风，精神过来了，再递上一贴“安慰剂”，还难得开了句玩笑：“你能想通最好啦。要不我明天去找玉树聊聊，当个和事佬，顺便观察观察他变态的概率有多大。”

　　林风看支南竟然学会了说俏皮话，瞬间也变得阳光明媚，开心地说道：“谢谢南哥，那我明天再休假一天，出去逛逛，缓缓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