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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重了我就轻些 ...

  •   第二天,姜安亿是被脑海里系统尖锐的提示音吵醒的,那声音吵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

      【警告!警告!目标人物姬治婉好感度飙升至98!距离记忆融合阈值仅差2点,

      好感度达到100将触发过往记忆觉醒,宿主请立刻注意!】

      她猛地睁开眼,怀里的温软还在。

      姬治婉睡得很沉,长睫像两把安静的小扇子,呼吸均匀地拂在她颈间,

      带着淡淡的甜香,昨晚攥着她衣襟的手松了些,却仍无意识地勾着一角,像怕她跑了似的。

      姜安亿僵着身子不敢动,指尖能触到怀中人后颈那枚腺体,那里还留着她的标记,温热的,带着属于两人的联结气息。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夜的安抚与承诺,竟让好感度从之前的个位数跳到了98,

      差一点,姬治婉就要想起那些被尘封的过往,想起她们曾经的纠葛与分离了。

      姜安亿盯着系统面板上“98”这个数字,像盯着一座近在咫尺却不能急冲的山。

      此刻恨不能把心掏出来,一点点焐着这数字往上走,

      可她又不敢急,这的姬治婉是被捧大的公主,讨好要讨得恰到好处,要像春雨润花,悄无声息,又掷地有声。

      清晨天刚亮,姜安亿没敢赖床,轻手轻脚从姬治婉怀里抽出身时,怀里人不满地蹙了蹙眉,指尖还下意识往她方向抓了抓。

      姜安亿心头一软,俯身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她蹙起的眉峰,直到那点褶皱舒展开,才蹑手蹑脚去了外间。

      “备热水,要加晒干的玫瑰花瓣,温度别烫,刚好能漫过脚踝就好。”

      她低声吩咐侍女,又补充,“另外,去把库房里那罐前年的雪水取来,煮一壶碧螺春,茶叶要挑最嫩的芽头,水沸三次再冲。”

      等姬治婉慢悠悠醒过来时,房间里已经飘着淡淡的玫瑰香。

      姜安亿正蹲在床边,手里捧着个小小的描金匣子,见她睁眼,眼底立刻漫开笑意:“我的公主醒了?来,试试这个。”

      匣子里是十来枚小巧的发饰,不是什么金银宝石,而是用染了淡粉、米白的绒线缠成的小小玫瑰,花萼是新鲜的嫩绿色,还带着点晨露的潮气。

      “之前见你在车上对外面的玫瑰发呆,就想着给你做几支,”

      姜安亿拿起一支,指尖细细捏着,语气带着点讨好的忐忑,“绒线是选的最软的,不会硌着头皮,你看看喜欢哪个?”

      姬治婉的眼睛亮了亮,那点属于公主的娇气在眼底闪了闪,却没立刻伸手,只是微微抬着下巴,像只矜持的小孔雀:“你做的?”

      “是,熬夜做的,”姜安亿老实点头,语气里带点邀功的小心思,“花了好几个时辰才把绒线缠得这么圆,要是不喜欢,我再改,改成牡丹也行,或者你喜欢的百合?”

      “玫瑰就好。”姬治婉终于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绒线玫瑰的花瓣,软乎乎的触感让她嘴角抿出一点浅浅的笑意。

      姜安亿立刻凑上前,小心翼翼地替她把发饰插在鬓边,动作轻得像怕吹坏了花瓣,

      插完还退开半步,认真端详着,语气无比真诚:“好看,比窗台上的玫瑰还好看,我的公主戴什么都好看。”

      姬治婉被她夸得耳尖微微泛红,却故意板起脸,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可眼底的笑意却没压下去,系统面板上的数字晃了晃,却没涨。

      姜安亿不气馁,又扶着她下床,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热水备好了,加了玫瑰花瓣,你泡泡脚,解解乏,我去把茶端来,用雪水煮的碧螺春。”

      姬治婉泡着脚,姜安亿就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手里捧着茶盏,先轻轻吹了吹,才递到她唇边:“尝尝,温度刚好。”

      茶水下肚,带着雪水的清冽和茶叶的鲜香,姬治婉舒服地眯了眯眼,像只满足的小猫。

      姜安亿见了,心里松了口气,又开始找话题,净捡些她爱听的软话:

      “今天我还让人给马车上铺了软垫,你可以坐着看,下次我们出去玩就能够舒舒服服的!”

      “铺了软垫?”姬治婉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挑剔,“别是那种硬邦邦的,硌得慌。”

      “绝对软,是用最软的棉花填的,我昨天亲自试了,坐半个时辰都不硌腿,”

      姜安亿立刻保证,又带着点讨好,“要是你觉得不舒服,我们马上换,换成锦缎的,或者皮毛的,都听你的。”

      姬治婉没说话,只是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目光落在鬓边的绒线玫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姜安亿说着,洗脚水来了。

      热水漫进描金浴桶时,漾开层层玫瑰花瓣,暖香混着水汽漫了满室。

      侍女刚上前要扶姬治婉落座,手腕就被姜安亿轻轻按住。

      她指尖微用劲,示意侍女退下,声音压得低柔,裹着水汽漫进姬治婉耳里:“公主的脚,我来洗。”

      姬治婉愣了愣,长睫颤了颤,眼底漫开点羞赧的雾气,却没躲开,只是微微抬着下巴,像株故作矜持却已泛了粉的白玫瑰:“你?”

      “嗯,我来。”姜安亿弯下腰,膝盖抵着小凳,姿态放得极低,带着讨好的虔诚。

      她先伸手探了探水温,指尖触到热水的暖意,又抬眼望姬治婉,眼底盛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意,“温度刚好,不烫。”

      话音落,她轻轻握住姬治婉的脚踝,那触感细腻温软,像握着一块暖玉。

      姜安亿的动作极轻,拇指无意识地在她脚踝细腻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那点微痒的触感让姬治婉身子轻轻一颤,耳尖瞬间漫开淡红。

      她缓缓将姬治婉的脚放进浴桶,玫瑰花瓣浮在水面,贴着细腻的肌肤轻轻晃荡。

      姜安亿的指尖没入水中,避开趾甲,只顺着脚掌的纹路细细揉捏,力道温柔得像在安抚易碎的珍宝。

      热水漫过脚背,带着玫瑰的香气,她的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一冷一暖交织着,

      让姬治婉忍不住低低哼了一声,声音软糯,带着点不自知的媚意。

      “力道重不重?”姜安亿抬眼,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又缓缓下移,

      掠过她微微抿起的唇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重了我就轻些,公主要是不舒服,随时说。”

      姬治婉没看她,视线落在水面的玫瑰花瓣上,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摆,声音细若蚊蚋:“不重。”

      可心跳却像撞鼓似的,咚咚直响,后颈那枚腺体似乎又开始微微发烫,想起昨晚被标记时的酥麻,浑身都泛起淡淡的暖意。

      姜安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软得一塌糊涂。

      她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水面,呼吸间都是玫瑰香和姬治婉身上独有的甜香。

      指尖继续在她脚背上轻轻游走,偶尔碰到脚心,惹得姬治婉又是一阵轻颤,那模样像只受惊又乖巧的小猫,让她忍不住想把人狠狠抱进怀里。

      “公主的脚真好看,”她忍不住低声呢喃,语气带着点痴迷的讨好,“像玉做的,比最好看的白玫瑰花瓣还要软。”

      姬治婉被她夸得脸颊也红了,却没反驳,只是微微偏过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系统面板上的数字轻轻晃了晃,那“98”的字样,似乎随时都要往上跳一格。

      热水漫过脚背的暖意里,混着姜安亿指尖微凉的触感,细腻得像春雾漫过皮肤。

      姬治婉垂着眼,看着那双骨节分明却动作极尽温柔的手,心头像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撞了一下,漾开层层涟漪。

      她虽然生来便是众星捧月,可自小见惯的,是乾元对坤泽的矜傲与掌控,

      乾元是天,坤泽是地,乾元对坤泽的好,多是带着施舍意味的恩宠,是掷下珍宝时的漫不经心,是给予庇护时的居高临下。

      像这样,一个乾元,弯着腰,放低姿态,亲手为坤泽洗脚,指尖还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是她活了这么大,连听都没听过的事。

      姜安亿的拇指又在她脚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力道轻得像怕碰坏了她,嘴里还低声问着

      “这里舒服吗”,语气里没有半分乾元的倨傲,只有满满的珍视。

      姬治婉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耳尖的红意漫到了脸颊,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

      这个人真好啊,现在是我的了。

      念头一冒出来,就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缠住了她的心。

      她会熬夜给她做不硌头皮的绒线发饰,会用雪水煮她可能喜欢的茶,会记得她对着玫瑰发呆,现在,还会亲手给她洗脚,

      这些细碎的、温柔的好,像阳光一样,一点点驱散了她心底的不安和惶恐,让她忍不住想沉溺进去。

      她微微偏过头,避开姜安亿望过来的目光,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里的浓情,暖得能将人融化。

      内侍来传召时,姜安亿正给姬治婉鬓边插那支绒线玫瑰,

      粉嫩嫩的花瓣贴着她耳尖,衬得那点淡红愈发明显。“陛下说,知晓二位从苗疆平安归来,惦记着,召二位去御书房见一面。”

      姬治婉指尖一顿,眼底掠过丝复杂的情绪苗疆一行,有惊险,有暖意,

      更有姜安亿寸步不离的守护,只是回宫见父皇,难免要说起这一路的事。

      姜安亿握住她的手,指尖温温的,声音放得极柔:“别怕,有我陪着,陛下是疼你的,不会怪什么。”

      御书房里暖炉燃得正旺,皇帝坐在龙椅上,见他们进来,脸上没了往日的威严,多了几分温和。“治婉,安亿,一路辛苦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锦凳,“坐吧,朕听人说,苗疆路途艰险,还遇上了瘴气,没受什么伤吧?”

      姬治婉刚要开口,姜安亿已先一步答道:“回陛下,劳陛下挂心,没受重伤。

      只是中途遇上瘴气时,公主为了护我,受了点风寒,好在苗疆巫医给了药,已经痊愈了。”他没提自己如何背着她闯瘴气,如何彻夜守着她退热,只把她的好放在前头。

      皇帝看了姜安亿一眼,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却没说什么,转而看向姬治婉:“治婉,这一路,安亿待你如何?”

      姬治婉的心猛地一跳,耳尖又热了起来。她想起苗疆的雨夜,姜安亿把唯一的蓑衣披在她身上,自己淋得浑身湿透;

      想起她被毒虫咬了脚踝,姜安亿不顾危险,用嘴吸出毒血;

      想起每晚宿在帐篷里,姜安亿会把暖炉放在她脚边,还会讲些无聊的小故事,哄她入睡……

      这些细碎的温柔,像苗疆清晨的雾,轻轻漫过心头,又像山间的溪流,一点点滋润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活了这么大,身为公主,见惯了阿谀奉承,见惯了乾元对坤泽的居高临下,却从没人像姜安亿这样,

      把她的安危看得比自己重,把她的喜好放在心上,甚至为她洗手作羹汤,为她洗脚解乏,没有半分乾元的倨傲,只有满满的珍视。

      “她待我很好。”姬治婉的声音轻轻的,却无比清晰,眼底的清冷散去不少,盛着浅浅的暖意,“比所有人都好。”

      皇帝笑了笑,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语气带着点了然:

      “朕就知道,把你托付给她,是对的。苗疆一行,虽是历练,却也能看清人心。

      安亿,你是乾元,却能放下身段,这般呵护治婉,难能可贵。”

      姜安亿站起身,对着皇帝躬身行礼,语气无比郑重:“陛下,能护着公主,是臣的福气。臣对公主的心,绝无半分虚假,往后余生,也定会一如既往地疼她、护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皇帝听着两人的话,脸上笑意更浓,抬手摆了摆:“你们从苗疆回来,倒巧了,朕这儿近日也来了位苗疆奇人,懂巫蛊,识百草,本事不小,今日召你们来,也想让你们见见。”

      姬治婉闻言微微挑眉,眼底掠过丝好奇苗疆巫者多有奇能,她在苗疆时也见识过几位,不知父皇口中这位是何模样。

      姜安亿则多了点心神,目光落在姬治婉身上,怕她想起苗疆的惊险,指尖悄悄在她手背捏了捏,递去一丝安抚。

      “宣他进来。”皇帝话音刚落,殿外就走进一道身影。

      那人穿着苗疆特有的靛蓝织锦衣,衣摆绣着细碎的银饰,走路时叮当作响,

      头上裹着青布帕,只露出下半张脸,唇角似乎总噙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

      可当那人走到殿中,缓缓掀开青布帕时,姬治婉和姜安亿同时僵住了。

      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苗疆那位脾气古怪、医术却出神入化的巫医——巫骨生!

      “巫骨生?”姬治婉失声开口,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惊愣,长睫猛地颤动了几下,姜安亿心头也是一惊。

      巫骨生对着皇帝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目光却先落在姬治婉身上似笑非笑:“小乾元,小坤泽,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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