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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货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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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军选拔的时间即将到来，减掉路程，菲娜必须想办法在两天之内找到前往swr-29星球的方法。
踟蹰的时间没持续太久，菲娜又折回去，找到塞莎的店铺，推门走了进去。
复古的铃铛响了两声，但老板不见人影。
菲娜的目光又一次环视店铺，鱼缸中堆积的纸页厚度好像增加了一点。
“你在看什么？”
侧门被推开，塞莎从门里走出来，还是白天的衬衫长裤，外面却加上了一件白大褂。
一头微微蜷曲的灰发也被束在了脑后，她走出来，侧门的缝隙中倾泻出一点冷调的蓝光。
她的目光落在菲娜的身上，还没等她开口，就仿佛洞穿了菲娜的想法：“你想离开这里？要飞船吗？”
菲娜干脆点头，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又补了一句：“我可以租……或者我只需要一张船票。”
“钱呢？”
菲娜赧然：“现在……现在没有，老板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塞莎的眼睛微妙地眯起。她半靠在木制长桌上，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桌面。
哒、哒、哒。
几声脆响后。
“这样吧。”随性的声音落在空寂的室内，“我今天心情好，你不用给钱，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菲娜：“什么？”
“今天晚上听说有紫晶矿石的拍卖，身为联邦人，你应该知道那东西吧？全宇宙的紫晶矿都不太好挖，还被联邦人垄断，这么一小块可不好到手。”
她微笑道：“不过我已经跟拍卖行那边打过招呼了，我今晚有事脱不开身，你去帮我把矿石带过来，我就给你一个去联邦的路子。”
这个忙听起来意外简单。
菲娜盯着塞莎看了一会，确认她没说谎：“一言为定。”
她转身又一次推开了门。
地下拍卖行的位置很好找，明明卖的全是违法犯罪的东西，但偏偏如此招摇地竖起招牌，就这样昭告所有人今天的拍卖的货品是什么。
菲娜没有任何足以证明的信物，她有些好奇地朝着招牌看了几眼，进去之后，在侍者的注视下，只是报出了塞莎的名字，侍者就突然变了脸色，紧接着，负责人就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出现了，好像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烫手山芋。
菲娜在那个精致的盒子里感受到了一阵奇异的波动，这一瞬间，脑海中的钝痛突然变小了。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做出了判断——
是真品不假，甚至纯度还很高。
负责人把盒子立刻甩到她的手上，“您拿好，您慢走，我不送。”
然后态度极好又不容置疑地把她请出了门。
菲娜：？
再回头看了一眼，负责人已经脚步生风地跑没了影子。
盒子里的东西散发的波动实在是太舒服了。
舒缓的能量无形的影响着精神力，枯竭的精神海好像缓慢出水的地下泉，让菲娜舒服地仿佛走到云里。
……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买一块紫晶矿！
她依依不舍地看了盒子一眼，又瞄了眼时间，还是依照约定把盒子送去了塞莎的店里。
塞莎的店里还亮着灯，只是人又不见了。
菲娜的视线落在室内的侧门上，她端着盒子，走到门边，迟疑着抬手，还是敲了两声。
“老板，东西我已经拿来了。”她说。
室内过了一分钟才传来：“知道了。”
又过了两分钟，脚步声才在门内响起。
在一来一回的短短一个星时内，塞莎的规整束起的灰发变得有点乱糟糟，好像被主人不讲情面地乱抓了一通。
她表情蔫蔫，眉眼间虚情假意的笑都没了，灰眸只是瞥了一眼菲娜，就把视线牢牢钉在盒子上，一个眨眼的功夫，菲娜手上的盒子已经来到了她的手上。
塞莎打开盒子，拿出那一枚巴掌大的矿石，对着门内的蓝色光源看了一阵，好像终于想起了她般，转身递出了一张……
卡片？
“明天早上，在A区有一艘货船会启程前往swr-17，你带着这个去，就说你是我的货物。”
对……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作为“货物”被运往联邦去。
“swr”编号开头的星球属于新星域联邦一整个S区，新联邦的版图极其辽阔，数以亿计的星球被囊括其中，且有人居住的星球都实现了航路联通，只要身处联邦，就绝对有去往边境行星带的飞船。
菲娜接住卡片，侧门就“砰”地一声关上，连一点光也透不进了。
她只听见塞莎匆忙的脚步声慢慢变小，又迅速归于寂静，客厅里的光闪烁几秒，空鱼缸里的纸张已经满了出来，有些堆不下的被一股脑丢在了地上。
把卡片举起，看了一会，菲娜只能确定其材质特殊，可以呈现一种类似于“动画”的效果。
——上面有一只活灵活现的灰色章鱼，跟门口招牌上那只似乎是一样的，还会动……六只触手自己打了给蝴蝶结，剩下的两只则慢慢卷了起来，圈住了一支笔。
菲娜惊异地又反复看了好几遍，结果小章鱼不动了。
“这是什么特殊的防伪标志吗？”她喃喃自语。
……
次日，时间来到上午十点，这颗星球依旧没有亮起天光。
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永夜，照常开始活动，一切一如昨天所见。
菲娜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带着卡片找到了塞莎给的地址，果不其然——
被强光设备照射的场地内亮如白昼，一架中型运输星舰停在地面上，机械正在搬运货物。
几个衣着随意、气质危险的亡命徒身边都别着量子枪，他们站在机械旁边，幸灾乐祸地大声嘲讽。
“逃命过来？那可呆不下去！哈哈……当初背靠大腿好乘凉的财主们居然成了货物，这可是天大的乐子！”
“现在的第二星系，除了那些强大的种族，普通人可不就是投靠联邦一条路？”
“哈哈……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大财主……什么什么继承人，居然肯用全部的星币来换一个被卖去联邦的机会！没想到我也做了一回有钱人！”
“那钱你可别独吞！我们可是都出了力气的！”
“当然，当然，这是一定。回头好好喝一顿！”
菲娜走过去。
几人畅想未来的表情一顿，目光就落在了菲娜的身上，最为强壮的那个还默不作声地把手搭在了枪上，反手一掏，量子枪的枪管直对着她。
“是塞莎老板让我来的。”
顶着下一秒归西的生命危险，菲娜迅速报出老板的名号，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结灰章鱼的卡片，在眨眼之间递过去。
神奇的是，在面前的男人将信将疑接过卡片的一瞬间，卡片上那只拿着笔蜷成蝴蝶结的灰色章鱼在一瞬间舒展了八只触手。
章鱼就那么欢乐地蹦跶了两下。
几人的表情倏然凝固，气氛一时间沉了下来，鸦雀无声。
半小时后——
菲娜看了看货舱左边的众多植物标本，又看了看右边晕倒的“货物”们。
一时间，菲娜无言沉默：“……”
身边的那些被称之为“货物”的第二星系财主们全都被打晕戴上了电子镣铐，只有她还算安稳地被安排在了最靠门的位置，身上什么束缚也没有。
“塞莎以前到底做了什么……”菲娜喃喃一声。
她的面子还真是大啊。
突然，稍微恢复一些的精神力突然感知到了不远处的呼吸波动。
借着货舱内部昏暗的光源，菲娜的目光转了过去，突然对上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静悄悄的。
“现在已经到了联邦吗？还是说……飞船又被截停了？”
女人的声音在空寂中响起，虚弱地像一片即将飘摇落地的树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