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超心动》我知银河

7、又一记直球

　　八月，律所楼下的晚风带着点夏末的凉意，吹散了白天的燥热，也稍微抚平了明念加班后的疲惫。

　　她刚走出大门，就看到明一那辆骚包的红色越野车停在不远处，车窗摇下来，明一正歪着头看手机，手指飞快地戳着屏幕，侧脸的线条在路灯下显得有些硬朗。

　　“哥！”明念喊了一声，小跑过去。

　　明一抬起头，看到她，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痞气的样子：“哟，我们明大律师下班啦？看你这黑眼圈，吴妄又压榨你了？”

　　“什么呀，”明念拉开车门坐进去，不满地嘟囔，“是我自己想多学点东西，主动加班的。吴律师……他今天还夸我会议记录写得好呢。”

　　“他能夸人？”明一显然不信，发动车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明念正要反驳，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律所大门走出来——是吴妄。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和平时在律所里西装革履的严肃模样相比，多了几分松弛感。

　　明念的心跳下意识地漏了一拍，目光不由自主地追了过去。

　　仿佛是感应到她的注视，吴妄也朝这边看了过来，视线在她和明一的车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脚步不停地走向自己的车。

　　“看什么呢？”明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吴妄打开车门，“哦，吴妄啊。正好，我还没好好谢过他照顾你呢。”

　　话音刚落，明一突然一打方向盘，车子“吱呀”一声，稳稳地停在了吴妄的车旁边。

　　明念：“？？？哥，你干嘛？”

　　明一没理她，摇下车窗，冲正要上车的吴妄喊了一声：“吴妄！”

　　吴妄停下动作，转过头，看到是他们，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有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了？”明一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刚下班啊？正好，我请你吃饭，就当谢谢你这两个月照顾我家念念了。”

　　吴妄看了一眼车里的明念，眼神里带着询问。

　　明念也没想到哥哥会来这么一出，脸颊有点发烫，虽然她挺想和吴妄一起吃饭的，可是在自己哥哥面前却不能明显的表现出来，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吴律师你忙……”

　　“忙什么忙，”明一直接打断她，冲吴妄挤眉弄眼，“怎么，不给我面子啊？还是说，我们吴大律师日理万机，连跟老朋友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吴妄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明念看着他，心里有点小期待，又有点小紧张。

　　“地址。”最终，吴妄吐出两个字，算是答应了。

　　“得嘞！”明一眉开眼笑，报了个附近一家家常菜的名字，“我们先过去，等你。”

　　说完，明一踩了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后视镜里，吴妄的身影越来越小。明念忍不住问：“哥，你怎么突然要请吴妄吃饭啊？”

　　“感谢他照顾你啊，”明一理直气壮，“再说了，我跟他多久没聚了？叙叙旧不行啊？”

　　明念总觉得哥哥这话有点言不由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好作罢。

　　家常菜的环境很雅致，包厢里安静舒适。等吴妄到的时候，明一点的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

　　“吴大律师，可算来了。”明一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酒，“来，这杯我敬你，谢你对我家念念多包涵。”

　　吴妄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抿了一口，淡淡道：“她做得不错，不用包涵。”

　　听到这话，明念的耳朵瞬间红了，偷偷抬眼看了吴妄一眼，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扒饭。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明一嘿嘿一笑，开始滔滔不绝地聊起他出差的趣事，从风土人情说到奇闻异事，气氛倒是挺热烈。

　　吴妄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明一在说，他偶尔应一声，或者点点头，但眼神一直很专注，并没有不耐烦。

　　明念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更多的时候，是偷偷观察吴妄。

　　他吃饭的样子也很优雅，慢条斯理，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大概是被明一的话逗笑了。这样的吴妄，少了几分工作中的凌厉，多了几分烟火气，让她觉得亲切了不少。

　　酒过三巡，明一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问：“对了吴妄，你们律所最近是不是接了不少大案子？我听念念说，还有明星的案子？”

　　明念睁大眼睛，心里好奇，哥哥怎么关心起明星的案子了，他不是不关注娱乐圈吗。

　　吴妄抬眼看了明一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语气平淡：“还行，案子不少。”

　　“明星的案子是不是特别麻烦？”明一追问，夹菜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我听人说，娱乐圈的合同都挺坑的，是不是真的？”

　　“各行各业的合同都有其特殊性，”吴妄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们作为律师，只负责在法律框架内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具体的案子，不方便多说。”

　　滴水不漏！

　　明念在心里给吴妄点了个赞，同时也更确定哥哥肯定是对袁意的案子感兴趣。可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啊？

　　明一被噎了一下，有点不甘心，但也知道吴妄的脾气，再问下去也没用，只好讪讪地笑了笑：“也是，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气氛安静了几秒。明念赶紧打圆场，拿公筷给吴妄夹了一筷子他刚才吃过两口的青菜：“吴律师，这个菜挺好吃的，你尝尝。”

　　吴妄看了一眼碗里的菜，没说什么，默默吃了。

　　明念心里偷偷乐了一下，像偷到糖的小孩。

　　就在这时，明一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皱了皱，起身道：“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吃。”

　　包厢门关上，只剩下明念和吴妄两个人。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有点微妙的尴尬。

　　明念的心跳开始加速，机会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看着吴妄，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吴妄哥哥。”她开口，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用了那个久违的称呼。

　　吴妄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有事？”

　　“嗯，有事。”明念点点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吴妄哥哥，我还是想跟你说，我喜欢你。不是小孩子一时兴起，是很认真的那种喜欢。”

　　和上次在律所里的冲动不同，这次的表白，虽然依旧直接，却多了几分坚定和坦然。

　　吴妄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再说一次。他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语气平静：“明念，我们之前说过了。”

　　“我知道你拒绝过我，”明念没被他的冷淡吓退，反而往前凑了凑，眼神里带着点小狡黠，“但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是我的权利，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对不对？”

　　吴妄看着她那双清澈又执着的眼睛，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倔呢？

　　“明念，我们是上下级，”他试图再次划清界限，“而且，我比你大十岁。”

　　“上下级关系怎么了？又不违背伦理。”明念立刻反驳，条理清晰，“十岁的年龄差，在我看来不是问题。你看，你现在成熟稳重，我年轻活泼，多配啊！”

　　她这话倒是说得理直气壮，带着点小自恋，逗得吴妄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这丫头，还真是……活泼，脸皮也够厚。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吴妄恢复了冷静，“我对你，只有前辈对后辈的关照，没有其他想法。”

　　“那你对什么样的女生有想法啊？”明念抓住机会，立刻追问，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像只等待答案的小狐狸，“吴妄哥哥，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可以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啊！”

　　她这话问得太直接，太……理所当然，让吴妄都愣住了。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追求者，有含蓄的，有热烈的，有故作矜持的，却从没见过这样的——被拒绝后不仅不气馁，反而直接问对方的喜好，一副“你说出来我就照着做”的架势。

　　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故意的？

　　看着她那张写满“快告诉我”的脸，清澈又坦荡，没有丝毫的扭捏和算计，吴妄心里那点烦躁，突然就变成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沉默了几秒，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拒绝，反而……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明一回来了，一边擦着手一边说：“搞定了，什么破事……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明念和吴妄同时转过头看他，刚才热烈（主要是明念单方面）的气氛瞬间消散。

　　明念有点儿可惜，差一点就问到答案了！但她很快调整好表情，笑嘻嘻地说：“没什么，跟吴律师请教工作上的事呢。”

　　吴妄也没多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掩饰刚才那一瞬间的动摇。

　　明一也没多想，坐下来继续喝酒吃菜，只是眉宇间似乎轻松了不少。

　　饭局继续，明念没再找到单独和吴妄说话的机会。但她心里一点都不沮丧，反而充满了斗志。

　　她能感觉到，吴妄的态度，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松动了。

　　而且，她已经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了——不管他喜欢什么样的，她只要做更好的自己就好了！当然，偶尔也要像刚才那样，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