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堕 翔》寻龙.梦月

19、第 19 章

　　23 桃花谢了春红…… 我不能领兵。三哥却是奇才。 三哥对战略一窍不通。我却是得心应手。 被丘灵吞占的土地已尽数收回。战线一直北移到了雨前山。 丘灵果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民族。六年激战，到今时今日，我们才稳占上风，却也是伤亡惨重。 但三个月前，一直遭到囚禁的北国紫云帝已遭丘灵王毒手的消息却使我军士气大挫。 三哥，终于失手了…… 于是在相隔六年之后，我重新踏上了雨前山…… …… “对不起。”三哥不变地微笑着，受伤显得脸色很苍白。 “好好休息。”我说完，转身而去。 …… 战争，永恒的血腥。 战场，亘古不变的萧索。 …… 终于把丘灵族逼到了绝境…… 终于在萧索的旷野中，再次见到了他。 银灰的长发，在烈风中飞舞。清秀的容貌，透着自信与刚毅。岁月似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有那一双曾经蓝光闪烁的双目，此时，竟是完全的漆黑，不再带一点点地的杂色…… 更加地意气风发，这个，才是真正的他…… 在他身后，站着曾赐我一剑，差点夺了我的命的——丘灵御将。 然后…… “你瘦了。”他说，如往日一样，深深地看着我。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他的背叛，没有五哥和广龙的死，没有这生不如死日夜煎熬的六年…… 但我知道不是。 因为他，我失去了太多。 因为他，我辜负了深爱着我的桃。 然而此刻，我只想知道……“名字。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一愣，低头，又抬起，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枫影。我叫枫影。” 我心中一阵苦涩，到了此刻，他依然不想让我知道他的全部。 “那么，出手吧。”我冷冷地说。 他的眼中竟像闪过一丝痛苦……转身，抽出别在丘灵御将腰间的剑。 “知道么，这剑，原是我的……” 我点点头，“开始吧。” 他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何苦？你的灵力早就……”他话没说完，我说轻轻一挥，丘灵御将无声无息的倒下。“你！……”他几乎惊讶得无法动弹。 “六年了，你不是枫影，我也不是当初的九皇子了。出手吧。” 枫影出手了。 剑出如风，我只能看见一道道的光，青白色的。 “为什么？”当我俩再次贴近，我近乎绝望地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因为……我是丘灵国第四皇子。”他闭上了眼睛，又对我刺出一剑。我极快地闪开，锋利的剑身，自我的腋下直穿而过。 我真的绝望了。 深吸一口气，我把灵力在一瞬间都爆发出来——“啊——！”一声长长的呼啸，深深的悲凉。 “当！”枫影的剑掉落，身体晃了晃，终于倒下。 鲜血，自我口中溢出…… 我咬紧牙关，挣扎着无力的步伐，捡起他的剑，抵着他的心脏——用力插了下去！ “呜！……”他喷了一口血，痛苦地睁大双眼 。 ……只是还没死。 剑插到一半，我泪流满脸。多少年来，从不曾在清醒的时候流出过的泪…… 血，如泉般，涌上我的口中，挡不住，溢出。 他看着我的双眼，露出了恐惧，“血……”。 我的灵力早就没有了。 那是自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一种咒语——不需要任何灵力就可以打败你的敌人，代价是你的生命，一命，还一命…… 我浑身颤抖，却微笑……“告诉我，你不爱我……”我对枫影说。 “不……”枫影痛苦地呻吟。 手上的利剑怎么也插不进……鲜血染红了枫影的脸。 “告诉我，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爱你……” “让我恨你……枫影……让我恨你！”我的泪滴在他的脸上，混着血水…… 枫影闭上眼，徒然瞪大，“我不爱你！一直都在骗你而已！你好可笑……呜！” 手中的剑，终于穿透了枫影的心脏。 我也倒下了，在他的身旁…… 半空中竟飘落纷纷的雪花，如梦，如幻。 枫影微微睁开眼，我看见了他的泪。 “我……可以继续地……爱你吗？” “雪停之前，你可以……” …… 原来在我们相爱的时候，就注定要走向死亡，这是命……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请不要伤害他。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请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