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礼装与阳光之约》守护星球

10、第 10 章

　　沈砚攥着银链，脚步踏在仓库积灰的地面上，每一步都扬起细碎尘埃，像踩在刀尖上般，藏着与林越并肩破局的沉凝 —— 他知道，口袋里的小家伙正和他一起，绷紧了神经等信号。
　　口袋里的林越紧贴着布料，能清晰听见血之心在脑海里快速盘算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急切，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听着，分工生死共闯！仓库东侧有根生锈的承重钢索，上面堆着废弃铁板，我借你三倍速度，你去撞断钢索困仆从；沈砚，你用银链缠首领手臂，银器灼烧牵制他十秒；苏晓绑在北侧柱子，解绳最多十秒 —— 这十秒是唯一生路，晚一秒全完！”
　　林越心里一紧，指尖抠住布料追问：“学长是凡人，扛不住首领！”
　　“没退路了！” 血之心声音破釜沉舟，“你身板小打不过仆从，只能靠银饰和环境！铁板落时别犹豫，冲去解绳，我放贵裔威压干扰仆从 —— 我们三个，少一个都不行！”
　　林越没再反驳，用指腹轻轻碰了碰沈砚口袋内侧 —— 这是他们的约定，一下代表 “准备好了”，是打气，更是并肩的承诺。沈砚感受到那细微触感，脚步微顿，眼神愈发坚定，朝着仓库中央走去。
　　那里，苏晓被粗麻绳死死捆在水泥柱上，嘴巴被黑布条堵着，看到沈砚瞬间红了眼，拼命摇头 “呜呜” 示意他快走。
　　五个黑斗篷仆从呈半圆围在周围，为首首领面色阴鸷，利爪泛着青黑寒光，冷笑摩挲：“沈砚，交出血族贵裔，让你和女朋友死得痛快。”
　　“先放了她。” 沈砚举起银链，冷光在昏暗仓库里划出道弧线，“否则谁也别想拿到贵裔 —— 我说到做到。”
　　首领不屑挥手，两个仆从粗暴扯掉苏晓嘴上的布条。
　　“砚哥！别管我！他们是吸血鬼，银饰只能暂时伤他们，你快逃！” 苏晓声音焦灼撕裂。
　　“我知道。” 沈砚声音轻却千钧重，侧头对口袋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林越，准备 —— 行动！”
　　话音落，沈砚蹬地冲去，银链甩成凌厉弧线，“啪” 地精准缠住首领手臂！银器触肤瞬间，“滋啦” 刺耳声响伴着黑烟焦糊味弥漫，首领惨叫抽搐，眼神疯狂怨毒：“找死！”
　　“就是现在！” 血之心声音炸开，一股暖流涌遍林越全身，他像墨色闪电般从口袋窜出，直奔东侧钢索！仆从们嘶吼着扑来，却被血之心释放的贵裔威压钉在原地 —— 那是高阶血族的磅礴气息，像座大山压得低阶仆从本能颤抖，动作迟缓半拍。
　　就是这半拍，林越冲到钢索旁，仰头看着锈迹斑斑的钢索和半人高铁板，深吸一口气将力气集中在肩膀，猛地撞向连接处！“咔哒” 脆响，钢索断裂，铁板 “轰隆” 坠落，像小山砸向仆从，烟尘弥漫将他们困在下面。
　　“快解绳子！” 血之心急促催促。
　　林越转身冲向北侧柱子，手脚并用地爬上地面，小手紧紧攥住苏晓手腕上的麻绳，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扯 —— 麻绳粗硬，他力气小，扯了好几下才微微松动。
　　苏晓躺在地上，看着这个巴掌大的身影，墨色小礼装凌乱，小脸满是倔强，攥绳的样子笨拙却不肯放弃。
　　她忽然想起沈砚说过的事：弟弟失踪时，口袋里揣着亲手缝的墨色小兔子玩偶，是弟弟最宝贝的东西，沈砚至今把磨白的玩偶锁在抽屉里，说看到它就像看到弟弟。此刻看着这 “小东西” 拼命救自己的样子，苏晓心里又酸又软 —— 这是砚哥对弟弟的念想，绝不能让他连这点念想都失去！
　　就在这时，首领挣脱银链，焦黑手臂淌着血，眼神杀意暴涨，利爪直扑林越后背！“小心！” 苏晓瞳孔骤缩，想翻身阻拦却被绑着动弹不得。
　　可林越早借着血之心的预警侧身躲开，同时小手从口袋里摸出沈砚给的银平安扣 —— 那是他一直攥在手里的宝贝，此刻猛地朝首领眼睛砸去！银平安扣带着风声命中，首领疼得惨叫闭眼，动作顿了顿。
　　“学姐，抓紧我！” 林越趁机扑到绳结旁，用牙死死咬住麻绳，小手配合着扯拽。
　　苏晓也立刻用没被完全捆死的手指帮忙，一人一 “小不点” 合力，“咔嚓” 一声，粗麻绳终于被扯断！
　　“学姐，你先走！” 林越松开嘴，急促地推了苏晓一把，声音带着奶气却异常坚定，“从后门跑，找安全地方躲起来，别回头！”
　　“那你呢？砚哥呢？” 苏晓急忙去拉他，眼里满是焦灼，“要走一起走！”
　　“我得留下帮学长！” 林越用力挣开她的手，语气斩钉截铁，“你快走，别拖累我们！”
　　最后一句是故意说重的，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逼苏晓离开。
　　苏晓看着他倔强的小脸，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咬了咬牙：“我在巷子口等你们！一定要活着出来！” 说完，转身朝着后门冲去。
　　林越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后门，心里刚松了口气，想转头去帮沈砚 —— 可就在这一瞬，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猛地砸了过来！
　　“学长！”
　　他失声惊呼，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只见首领狞笑着，一拳将沈砚狠狠砸飞！沈砚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重重撞在水泥柱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噗” 地一声，一大口鲜血从他嘴角喷涌而出，顺着下巴淌下来，染红了胸前的衣服。
　　他缓缓滑落在地，手臂无力地垂着，气息瞬间变得微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不 ——！” 林越嘶吼着，朝着沈砚的方向冲去，小小的身影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格外单薄。
　　首领冷笑一声，抬脚拦住他的去路，利爪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致命的寒光：“小不点，别急着送死！先看着他咽气，再轮到你 ——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护着你的人是怎么死的！”
　　林越看着不远处气息奄奄的沈砚，看着他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又急又恨，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放开我！我要去救学长！”
　　他拼命朝着沈砚的方向冲，却一次次被首领轻易拦住，小小的身体被甩得踉跄，身上的墨色礼装沾满了灰尘，却依旧倔强地想要靠近。
　　“没用的。” 首领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戏谑，脚边轻轻碾过沈砚掉落的银链，“他只是个凡人，受了我一击，肺腑都碎了，撑不过三分钟，你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让他死得痛快些 —— 不然，我就让他慢慢疼死！”
　　林越的身体猛地一僵，眼泪掉得更凶，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就在这时，血之心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炸开，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与绝望，音量压过了外界所有声响：“林越！他说的是真的！沈砚的生命体征在快速消失！只有用他的纯灵之血献祭才能救他！这是唯一的办法！再犹豫，我们两个都得死，他也活不成！”
　　“献祭…… 会伤害学长吗？” 林越在心里哭着问，指尖死死抠着地面，指甲缝里渗进了灰尘，却感觉不到疼，“他已经这么疼了，我不能再害他……”
　　“不会！纯灵之血能护住他的心脉，反而能减轻他的痛苦！” 血之心嘶吼着，刻意隐瞒了共生的真相，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急切，“快！趁他还有意识，问他愿不愿意！再晚一秒，就算献祭也没用了！”
　　林越的眼神猛地一凝，看着沈砚胸口微弱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小，心里的绝望与求生欲交织在一起。
　　他趁着首领低头嘲讽沈砚的间隙，猛地从他腿边钻了过去，跌跌撞撞地扑到沈砚身边，小小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贴在他耳边：“学长…… 学长…… 你醒醒……”
　　沈砚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视线模糊地落在林越身上，看到他哭红的眼睛和沾满灰尘的小脸，嘴角吃力地扯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气若游丝：“林越…… 别哭…… 我…… 我听到了…… 血之心的话…… 我愿意……”
　　“学长！” 林越的眼泪瞬间决堤，趴在他胸口，肩膀不住地颤抖，“你会没事的…… 对不对？”
　　“别多说了……” 沈砚咳了一口血，染红了林越的袖口，气息更加微弱，眼神里却满是期盼，手指轻轻碰了碰林越的头发，“去吧…… 成为能保护自己的人…… 我想看你…… 站起来的样子……”
　　血之心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却依旧没提关键信息：“太好了！林越，抓紧时间！按我教你的方法，引纯灵之血入体！”
　　林越擦干眼泪，咬着牙点了点头，按照血之心的指引，将小小的手紧紧贴在沈砚的胸口，掌心对准他心脏的位置。
　　刹那间，仓库顶部的破洞被一片妖异的红光笼罩 —— 夜空里的月亮不知何时褪去了银辉，染成了一片血红，浓稠的红光倾泻而下，与林越胸口爆发的暖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奇异的光柱，将两人笼罩其中。
　　血之心化作一道赤金色的光链，一端嵌进林越的心脏，一端缓缓探入沈砚的血脉，纯灵之血顺着光链，源源不断地涌入林越体内。
　　林越的身体在红金光芒中剧烈拉伸，墨色的小礼装被撕裂，又在光芒中重凝，变成了一身黑色的劲装，皮肤下隐隐有血色的纹路在流动，充满了力量感。
　　可就在他即将适应这股力量时，体内突然传来一股磅礴到无法想象的古老气息，像沉睡了千年的巨兽猛然苏醒，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
　　他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意识开始不受控制地模糊，耳边似乎响起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却听不清具体的内容，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将他的意识一点点推向黑暗的深渊。
　　“怎么回事…… 我的身体……” 林越想挣扎，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可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沉的沉睡，对即将到来的 “共生” 一事，毫无察觉。
　　当红月的光芒达到顶峰时，“林越” 缓缓站直了身体。
　　他的眼神不再是少年的清澈与懵懂，而是化作了深邃的暗血色，瞳孔收缩成竖瞳，透着历经千年岁月沉淀的沧桑与冷傲。
　　嘴角微微勾起时，两颗尖锐的银白獠牙从唇间探出，泛着冷冽的光泽，指尖也悄然长出半寸长的利爪，与首领的利爪相比，更显锋利与妖异。
　　周身散发的威压比之前血之心释放的强了数倍不止，首领和那些侥幸从铁板下爬出来的仆从，瞬间吓得瘫倒在地，浑身颤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 那是低阶血族对纯血老祖深入骨髓的绝对畏惧，是刻在血脉里的臣服，首领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普通的血族贵裔。
　　血之心在他脑海里恭敬地开口，声音里满是敬畏：“主人，您醒了。”
　　“林越” 没有回应，只是垂眸看向昏迷在地的沈砚，指尖的利爪轻轻拂过他的胸口，动作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收敛与温柔，声音带着古老而磁性的质感，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纯灵之血的持有者…… 吾会护他，也算偿还这苏醒之恩。”
　　他缓缓转头，看向那些瑟瑟发抖的仆从，暗血色的瞳孔里杀意翻涌，尖牙在红月的光芒下更显狰狞，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至于你们…… 惊扰吾的苏醒，玷污纯血之地，便留在这里，为吾的回归，献祭吧。”
　　红月高悬，仓库内红金光芒交织，血族老祖掌控着林越的身体，尖牙与利爪闪烁着致命的寒光，周身杀意弥漫。
　　一场属于古老血族的清算，即将拉开帷幕。
　　而沉睡在意识深处的林越，还沉浸在无知的黑暗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浮现出血族纯血的特征，更不知道，一位沉睡千年的老祖，已与他共生，开启了属于他的，命运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