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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因为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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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东隅弯着身子原路返回。
这一来一回的，身上仅有的热乎气儿也没了，脸都冻僵了。
坐凳子上用力搓了搓脸。
苏律转了个身，把手伸进周东隅脖子里。
“嚯！”周东隅把他手拿出去，“凉死我了！”
“我好冷啊啊啊啊！”
“我也有点。”
“妈的，这电影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
“你拿机关枪把他们全突突了不就行了，我们也不用在这里受冻了。”
“真是该死的敌军，害得我们在大冬天挨冻。”
“我还不如在教室做试卷。”
“想念我的课本。”
“想念我的热水。”
“想念我的作业。”
“想念我可爱的橡皮擦。”
周东隅听不下去了：“你别叭叭了，省点力气。”
“哦。”
时间一点点过去，冷风也吹的越来越厉害。
在苏律的第十个喷嚏后电影结束了。
下一秒全校人起立抱着凳子就往楼上冲，活像丧尸围城。
周东隅个子高腿也长，窜的很快。
到教室拿着自己和苏律的杯子去接热水。
苏律坐在位置上手都还在抖，周东隅把杯子放他手里帮他暖手。
“他妈的，老子迟早要把那老秃驴揍一顿，”苏律咬着牙，“冻死我了……”
老董拿着他的保温杯来教室。
“同学们啊，要写一份观影报告，八百字，明天收。”
苏律差点没背过去，“艹他妈的！”
“回家吧，啊。”
老董走了之后班里脏话连篇。
“做人还是积点德比较好，别太贱了。”
“我他妈活这么大，第一次在大冬天户外顶着冷风看电影，还要我写观影报告？！”
“一个人贱到如此地步也是不容易。”
“他的良心呢？被他自己吃了是吧。”
“狗玩意儿！妈的个逼！”
……
周东隅和苏律暖和了一会儿才从教室出去。
在楼梯口碰见陈桑榆。
“好巧啊。”
“嗯，那个，你记得回家喝姜汤啊，别感冒了。”
“知道啦，谢谢关心。”
“拜拜。”周东隅带着苏律下楼。
“拜拜。”
周东隅把苏律带回自己家，自己去厨房煮姜汤驱寒。
苏律特别简单的洗漱过后就躺进被窝，打开电热毯，手指捏着被子边瑟瑟发抖。
周东隅把姜汤端过去，“喝完就好好睡觉。”
“周东隅，你简直是我再生父母！”
“那你要怎么孝敬我？”
“我包养你！”
“成啊，这个挺好的，我接受。”
苏律喝完，碗被周东隅拿到厨房洗了。
今天他们一起挤在那张小床上。
苏律问：“观影报告怎么办？”
“不写，我是脑子抽了才会写，电影主角我都不知道有谁，他说话跟他妈放屁一样，不仅臭还巨响。”
“周东隅，你好勇哦～我好爱。”
“别恶心我。”
“老秃驴找我们咋办？”
“找就找呗，他又不能打我们，不就是说两句嘛，又不是第一次。”
“嗯。”
“你明天要是还不舒服就别去学校了，我给你请假。”
“嗯。”
“好好睡吧，晚安。”
“晚安。”
没有任何意外的，苏律第二天病倒了。
他身体本来就比较弱又体寒，每次冬天就跟渡劫一样。
周东隅出门前交代他暖水瓶里有热水，到点了记得吃饭还要吃药，别出门瞎溜达。
反复叮嘱了三遍才放心出门。
出门之后开始担心陈桑榆，到学校经过一班的时候没看到陈桑榆。
估计也是生病了。
他突然就有种什么都知道但是没办法帮忙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早自习老董来收观影报告的时候没一个人写。
他叹着气：“你们这让我只能给主任甩脸子了啊。”
“读书吧。”
老董出教室，脸上美滋滋，哎呀，终于被我逮到机会怼那个死秃驴了，真是快活。
“今天阳光挺好啊。”
天边阴暗暗的一片，感觉都快下雨了。
周东隅人坐在教室，体内的三魂七魄都飞走了，一半去看陈桑榆，一半去看苏律。
心也被掰成几瓣，有一瓣在担心陈桑榆，还有一瓣在想苏律。
中午周东隅一路跑回家，看见苏律老老实实捧着碗喝药心才落下一截。
苏律懵逼的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担心你。”周东隅接过空碗。
“你吃饭了没？”
“没，我等会儿吃口面包垫吧垫吧。”
苏律感动的要哭了。
“你怎么这么好啊！”
“因为你是我家人。”
是我从心底认为的家人，是我唯二家人中的其一，另一个是苏烬。
苏律是两天后好的，一去学校就有各科课代表找他，让他补作业。
“我去！不是吧，我这病才好啊。”
周东隅幸灾乐祸：“不知道是谁上次说想在教室写卷子，怎么不愿意了？”
“我警告你，别给我阴阳怪气的，”苏律苦逼的补作业，“而且现在跟那时候能比吗？”
“不太能，所以你加油啊。”
周东隅和他说完就去找陈桑榆问题。
这一次他没有走神，仔细听着那个人讲题。
*
很快就十二月了，已经开始有小冰晶从天上落下来，夹带着雨水。
更冷了。
那天下雪了，周东隅去厕所的路上偶遇了陈桑榆
他发现她脸色苍白，手也一直捂着肚子。
“陈桑榆，你怎么了？”
“我生理期好像来了。”
周东隅有些手忙脚乱，脱了自己的棉服套在陈桑榆身上：“你现在这儿等会儿，我马上回来。”说完跑走了。
陈桑榆罩着周东隅的衣服蹲下，那件被主人丢下的衣服替她挡着冷冽的风。
没两分钟周东隅跑回来，手里还拿着卫生巾。
他把卫生巾给陈桑榆，你进去看看吧。
“谢谢。”
周东隅就在外面等着。
陈桑榆出来他连忙伸手去扶，送她回班。
结果上课中途周东隅突然就来感觉了，举手去上厕所。
回来苏律就问：“你下课不是去了吗？”
周东隅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不是，你傻逼啊，你就让她在走廊里面站着？这时候的女生本来就虚弱。”
周东隅张大了嘴巴：“我太慌了，第一次遇到，下次不会了。”
我怎么这么蠢啊！
也就一节课的功夫，周东隅光明正大在商店买卫生巾的事情就传遍了。
有人说闲话。
下课陈桑榆去给周东隅道谢。
周东隅此时正在和几个脑残对峙。
“再让老子听见你们背后蛐蛐，后果自负啊，”周东隅黑着一张脸，看着特吓人，“嘴巴都放干净点，家里人不会教我愿意来试试，都他妈滚蛋！”
人都散了。
陈桑榆就听见这两句，前面的她没听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周东隅转身进班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陈桑榆，条件反射跑过去，然后把人推着回她自己班里面。
“你干嘛啊？”
“苏律说了，你这几天不能受冻，你要爱护自己的身体。”
陈桑榆眼睛有点湿润。
她说：“周东隅，我能抱抱你吗？”
周东隅根本没过脑子，直接答应，然后怀里就来了一个人，那句话这才经过他脑子。
这泼天的惊喜来的太突然，他愣住，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就僵在身侧，一动不敢动。
陈桑榆很快就松开他了：“周东隅，你真的很容易让人就喜欢上你。”
“啊？嗯，哦。”周东隅根本没听清陈桑榆说的什么，就听见很容易，然后就没有了。
陈桑榆看他这模样，忍不住想逗逗他：“你好可爱啊。”
“我哪里可爱了？”
陈桑榆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下，开口：“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可爱，我很喜欢。”
周东隅怎么回的班他已经不记得了，脑子里就是陈桑榆那句，我很喜欢。
脑子都要炸开了。
她说她很喜欢，很喜欢，是喜欢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周东隅一把抱住苏律，“她很喜欢啊！”
苏律扒着他的胳膊：“不是，你先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了…”
周东隅把人松开。
苏律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你又犯什么病？”
“她说我可爱，还说她很喜欢，”周东隅特别激动，“她是不是喜欢我啊？”
苏律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继续说：“她一定是喜欢我。”
“陈桑榆喜欢我哎，她喜欢我，我要开心死了！！！”
然后这一天接下来的所有时间，不管苏律和周东隅说得什么，他都会插上一句：“陈桑榆喜欢我。”
苏律对此表示很无语。
是的，极其无语。
这人一定是疯了，回头要带他去精神病院看看才行。
放学的时候陈桑榆刻意等了周东隅。
“周东隅！”
“你怎么还没走？不冷啊？，你要赶紧回家。”
“哎呀，我想问下你那时候为什么和他们吵起来了？”
“没什么，”周东隅没想到会被她听到，后知后觉的有点尴尬，“就一些小事情。”
“不能告诉我吗？我不可以知道，是吗？”
“可以，”周东隅放弃抵抗，“就是我帮你买东西的事传开了，然后他们几个就嘴贱，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刚好被我听见了，我就怒火上头把他们臭骂了一顿。”
“因为我。”
是陈述句。
“嗯。”
“谢谢你，周东隅。”
“不用的，这都不是事儿，”周东隅有点不好意思，“好了，你快回家吧，很冷。”
“拜拜。”
“拜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