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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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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欠你的情
我无法穿越时空的界限
改变这带泪的梦
今生还你的爱
化成此生用不完的温柔
漫天席地的向低涌来
--------雨霁
三
望着一望无际的黄沙,吟风的肩膀再次垮了下来。从来没有一刻象现在这样渴望家里的一切。她好怀念家里睡得软软的床,怀念孙总暴跳如雷的样子,总比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好多了。就象前几天吧,被一名盗墓者所伤的她,在这方圆百里,居然找不到一个象样的医院,最后还是一名旅行者用他自带的药替她止血。真怪,居然有人会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旅行。可更怪的就是自从这个连国权也够胆卖的家伙来了之后,心蕙就开始不对劲了,可又说不出怪在哪儿。看来那个叫什么麦国权的家伙一定有问题。还好,他老爸没坏掉脑袋叫他卖国贼。
吟风看看还在埋头苦干的心蕙,叹了口气,都快一个月了,除了刚开始那一阵子,在主墓室里出土的石棺里发现一具男尸和一件女装血衣之外,就再也没看见过有什么哄动的新闻发生了,在这个鬼影也不多个的地方,她都快长霉了。原来太闲了也是一种受罪。
“吟风,你过来一下,看看这是什么?”心蕙的叫声打断了吟风的思绪,那是一面很小铜镜子,只有手掌那么大,外形跟之前出土的镜子很类似,却没有镜面,而中间却有一条很深的裂缝,里面透出点点的莹光。“怎么打不开呢?”也许是年代太久了,心蕙用尽了力也无法分开这块破镜子。
“你好笨哦。”吟风一手拿过镜子,用手轻轻按一下镜纹中的龙头,镜子一下子就分开了。
古墓里临时安装的电灯因为受不了长时间的使用,终于寿终正寝了,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只有镜子裂缝的边缘透出的莹光还可以看到东西。
“风,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开关?”她刚才看得十分仔细,根本没有什么开关。
“说不定这古墓的主人只喜欢让我碰他的东西呢……”一阵风吹过,让吟风打了个冷颤,不是那么邪吧?她只是开一下玩笑,有怪莫怪。吟风赶紧拉着心蕙就往外跑,在这种阴深恐怖的地方再呆下去,肯定会神经衰弱。但是好奇怪,她怎么觉得来的时候地面好象没那么崎岖?
“什么人?”刚见到第一束阳光,耳边就听到一声暴喝,剌眼的阳光让她们俩根本看不清来者何人,不会又一个盗墓者吧?怎么比她们还理直气壮?
“你瞎了眼吗?敢来这儿盗墓,你的胆子倒……不……小……”声音在看到眼前的情况时,消失在吟风的嘴里。哪来那么多的人?他们有病?要不,没事穿那么多的衣服干嘛,而且还是……
吟风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她们工作的帐篷不见了,雨霁那家伙死去哪了?
“心蕙,我们是不是阻碍了他们的拍摄进度?”吟风不大确定地说。见心蕙翻了下眼睛,她培笑着说,“我也想不是那回事。”就算是拍摄,也不会在几个小时内连一座山也能移走,更何况这里没有新土。心蕙拉了她一下,指了指身后的古墓。哪里还有什么古墓,不过是个小山洞而已。冷汗爬上了她们俩的额头。
“什么事那么吵?”为首的那个男人不禁为刚才的混乱皱了皱眉头,那冷冷的话语让吟风打了个抖,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易说话的人,看来她们想蒙混过关都挺难的。
“报告将军,刚才有两个……”那个士兵不禁回头看看吟风她们,应该算是女人吧?“两个女人误闯校场,请将军定夺。”他一把将两个人往前推。吟风只觉腿窝一阵疼痛,整个人往下跪。这些人可真粗鲁,没有一点儿的怜香惜玉。上梁不正下梁歪,想必他们的主帅也好不了哪,看来这次她们有得受罪了。
青羽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会是敌军派来的奸细吗?从衣服看来又有点不象,起码在匈奴和大辽都没见过象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即使身份低贱如同军妓也没见过。虽说她们没有坦胸露乳,却也没差多少了。一个头发短得不能再短,穿着象布袋一样的衣服,却露出整个手臂,浑身是泥,脏得跟路边的乞丐差不多。另一个虽然衣服上没有一丝的暴露,也比较干净,可她居然在那么多的男人面前披下她的长发,难道她不知道这只有她的丈夫才能行使的权利吗?还是她认为自己人尽可夫?
“你们俩从哪里来的?是不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吟风突然觉得这个人也没自己想象中的聪明,否则怎么会问这种白痴的问题,试想一下,如果她们真的是奸细,会那么坦白地承认吗?又不是脑筋短路了,他以为每个人都象他那样脑袋长虫了?看到为首的男人青筋突现,她才发觉自己居然真的那样说了出来,惨了。
“我再说一次,你是什么人派来的?”奇怪,他一向自视甚高的冷静居然失效了?是因为天热的关系吗?
所有的士兵都为这两个女人擦了把汗,这种轻轻的语气,就是将军快抓狂的前兆,而这两个没脑袋的傻瓜犹不自知,尤其是那个长发女人,居然还敢说将军的脑袋长虫,简直是不知死活。
当那些士兵汗如雨下的同时,吟风却还在拔虎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反正是因为镜子分成两半让她们来到这里,同样,只要合上镜子她们就可以回去了,怕他有牙?就算回不了,这里也总有皇法吧?难道他敢在这里杀人?小小的一个将军算得了什么?又不是王爷什么的,怕什么?
“啪”的一声,青羽只觉得自己的理智象断了弦一样,想也不想,抓起身边的皮鞭就往前一甩,直飞向那个长发魔女的身上。
她就知道他是小人,看到他的手刚动,就立刻跳了起来,拿着那半边镜子和心蕙的一半飞快地合起来,看着她们俩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她在心里大声地笑,就气死你这个坏蛋,看你怎么样。
但是,人生不如意事常十有八九,当吟风觉得她的腰间一紧,她就知道她完了:“心蕙,别扔下我。”看着心蕙的身影渐渐消失,而自己本来已经变得透明的身体却逐渐转为实体,吟风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早知就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原来真的会遭天遣的。现在,在她把那个冰山变成了火山后,她不认为自己还有生存的希望。
“妖女,说你是用什么妖术让你的同伴消失的?”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胆敢辱骂将军,看他怎样对付她。
背上的痛让吟风差点儿晕过去,这个野蛮人,若她萧吟风还有活命的一天,她非让他生不如死。
苏松盯着地上的女人,不禁有点佩服,很少人受了那么多鞭可以一声不哼,更何况是一个女人。想起她曾诅咒他们大宋不久就要灭亡,他就有气,手一挥,狠狠地再抽了一鞭。
吟咏风只觉自己好象被撕开了两半,顿觉失去意识,朦胧间只知道那个如冰一样的冷漠男人来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青羽无法置信地看着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身体,在他的兵营里,居然有人滥用私刑,那些守卫也一致地瞒着他,直到有人害怕出人命才跑来通知他。是他做人太失败了吗?
“将军,这女人居然说你是个短命鬼,还说你连心爱的女人也保不住,只剩下她的一件血衣,我气不过……”
“闭嘴。”他从不在乎自己的命有多长,他只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为弟妹撑起一片天空,让他们不再受欺而已,功名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想到他的拼命,在下属的眼里变成了追名逐利。“叫军医来替她疗伤。另外,所有知情不报的人,下午在校场练两个时辰才准休息。”
“但……”
“你有意见?”看着主帅眼里的寒意,谁敢有意见?苏松立刻滚了出去找军医。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想想下午的烈日,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将军可真狠啊。
“慢着,回来。”那圆滚滚的身子又跑了回来,“去叫绮红来。”顿时,那双如线般的眼睛瞪得如同牛眼一样大。不是吧?将军要他叫绮红来?他他他终于开窍了?“顺便带套洗换的衣服来。”
看着那颗圆球快突出来的眼珠,他就知道他想歪了,却也懒得解释,你相信对一只没脑子的猪解释有用吗?
“不知将军有何吩咐?”伴着一声轻柔的声音,帐篷里走进来一位清秀佳人。苏松还没到红帐,就已经大声地嚷叫,说什么将军开窍了,要她好好侍候,只有她知道,那个冷漠的男人会叫她来并非这一回事,更何况叫她带套衣服过来,他是不准任何人在他的帐内留宿的,更何况是她-----一个军妓。
她何其不幸,因为父亲被诬陷贪污而被砍,顿时由一个官家小姐沦为官妓。又何其幸被分在定北将军营。将军念她是官宦人家,曾与其父同为一朝大臣,因而下令全军,她只是住在红帐,掌管红帐的一切,却不用迎来送往。他待她有如再生父母,却全无儿女私情,那颗冷漠的心需要一个特别的女子才能融化,但那个人绝对不是她。看着床上晕迷的人,她想,也许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绮红,你替她换下衣服,待会儿让军医替她疗伤。”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对了,明天就要回京城,你跟我回去吧,其他的事我会办的。”
终于不用再过这种迎来送往的日子了吗?但是经过那么多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是过去那个她。家是没有了,更无钱财可言,今后的生活怎样过?跟着将军一世吗?还是找回那个人?但茫茫人海,有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呢?
绮红边想边替那晕迷的人儿换衣服,苏松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对这样一个弱女子下这么重的手,整个背部都开花了。就连军医疗伤时也摇了摇头,下手太重了,简直不想让人活命。将军手下怎会有如此冷血的人呢?
送走军医后,一连几天,都没见将军来过,难道她想错了?除了他的弟妹之外,没见过将军会为谁失控过,但听士兵说,那天将军明明离短头发的那个女人比较近,却舍近求远,执意要捉住这长头发的。虽说这个女人惹将军生气了,可另一个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比较听话的人,想问出实情,怎么会特意挑个难搞定的呢?明天就要回京城了,将军打算带这个女人回去干什么呢?按道理她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诅咒他们很快就会改朝换代,就应该把她打进天牢,等候午门斩首,可将军好象没那个意思,那带她回去不就跟带个祸根回去没什么分别吗?难道将军不知道他竖敌太多,很多人等着他的脑袋作贡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