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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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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寂倾身轻巧握住楚国宁脚腕，稍一用力就将他拖回自己身下。
楚国宁在他身下扑腾了两下，双手被扣在被褥上，双腿被夹在兰寂腿间。
“告诉我，摸到哪儿了？”
楚国宁面色铁青，冷汗直冒。这声音她认得，哪怕是将她眼睛蒙上也认得。何况这人散发出的香气实在太过熟悉。
“不知道。你，你先松开我……”
“呵。那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楚国宁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摇完就将脸侧过去埋进被子里。
“我有眼疾……我看不清你是谁……”
“就算没了眼睛，可还有耳朵和鼻子吧？”
“我没见过你。”
兰寂眯着一双笑眼，伸手掰过她的脸。
“可我认得你。”
“你要做什么？我病了。”
满室旖旎的夕颜花香气，兰寂点了楚国宁麻穴，楚国宁挣动的四肢立刻软了下来，兰寂握住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身下。
！
“你方才摸的，可是这儿？”
楚国宁的皮肤从方才的苍白铁青又转换为绯红，看起来像一只熟透的虾。
兰寂继续问道：“嗯？告诉我，这是哪儿？”
楚国宁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滚烫绯红的脸颊已然兆示她知晓问题的答案。
况且这会她被点了穴，全身不能动弹，甚至是嘴。
“你不会打算让我这么挺着走出去吧？我兰寂还是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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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天底下头一遭奇事，便是兰寂作为一个花花肠子从不委屈自己的乾元被引得动情竟能硬生生忍下来。
他翻箱倒柜地在连阙屋内翻出来了两颗抑情丹，打坐完还在粗喘，楚国宁却像没事人一般沉默躺着。
兰寂哼笑出声：“我还是不敢惹连阙那小子，万一在这儿撒野他真把我剁了，那可得不偿失。”
他见楚国宁平躺的样子实在乖巧，脆弱的猎物一般。他实在忍不住，便在楚国宁身上啃了两口。自顾自擦着脸上的汗，撑起身子看着楚国宁。
“这是我们第四回说话，你却骗了我两回。”
“本君对你很感兴趣。这笔帐回头再跟你算。”
依旧一阵沉默。
“乖乖等我。”
兰寂缓缓起身，方离开琉璃馆内走出去，楚国宁就听见外头的动静。
屋外又来了一人，随后响起了噼里啪啦一阵打斗声，又听见类似“金屋藏娇”，“她心不在你这里”及一些奇怪的字眼。
不晓得二人发生了什么争执，其中一人疾步冲进屋里来。
来人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气息变得急促狠戾，疾步上前冷声道：“还不起来。”
楚国宁眨了眨眼，可惜对方瞧不见。
脚步声又响起，一只手托着她的背将她半托起，一手撩起她的发丝摩挲完她的后颈又翻来覆去不知在检查什么。
楚国宁不懂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后颈，适才哪□□也似有若无的凑近那处嗅闻。也许是被他们影响，才会在与赵砚比试之时咬下她后颈吧。
连阙见她衣衫齐整没有被脱下的痕迹，只是脖子锁骨处有几道牙印，那捏着她手腕的手愈发得紧，楚国宁闷哼出声。
连阙的犬牙又开始摩擦地嘎吱作响，他咬了咬后槽牙，开口道。
“去端两盆水来。”
楚国宁又哼哼了两声，示意他给自己解穴。
连阙将她的脖子仔仔细细擦拭干净后再放进被子里。
床头“砰”的一声巨响，连阙竟是在发泄？此时小道童闻声赶来，捏着鼻子闷声闷气道：“师兄，她似乎，被点了麻穴。“
“我知道。”
楚国宁心道你既然知道快给我解穴呀！
“再搬些竹炭进来。”
连阙并未管她，说罢又匆匆走了。
楚国宁被这一套连贯的行为搞得不明所以，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睡得觉太多，又被点了麻穴无法动弹，便一直干瞪着眼躺在床上。直至躺到腰酸背痛四肢麻木，夜半更深时屋内终于又有了动静。
“本事大得很。”
是莫念慈。
连阙走时屋内并未设有结界，他解了楚国宁的穴，楚国宁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起身。
楚国宁颤颤出声，试探道：“你，你是要来找连公子？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想留在此处，你不要误会。”
“我当然知道连阙在何处，倒是你，在这里躺了这么多天，就不想见见你那好友？”
“谷雨？你说谷雨？”
“是啊，你难道不想见她？”
“我想！”楚国宁在黑暗一片中摸索抓住莫念慈的袖子：“你，你带我出去好不好，先前我出不去是因为连公子设了结界，我出不去。”
莫念慈嗤笑：“我怎得不信你连这个本事都没有？你咬下乾元腺囊之时可没这么柔弱。”
楚国宁不觉得自己柔弱，她先前可是救了二十个孩子，这事儿让她吹牛一辈子也愿意啊。
“你看我在这里不顺眼，那就赶紧带我走吧。我不会碍你的眼。”
莫念慈眯了眯眼：“少装得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你住在这儿很得意？”
这话听来总觉得奇怪，楚国宁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在争啊，我打败赵砚，现在来求你带我走，不是在争取吗？”
莫念慈“哼”了一声，抓起楚国宁的胳膊，引得楚国宁痛得倒吸凉气：“你最好是，我现在就让你看清连阙是什么人。”
莫念慈就这般带着伤还未好的楚国宁出了门，连外套也不曾给她披上。
楚国宁什么也看不见，穿着单薄中衣在夜里瑟瑟发抖，身边刮着嗖嗖冷风，走着走着上了一艘船，下船后闻到熟悉的气味。
是禁牢的味道。
“等等，等等！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楚国宁脱口而出。
莫不是她寻凌无咎之事被发现了，连阙要莫念慈夜半带她来此处问话？抑或是连阙要处死凌无咎？
莫念慈道：“怎么？你蒙着眼睛，也知道这是哪里？”
“！”
她险些暴露，绝不能让莫念慈知道自己来过。
“这……这难道不是后山的茅房？我记得连公子上次将我关在这儿，关了很久，我，我害怕。”
“怕什么？”
莫念慈捏了捏她这两日长了肉的脸蛋：“在琉璃馆这几日，吃了不少山珍海味罢？若是他真想关你，何必浪费精力收留你？”
这话让楚国宁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不过总算是搪塞过去，她便松一口气。
“你不是要带我见谷雨么？”
“我确实要带你见她，跟我走。”
莫念慈警告她不可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引着她向内走，一片幽暗寂静之后耳边总算是又想起若有似无的人声。
声音越来越清晰，依稀听出来是有人在受刑，楚国宁立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谷…..唔唔！”
“嘘！乱叫什么？！等会被发现，我不会管你死活！”
楚国宁的口鼻被莫念慈捂住，莫念慈施法将二人隐身躲在角落窥探。
楚国宁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是赢了么？不是赵砚起誓日后再也不会找谷雨的麻烦了么？
那现在究竟是何人在欺负她？
楚国宁将眼前布条摘下，依然是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那审讯之人道：“我已向长老为你求情，若你将焚毁演武场和杀死丙斋乾元坤泽几人供出，护身法器昆仑玉失窃一事便对你从轻发落。”
昆仑玉。
楚国宁记得那日比试前谷雨曾向她保证，不会让她出事，还给了她一块玉符，声称这是她家传的护身符。
谷雨艰涩开口：“呵……我做都……做了。那场火……是我放的……法器，也是我偷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全算……算在我头上好了。”
楚国宁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只听见谷雨气若游丝，似乎受了极重的伤。
“禀报师兄。方寸山逃走的七人中只寻回二人。”
来人又覆在审讯之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审讯之人笑笑：“怕是由不得你，想造反，也得有点水平。”
铁链声响起，审讯之人将谷雨身上的锁链解下：“我暂且放你回去，你且想清楚了。犯下偷窃珍稀法器之罪还如此猖狂，看来你也不容小觑。”
“哈哈哈哈哈……”
“师兄，她笑什———她做什么！”
“呃——————！”
楚国宁内心极度不安，眼前模模糊糊一阵骚乱。
她分明看见有一把大剑插入谷雨的胸膛。
“她死了。”
连阙居高临下俯视谷雨，淡淡说。
楚国宁双臂用力一挥，将莫念慈挥倒在地，跌撞朝着人群中喊道：“你们说什么！你们胡说！”
众人见楚国宁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又是一惊，皆望向连阙。
待到离近之时楚国宁的眼里只剩那一片暗红血泊和血泊中残破的瘦弱身影。
滚烫鲜血还在如柱般喷涌在她手上，楚国宁带着哭腔嘶吼：“快止血！她没死！”
对人生命的重视程度，便是她作为一个现代人与古人最大的分别。
以往她爱看的普法节目中，医生或者救援人员总在死者刚刚失去呼吸后还能抢救回来，即便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也想要创造奇迹，现在便也忘了自己身在古代，医疗技术落后，人没了气息，便彻底救不回来了。
周遭无一人回应她，楚国宁死死按住谷雨的伤口，从自己身上的衣裳撕扯下一块布摸索绑在谷雨伤口处。
“谷雨，谷雨，别睡，求你，求你了。”
楚国宁眼泪如断了线的玻璃珠，从细细哭腔转为嚎啕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