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惊梦》南坡22

20、第 20 章

　　第二十回 闷酒
　　这里白及和紫苏确实是在商量孩子们的婚事，紫苏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多少人成为这句话的牺牲品。我不想让咱们家的孩子，也重蹈覆辙，随他们去吧。”
　　可是这位太太不知道，她为孩子们打开了包办婚姻的枷锁，让他们自由飞翔，不让他们重演自己的悲剧，而自由了就一定能幸福吗？他们能不能飞到美丽的桃花源，找到自己的幸福，或许能，或许永远都不能；又或许飞到了桃花源上空，它却在那一瞬间被摧毁了。或许千百年后，会有那么一个自由的时代，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许当人们麻木了自由，风水流转，又会怀念这个包办婚姻的年代。而千百年后的事情，又有谁能知道呢，至少在这个时代，这个被禁锢了自由的时代，自由恋爱始终是一朵太过美丽诱惑的罂粟花，尽管它可能不会结出果实，可能在被摘的那一刻已经枯萎，但人们还是想摘到它，做梦都想。
　　白及笑道：“夫人说的有理，那就按夫人的意思办吧。”却发现紫苏仍在沉思，便叫道：“夫人，夫人--”，紫苏方回过神来。白及道：“想什么呢？”紫苏笑笑道：“没什么，早先问过附儿，他道是有看中的姑娘，我不过是在想是位什么样的姑娘。”白及笑笑“哦”了一声。
　　屋子里，白附子，白芥子和白蔹都被叫进来了。白附子双眉紧锁，看一下父亲，再看看母亲，思虑半天才开口道：“孩儿不孝，愿娶醉红楼的青黛姑娘为妻。”白芥子一脸惊诧，白蔹连忙跪下道：“不行，你不能娶她！”白附子道：“为什么？”白蔹木然道：“不能娶—就是不能娶，没有为什么。”紫苏和白及对视一眼，知道兄弟俩喜欢上同一个姑娘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白附子拂衣而起，面无表情，冲出屋外，留下屋内人面面相觑。
　　却说白附子日暮未归，家里人找遍了不见踪迹。紫苏思虑到白附子性情冷僻，却肯与白芍说话，便道：“芍儿，你去找找你大哥。”白芍作揖而别，不去别处，却去了校场，果见一人在廊子上横卧饮酒，旁边横七竖八躺着几个空坛子，只剩两坛子尚未启封。白附子见白芍走过来，隐约以为是青黛，劈手抓住白芍的肩膀道：“青黛姑娘，我真的很喜欢你，从我见你的第一次，就想保护你。”白芍手起拳落打开抓住自己的白附子，白附子踉踉跄跄向后退了两步。
　　白芍道：“大哥你醉了，我是白芍。跟我回去见伯母，伯母说不是不同意，只是要问问人家姑娘是什么意思。”白附子闭了眼睛又睁开，看清了来人，醉醺醺道：“白芍--，三妹。哼--，问过了。”一面想起去找青黛时，青黛客气的笑容：“大公子来了，快请坐。”一面吩咐浮萍看茶。白附子道：“不用了，今日来只问姑娘一句话，你是不是喜欢我二弟？”一面看着青黛。青黛被他看得不知所措，低下头涨红了脸，半晌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用轻的听不到的声音嗯了一下。白附子道：“打扰姑娘了”，便转身而别。
　　白芍已经猜到结果了，毕竟白蔹和青黛正是情深时候，就没再多问。白附子喝口酒道：“如果你一眼就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办？”白芍忽然想起那日比武，徐长卿抱着她缓缓下落，顿时心慌意乱，说了句：“不知道”。白附子拿起一坛酒递给白芍道：“喝酒。”白芍看了白附子一眼，接过酒开了盖子，喝一口，好烈的酒！又看到白附子拿起一坛子酒仰脖灌了下去，脑海中浮现出打擂那日赤芍和徐长卿相视一笑的样子，又想起小茅屋的相遇和畅谈，便举起酒坛也一仰脖灌了下去。喝完两人一摔坛子，更不答话，拔剑就明月下厮打起来。
　　双剑如银蛇一来一去穿梭花间，两人斗了几十回合，白芍于空中翻身时被白附子将剑挑飞，远远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自己也跌落在地，剑指咽喉。须臾白附子移过指着白芍的剑，一个人拼命的舞起来。白芍也慢慢起身，看他舞剑。
　　剑射寒光，招式尽满分明有仇；山舞银蛇，上三剑下确实无人。最后将剑飞空横下砍向地面，几丈远处尘土飞扬爆起，发出隆隆的响声，对面的几架兵器应声而倒，而白附子冷冷地站在那里。白芍跑过去捡起自己的剑，奔回来对白附子道：“回去吧，伯母在家等急了。”白附子也不回头，收起剑奔出门去骑马而归，白芍也随他回去。一路上两人无话，只是狂奔。
　　而白及和紫苏见孩子们闹得不愉快，此时只得作罢，待过些时日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