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裂缝里的光》蓝小狗

8、痛苦的周末

　　一
　　今天星期六，本应该是休息的时候，可是肖暄上个星期的月考成绩不理想，所以她要在家补习功课。
　　肖暄有时候总会觉得放假比上学还要痛苦，因为每时每刻都要被自己的母亲盯着学习，一点儿自由都没有。
　　“肖暄，你怎么那么笨呢。我问你，你张叔叔有没有给你讲过类似的题，这解题思路不都是一样的吗？你怎么就不会举一反三呢？”李言用手指敲着数学试卷上的那道大题质问肖暄。
　　肖暄依旧低着头，然后一句话也不说。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
　　“你好好跟她说，别动不动就吼她。”肖父进屋劝李言心平气和地辅导肖暄。
　　“你来！”李言抓起试卷就递到肖父的面前。
　　“你看看，又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学问低。”
　　“我早晚有一天要被你们父女俩给气死！”李言收回数学试卷，把它重重地砸在书桌上：“我管教她的时候，你能不能别插嘴！”
　　“好好好。”肖父无奈地撤出了肖暄的房间。
　　“咚咚咚。”
　　“谁呀？”肖父询问道。
　　“叔叔，我是何析木。”
　　“析木，你怎么过来了？”肖父小声对何析木说，“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你阿姨现在火气正大着呢。”
　　“怎么了？”
　　“还是那点事儿，肖暄的月考成绩没有达到你阿姨的要求，所以这都周末了，她还又让肖暄做了一套卷子，结果还是不理想。这不，正在屋里冲肖暄发火儿呢。”
　　“析木来了。”李言出来跟何析木打招呼。
　　“李老师好。”
　　“你怎么过来了？”
　　“李老师，我去帮肖暄辅导一下功课吧。”
　　“好，去吧。”
　　肖暄的房间不算太乱，墙上贴着乖乖虎苏有朋和亚洲小旋风林志颖的海报，床单和被套是自己喜欢的黄色，书柜上排列着很多著名的书籍，书桌上除了堆着的学习资料，还放有一盏台灯。
　　原本放在书桌旁边的画具被李言给没收了，理由是不专心学习。
　　肖暄向何析木摆摆手，示意他关上门。
　　“何析木，你终于来了。”肖暄拖着长音，仿佛没有了力气一样，“我都快被我妈管得喘不过气来了，好想呼吸一下窗外自由的空气呀。”
　　“太夸张了吧。”何析木走近拿起一张卷子，“是这张卷子吗？哪道题？”
　　“这个。”肖暄用手指了一下。
　　何析木给肖暄详细地讲了一遍解题思路，然后他就让肖暄自己动手写完整的步骤。
　　肖暄很轻松就学懂了，主要是因为跟同学在一起，精神上不会紧张，学习效率自然要比找那位教数学的张叔叔要好。
　　二
　　午饭过后，李言答应肖暄可以跟着何析木出去放松半天。
　　肖暄刚下楼就朝天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慢地吐出来：“自由的味道！”
　　何析木笑了一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何父只在学习方面对何析木要求十分严格，而李言对肖暄的管理，那可是面面俱到。
　　“何析木，咱们去找沈星纪和沈实一起出来玩吧。”说着，肖暄就要往公共电话亭的方向走。
　　“怎么找？”
　　肖暄转过身对何析木说：“打电话呀。”
　　“我有手机。”何析木伸出手，向肖暄展示手机。
　　肖暄又走回来，拿起何析木手里的手机来回翻看：“你什么时候有手机了？”
　　“昨晚回家之后，我爸给我的。”
　　“看来，咱们四个人当中，只剩下我还没有手机了。”
　　“我们先打电话吧。”
　　“好。”
　　何析木突然愣住了，然后肖暄就问他：“你怎么不打了？”
　　“你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电话号码吗？”
　　“不知道。”肖暄摇着头说道。
　　“现在怎么办？”
　　肖暄停了一会儿，又说：“我想起来了，沈星纪跟我说过她家的位置。”
　　肖暄与何析木坐着出租车来到了一座法式独栋别墅的门口，这座别墅只有400㎡，是沈父方便沈星纪上下学所买的。
　　肖暄不禁感叹道：“哇～”
　　“走吧。”何析木走过去按门铃。
　　“叮咚～”门铃声响起。
　　过了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不胖不瘦的中年女人，她是刘姨，专门负责伺候沈星纪。
　　“阿姨，我们是沈星纪的同学，我叫肖暄，他叫何析木。”
　　“好，稍等一下，我给小姐打个电话。”刘姨拨通电话号码询问沈星纪，“好的，小姐。”
　　电话挂断，刘姨打开门，领着肖暄与何析木准备进屋。
　　弯曲的小石板路两侧种有一些绿植，房屋的左前方有一个露台；进屋后，看到最多的颜色就是白色，一楼右侧是开放式的书房，左侧是客餐厅，壁炉的对面依次是客厅、餐厅和后花园，餐厅里的酒柜主要是给沈氏夫妇服务；从餐厅出来距离旋转楼梯最近，楼梯旁边摆了一架黑色的钢琴，它正好对着阅读区域的书柜；上到二楼后是空中走廊，这里可以看到一楼的客厅，二楼一共有两间主卧和一间客卧，每间卧室都有独立的衣帽间和卫生间。
　　沈实穿着拖鞋正在从二楼慢慢走下来：“刘姨，你去忙吧。”
　　“是。”
　　“沈实，你怎么在这里？”肖暄抬头看着沈实问。
　　“哥哥出现在妹妹的家里不是很正常吗？”沈实走到肖暄面前的时候又说，“你的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
　　“那把你的英语练习册借我看一下呗？”沈实注视着肖暄说。
　　“在家，没带，而且我今天是来找沈星纪的。”肖暄向前走了两步，环顾四周寻找沈星纪的身影。
　　沈实说话的时候依次看了一下肖暄、何析木：“行，那我就带你们去看看她。”
　　肖暄与何析木跟着沈实来到二楼的主卧，然后发现沈星纪正在吃力地用手支撑着自己从被窝里面坐起来，她靠在床头，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泛红，嘴唇苍白，双手垂放在被子里面。
　　“你们来啦。”
　　“沈星纪，你生病啦？”说完，肖暄就坐到沈星纪的床边。
　　“有点儿发烧。”沈星纪对肖暄说道，“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是我妈好不容易允许我能休息半天，想找你和沈实一起出去玩，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何析木注意到了沈星纪挂在床头正上方的银牌。
　　沈星纪的房间干净整洁，床单和被套是自己喜欢的白色，墙上贴着霹雳虎吴奇隆的海报，书桌上没有放台灯。
　　“沈星纪，你的房间跟何析木的房间一样整洁。”肖暄又指着海报说，“就是……为什么连海报都要贴得整整齐齐？”
　　“你还进过何析木的房间？”沈星纪和沈实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追问肖暄。
　　“怎么了？”
　　何析木也不理解为什么沈星纪和沈实的反应如此大。
　　“女孩子不能随便进男生的房间，知不知道？”沈实用老父亲的口吻教育肖暄。
　　“没想到，你的思想还挺传统。”
　　“没想到，你的思想还挺开放。”
　　肖暄只是把何析木当成弟弟一样去看待，内心自然没有什么忌讳。
　　肖暄看见沈实打开电脑准备登录企鹅账号，才突然想起来问电话号码的事情：“对了，我们几个人互相留一下对方的电话号码吧。”
　　“用企鹅聊天不是更方便吗？”沈实提议道。
　　“我跟何析木没有企鹅，而且，我现在连手机都还没有呢。”
　　“没有手机，可以去网吧。”
　　肖暄知道沈实在拿自己开玩笑，所以便不再理会他了。
　　沈星纪、何析木和沈实在手机上互相留了对方的电话号码，而肖暄因为自己现在还没有手机，所以她只能把电话号码记在纸上了。
　　沈实使用的是一部橙色的诺基亚3300手机。
　　“沈星纪，沈实对你真好，知道你发烧了，就跑过来照顾你。”
　　沈星纪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沈实，你对得起这句话吗？”
　　沈实不说话，继续玩电脑，因为他是想要抄沈星纪的英语作业才过来的。
　　三
　　“妈，同学们都有手机了，就我还没有……”
　　“不行。”李言知道肖暄接下来想说什么，“你不知道自己在年级里的排名吗？都快跌到三十名开外了！”
　　“我下次肯定会进步的……然后，你就给我买，好不好？”
　　“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你学习是为我学的吗……”
　　李言还没说完，肖暄扭头就回屋里去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摔门声。
　　肖父赶紧起身抓住李言的胳膊，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的去路，不让她再向前走。
　　“你瞅瞅，我不教训她行吗？她现在都敢冲我甩脸子了，都是你惯的！”李言看着肖父，并且指着肖暄卧室的方向说。
　　“好好好，都是我惯的。”
　　肖父本想安慰李言，但是李言根本不理会他，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独自抹着委屈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