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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

  •   沈梦泽没有烦他这个月里,他一路过护士站。

      喜欢八卦的那几位,老抓着他不放,总问:沈总没来吗?沈总什么时候来……

      别看谢医生的脸冷冰冰的,但绝对是医院里最受欢迎的。
      一有风吹草动,她们绝对是第一情报员。

      不过他确实有十七天,没见过他。不变的是,沈梦泽的花边新闻,是一点不少。

      短短几天,他们已经从,不可一世的总裁爱上生活在底层的高冷医生。

      转变成——

      霸总三分钟热度,只留下心灵受伤的温柔小猫。

      他们不知道谢又梁,也是个超级有钱富家子弟,都纷纷替他不值。

      整得谢又梁平时上下班,不敢走护士站,特意绕一层楼。

      然而人真不能念叨。

      刚打开手机,一连几条消息。

      [今晚跟我出席个活动]

      [别想着拒绝]

      [我看过你值班表,你今晚有空]

      [六点准时接你下班]

      ……

      他有拒绝的权利吗?

      前两天,回家时父亲提过这事,让他做好准备。

      地址就在永康区里。

      谢又梁只是随口一应,还真有这事。

      是周越接的他,还以为沈梦泽会来呢。当然周助理也是个很有眼力见的,解释道:“小沈总,直接在那等你。”

      谢又梁嘟嘟囔囔的,“我有提他吗?也不知道让我去干嘛,给人做手术啊!”

      挺好的,人没来,他就不会犯尴尬。

      钱难挣,活不易。

      这两人惹不起,都惹不起。

      北方十月,落叶满地,被风吹起阵阵,卷过街头巷尾,永康的街道不同,香桂十里是这的一大特点。

      京圈著名的高级宴厅——韵林云庭。

      是金氏的产业,远离市区, 环境独特,是不一样的商业场所。

      几大家族的商标、广告在显示大屏来回播放,除了他们谢氏。

      早些年前,金氏与谢氏为了争曼城的地,斗个你死我活,两家也就不怎么来往,生意场上自是有你没我。
      可谢诏一直背着谢豪庭偷偷与金家的人来往。

      想不到,沈梦泽也投资了这里,不过也是,商人重利,哪里有赚钱,他们就在哪里。

      周越领着他穿过商业楼层,在一家名为〔wy&za〕的私人定制店停下。
      装饰风格独一无二,琳琅满目奢侈品,看见谢又梁到,停下挑选,提了件咖色套装给他,意思再明显不过。

      相顾无言,定了几秒谢又梁接过。

      他知道谢又梁,肯定不想来,又不能不来,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没想到他脾气还是一样。

      永远冷静,永远清醒。

      谢又梁换好衣服出来,沈梦泽已经在等他了。

      沈梦泽的比他的大一码,分明是西装革履的装扮,也没让他规矩几分,松松垮垮的,更显狂妄。难怪会得那么个称号,果然是个妖孽。

      谢又梁跟他是同款西装,一对比起来,谢又梁从头到脚,衬衣、西裤、衣领、袖口整整齐齐扣着,搭配合理一丝不苟。整个人显得儒雅斯文,又透着贵气。

      明明是同一款,却是两个反差极大的风格。

      他出现霎那间,沈梦泽视线被冻结,在眼前,一如阿芙洛狄忒雪山,再也容不下任何景色。

      谢又梁被这炽热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假模假式的整理袖扣。

      沈梦泽嘴角勾起,挪开了眼。

      “周越,把东西拿来。“

      他从周越递过的盒子里,取出最新款昂贵银表,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就已经在他手腕上。

      谢又梁眼尖的发现,表也是同款的。

      但他未点明,随他去吧,反正结果都一样。

      当爱掺进了利益,就不会再纯粹。

      他也从来不求能和沈梦泽,有什么真心相待。

      何况是无爱的人。

      猝不及防间,沈梦泽将他环抱在侧,手抚在谢又梁腰上,温热的声音在他耳边:“等会跟在我身边,有什么问题,丢给我。”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人不知所措。

      “你!”

      “怎么?”

      “没事!”他气得咬牙切齿,偏偏耳朵染上红色,像被热水烫过。

      本来就不想跟他说话,现在更无语了,动手动脚的。

      谢又梁拍了拍环抱在他腰间的手,意思再明显不过,只是这家伙把他搂得更近了,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

      毫无震摄力的威胁:“但你最好把手拿开。”

      沈先生笑意不减, 仿佛没听到一般。

      逗他还是很好玩。

      宴会厅内富丽堂皇,宽敞明亮,华美的丝绸窗帘,精致的水晶吊灯,巧妙的设计让光线明而不刺眼。墙壁上挂着一小簇鲜花与绿植将其点缀,多了分浪漫。

      沈氏与谢氏联姻,众人早有耳闻。所以他们两家一同出席活动,算不上什么稀奇的大事,不一样的是——谢又梁。

      帝京上位圈里,谁人不知这谢四公子是出了名的神秘,从来不参与任何商业活动,在谢氏也难见他一面,极少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难得有此机会,他们并未安排媒体,真是可惜了能一睹风采。

      豪门世家聚会,媒体是极少被邀请的。

      更何况今晚可不只是豪门世家,听说还有黑白两道的大人物在,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但场面弄得如此大,如果事与愿违,那就更好看了。

      场外的保镖围得水泄不通,安保工作十分到位。

      谢又梁总有预感,今晚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不少人,见到他们涌了过来,纷纷祝贺二人。

      对于谢又梁来说,他只是个陪衬的,出生在豪门世家,这样的社交是基本行为。他虽做不到像沈梦泽那样游刃有余,也是足够用了。

      他们看上的是他的世家,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

      即使是面对长辈,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屹立不倒,除了跟沈梦泽拌两句嘴,才感受到他的真实的情绪。

      沈梦泽隔空与人碰杯,他还以为谁呢,顺着他的目光方位,原来是付闻烈。

      “你不去找他?”

      “找他干嘛。”沈梦泽将酒杯放给,走动侍应生手中的盘子上。

      视若无睹。

      不乐意说就不说,他还不想知道呢。

      谢又梁跟付闻烈以前见过一次,在婚礼上。

      他出现在这里,那么付家的人也在。如果真是如传闻一般,那今晚还真是有趣的很。

      “小沈总。”

      一位身着金色亮片抹胸礼服的女人,提着裙子走过来,以笑相待,妩媚动人又落落大方,看着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

      “金夫人。”

      她便是金源明的老婆,也是今晚的东道主。

      谢又梁看向他又转向金夫人,听说沈梦泽和这位金夫人,也是有过一段缘。
      众人目光汇于此,倒是感觉在为他捏一把汗呢!

      萧慕荷,大大方方的送上拥抱。

      不远处的女孩见她过去,跟他们谈笑风生的,女孩想上前的心瞬间转移,灌了口闷酒。

      “虚伪。”

      “小安。”她身后的男人出声提醒她。

      金予安冷哼一声:“知道了,哥哥!”

      兄妹二人,都十分不喜欢这个母亲,应该说是后妈。她比不了金予安大多少,嫁给她爸,肯定是别有用心。

      她上下打量着谢又梁,“这位便是谢四少吧,先恭喜二位!”举杯相邀。

      沈梦泽抢先一步谢又梁,与金夫人碰杯,“谢谢!”

      一饮而尽。

      “如真相配,四少能不计前嫌的光临我的晚宴,是我之幸。婚礼那日,我萧慕荷一定到场祝贺二位,可不许不欢迎我啊。”

      谢又梁有些心不在焉:“夫人说笑了。”

      她今年也才二十八岁,面面俱到,能嫁入金氏自是有过人之处。

      短暂的与他们寒喧,又奔向下一个来宾。

      刚刚那么近的距离,谢又梁自是把二人耳语,收入眼底。

      到底是旧爱难忘还是……

      想与沈谢两氏搭上线的其他人,接二连三的,来找沈梦泽,打断了他的思绪。

      跟在沈梦泽身边,的确解决一些问题。他像护犊子一样,替谢又梁挡了不少酒。

      宴席过半,谢又梁明显感受到他的吃力。

      他站在卫生间外边,听着沈梦泽呕吐声,心中涌起片涟漪。

      反正是未婚关系,适当的关心,少不了他几块肉。想是这么想,开口的语气还是很生硬:“你喝撑了!”

      他没有应答。

      冲水声一阵一阵的。

      啪嗒一声,门打开来。

      脸色比刚刚好多了,浑不吝的一如既往:“担心我。”

      谢又梁甩了个大白眼给他,顺道扔回他的外套。

      “我只是在想,霸道总裁不是都有胃病,万一你死了,财产我不就分不到了吗。”

      预判到他的动作,稳稳当当接了过来。

      谢又梁到露台,沈梦泽跟在他身后坐下。“放心,不会让你守寡的。”
      他熟练的打开烟盒,想到了什么又放了回去。

      “你想抽就抽。”

      他的动作被谢又梁尽收眼底。
      有好几次沈梦泽犯烟瘾,为了顾及他才没有抽,谢又梁不喜欢别人为他,将就自己。

      虽然谢又梁说得很清楚,但沈梦泽还是没有。

      二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夜幕里不见星辰仅有微风吹过。

      直到。

      周越过来提醒他,去谈事情。

      “知道了。”

      思来想去,沈梦泽已经拿出手机,“我叫司机接你。”

      谢又梁沉默了几秒,“不用。”简洁明了。
      他本想安排司机,送他回去,被谢又梁拒绝了。大脑卡了一下,努力维持面不改色,偏头过去,听着他苍白的解释。

      “来都来了,又不急这一时。”

      沈梦泽眼神恢复他一惯的慵懒,留下个“行”字。

      “但你别乱跑。”才匆匆过去。

      东道主的金氏夫人,主持着宴会流程。音乐声、欢笑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充斥在此。
      与窗外静谧的环境,恰好相反。

      谢又梁躲在角落里偷闲,单手撑着头在桌子上,有些许无聊,听着快睡着了。

      他后悔了,就不该心软留下。

      付闻烈推了个酒杯到他面前,“喝点。”

      “我不喝酒,麻痹神经对脑子没有好处。”又推回给他。

      真是败给他,这个医生脑,可想而知沈老二以后日子,该过成什么样。

      “呦吼!”还是反驳回去:“哎哎哎,你现在又不上班,该吃吃该喝喝。”

      谢又梁有一定的原则,是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能打破的。
      一针见血的揭穿他。

      “你现在还喝得下?”

      他来找自己,本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们什么算盘谢又梁才不感兴趣。无非是沈梦泽,叫他跟着他,但他应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

      付闻烈试图打开话题。“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在这的?”

      “沈梦泽叫你来的。”

      忍不住的拍手叫好,“你怎么知道的?”

      怪不得他们都说“港都三少,二少最强”一语双关,真不是白来的。

      温江好歹也是港都第一美男,是怎么看上他的。

      自讨没趣,付闻烈自顾自喝起酒。

      “付闻烈呢?”当事人不在,让他俩出头!
      摄像盲区,两道修长的身影,没在暗处。

      “他有事。”

      “港都那边来人了。”

      也是。

      儿子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差点把命留在帝京了,那位不生气才怪。付温两家都是不管因果,有仇必报。他家护短,出手了,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

      林故将东西给沈梦泽。

      “那你自己注意,先走了。”

      林故身份特殊,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里。

      ——砰

      怎么回事?

      刚迈出两步,枪声止住了林故的步伐。

      两人相视。

      不好!

      三人冲到房间里,人已经跑了。

      “你先走。”

      让周越护林故先离开。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砰”的一声,掉落地板,玻璃碴子散了一地,波及了在正中央跳舞的一男一女,倒地的女子头部血迹斑斑,不知生死,男子倒还有意识缓缓抬手,无人在意。

      现场乱成一团。

      宴会厅里的权贵,被这一枪响,吓得四处逃窜。

      十七八个大汉,冲出来举着枪,朝着枪响方位扫射。

      对方有备而来。

      第一时间谢又梁立即同付闻烈趴下桌底,混乱间他被人拉起,保护在身侧。
      谢又梁刚要推开人,他紧攥着他的手:“是我。”

      更让人想挣脱了。

      “你在这别动,无论发生什么。”

      沈梦泽移动位置到付闻烈身边。

      “沈二,他们按捺不住了。”
      付闻烈将枪递给他。

      明明刚才还是富丽堂皇、流光溢彩,一下子一片狼藉。

      周围枪声停了下来,领头的人大声要喝:“沈梦泽——付闻烈——给我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男孩被黑大个抵着枪在脑袋上,他吓到了,哭喊着:“救救我!”

      “敢断了老子的财路,老子要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付闻烈骂了句脏话,赶紧发了条信息,同步位置告诉沈梦泽:“在左边。”

      一行人靠近他们。

      忽然的他站了起来,“我沈梦泽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枪声又响起。

      透过缝隙,只见倒地孩子似是在说“救救我”

      “救救我……”

      一群黑衣人挡在前面,他看不清楚,但不难猜出来,死伤的是哪一方。

      身形颀长的人不知何时外套被他脱下,只有件染上几滴血迹的的衬衣,沈梦泽侧着个脸,以及脸上沾的血迹一清二楚,乌黑的头垂在额前,神情自若。

      谢又梁觉得他见过这一幕。

      可怕又熟悉。

      一切发生得太快。

      在黑衣人的掩护下,谢又梁跟着付闻烈出了韵林云庭。

      车子停在一家会所。

      他们的事是越来越复杂。什么大事值得他们持枪相对?这对谢家到底有什么好处?金家为什么丝毫没有反应?他们像是早就知道一般……

      杀人者是谁?

      为什么警察不来?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

      谢又梁脑子要炸了。

      罢了,他不应该想这些的。

      其实,他早就想走了。只是他打不过守门那两人,付闻烈也没让走,想来是因为沈梦泽。

      黑.帮的手段,果然是狠绝。

      “你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付闻烈见谢又梁心事重重的。

      他削着苹果,像住院时与人说笑一样,可眼底的狠劲骗不了人。

      付家这几人都是千面佛。

      他想起一段话:在野外,特别是丛林里,弱肉强食是动物们的生存法则,你不能因为他冬眠了就忘记,他原本是条毒蛇。

      谢又梁显然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是医生,那天巧合罢了。”

      付闻烈知道的,可不是这样。 他不愿意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我不想知道你们的事。”他知道老爷子一定是知道什么,所以才会让谢家掺和一脚,利用他这个听话的孙子。

      说实话,谢又梁承不了谢豪庭的期望,他还是不想知道太多,宁愿一辈子当个装聋作哑的人。

      眼不见为净,不想有过多纠缠。
      谢又梁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沈先生来了,叫我,谢谢。”

      沈先生?

      有意思。

      他是真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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