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着生活之模糊的视线》子檠灿

5、第五章、春天的心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
　　我懒洋洋的爬在课桌上，歪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不远的操场的篮球场上还有几人在打着篮球和踢足球，（我前面已经说了，这个学校的操场根本就只有两个篮球场能做为运动场地。）心中有些羡慕他们。
　　“殷尘，你给我站起来。”数学老师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混身打个冷战，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就知道偷懒，看你怎么应付三年后的中招考试。”这个老师姓齐，是出了名的严厉老头。连校长见了他都要给几分面子。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忍不住心中叫苦。
　　就在他准备滔滔大论的时候，下课铃终于响了。我心中一乐，也不管老师的呼喊，大叫一声憋不住了就冲出了教室。然后躲在楼梯口处喘息着。望着天上的云彩，心中忍不住感叹——生活中我们都要承担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为此我们总是怨天尤人，却不懂回头看看自己走过来的路是如何的雄伟，只能感叹目标可望而不可及。
　　风拂过脸庞，那凉丝丝的感觉让我有些怀念夏天。黄色的天空看起来似乎也有些疲倦了。
　　“你怎么不等老师把话说完就跑出来了？”我望着眼前的说话之人，心中又升起了一丝无奈。
　　“我可不想被那老头给缠着，太烦了。我数学又不是不好。”我有些自负的望着比自己微微矮那么一点的韩冰。她原本的长发已经被剪掉了，换上了短发。却丝毫不减她那近乎完美的娇容，我的心头忍不住一热。
　　韩冰皱了皱眉毛：“怎么过了个年你就变得开放多了？”
　　我感到脸一烫，赶快扭过头，尴尬的望着远方：“哪有？”
　　“那可是多亏我的开导才可以让他如此放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章硕竟然走到了我的身边。
　　神出鬼没！我脑中立刻闪现出四个大字。
　　我一扬眉毛，望着章硕：“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再敢这样乱说我扁死你！”
　　“扑哧”韩冰忍不住笑了出来。雪白的脸上出现了两团红云，迷离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迷人。我连忙歪过头，深怕自己会流出哈喇子。但是眼角的余光依旧飘向她。而她的眼睛也朝我望了过来。我的心头顿时如一团乱麻……
　　“你们好奇怪啊！”章硕这个该死的!
　　“……”
　　“……”
　　在这诡异的环境下我的汗水已经浸透了我的衬衣。
　　“叮……”上课的铃声响，终于将我从尴尬的环境中拉了出来。我拔腿就跑，毫无义气的丢下了章硕和韩冰……
　　政治课严格来说是一门催眠课。他的教育意义远不如他的实际价值高。
　　正当我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纸团沿着抛物线的完美轨迹着陆在我的课桌上。我沿着纸团飞来的方向看去——钟山和章硕正一脸诡笑的望着，我心中一阵发寒。
　　展开纸团——嘿嘿，你和韩冰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自己兄弟，告诉我们吧。要不我们可要到处宣扬我们二班第一美女和二班第一野兽的人兽恋哦。我一看完差点没倒在地上，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有些哭笑不得望着那二人。
　　在纸团上匆匆写了几个字就扔还给了钟山——“你们别给我乱添麻烦啊，小心我揍你们。”
　　二人接过纸团后，无奈的耸了耸肩，自顾自的聊了起来，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
　　“嘿嘿，你最近很红啊。”黄琴用肩顶了顶我。
　　我悲伤的看着她“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啊。”
　　“哈哈，我说什么了吗？你着急什么？这不是不打自招吗？”黄琴狡黠的笑了起来。
　　神啊，救救我吧。
　　……
　　好不容易一下午的课程都磨完了，我拖着无力的身躯走出了教室，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叹生活的美好。
　　“哎呀，找你真不容易啊。我都等了一下午了。走！走！吃饭去。”李枫如幽灵一样凭空出现搂住了我的肩膀。
　　我想起以前的过错，也没有介意他这过分的亲昵动作。然后有些遗憾的对他说：“我今天必须回家吃饭。”
　　“嘿嘿，我已经跟伯母说好了，你不用担心。走吧！”李枫不等我反驳就拉我飞奔而走，他的右手紧紧的抓着我的左手，好象我会逃跑似的。
　　我们出了学校，朝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饭馆走去。
　　老板是一个瘦的如甘蔗一样的男人，他凹进去的眼眶让人又一丝寒意。
　　我和李枫点了几道小菜就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坐好了。
　　“你来我们学校吧。”坐在我对面的李枫首先发起话题。
　　我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我在这里挺好的啊，而且章硕和钟山这些老同学也都在啊！”
　　李枫把指间的筷子轻轻转了一圈，笑着说：“你不要老提那两个人，小心我会吃醋的。”他顿了顿：“你在这里我怕有人会欺负你啊，大家做了怎么多年的兄弟，你懦弱我比谁都清楚，别以为你发胖就是魁梧了。”说完最后一句话我们二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咳咳……”李枫望着我：“小尘，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学校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太平的。”
　　我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换个话题吧。你为什么会回来呢？”
　　“我嘛？去上海后，动完手术后我就特想回来再和你一起玩，可是母亲要我留在那读书。后来，我爸爸说奶奶十分想我，让我回来陪她几年。我就趁过年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一切都已经变了很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沧桑的味道，完全不像一个初一学生的谈吐。
　　我望了望他，尴尬的说：“算了，那些事不说了。菜都上来了。”
　　“你要不要喝点酒？”李枫望着我。
　　我叹了口气：“随便你吧。”
　　“老板再来十瓶青岛啤酒。”李枫亢奋的声音让我有些无语了，喝那么多还能回的了家吗？
　　“你在这里打算干什么呢？”李枫站起来为我倒酒。
　　我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可能是考高中吧。毕竟这里是PY中的附中，能进入PY中就等于跨进了大学门。”
　　李枫跟我碰了一杯，喝了一大口，呼出一口气，说：“那你就不打算再玩足球了？我记得以前你可是说了想在初中的时候进入足球部的。”
　　足球？是啊，来这之后就再没玩过了。那时候的激情早已经没了。我有些遗憾的低下了头。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小饭馆外的人行道上传来。我抬头望去，果然，是那个上次说很久没见我踢球的少女。今天的她上身穿着鹅黄色的马甲配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修长的腿在牛仔裤的束缚下显得更加性感。高窕的身材和散落的长发让她在众女生中显得是那么的出众，宛如九天仙子一般。鸭蛋脸上还挂那灿烂的笑容平添了几丝妩媚，挺直的鼻梁令她带上了几分英气，一双秋水无尘的杏子眼在她的脸上添加了几分出尘的气息，而那轻轻一笑惹起的酒窝又令她显得格外的可爱，令人忍不住想去关心她。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我的心跳忍不住又加快了几分。心中好想她就停留在我的面前不要走开。然而她的身影最终还是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这时心中不知为什么竟莫名的难受起来，感觉自己少了一些什么似的。
　　“喂，你怎么了？”李枫将我从失落中唤醒。
　　我尴尬一笑：“我想起了以前小学时候的足球生涯而已。”
　　“是啊，小学。很开心的啊！”说完，李枫又满肚惆怅的喝尽了玻璃杯中的酒。
　　今天的夜没有明月，只有星星。我扶着李枫在凉风的伴随下逛着。
　　“走，我们再去喝。”李枫一吐完又爬在我的身上。我看着如滩烂泥的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叫来的十瓶酒基本都入了他的独自里了。
　　“不喝了，你回家好好休息吧。”我扶着他，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将他扶了进去后，安慰了他几句就和他告别了。
　　我有些落寞的走着。想起吃饭时见到的那个身影，心中忍不住有几分渴望。但是心中更多的是自卑，我深深的明白自己是如何糟粕，因此也不敢有什么奢望，只希望能经常见到那个身影而已。
　　不知不觉得我已经走到家门口。
　　不知什么时候起，月亮竟然也跳了出来，就那样高高的看着这片宁静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