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枪口下的临时同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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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的悬浮车在暮色中穿行，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像被拉碎的剪影。季星然靠在车窗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旧疤，眼底还残留着实验室里的惊悸。谢砚辞坐在他身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微微发颤的肩膀，黑檀木信息素不动声色地弥漫开来，像一层温热的屏障，轻轻裹住了那抹不安的雪松气息。
“别担心，魏明远已经被控制住了，张启山也跑不了。”谢砚辞低声安慰，声音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军部会保护好那些实验体，也会查清魏明远的余党。”
季星然侧过头，看着谢砚辞轮廓分明的侧脸，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刚才在实验室里，谢砚辞为了救他，被魏明远踹中胸口的画面，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你刚才……伤得重不重？”
“小伤而已，不碍事。”谢砚辞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倒是你，连续爆发那么多次信息素，腺体肯定不舒服。到了地方，让苏念星给你看看。”
提到苏念星，季星然才注意到前排坐着的两人。陆烬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实验数据，眉头紧锁；苏念星则在一旁整理医疗箱，时不时递给他一支笔，两人之间虽无过多言语，却透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苏念星，那些实验体的情况怎么样？”季星然轻声问。
苏念星回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温和：“大部分人只是腺体受损和营养不良，经过治疗应该能恢复。但有几个被抽取信息素过多的，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后遗症。”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痛惜，“魏明远太残忍了，那些实验体里，最小的才十五岁。”
季星然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能想象到那些孩子在实验室里遭受的痛苦，就像他当年躲在通风管里，听着母亲被抓走时的绝望。
“别自责。”谢砚辞察觉到他的情绪，轻轻按住他的手，“我们已经阻止了魏明远，救了他们，这就够了。”
陆烬这时放下了手里的数据，转头对三人说：“魏明远的实验室里，除了那些实验体，还有很多未销毁的核心数据。我已经让人把数据送回军部分析，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知道他的余党都有谁。”他顿了顿，看向季星然，“还有，我们在数据里发现了一个名字，‘林墨’，标注是‘Enigma备选体’，你认识吗？”
“林墨？”季星然的脸色瞬间变了，身体猛地坐直，“那是我舅舅！我妈当年就是把我托付给了他，可我从通风管里逃出来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眼底满是急切，“魏明远把他怎么样了？他是不是也被抓去做实验了？”
“数据里没有详细说明，只提到他在一年前被魏明远的人带走。”陆烬的语气有些沉重，“我们会尽快调查他的下落，你别太着急。”
季星然点点头，却怎么也无法平静。舅舅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连舅舅也出事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谢砚辞紧紧握住他的手，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无声地安抚着他。
悬浮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最终停在了一栋隐蔽的别墅前。这里是军部的临时安全屋，周围有士兵巡逻，戒备森严。
“你们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陆烬打开车门，“我和苏念星还要回军部处理后续事宜，明天再来看你们。”
“谢谢。”谢砚辞点点头，扶着季星然下了车。
走进别墅，里面的设施很齐全，客厅、卧室、厨房一应俱全。季星然一进门就直奔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外面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远处士兵巡逻的身影。
“别担心，这里很安全。”谢砚辞走到他身边，“你先去休息，我去给你倒杯水。”
季星然没有动，只是看着窗外，声音低沉：“我舅舅他……会不会已经不在了？”
谢砚辞沉默了几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的。魏明远把他标注为‘备选体’，说明他还有利用价值，不会轻易伤害他。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季星然转过身，看着谢砚辞，眼眶有些发红：“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只是因为逆位标记才绑定在一起的，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的事。”
谢砚辞看着他，眼神认真而坚定：“一开始，或许是因为标记，因为责任。但现在，我是真心想帮你。”他顿了顿，声音放柔，“你经历了那么多，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从来没有被黑暗吞噬，这样的你，值得被人守护。”
季星然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颊瞬间涨红，下意识地避开了谢砚辞的目光。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烫，雪松信息素带着一丝慌乱，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悄悄缠绕上身边的黑檀木气息。
就在这时，别墅的警报突然尖锐地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在房间里疯狂闪烁。谢砚辞的脸色瞬间变了，一把将季星然拉到身后，黑檀木信息素瞬间爆发，警惕地盯着门口：“不好，有敌人！”
“是魏明远的余党！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季星然的脸色也白了，雪松信息素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可能是张启山泄露了位置！”谢砚辞快速分析着，拉着季星然躲到沙发后面，“我们没有武器，只能等支援！”
话音刚落，别墅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能量枪，眼神凶狠。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他扫视着客厅，目光最终落在了沙发后面：“把季星然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休想！”谢砚辞冷哼一声，紧紧护着季星然，“你们以为你们能跑掉吗？军部的支援马上就到！”
“支援？等他们到了，你们早就成尸体了！”疤脸男人冷笑一声，抬手示意手下，“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些人立刻分散开来，开始在别墅里搜查。谢砚辞和季星然躲在沙发后面，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谢砚辞能清晰地感觉到季星然的身体在发抖，他悄悄握住他的手，低声说：“别怕，有我在。”
季星然点点头，紧紧回握住谢砚辞的手。他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他必须冷静下来，和谢砚辞一起想办法。
就在这时，一个敌人搜到了客厅，离沙发越来越近。谢砚辞的眼神一沉，示意季星然别动，自己则悄悄捡起地上的一个花瓶，准备随时动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别墅的后门突然被人炸开，两道身影冲了进来，正是陆烬和苏念星！
“住手！”陆烬怒吼一声，能量枪连续开火，瞬间击倒了两个敌人。苏念星则快速拿出一把特制的麻醉枪，精准地射中了另一个敌人。
疤脸男人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愣了一下，随即怒吼：“给我杀了他们！”
一场混战瞬间爆发。陆烬的烈酒信息素极具攻击性，每一次爆发都能震退几个敌人；苏念星虽然是Omega，但身手十分敏捷，麻醉枪百发百中，很快就放倒了好几个敌人；谢砚辞也趁机冲了出去，手里的花瓶砸在一个敌人的头上，将他击倒在地，然后夺过他手里的能量枪，开始反击；季星然则释放出雪松信息素，压制住那些敌人的信息素，为三人提供掩护。
四种信息素在别墅里交织碰撞，黑檀木的沉稳、雪松的凌厉、烈酒的灼热、蜜桃的柔韧，形成一种奇妙的合力，渐渐压制住了敌人的气焰。
疤脸男人见形势不妙，想要趁机溜走，却被季星然的雪松信息素缠住了脚踝。他踉跄了一下，回头怒视着季星然：“小杂种，给我松开！”
季星然眼神冰冷，雪松信息素的攻击性越来越强：“你们抓了我舅舅，把他交出来！”
“你舅舅？那个没用的东西，早就被我们处理掉了！”疤脸男人冷笑一声，试图挣脱信息素的束缚。
“你说什么？”季星然的眼睛瞬间红了，雪松信息素疯狂爆发，像一把锋利的冰刃，狠狠刺向疤脸男人的腺体。疤脸男人惨叫一声，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解决掉所有敌人后，别墅里一片狼藉。陆烬走到疤脸男人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对众人说：“他还活着，我们可以从他嘴里问出林墨的下落。”
苏念星则走到季星然身边，拿出医疗喷雾，给他处理刚才在混乱中被划伤的手臂：“别听他胡说，他很可能是在骗你。我们会好好审问他，一定能找到你舅舅。”
季星然点点头，却怎么也无法释怀。刚才疤脸男人的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谢砚辞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担心，我们会找到你舅舅的。现在，先冷静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陆烬这时拿出通讯器，联系了军部的人，让他们来处理现场和俘虏。然后，他对三人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转移到哪里？”谢砚辞问。
“我知道一个地方，是我妈以前的旧公寓，在老巷里，很隐蔽，魏明远的人应该找不到那里。”季星然突然开口。
陆烬点点头：“好，就去那里。”
四人没有耽搁，立刻离开了别墅，坐上陆烬的悬浮车，往老巷驶去。夜色越来越浓，悬浮车在狭窄的巷子里穿行，周围的建筑越来越老旧，灯光也越来越昏暗。
最终，悬浮车停在了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前。季星然率先下车，走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进来吧。”季星然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公寓里很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季星然打开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里面的家具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沙发，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大多是关于信息素研究的。
“这里是我妈以前的住处，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季星然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泛黄的书，眼神里带着怀念，“魏明远的人应该不知道这里，我们可以暂时在这里落脚。”
陆烬和苏念星四处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松了口气。“这里确实很隐蔽，暂时可以放心。”陆烬说，“明天一早，我就去审问那个疤脸男人，一定要问出林墨的下落。”
苏念星则走到季星然身边，轻声说：“你也别太担心，好好休息一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陪着你。”
季星然点点头，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谢砚辞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寂静的巷子。月光洒在巷子里，照亮了青石板路，也照亮了墙角的几株杂草。他回头看向房间里的三人，陆烬正在检查武器，苏念星在整理医疗箱，季星然则靠在书架上，看着手里的书，神情平静了许多。
四种气息在房间里交织，不再是之前的紧张与戒备，而是多了一丝默契与信任。谢砚辞忽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它让四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人，走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同盟。
虽然前路依旧凶险，虽然他们不知道还会遇到多少困难，但谢砚辞相信，只要他们四人并肩作战，就一定能战胜所有的黑暗，找到真相，为那些牺牲的人讨回公道。
夜色渐深，老巷里一片寂静。公寓里的灯光昏黄而温暖，像一座灯塔，在黑暗中为四人指引着方向。他们的临时同盟，就在这夜色中，悄然成型。
第六章失控腺体与黑檀木的温度
老巷的夜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划破寂静的空气。公寓里的灯光昏黄柔和，映得墙面斑驳的痕迹愈发清晰。季星然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母亲留下的那本笔记，指尖在“雪松信息素安抚特性”那一页反复摩挲，眼神却有些涣散。
白天在别墅的混战中，为了压制疤脸男人，他强行爆发了两次高强度的雪松信息素，此刻后颈的腺体正隐隐作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轻轻扎着。信息素也变得有些紊乱，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丝，带着尖锐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
“不舒服？”谢砚辞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和紧蹙的眉头，黑檀木信息素下意识地释放出一丝安抚的气息，“是不是腺体又疼了？”
季星然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丝疲惫，点了点头：“有点，可能是白天用了太多信息素。”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能缓解腺体的灼痛感。
苏念星听到他们的对话，放下手里的医疗箱走过来：“让我看看。”她示意季星然放松，指尖轻轻搭在他的后颈上，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蜜桃信息素温柔地弥漫开来，包裹住季星然紊乱的雪松气息。苏念星的眉头渐渐皱起：“你的腺体损伤比我想象的更严重，不仅有实验留下的旧伤，还有反复强行爆发信息素造成的新伤。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导致信息素永久性失控。”
“永久性失控？”季星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要么成为失去理智的信息素狂徒，要么被军部强制收容，终身无法自由行动。
“别担心，只要好好调理，还是可以恢复的。”苏念星连忙安慰，“我这里有特制的信息素稳定剂，你先注射一支，能暂时缓解疼痛，稳定气息。”
她从医疗箱里拿出一支注射器，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季星然看着注射器，眼神有些犹豫。他对针管有着本能的抗拒，那会让他想起实验室里冰冷的仪器和抽取信息素时的痛苦。
谢砚辞察觉到他的抗拒，走到他身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别怕，苏念星是专业的，不会伤害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黑檀木信息素像一张温暖的网，将季星然紧紧包裹住，驱散了他内心的恐惧。
季星然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好。”
苏念星动作熟练地将稳定剂注射进他的腺体附近，淡蓝色的液体缓缓推入，瞬间带来一股清凉的感觉，缓解了大部分灼痛感。雪松信息素也渐渐平复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狂躁。
“谢谢。”季星然睁开眼，对苏念星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不用客气。”苏念星收拾好注射器，“这种稳定剂只能暂时缓解，我回去后会根据你的情况，调配专门的调理药剂。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强行使用信息素，避免情绪大起大落。”
陆烬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那个疤脸男人还在军部关押着，我已经安排了最有经验的审讯官，明天一早就开始审问。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他说出林墨的下落。”
提到舅舅，季星然的眼神又变得急切起来：“他会不会真的……”
“不会。”谢砚辞打断他，语气坚定，“那个疤脸男人只是想激怒你，让你失控。以魏明远的性格，既然把林墨标注为‘备选体’，就一定会留着他有用，不会轻易伤害他。”
陆烬也点点头：“谢砚辞说得对。魏明远的实验还需要Enigma信息素，林墨作为备选体，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季星然点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他知道，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只能等待审讯结果。
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人各自找了地方休息。陆烬和苏念星睡在客房，谢砚辞则守在客厅的沙发上，让季星然睡在卧室的床上。
季星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腺体的疼痛感虽然缓解了，但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母亲和舅舅的身影，还有实验室里那些实验体痛苦的表情。他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却突然被一阵剧烈的灼痛惊醒。
“唔……”他闷哼一声，双手紧紧抓着床单，身体蜷缩成一团。后颈的腺体像着了火一样，灼痛感比之前更加强烈，紊乱的雪松信息素疯狂地溢出，在房间里肆虐，带着尖锐的攻击性。
“星然？”谢砚辞听到动静，立刻冲进卧室，看到季星然痛苦挣扎的样子，脸色瞬间变了，“怎么了？是不是腺体又失控了？”
季星然说不出话，只能痛苦地摇头，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