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演训场的“临时情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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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器里传来陆烬的加密邮件提示时，小木屋的油灯刚添了新油，昏黄的光线下，季星然正低头翻看母亲留下的笔记，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轻轻摩挲，神情专注得让人不忍打扰。笔记上满是林晚的字迹，有实验数据，有对儿子的叮嘱，还有几句潦草的、关于“张启山不可信”的警示，每一笔都透着当年的焦灼。
谢砚辞走到桌边坐下，点开邮件，眉头随着阅读一点点拧紧。陆烬的调查结果和季星然说的几乎一致——张启山确实与魏明远有过隐秘联系，军部监控拍到他三天前驱车前往城郊废弃工厂，停留了整整两个小时；而那座工厂近几日频繁有不明人员出入，夜间还能检测到微弱的、属于实验体的信息素波动，种种迹象都指向这里是魏明远的新据点。
“怎么样？”季星然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丝紧张，雪松信息素也微微波动起来，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笔记的边缘。
“和你说的分毫不差。”谢砚辞把通讯器转向他，屏幕上的监控截图清晰地显示着张启山与一个陌生男人接头的画面，那男人手腕上的金属徽章，正是魏明远实验室的专属标记，“陆烬还查到，张启山最近以‘维修设备’为由，申请了一笔大额经费，去向不明，大概率是给魏明远的实验室提供资金。”
季星然的眼神冷了下来，雪松信息素里翻涌着恨意：“果然是他。我妈当年就是因为不肯把Enigma信息素的研究成果给他，才被他记恨。现在他和魏明远勾结，无非是想借魏明远的手，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陆烬还提到，废弃工厂周围布了三层信息素屏障，普通Alpha根本靠近不了，只有Enigma的信息素能勉强穿透。”谢砚辞补充道，语气凝重，“而且张启山明天要去工厂‘视察’，据说是要确认实验准备情况，这是我们唯一能近距离接触他们的机会。”
“明天？”季星然猛地抬头，“这么急？”
“魏明远大概是怕夜长梦多，想尽快抓住你，提炼信息素。”谢砚辞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思绪飞速运转，“我们必须在明天阻止他们，否则一旦实验启动，再想救人就难了。但问题是，怎么从学院出去——张启山肯定已经下令严查所有离校学生，我们一旦暴露，就前功尽弃了。”
小屋里陷入沉默，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忽明忽暗。季星然低头看着笔记，忽然想起什么：“明天是学院的家属探视日，对吧？我听同班同学说，每年这个时候，学生可以带家属进入VIP区域，那里有一条专属通道直通校外，不用经过正门的安检。”
谢砚辞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但你怎么以‘家属’身份进去？你的信息素阻断贴还能维持多久？”
季星然摸了摸后颈的阻断贴，眼神有些无奈：“最多还有两天。这是我妈留下的最后一张了，用完就再也没有了。”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们可以伪装成AO情侣，你以学生身份带我进去——VIP区域对家属的信息素检测没那么严格，只要我稍微压制一下气息，应该能蒙混过关。”
“伪装情侣？”谢砚辞的眉梢挑了挑，看向季星然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玩味，“你确定？到时候要做些亲密动作，比如牵手、挽胳膊，你能接受？”
季星然的耳尖瞬间泛红，像被火烧了一样，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雪松信息素带着一丝慌乱的抗拒：“我……我能行。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只要能混出去，完成任务，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他强装镇定却微微发颤的指尖，谢砚辞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原本紧绷的气氛也缓和了些：“行，那我们就演一场‘深情AO’的戏码。不过得提前演练一下，免得露馅——张启山的人肯定会在VIP区域盯着，一点破绽都不能有。”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小屋里就成了他们的“演练场”。谢砚辞教季星然怎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怎么在有人注视时露出依赖的神情，甚至还教他怎么用Omega的语气说话。季星然学得很认真，只是每次被谢砚辞触碰时，耳尖都会不受控制地泛红，雪松信息素也会变得有些紊乱。
“放松点，你这样太僵硬了，一看就是装的。”谢砚辞无奈地松开他的手，“Omega在Alpha身边，应该更柔软一些，眼神里要有信任，懂吗？”
季星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重新挽住谢砚辞的胳膊。这一次，他刻意放柔了身体，眼神也变得温顺了些，只是指尖依旧有些僵硬。谢砚辞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紧张，黑檀木信息素轻轻释放出一丝安抚的气息，像温水一样包裹着他：“别紧张，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或许是这股气息起了作用，季星然渐渐放松下来，动作也自然了许多。两人站在油灯下，一个身形挺拔、气场强大，一个眉眼清秀、故作柔弱，看起来还真像一对感情深厚的AO情侣。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两人就出发前往学院。季星然换上了一身浅粉色的便装，是谢砚辞特意让陆烬帮忙送来的——Omega常穿的款式，衬得他皮肤更白，看起来愈发柔弱。谢砚辞则依旧穿着学院的制服，只是摘掉了肩章，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亲和。
走到学院门口，果然看到不少学生带着家属往里走，门口的守卫只是简单核对了身份信息，就放行了。谢砚辞拿出自己的学生证，又递上一张伪造的家属证明——也是陆烬帮忙弄的，上面写着季星然是他的“Omega伴侣”。
守卫看了看证明，又看了看两人挽在一起的胳膊，眼神里带着一丝暧昧的笑意：“谢学长，这位是你的伴侣啊？长得真漂亮。”
谢砚辞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季星然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是啊，第一次带他来学院，麻烦守卫大哥通融一下。”
季星然配合地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羞涩的笑容，声音细弱蚊蝇：“你好。”
雪松信息素被他刻意压制得很淡，混着一点模拟的Omega甜香，成功骗过了守卫的嗅觉。守卫笑着点了点头：“进去吧，VIP区域在那边，顺着这条路走就行。”
两人道谢后，并肩往里走。走进学院大门的那一刻，季星然的身体瞬间绷紧，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他怕遇到认识的同学，更怕遇到张启山的人。
谢砚辞察觉到他的紧张，悄悄用手指捏了捏他的手腕，低声安慰：“别担心，没人会怀疑的。”
两人沿着小路往VIP区域走，路上遇到了几个谢砚辞的队友。赵磊看到他们，眼睛都直了：“谢队？这位是……”
“我伴侣，季星然。”谢砚辞自然地搂住季星然的腰，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今天家属探视日，带他来逛逛。”
季星然配合地抬头，对赵磊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赵磊看得一脸八卦，凑到谢砚辞身边，压低声音：“谢队，你可以啊！什么时候交的伴侣？藏得够深的！”
“前段时间认识的，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谢砚辞笑了笑，故意转移话题，“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回头再聊。”
说完，他搂着季星然快步离开，留下赵磊在原地一脸兴奋地猜测着什么。
走到没人的地方，季星然才松了口气，小声说：“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露馅了。”
“放心，他们不会怀疑的。”谢砚辞低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拿出手帕递给他，“擦擦汗，别紧张。”
季星然接过手帕，轻轻擦了擦汗，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谢砚辞的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谢砚辞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再说话，只是搂在他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VIP区域果然很安静，周围种满了花草，空气清新。通道口有一个守卫站岗，看起来比门口的要严格一些。谢砚辞拿出学生证，笑着说：“守卫大哥，我带伴侣去通道那边，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守卫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通道口的监控，点了点头：“进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探视时间到中午就结束了。”
两人走进通道，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头顶的灯发出微弱的光芒。走到通道中间，季星然忽然停下脚步，挣脱了谢砚辞的手：“好了，这里没人了，我们快走吧。”
谢砚辞却没动，反而靠在墙上，看着他笑：“怎么？刚才不是挺配合的吗？现在没人了，就不用装了？”
季星然的耳尖又红了，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赶紧走，别被人发现了。”
看着他炸毛的样子，谢砚辞觉得更有趣了，往前走了两步，逼近他：“急什么？再演练一下，万一出去遇到张启山的人，露馅了怎么办？”
季星然被逼得靠在墙上，退无可退。谢砚辞的脸离他很近，他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的黑檀木气息，浓郁而霸道，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后颈的腺体也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着这股气息。
“你……你别过来。”季星然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神慌乱地躲闪着。
谢砚辞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紧张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后退了一步：“抱歉，不该吓你。走吧，我们尽快去废弃工厂。”
季星然松了口气，连忙点点头，转身往通道尽头走去。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挽着谢砚辞的胳膊，脚步也快了许多，像是在逃避什么。
谢砚辞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少年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合作伙伴”那么简单了。从演训场的意外标记，到小屋里的并肩作战，再到刚才的亲密伪装，这个看似柔弱却无比坚韧的少年，已经悄悄走进了他的心里。
走出通道，外面是一条僻静的小路，直通城郊。两人拦了一辆悬浮车，报上废弃工厂的地址。悬浮车缓缓行驶在公路上，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季星然靠在车窗上，眼神凝重地看着外面。
“别担心，陆烬会在工厂附近接应我们。”谢砚辞说，“他带了几个军部的人，万一遇到危险，我们也有退路。”
季星然点点头，却没说话。他的心里很清楚，这次行动有多危险。张启山和魏明远都是狡猾又狠辣的人，一旦被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他没有退路，为了母亲，为了那些被当作实验体的无辜者，他必须冒险。
悬浮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城郊的废弃工厂。工厂很大，外墙斑驳，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看起来阴森又恐怖。周围荒无人烟，只有几只乌鸦在头顶盘旋，发出刺耳的叫声。
“就是这里了。”季星然示意司机停车，付了钱后，和谢砚辞一起下了车。
两人躲在工厂对面的灌木丛里，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工厂门口有两个守卫站岗，手里拿着枪，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工厂的烟囱里冒着淡淡的黑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
“陆烬他们应该就在附近。”谢砚辞拿出通讯器，想联系陆烬，却发现没有信号，“这里被屏蔽了信号，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季星然的眼神一沉：“我就知道张启山会这么做。我们得想办法混进去。”
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工厂的后门没有守卫，只有一扇生锈的铁门。“我们从后门进去，那里应该比较容易突破。”
两人悄悄绕到工厂后门，谢砚辞拿出□□，小心翼翼地撬着门锁。季星然则警惕地看着周围，一旦有动静，就立刻发出警告。
“咔哒”一声，门锁被撬开了。谢砚辞轻轻推开铁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传来微弱的机器运转声。两人对视一眼，悄悄走了进去。
工厂内部很大，堆满了废弃的设备和杂物，灰尘弥漫。两人沿着墙壁慢慢往前走，尽量避开地上的障碍物。走了大约十分钟，终于听到了说话声，是张启山和魏明远的声音。
“魏明远，实验准备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开始提炼？”张启山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快了，只要抓到季星然，就能立刻开始。”魏明远的声音阴鸷而疯狂，“到时候，我们就能拥有‘绝对压制信息素’，整个联邦都要听我们的！”
“那季星然呢？你找到他了吗？”
“放心，我的人已经在学院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他跑不了。”魏明远冷笑一声，“就算他能逃出学院，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的信息素是独一无二的，我能轻易追踪到他的位置。”
季星然的身体瞬间绷紧，眼底满是恨意。谢砚辞悄悄按住他的肩，示意他别冲动。
两人继续往前走，绕过一个转角，终于看到了张启山和魏明远。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实验装置前，周围站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忙碌地调试设备。实验装置的旁边，绑着几个年轻的Omega和Alpha，看起来都是被抓来的实验体，眼神里满是恐惧。
“看来我们来对了。”谢砚辞低声说，“他们还没开始实验，我们还有机会阻止他们。”
季星然点点头，雪松信息素开始悄悄凝聚，带着强烈的攻击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与实验装置产生了某种共鸣，装置上的指示灯开始疯狂闪烁。
“不好！有外人闯入！”魏明远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眼神里满是警惕，“是谁？”
张启山也立刻转过身，看到谢砚辞和季星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谢砚辞？季星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谢砚辞不再隐藏，拉着季星然从转角走了出来，黑檀木信息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