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夏油大泛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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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本杰。二十九岁，北海道某家蛋糕店老板，曾获得剑道比赛冠军……”指尖在扶手上敲出清脆的“哒哒”声，“侄女葵本里香十八岁，即将就读于早稻田大学，二人于东京上野赏樱会偶遇东京咒高二年级生……及五条悟。由此进入咒术界视野。”
“值得一提的是，二人长相与去年百鬼夜行中宣告死亡与成佛的最恶诅咒师夏油杰、诅咒女王祈本里香相似，几乎可以确定为同一人。但年龄、咒力水平、谈吐……皆可做区分。目前为保障二人人身安全，五条悟强硬将二人安排至咒术高专内。并由葵本杰担任体术教师。”
“所以呢？”男人将声音拖得有些长，压得有些低。像是情人间温柔的呢喃细语洒落在耳边，但对于听见这话的人来说，不亚于地狱，“这就是你查到的全部吗？”
“……是。”他将脊背弯得更低。
“知道了，下去吧。”男人揉揉眉心，心里漫上一股想要逃离的冲动，恨不得披着这副壳子再躲上几十年，等到六眼死绝了再出来。可是……
白色妹妹头穿着和服的咒术师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侧，“有什么问题吗羂索？那小孩已经成功受肉了，接下来只用封印六眼就行了。你在忧愁什么？”
被称为羂索的男人有着一张与夏油杰一模一样的脸，哪怕有额间的缝合线做区别，第一眼看过去时，还是令人恍惚。并非是双胞胎……那简直就是世界上另一个我，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毫无分差的两个人。
不……
羂索摸了摸缝合线，像是透过肌肤直接接触到最核心的本体。他们本就是一个人。那个人是夏油杰，他……也是“夏油杰”。起码这具身体，是名副其实的夏油杰的身体。
“里梅，你觉得，五条悟对一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另眼相看的概率多大？”他看向白发妹妹头，同样是白发，却和记忆里看见的五条悟是两种感觉。
“哈？”
羂索并不在意里梅的回答与质疑，他只是喃喃自语地继续说了下去，“基本没可能吧，可如果那人长着一张夏油杰的脸呢？但六眼第一眼就能辨认出两者的不同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那个流言？不是说是替身吗？”里梅皱起眉来，不理解他发什么疯。
虽然咒术师经常发疯，但羂索的精神状态总是百年如一日的稳定。哦……上一次不稳定是夺取了夏油杰的身体后大喊恶心。
“而且我听说五条悟并不在意他吧？”
“替身？不在意？不在意他，五条悟会把他带在身边？会给他安排工作？总监部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才认识三天，五条悟就为了他把总监部屋顶轰飞了。说不在意这你也信？”
羂索感觉自己被气笑了，总不能就靠一张和夏油杰一模一样的脸，五条悟就能优待那个人到这种地步吧？
恶心！.jpg.
“你看见和宿傩名字一样长相一样但毫无咒力的普通人第一反应是什么？而且他并不是因为封印才这样，就是单纯的普通人。”
“杀了他。”
“哈，你都是这样，你觉得为什么五条悟会把那个人当夏油杰的替身？他前十年不找，现在就找了？”羂索神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他咬牙切齿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那就是夏油杰。”
没有封印没有诅咒的普通人，总监部检测过，那个夏油杰确实没有术式，咒力总量也不够看见咒灵，连禅院甚尔那样的天与咒缚都不是。
就是普通人，是曾经他自己最厌恶的猴子。
可那怎么可能呢?五条悟放任他在咒术界行走，放任他待在自己身边，听说禅院家的十影也是让他接回高专的……甚至直接扔给他管了！
更何况听说疑似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晚上，高专操场就被五条悟轰了一遍……这不是打架打出来的难道是五条悟闲着没事干翻修母校吗？！
葵本杰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虽然不知道五条悟是怎么做到的，但羂索已经无比确认，那就是夏油杰本人。夏油杰……夏油杰……死了一个夏油杰居然还能又蹦出一个夏油杰来，这世道是看他不顺眼吗？他才说服自己利用五条悟对夏油杰的感情去封印五条悟。
现在又蹦出一个夏油杰来？
妈的，这不削能玩？.jpg.
“你想怎么办？”里梅歪头，“那些咒灵可等不得。就算那人是真的夏油杰，再杀一遍不就行了？你不是在总监部很有人脉吗？”
“哈！五条悟说他只是普通人，不能对普通人下手。这话他自己信吗？就拿出来骗人！”连他都想骂一句没脸没皮。
五条悟给人当眼珠子一样护着，看得他都要同情五条家出了个昏君。再说，杀不杀得了是一回事。最令人厌烦的是他根本不了解那个夏油杰，茫然的，空无一物的信息。
“让祂们去试试？”里梅意有所指。
“不，如果那个夏油杰也是咒灵操使，这损失你担不起吧？”羂索神经质地扣了扣手指，他深深叹口气，闭上了眼睛，“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里梅显然还想催一催，但鉴于羂索是所有计策的决定人，他也不得不闭上嘴。
“虎杖悠仁的特级任务，把夏油杰一起引过去……务必将这个变数斩除在摇篮里。”
“其他的……按原计划进行。”过了很久，羂索才终于开口。他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夏油杰记忆里的五条悟，虽然成功率不如之前大，但那个夏油杰和夏油教祖的区别就在那里，他不信五条悟看见夏油教祖不愣住。
相似得可怕的人固然令人恍惚，但……如果出现在你面前的，是和原版一模一样的“本人”呢？就算是真的夏油杰看见他都得愣住吧！
羂索这么想着，这么安慰着自己都觉得恶心透了。不理解，他真的不能理解五条悟和夏油杰。总觉得要是理解了，就会走上一条再也无法挽回的路。
娟子：恶心！呕。.jpg.
另外一边，将悠仁放进封印室把惠送到硝子那里后，五条悟久违得踏进他们曾经的教室——他、夏油杰、家入硝子，曾经一起上课的教室。
男人穿着合身得体的高专教师制服坐在那里，上半身撑在桌子上，手机在他指间转动。头顶上的风扇吱呀吱呀转，好像回到了他记忆深处的某个下午。十六岁的夏油杰也是这样发着呆等他来。
“准备坦白了吗？”他靠在门边，并没有踏入的打算。说到底……他们从来也不是一路人，短暂并肩的平行线是不会发生交错的。
“啊，本来是准备两个月后的。”二十九岁的夏油杰抬头看他，习惯性地笑了笑。那张笑脸让五条悟有了他也确实是一位盘星教教祖的实感，并不只是他说的老师。
“羂索，里梅，宿傩……”指尖在桌子上敲击着，夏油杰垂下目光，“悠仁只是这里面很小的一环而已。”
想要复述羂索的计划很简单，如果非要强求，夏油杰甚至能当场拿电脑给五条悟拉一个“羂索の作战计划”一览表。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封印你的一步需要你在狱门疆的攻击范围待上一分钟，脑内一分钟也算。”男人侧头看向窗外，落日昏黄，将高专的山林映成醉人的金色，像是融入了谁人打碎的眼眸，“羂索的术式可以夺取他人的尸体做身体……”
他话还没说完。恐怖的杀气就从五条悟身上炸开来，暴动的咒力简直可以说是杀意的具象化，能在眨眼间就将高专的教学楼摧毁。
“……而且不被看出来。”夏油杰无奈回头看向他刚刚站着的门边，此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不用想也知道五条悟会去哪里。
不过怎样都无所谓，只要让羂索感到有压力就行。
是破罐子破摔继续计划，还是苟着继续计划，就算是藏起来再躲几十年都好。羂索的计划，就和宿傩手指的位置一样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所以，不要有机会思考，不要有机会揣摩。就这样纠结下去，就这样担忧下去吧，羂索。
夏油杰重新看向窗外，透过玻璃看着自己的倒影，他抬手在额间比划条横线，和羂索额头上那条分毫不差。他勾起唇角，一片模糊间和羂索的身影重合。
惶恐不安的赶鸭子上架的绞尽脑汁的将你所在乎的一切所计划的一切都自投罗网吧。
我一直期待着你狗急跳墙的那一天。
窗上忽而倒映上模糊的白色影子，像是夜幕里点燃寂静的一抹烛火。五条悟扯下眼罩攥在手里，他一来一回的时间并不算短。即使是夏油杰，也无法知道他再次看见那座墓碑时的心情。
苍蓝色的眼睛如冰焰般寒冷又灼热，嘴巴抿地紧紧的，视线锁在夏油杰身上。良久，他才终于开口，“改写结局对你而言，再简单不过了，不是吗？杀了那个人，找到宿傩手指……你完全可以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解决这些。”
“做不到的，悟。”夏油杰弯着眼睛看他，“我不是最强，我没有办法做到这些。你也有没有办法解决的事，不是吗？”
五条悟很清楚，他说的一切都正确。
最强，也有没办法解决的事情。
“或者说，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不是最强。”夏油杰把声音放得很慢、很轻，丝毫看不出他先前算计羂索时的自信，他并不是面对五条悟时才会这样，但五条悟见过的，那年街头，夏油杰也是这样与他说话。
思索、坚决……一切的尘埃落定都悄无声息，又轻又缓。不是达摩克斯之剑高悬于顶，而是珍重地放下了一颗挚爱的宝石。
“我们，才是最强。”五条悟接上他的话，很轻的笑了一下。
“是啊，我们才是最强。”夏油杰盯着他微垂着的眼睛，“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一起，才是最强。”
“所以呢，你要复活他？”那声笑是短暂的错音，五条悟的气质依旧冰冷，杀意也从不曾消散过，只是并不对着夏油杰，“我不会答应的。”
“羂索靠着脑子移植，可没人知道它究竟把本体藏在哪里。我和它互相针对多年，也依旧拿他没办法。只有天逆鉾可以做到。”
只有中断一切术式的天逆鉾才能让那个家伙断绝一切退路。他的计划做的再多，也不过是把羂索逼出来而已。
但天逆鉾早在高专时就被五条悟和夏油杰销毁。除非通过系统借助来自世界的权柄逆转时间，才能让那把决定一切的匕首回到他们手上。
“我不会答应的。”
五条悟把眼罩带回脸上，全然是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可不要小瞧五条老师呀。说到底，只要我不被封印不就行了？把杰的尸体抢回来，再把它那颗可怜的脑子打烂，短时间内它也没办法出来闹事吧。什么里梅和特级，杀掉就好了。宿傩不也还有你们那个系统在吗？而且虎杖死了也可以带走宿傩吧。”
“那你要我眼睁睁看着那个隐患躲在暗处一直窥伺着你吗？”夏油杰冷冷地看他，卸去了一切笑意，露出他本身的、锋利的、锐气，“把一切推给你？五条悟，在你眼里夏油杰究竟是什么？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你这样给我的安宁？”
“可世界没有变好。”
“我们在这里吵，又有什么意义呢？再说，你本来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杰吧？”反正只是短暂并肩的平行线，那个跟五条悟纠缠一生的夏油杰早就死了。
“哈？我作为夏油杰连发言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夏油杰从没想过这人会拿这样的话来堵自己，跟耍无赖也没什么区别了吧？是在记恨他之前说他不是他真正引路人的事吗？还是这家伙已经拒代餐到如此地步了？
“反正我不会同意的。”五条悟干脆耍无赖到底，“杰也不许乱打主意哦，五条老师会时刻盯着你的。”
“到底我是夏油杰还是你是夏油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夏油大泛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