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比就变强》会入天地春

34、骚操作的开始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现场那沸腾的气氛才稍稍冷却。有人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散落的钞票，确认是真钞后，表情更加梦幻。有人围着那辆劳斯莱斯指指点点，讨论着“王霸之气”到底会不会真的伤车。更多的人，则是在疯狂地编辑视频，配上各种炸裂的文案和BGM，准备将这“史诗级碰瓷”现场送上各大平台的热搜。
　　而张富贵，依旧僵立在原地，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猛地喘过一口气来，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看着怀里、脚下、车上的钞票，感觉它们不是钱，而是一张张写满了“小丑”二字的标签，死死贴在了他的脸上。
　　他猛地弯腰，几乎是带着一股狠劲，开始疯狂地捡拾地上的钞票，动作狼狈不堪。他要把这些“耻辱”的证据全部收起来！然后……然后他要去洗车！要把这车从里到外彻底清洗一遍！不，他甚至想把这车卖了！这车不吉利！
　　“肖东东……我记住你了！”张富贵咬牙切齿，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一丝颤抖。他今天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而且是以一种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方式！
　　而此刻的肖东东，早已走远。他听着脑海里系统悦耳的提示音，感受着账户里逼近五位数的装比值，心情愉悦得快要飞起。
　　“嗯，开局不错。接下来，该去‘云顶天宫’看看房子了。毕竟，钮祜禄·东东，需要一个配得上他身份的宫殿。”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步伐轻快，融入了这座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之中，深藏功与名，只留下一段足以载入“碰瓷史”的传说，在原地持续发酵。
　　至于那撒出去的两三万块钱？肖东东撇撇嘴：“格局打开！那点钱，就当是给新世界交的入场券了！以后，爷赚的是装比值！那才是硬通货！”他的都市王者之路，从这一次反向碰瓷开始，正式拉开了帷幕。
　　“云顶天宫”顶层复式的无边泳池旁，肖东东穿着骚气的粉色豹纹泳裤，躺在一张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沙滩椅上，手里端着一杯冒着气泡的……82年的雪碧（他嫌红酒涩口）。
　　他俯瞰着脚下如同模型般微缩的城市景观，车水马龙，芸芸众生，都在为了几两碎银奔波忙碌。
　　“唉”肖东东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聊。
　　“系统，你说，这人啊，有钱了，有房了，初步实现‘装比自由’了，怎么反而觉得空虚了呢？”他抿了一口雪碧，感受着二氧化碳在舌尖炸开的微弱刺激，“每天不是看售楼小姐变脸，就是去古玩市场捡漏，要么就是碰瓷一下土豪……套路，都是套路！一点新意都没有！”
　　【叮！检测到宿主产生‘贤者时间’情绪。建议：寻找新的、更具挑战性的装比场景，以维持‘装比之心’的活跃度。长期停滞可能导致‘装比之力’衰退。】
　　“衰退？”肖东东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那不行！装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得找点新乐子……”
　　他的目光在城市地图上逡巡，最终锁定在了“玩玩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奋进科技有限公司”的图标上。这是一家做互联网营销的中小型公司，业绩不温不火，在集团里属于“鸡肋”级别的存在。
　　一个绝妙的点子，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的天灵盖！
　　“体验生活！对！就是体验生活！”肖东东兴奋地搓着手，眼睛里闪烁着如同发现新玩具的光芒，“那些小说里的大佬不都喜欢玩这套吗？微服私访，扮猪吃虎！想想看，一个身价亿万、手握重权的集团董事长，隐姓埋名，深入基层，与普通打工仔同吃同住（他当然不会真同住），感受人间疾苦（他主要是去制造疾苦的），顺便整治一下职场歪风邪气……这装比境界，一下子就升华了！格局打开了有木有！”
　　【叮！宿主思路清奇，符合‘反套路装比’核心精神。触发支线任务：‘职场风云’。
　　任务目标：在‘奋进科技’以普通职员身份，成功完成一次令人瞠目结舌的装比行为。
　　任务奖励：装比值3000点，技能【职场老油条の凝视】（被动：有一定几率让摸鱼的同事心生愧疚，主动帮你完成工作）。】
　　“【职场老油条の凝视】？这技能有点意思……”肖东东摸着下巴，露出了标准的反派笑容，“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他一个电话打给了“玩玩集团”的总裁助理（就是他之前用钱砸出来的那个小股东王叔，现在已经升职了），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王叔，给我在‘奋进科技’安排个职位。对，普通职员就行，市场部或者销售部，哪里事儿多、人杂、幺蛾子多，就往哪儿塞。身份保密，级别……就设定成只有你我知道的最高机密。对了，我的入职简历你帮我编一下，怎么普通怎么来，最好是那种‘看起来随时会失业’的水平。”
　　电话那头的王叔听得一头雾水，但深知这位“肖总”行事风格如同他的名字一样——骚操作不断。他不敢多问，连连称是，保证办得妥妥帖帖。
　　于是，三天后。肖东东站在了“奋进科技有限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下。他换下了豪宅里的高定睡袍和泳裤，穿上了一身某宝爆款、皱巴巴仿佛刚从咸菜缸里捞出来的廉价西装，脚上蹬着一双鞋底都快磨平了的皮鞋，手里拎着一个印着“XX饲料”赠品字样的电脑包。
　　他看着玻璃幕墙上自己那“落魄职场新人”的倒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气质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这身行头，完美诠释了‘社会底层挣扎者’与‘即将被优化掉的人才’的双重身份特征。系统，扫描一下，我这造型能打几分？”
　　【叮！形象评分：9.9分（满分10分）。评语：完美的伪装，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很弱、很好欺负、快来踩我’的诱饵气息，对职场牛鬼蛇神具有极强的吸引力。】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肖东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与这身行头形成了惨烈的反差萌。“走吧，让咱们去给这潭死水，注入一点……快乐的泥石流！”
　　他昂首挺胸，迈着一种看似拘谨、实则内心已经在蹦迪的步伐，走进了写字楼。
　　入职流程简单得令人发指。人事部小姐姐看了一眼他那份“惊为天人”的简历（上面写着：三流野鸡大学肄业，工作经验：无，特长：能吃能睡），又看了看他这身仿佛刚从传销窝点逃出来的造型，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肖……东东是吧？”人事小姐姐努力保持着职业微笑，“欢迎加入奋进科技市场部。你的工位在B区18号，这是员工手册和门禁卡，祝你工作愉快。”
　　“愉快！一定愉快！”肖东东接过东西，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真诚，仿佛拿到的是什么绝世宝藏。
　　他按照指示，找到了市场部所在的办公区。一股混杂着廉价香水、外卖余味、以及淡淡焦虑的气息扑面而来。格子间里，一个个身影或在噼里啪啦地敲键盘，或在压低声音打电话，或在对着一堆报表愁眉苦脸。
　　肖东东的出现，就像一滴清水滴进了热油锅……不，更像是一滴地沟油滴进了清汤锅，瞬间引起了小范围的“污染”和关注。
　　几个离得近的员工抬起头，目光在他身上那套“战袍”上停留了几秒，交换了一个“你懂的”眼神，然后迅速低下头，继续扮演忙碌的打工人。那眼神里，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肖东东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呵，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上班像坐牢。不过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谁才是这个牢房里真正的‘狱霸’。”
　　他找到了B区18号工位——一个靠墙角、采光一般、桌上还残留着上一位主人不明污渍的位置。他毫不在意地坐下，把“XX饲料”电脑包往桌上一放，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邻座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有些凌乱的年轻男生探过头，小声说：“你好，新来的？我叫李明，比你早来半年。”
　　“你好你好，肖东东，请多指教！”肖东东热情地伸出手，握住了李明有些拘谨的手，用力晃了晃，“以后咱们就是战友了！一起为公司抛头颅洒热血！”
　　李明被他这过于“热血”的架势弄得有点懵，尴尬地笑了笑：“呃，好，好……你先熟悉下环境吧。”说完就缩回了自己的格子间。
　　肖东东环顾四周，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打量着这个即将成为他新“装比舞台”的地方。他的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过每一个同事，内心已经开始给他们贴标签：
　　“那个一直照小镜子女的，‘前台预备役’；那个一直摸鱼刷网页的，‘裁员优先候选人’；那个对着主管点头哈腰的，‘马屁精本精’……”
　　就在这时，他的“职场牛鬼蛇神雷达”发出了强烈预警！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长发飘飘的女生，端着一个印着卡通猫咪的马克杯，迈着看似轻盈、实则每一步都丈量过的步伐，朝着茶水间走去。她经过肖东东工位时，眼角余光似乎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带着三分好奇，三分审视，以及四分……看到什么有趣玩具的算计。
　　“哦豁？”肖东东眉毛一挑，内心警铃大作，“目标出现！这气息……是绿茶！而且是修炼了起码三年以上的职场老绿茶！这味儿，冲！”
　　【叮！检测到高浓度“职场绿茶”气息！目标：小美（原名不详），市场部文案，擅长：装柔弱、甩锅、利用男性同事、背后打小报告。威胁等级：中等（对普通职员而言）。对宿主威胁等级：极低（宿主脸皮厚度及嘴臭等级已超越该物种应对上限）。】
　　“极低？系统，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她？”肖东东不满地撇撇嘴，“不过……来得正好！正愁没地方开张呢！就拿你当我在职场扬名立万的第一个经验包吧！”
　　他仿佛已经看到，大把的装比值正在向他招手。
　　“职场风云？绿茶妹妹？准备好迎接来自‘钮祜禄·东东’的‘关怀’了吗？”
　　肖东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期待而又残忍（对绿茶而言）的微笑。
　　新的舞台，新的猎物。装比之王，已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