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我50发你神谕》归墟处

18、看房子去啦！

　　“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司微不可能是源初，你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动心找个理由，万一他是源初的转世，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动心了，对吧？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对司微来说并不公平。”

　　“源初早晚都会回来的。”厌长生拿起一颗瓜子，咔擦捏碎，“到时候，你打算拿这小狐狸，怎么办？”
　　“你又该拿源初怎么办？”

　　厌长生一边嘴角勾起，眉毛轻挑，：“你到时候对不起的，那就是两个人了。”

　　厌长生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全落入了归墟的眼中，他薄唇微张，又缓缓合上，垂眸看向桌面，抬起手又放下，语气有些滞涩：“吾…懂。”

　　厌长生抓起一把瓜子塞到他手里，随后继续咔擦咔擦嗑起瓜子：“所以，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是个功能正常的男人，司微的长相在神界也是排得上号的美貌，起心动念也正常。”
　　“但别把生理需求和动心搞混了，他对你有帮助，你就好好照顾人家，别搞那些虚的。”

　　“照顾……”归墟自己咀嚼着这两个字，“如何做？”

　　厌长生好像吃了一颗苍蝇，瓜子在嘴里不上不下：“忘了，就你这样子，那小狐狸没让你养死已经不错了。”
　　他把手中瓜子撒在桌上，拍了拍手，“你先说说，你们怎么相处的。”

　　半晌后。

　　厌长生捏着瓜子，忽然“嗤”地一笑。
　　“归墟，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他慢悠悠地把瓜子仁剔出来。
　　“像那种搞非法养殖的。相中一只皮毛稀罕的狐狸，不管不顾抓回窝。”

　　“先上笼头——”他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脖颈。
　　“再饿着他，关着他。”他吹掉指尖的瓜子皮。

　　“心情好了扔块点心，心情不好就掐着脖子拎起来，看他扑腾。”

　　他抬起眼，那双看尽世间的眼里满是戏谑。
　　“现在好了，狐狸没养熟，自己先上了头。”
　　“一边摸着新狐狸的毛，一边喊着旧人的名儿。”

　　他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诛心：
　　“老友，你这不叫动心。”
　　“你这叫，缺德。”

　　他把那颗瓜子仁丢进嘴里，下了最终判决。
　　“源初要是知道你这么对待他的‘转世’……”
　　厌长生嗤笑一声，“他能从坟里气活过来，先给你一大耳刮子。”

　　归墟没在意他话里的嘲讽，越听脸色越沉，“吾竟…不堪至此？”
　　“你以为呢？”厌长生一挥手，桌案上出现一摞书，“你先好好学学怎么对人家吧。”

　　归墟随意拿起一本，书名写着《穿成暴君的心尖宠》，又一本《总裁的掌心狐》
　　“多谢。”归墟郑重的把书收好。

　　司微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寂灭神域没有阳光，他是被疼醒的，昨天太累了，头发打湿后他只把发根用神力烘干，扎了高马尾就睡了。
　　头发扎的太紧，头皮又凉又疼，司微难得的想起了在凡间生病的感觉，他突然好难过，习惯性旳呜咽叫了一声：“哥……”

　　以前他哥哥会照顾他，会关心他有没有吃饱穿暖，会在意他有没有因为外貌受小朋友欺负。
　　可是……现在……

　　他点开神明APP，找到那个人的头像，在聊天框里输入，又删掉，输入，又删掉。
　　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手机刚刚放下，消息提示音就响了。
　　司微惊喜的拿起手机。

　　［微微。］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让司微红了眼眶，大颗大颗的泪水流下砸在手机屏幕上，他胡乱的抹去，刚想回复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刚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归墟就已行至榻边，司微想起昨晚的事，明明已经没感觉了，屁股却好像又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小脸也有红了。

　　“来。”归墟瞧他瑟缩的模样，语气尽量温柔些，朝他伸出手。
　　司微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眼前的大手骨相完美，苍白的没有一丝人气，上面却有着不少的抓痕。

　　司微心下叫苦不迭，不知道他是不是要秋后算账，干脆乖觉往前挪了挪，脖子虚虚靠在那只手上，让他吸取神力。
　　“尊神，司微昨晚吃醉了酒，我错了，您别生气。”

　　眼前乖巧的小狐狸面容憔悴，小脸透着病态的苍白，纤细的脖颈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明明怕的喉结轻颤，但还是把最脆弱的脖子露出来。
　　“别怕，吾…为你梳发可好？”归墟没有吸神力，而是轻抚了一下他还有些湿的长发，他昨晚连夜看了两本书，终于对照顾人有了一些心得。

　　司微愣神了一会儿，归墟要给他梳头发？这是闹的哪一出？
　　不过总比算账来的好，他轻点了点头。“好。”

　　归墟坐在榻边，司微坐在他旁边，身体僵硬像是穿了衣服的猫。
　　“一会儿去看房产，可好？”归墟捋着一绺雪白的长发，用神力烘干，用梳子一点点梳顺。

　　“真的？”司微惊喜的回头，扯痛了头皮，捂着头嘶了一声。
　　归墟拿掉他的手，轻揉了揉那块被扯到的地方：“自然。”

　　司微感觉自己做梦，归墟这是怎么了？这还是那个掐他脖子，没事把他拎来拎去的归墟吗？
　　“谢谢尊神，不过我先得现在神界驻人间事务所网上挂号，等排到了才能去看房。”

　　不过司微想多了，他刚在神明APP提交了申请，不到一个小时，寂灭神域外就来了五名小神，归墟也难道没有将人拒之门外，而是开了神域让他们进来了。
　　五名小神一个个毕恭毕敬，进了神域眼神都不敢乱瞟：“听闻归墟尊神想要在人间置产，我等前来为尊神办理。”

　　归墟坐在后院的石桌前与自己对弈，拇指轻抚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头都没有抬：“由司微做主罢。”
　　五名小神互相交换了眼神，皆在彼此的眼神中看见了惊讶，而后迅速整理好表情，掏出平板热情的朝司微介绍起房产。

　　司微早已心痒难耐了。他划拉着平板上的效果图，两层的小别墅带花园，几百平的顶层大平层有整面落地窗，全是他过去缩在出租屋里刷APP时，只敢远观不敢奢望的存在。

　　他心里那点关于“逃跑”的小火苗并没熄灭，反而因此烧得更清醒了些。
　　既然短期内挣脱不了这尊大神，那何必苦哈哈地硬扛？
　　搬去人间，至少能睡在真正的阳光下，能随时点到热乎乎的外卖，能听见人间的车马声，这比死寂的神域更像“活着”。

　　更关键的是，人间信徒众多，往来神明也不少。只要他能经常在外面走动，凭着归墟“身边人”的身份，还怕接触不到其他有能之士？
　　他大可以暗中观察，细细筛选，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个神力更充沛、性子也更对归墟胃口的“完美替代品”。

　　到那时，他这只狐狸才能功成身退，体面地拿回自己的自由身。
　　虽然这房子不是他的，却是他通往自由之路上，一个无比舒适、且充满了可能性的中转站。

　　小神看他在几个房子之间摇摆不定，向他提议道：“司微上神，不如去实地看看？除了这些，还有几个没来得及拍照上传的，可以一起看看。”

　　司微当然很想去，于是看向归墟：“尊神……”
　　归墟直接站起身，将手中的棋子抛回到玉盒：“吾同去。”

　　“啊？哦、哦好。”

　　于是两人身后跟着五个小心翼翼的小神，浩浩荡荡地去了神明居住区。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神明居住区的结界入口处已是祥云缭绕，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繁复礼袍、头戴高冠的神明，他手持玉笏，神情肃穆——正是执掌神界仪典、专司对外迎送的礼颂神君。

　　见到归墟现身，礼颂神君立刻领着身后一众仙官，躬身行了一个极为古老繁复的大礼，声音如同编钟般庄重：
　　“小神礼颂，恭迎归墟尊神驾临。闻尊神有意临凡小驻，特备薄仪，聊尽地主之谊。”

　　归墟淡漠的应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司微的发顶：“去吧，挑自己喜欢就好。”
　　司微的心早就飞了，抬脚就要走，但还是退了回来，仰头仔细观察归墟的脸色：“什么样的都行？”

　　归墟：“嗯。”
　　司微狐疑：“多贵的都行？”
　　归墟：“都行。”

　　“好嘞。”司微彻底的没了顾虑，由五名小神领着，风风火火的去看房了。
　　西区是便宜的公寓楼和普通住宅，他原本的出租屋就在那里，他直接略过不看，东区的别墅和大平层一连看了三套，归墟一句话把那些神都打发走了，就在他身后跟着。

　　司微一连看了六套，最终相中南区的一栋别墅，其实已经不能叫别墅了，应该叫庄园。
　　房子分为主楼和副楼，主副楼相连，一共三层，前院有喷泉，地下有车库，后院有花园凉亭泳池，紧挨着一个小山，山上栽的都是果树。

　　这南区是神明居住区里最顶尖的地段，可以说是神界福布斯榜的实体化。
　　“尊神……这个行吗？”司微手指都搅在了一起，眼巴巴的看着归墟，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贪得无厌。

　　归墟的目光掠过精致的庭院，最后落回司微写满忐忑与期待的小脸上，手指在衣袖里摩挲着手上的伤口。
　　“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