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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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站在异度大厦——火焰之城下，神情静好一如未动的湖。
他刚走入其中，正好就碰上了刚走出电梯的任沉浮。见到剑雪，任沉浮似乎是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往常的神情：“没想到您那么早就到了。”
剑雪说道：“不知道需要盆栽的是否就是此处？”
“是的，就是上面各个高级主管们的办公室。”任沉浮笑得温和而有礼，“随我来吧。”
“砰！”办公室的门被人狠狠地砸开，“喂，死心机！”声音未落，又是“嗖——”地一声，一道银光就已径直朝办公桌后那正整理着资料的红发男人飞去。
男人右手一抬，瞬间便将那银光纳入手中：“你可以走了。”
螣邪郎挑挑眉，似乎是在疑惑什么一般，但仍是口中边说边走进了办公室：“我特意发挥我的同僚爱绕了那么多地方把你的车开了回来，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连点反应都没有！”然后一脸痛心疾首地抬手就重重拍上了吞佛的左肩。
吞佛微不可见地皱眉，随即挥开了螣邪郎的手：“我一直认为你的同僚爱只有在对象是赦生时才存在。”不疾不徐的语速、依旧优雅的语调与动作令螣邪郎眼里的疑惑越来越大，甚至都没工夫理会吞佛的话。
咦咦咦？那个谁不是说死心机出任务受伤了，怎么到现在没一点受伤的样子？
一肚子想好的嘲笑的话这回全都浪费了。螣邪郎内心既惋惜又愤懑，大眼君你竟然给本大爷虚假情报，本大爷一定把你收藏的那些红的黄的绿的蓝的五颜六色各类盘片全烧了！
于是螣邪郎只得心中满怀遗憾地离开了。
吞佛垂下眼看了看此时微微泛出血红的右肩，起身走到办公室内那间单独辟出的休息室中。
等到他换了一件白衬衫回到办公室，正好内线的电话也随之响起。
“喂。”
“你们已经到了？那便过来吧。”
放下电话后，看着面前整齐迭放的数据，都是今早调来的之前“黄泉之都”高层人员被暗杀的情况调查。难度都是在逐渐地增加，时间间隔也变大，但是那人却未曾失过手。
算来，昨晚的那一回可是那人的第一次失手了。右肩上的伤口，仍残留着子弹高速旋转擦过血肉中那灼痛的感觉。据“黄泉之都”那里从尸体上取下的子弹的调查，那人使用的枪也是不简单，□□的M95。即便是强人辈出如异度，但真要做到拿着□□一枪一命、从不失手，也是屈指可数。
将资料整理放好，吞佛从转椅上站了起来，打算亲自去给自己泡杯咖啡。
刚刚打开办公室的门，正好见任沉浮带着前几日见过的那位梅花坞的老板。
金色的眼眸正好撞上了那双明澄的碧蓝眸子，毫不意外地。
视线甫一对接，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便瞬间袭来，吞佛不由得皱眉。
“任沉浮，你先与这位先生在此看吧。”慢慢开口，巧妙地转移视线，“我对办公室的布置并无要求，一切就交由这位先生来安排吧。”说着，又逐渐抬眼看向那双碧蓝的眼。
不动声色地利用一般人对于异度组织本有的畏惧之心来施加压力。
——这才是异度“战神”吞佛童子的本色所为。
城郊的一处高级别墅群中。
一幢古朴别致的欧式别墅前，一步莲华挽起散落在身后的银发，拿着手中的大剪子正打算给面前的植物修剪枝叶，于此同时，一个人已来到了铁栅大门前。
注意到来人，一步莲华转过身微微笑道：“天子，难得你也会来这里一趟。”
善法天子看着他，美丽而严肃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可见的笑意：“你生活得很好。”
“进来坐吧，我给你泡杯茶。”
“最近局里的事情多，你更应该休息好。”将泡好的茶放在善法面前，对着这位小时的玩伴，一步莲华仍是有些担心地说道。
“你已经知道了？”
“袭灭有向我提过，”一步莲华似乎有些歉疚，“若非当年我一意离开，若非当年你愿意接任我的位置……”
“已经过去多年的事，你不必对我内疚。”善法摇摇头，“而且你现在与他过得很好，苍现在也很好不是么？”多年知交，善法也不会乐见一步继续在原来的位置矛盾挣扎。
“只是这些年仍是辛苦了你啊……”一步莲华的声音柔而轻，如同一声叹息。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入，一如曾经那些年、过去这些年来的岁月静好。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不谈公事，只是在一些很平常的话题上不时聊上数句。
那些或年少或轻狂的日子已经过去，无论是谁，都只想保有现下这般平和安稳。
终于，善法放下了茶杯：“一步，有件事我现在要给你提个醒。”
一步莲华仍是微微地笑着听他继续。
“也许再过一段日子，会有人来请你回到局里，”善法看向窗外，别墅前绿草生机，小池里还栽着几株莲花，“无论他们如何说，你也不要答应。不然，一切都是重蹈覆辙。”
听到善法这一番话，一步莲华不由得一怔。
“天子，事态已发展到如此严重？”
“局势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若真的有有心人推动，就算是素还真也不见得能控制得住。”善法站起身，“不过现在还不见得就会演变到那种情况。但我希望你能够坚持你当初的选择。不然你和袭灭就离开苦境，到国外去生活，什么都不要插手了。”
残阳西斜，黑夜又将来临。
送走了善法天子，一步莲华回到厨房，心不在焉地清洗着茶具、翻看菜谱。
他太了解善法，若真局势演变至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与袭灭离开之后，善法必然又会如当年一般留下、独力承担一切。
看来，应该找个时间和身在国外的苍谈一谈了。
黑夜来临。
婉拒了任沉浮开车送自己回梅花坞的邀请，独自乘公交车回到了店里，一面清点着植物们，一面凭借今日的记忆，拿起铅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竟逐渐成了一副火焰之城高级主管们所在的第六十层的楼层平面图。
碧蓝的眼里无波无澜，静如湖，明如空。
画好之后就将这一页撕了下来放好，又开始记起今天记下的那些需要放在办公室里的植物。要求并不多，提供给人员的隐蔽性要好，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好养活。
第二日，梅花坞仍旧闭店不开。
从慕少艾那里得知剑子的居所，剑雪按照着那个地址找到了那一栋很普通的公寓。按响了门铃，打开门的剑子似乎也才起床不久，毛茸茸的两鬓耷拉着，右臂还包扎着绷带。看到是他，剑子的眼中也不禁带上了几分惊讶：“快请进来吧。”
剑子的居处和他平时一身雪白的衣着一样，简简单单，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先是把之前答应了剑子的那盆昙花交给了剑子，附有一份手写的养护说明书，而昨晚画下的地图也一并交给他。
“这？”剑子不解地眨了眨眼。
“火焰之城第六十二层的楼层平面图。”
剑子沉吟着开口：“剑雪，不介意我问个问题么？”雪白的长睫下，那双淡如烟墨的眼睛有着平和的笑意，如同上善若水般，淡如云清似风，静而不死，深而不惑。
“请说。”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选择帮助调查局，”剑子将那张地图放在茶几的中间，显然还没有要收下的意思，“因为我认为你并不是那样的人。”
对于这件事，剑雪似乎也无所谓他人是否知晓：“因为善法局长答应了我的条件帮我寻找两个人，一莲托生与鸠盘神子。”
剑雪离开之后，剑子就一直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看似发呆地思考着那两个名字。
一莲托生，鸠盘神子。
多么遥远的名字与遥远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