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囚笼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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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能量场中，刚刚获得力量突破的喜悦被取代。林夕和顾夜原本以为对手是博弈中的政客和收藏家，却没想到，暗处还潜伏着如此毫无底线的敌人。
前有联邦高层的压力，旁有“永恒之序”的觊觎，如今，又确认了“虚空低语”的渗透与杀意。
敌人的网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盘根错节，也更加……危险。
从A7区返回住所的路线，比来时更加寂静，显然银翼传来的消息，让顾夜心中的警铃提到了最高。
刚踏入住所区域，两名身着不同于基地守卫制服的军官，已经面无表情地等候在门口。他们肩章上的纹路，标志着他们直属总统府卫队。
“顾指挥。”为首的军官上前一步，语气公事公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奉周幕长令，鉴于基地近期发生的安全事故，为确保‘关键资产’绝对安全，将由我们接管此区域的外围警戒。请您配合交接。”
来得真快！
顾夜眼神冰寒，知道这是父亲借着阿尔杰之死，名正言顺地进一步压缩他的空间，并加强对林夕的监控。
“可以。”顾夜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按照安全条例，我需要核实你们的调令权限。”
顾夜看似配合地打开自己的个人终端，与对方进行权限对接。然而，在数据交换的瞬间，一段由银翼预先植入的、极其隐蔽的追踪程序，已经悄无声息地附着在了对方的指令流上。这不能阻止他们接管，却能帮助顾夜监控他们的通讯和动向。
交接过程短暂而压抑。总统府卫队的人迅速接手了各个关键位置的岗哨，原本一些由顾夜旧部担任的守卫被替换下来。
就在交接即将完成时，顾夜个人终端上标为【最高司令部-加密线路】的通讯请求亮起。
顾夜走到一旁接通，雷厉将军没有任何寒暄：
“顾夜！这到底怎么回事？”雷厉的声音如同炸雷“阿尔杰的死，调查清楚了吗？还有，我收到报告，你之前调用了A7区的最高权限？你想干什么！”
顾夜神色不变，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抛出：“雷将军，阿尔杰中尉的死亡，初步调查为设备老化引发的意外，详细报告稍后会呈送总统府。至于A7区，林夕先生的研究需要模拟高强度能量环境，以验证古文明文物的能量抗性，为‘净化计划’可能面临的极端情况提供数据支持。一切程序合规。”
“合规？”雷厉冷哼一声，显然不信这套说辞，“顾夜，别跟我玩文字游戏！阿尔杰死得太过‘巧合’！还有，星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你别告诉我跟你没关系！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我很清楚，雷将军。”“我是联邦军人，我的职责是确保联邦利益。确保‘钥匙’的绝对安全和效用最大化，正是我的职责所在。至于舆论，不正是我们需要谨慎对待的吗？难道将军认为，无视民意是更明智的选择？”
顾夜这番话，滴水不漏。
雷厉被噎了一下，重重哼了一声：“你好自为之！‘净化计划’不容有失，若是出了岔子，谁也保不住你！”
雷厉将军的全息影像带着怒气消散，通讯切断的嗡鸣声在指挥室内显得格外刺耳。顾夜站在原地，方才面对上级质问时那副公事公办的冷静面具缓缓褪去。父亲的步步紧逼，军方高层的不信任，如今都已摆在明面。顾夜就像一艘被推出港口的孤舟，必须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此时，终端传来震动
【银翼】：星火赵与永恒沈，于“画廊”接触。同盟初步达成。目标：你与钥匙。
意料之中。顾夜的指尖在玻璃上轻轻一点。当来自官方压力和暗处觊觎同时收紧，顾夜反而彻底看清了棋盘。他不能再被动防御，必须主动入局！
顾夜：“林夕，来我这里。是时候了。”
永恒之序画廊
画廊深处，与其说是艺术空间，不如说是一座文明的墓园与奇观剧场。空气中弥漫着熏香与低温保存剂混合的奇特气味。赵议员走在其中，脚下是打磨得能映出倒影的黑色石材，两侧的展示柜里，被封存在透明凝胶中的古老卷轴、闪烁着不稳定幽光的异星矿物、乃至某个已灭绝种族完整的头骨，都如同被时间定格的标本。
沈墨言站在一幅巨大的星图前，星图中标识着无数文明兴起与湮灭的光点。他转过身，依旧是那副优雅从容的姿态。
“赵议员，大驾光临。”沈墨言微笑着，语气轻缓“希望我这些不入流的小收藏，没有浪费您的宝贵时间。”
赵议员克制着内心的不适，维持着政客的得体：“沈主编说笑了。您的‘收藏’每一件都堪称宇宙的奇迹。我此次前来，是代表星火革新派，寻求一个共识。”
“共识？”沈墨言挑眉，“我喜欢这个词。它比‘合作’更富有弹性，那么，你们想要的共识是什么？”
“顾夜，以及他手中的‘钥匙’——林夕。”赵议员开门见山，“总统府的计划独断专行，顾夜更是难以掌控。我们希望能确保‘净化计划’以更符合各方利益的方式推进。”
沈墨言轻轻抚过那人像的玻璃外罩，指尖仿佛在触摸情人的肌肤。
“顾夜？对他那样的人，你们打算如何？”
“我们有我们的方法。”赵议员不愿透露太多底牌，“关键在于，我们需要一个保险。一个在顾夜超出控制时，能确保‘钥匙’林夕仍然能顺利抵达终局的保险。而这，正是‘永恒之序’所擅长的，不是吗？”
沈墨言低笑起来：“你想借我们的手，替你们扫清障碍？赵议员，您的算盘打得很好。”他话锋一转，“但您似乎忘了，我追求的，是‘完美’的收藏。是他最璀璨、最绝望的时刻，而不是你们权力斗争后，一件残破的战利品。”
赵议员脸色微变，意识到沈墨言远比想象中难缠。“那您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提供‘协助’。”沈墨言优雅地让步，“比如，我们不会直接出手，除非……仪式本身出现了‘意外’。而届时，如何定义‘意外’，由我来判断。”
这是一个极其苛刻且模糊的条件。星火无法完全掌控沈墨言，却不得不借助他的潜在威胁来向顾夜施压。
“林夕……他本身就是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很诱人的提议。”
“对于顾夜，呵，压力已经给足。”赵议员成竹在胸，“议会强制转移令即将下达。我们会逼他做出选择：是与他那位固执的父亲一同沉船，还是……选择一条更明智的道路。我们倾向于他会选择后者，但他若执迷不悟，就需要您的力量，让这出戏按照我们的剧本落幕。”
“一场盛大的演出，总需要一些不可控的变量来增添戏剧性。”沈墨言终于转过身，正面看向赵议员，“我同意这个‘共识’。我会等待那枚独一无二的‘钥匙’，在最适合的时候，落入最适合的……收藏匣。”
没有握手，没有文件，一场基于彼此欲望与算计的同盟，在艺术与死亡的凝视下，无声达成。
顾夜的指挥室
林夕快步走入指挥室，顾夜没有回头，直接开口：“星火和‘永恒之序’联手了。”
林夕的心微微一紧，“预料之中。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顾夜转过身：“他们布好了陷阱，等着我们挣扎。那我们……就跳进去。”
顾夜调出星图，手指点在了一个被重重星云包裹的隐秘坐标上——“圣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