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小烈焰》曲棱江

31、蔷薇

　　卷首语：既堕狂澜，众生皆争。

　　》

　　我做了一个梦。

　　梦的什么记不清了，中途醒过来一次，视线模糊中有两个银毛和一个黑色脑袋在我的病榻前高谈阔论。

　　“大哥，她到底什么时候醒？你的仙术查克拉对她不起效吗？”你以为我是水果手机啊？！更新换代充电线不适配？！

　　“扉间啊，你别着急再等等。你大哥从南贺和宇智波斑大打出手，再奔袭到这里三天三夜了，连……”

　　“啧……舅舅，闭嘴！”

　　“你小子！过河拆桥是吧！”

　　“扉间啊，不要担心，善女君没事的。我的仙术忍法和她自身的查克拉一脉相承，又不是你的那些禁术……哪里来那么多风险……”

　　“大哥！你也闭嘴！”

　　我听出来了，千手扉间的大哥登场了，还救了我；现在，千手家的三个人在我的病榻前互相diss，原因：谈论我的病情。

　　这个时代虽然倒霉又悲哀，可大抵作为人还是要讲一些道德，可明显这三个人现在不是很讲道德和公德心，我是重伤员啊！啊喂！可以考虑一下病人的心情吗？很吵啊。

　　我的意识浮浮沉沉，中间醒过来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有人在耳边大喊“女君醒了”但随即，我又如拉了电闸的灯泡一般昏睡了过去。

　　等意识真的清醒时，已经过了暮春。

　　如果我的意识不是完全模糊的话，当中应该转移过一次聚集地，所以待我再睁眼时，已经在距离平安京几十里之外的摄津府了。

　　我尝试动了动手指，真实的、掌控身体的感觉回来了。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视野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松木制的天板。

　　然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再对上的，就是千手扉间那双红色的眼眸。

　　他来到我的病榻前，背脊挺得笔直，银发似乎有些凌乱，眼下的淡青显示着缺乏休息。见我睁眼，他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

　　“终于肯醒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但细细品味，似乎比平时少了几分锐利。

　　我露出一个微笑，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无法发声。

　　我们算起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上次见还是冬日，如今冬去春来，我嗅到了空气蔷薇的花香。

　　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另一个银色脑袋也出现在我眼前，舅舅和外甥又凑在了一起，玄间开始滔滔不绝：“啊呀，善女君，你总算是醒了。你昏迷了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扉间天天问他大哥怎么仙术治疗对你还没有效果，我们都要被烦死了。你可真是顽强啊，就那么冲进猛火里太政厅坍塌的时候……我……”

　　他的话还没说，就被扉间用眼神威慑住了。

　　扉间：“她才刚醒，不要和她说那么多。”

　　玄间摸摸自己的下巴，不置一词，站在扉间身后冲我挤眉弄眼。

　　我看着他们两人，尤其是扉间那副镇定自若却欲言又止样子，忍不住想笑，却牵动了虚弱的身体，引发一阵低咳。

　　几乎是立刻，一杯温水就递到了我的唇边。是扉间，他依旧板着脸，但动作却轻柔，小心地托着我的后颈，帮助我喝水。

　　温水滋润了干涩刺痛的喉咙，我缓了口气，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完整的音节，只能勉强挤出：“……多谢。”

　　他收回手，将杯子放回原位，语气平淡无波：“你在大火中吸入了过多的浓烟，伤了气管咽喉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

　　他又问我：“感觉还好吗？”

　　我点点头示意尚可，尝试动了动手指，却依旧乏力，但至少不再完全失控。

　　“你伤得很重。”他陈述道，红瞳扫过我苍白的脸，“大哥的仙术保住了你的根基，但恢复需要时间。”

　　我点点头，视线落在他眼下的淤青，他这个检非违副使的工作可比我难做多了。

　　想起玄间刚才的话，心头微动，我费力地坐着口型，对他道谢：“谢谢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这里是摄津的一处别院，由皎月院所赠，非常安全。你放心，羽衣族人大部分已在此安顿下来，人员战损名录玄间稍后会给你。”

　　我在点点头，力道重了些，能从他口中听到族人安好的消息，无疑是此刻最大的安慰。

　　玄间在一旁插话，语气轻松了些：“善女君你就安心养着吧，外面的事有我们呢。就是有的人啊，嘴上不说，心里可急坏了，差点把他大哥给逼疯……” 他在扉间再次投来警告目光前，明智地刹住了车，笑嘻嘻地找了个借口溜出了房间。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人。蔷薇的淡香随着微风从窗口潜入，混合着药草的气息，竟有种奇异的宁静。

　　摄津乃是火之国五畿七道中一个重要的港口城市，在平安京以西，紧邻难波，又比那儿多了一分繁华与平静，平安京此次大火我估计十不存一，所以此时选择在这儿休养生息乃是上佳。

　　这里有海，我曾随祖父来过，老头在这里的南蛮集市上买了一把胡琴赠送给家中喜好音乐的悟长老。

　　想起他们，我心中难免一片失落。

　　扉间很敏锐，觉察出我神情的转变，难得与我说了一些闲话企图来分散我的注意力，他说：“这几日许多忍者家族都在此集会，面见皎月院。忍界各族各有所长，城内出现了许多通灵兽四处乱跑，玄间现在负责管理这部分的事物。你讲过会说人话的猴子吗？那是千手一族的友族，猿飞一族的通灵兽。”

　　老头他们几个是我亲手埋的，我很清楚人死不能复生，心中即使在落寞我也不会再存幻想。我十七岁了，老头战死我就是羽衣一族的族长，一味缅怀在失去亲人的悲痛里毫无意义，我身后还有残存的羽衣族人。他们在大火中不计生死安危的支持我和老头的所有决定，我不能将他们置于困境。

　　我给面子的笑起来，看着扉间，他却倏然面容沉郁了下来，像是装着浓浓的心事。

　　他坐到我的病榻边，算起来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友好和平共处，注：必须是在我哑火的情况下。

　　他的手掌轻轻拂过我的指尖，拍了拍我，红色的眼睛仿若有何物在静静流淌，平静的对我说：“快好起来吧，你不和我吵架还真的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