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小烈焰》曲棱江

23、暴打

　　阿绫的母亲给我不知从哪儿寻回来一堆生养头发的药膏，说是为了我出嫁那日盘发作准备；她也将昔年宇智波与羽衣一族的恩怨讲与我听，也说是为了日后我统领羽衣一族作准备。

　　人生挺神奇的，也很变幻无常。

　　隔了一日，千手扉间托人传信于我，言明行刑的时间定在大雪那日让我提前做好准备。

　　三刻嚼算是阴遁查克拉与怨念的集合体，除了寻常的忍术、封印术以外还需要阴阳寮的通力合作才能确保它们彻底被消灭。我记得我小的时候还看过一本书，叫做《大正年间切鬼的一百种方法》里面描绘的好似也是有关于退治恶鬼的故事，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再去大灵回书廊借阅一回。

　　我是个热血的白羊座，说干就干，于是换了一身便装就往阴阳寮的方向而去。

　　第三章有明确提到我对于内里的熟悉程度，被革职以后照例没有宣召我是不可以随意进出的，但……事情总有例外。

　　我顺着那个熟悉的狸洞爬了进去，这洞比我上次爬进来的时候变得稍微大了点儿，不知道最近还有谁干过违法之事。

　　我刚爬进去，就察觉到一道人影立在我身边，待我抬起头，映入视线的是一头银毛。

　　是那个觊觎我血继界限的银毛，千手扉间。

　　我：“……”

　　千手扉间手中抛动着一块小石子，一脸遇到麻烦的表情，看得让我又无名火起。

　　千手扉间：“羽衣善，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

　　哦，顺带一提，这家伙顶替了我的位置，做了平安京的检非违副使。

　　不知道你们是否有这种感觉，“自己的位置被业务能力更强的同事顶了，完了现在还被对方抓到自己的把柄”的吐血感，并且这个同事还打算和你联姻。战国社会有时候还真的挺有趣的，真的，就是容我多好奇一句，扉间啊你在南贺交社保吗？

　　我手脚并用地从狸洞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刚完成一次非法潜入。

　　面对他的质问，“意味着什么？”我站直身体，试图找回一点气势，尽管头发可能还沾着草屑，“意味着我羽衣善，就算不当这个官，也知道有些事必须查清楚。倒是扉间大人，您不在清凉殿处理公务，跑来这偏僻角落，是专程来抓我的？”

　　我特意加重了“扉间大人”四个字，语气讽刺。

　　千手扉间那双红瞳扫过我，依旧没什么温度，但他抛动石子的手停了下来。

　　“我对抓捕毫无自知之明的麻烦精兴趣不大。”他语气平淡，却字字扎心，“只是有人汇报此处结界有异动，我循例前来查看。看来，异动的源头找到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目光在我的短发上停留了一瞬。

　　“你来这里做什么？”

　　“借书。”我硬邦邦地回答，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大正年间切鬼的一百种方法》，为大雪之日的行刑做准备。怎么，检非违副使连平民借阅书籍也要管？”

　　“在非当值时间，通过非正常途径，潜入管制区域，”他一条条列举着我的“罪状”，语气依旧平稳得可恨，“即便目的是为公事，也是违规。羽衣善，你的莽撞真是一点没改。”

　　我内心腹诽：你是平安京警察哦！管的真宽！

　　转念一想，不对，现在他还真是实至名归的平安京警察。

　　我实在懒得理他，也不想和他吵，掉头就走打算先完成今日的目标。

　　也许是意识到今日的我十分反常，扉间瞬身拦在我面前，红色的眼眸眯起，看上去非常欠揍，他对我说：“就这么走了？没什么要对我说？”

　　我想了想，想起身上背负的婚约和千手扉间此人对我的算计与襄助，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先感谢鞠躬还是跳起来打他打一顿。

　　他见我不说话，也沉默地看着我，那高深莫测的样子每过一秒不知道又生出多少计谋。

　　我再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无话可说，要怪就怪我无能。我还是把眼前能做的事、该做的事给了结了吧。

　　可就当我与他即将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却突然拽住我的手臂，当时被恶鬼袭击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这一下痛得我喊出了声。

　　“你有病啊——”

　　还未等我完全反应过来，我只觉得周深场景瞬息万变，一下就来到了一座不知名的院落里。

　　“飞雷神之术？”我仓皇地环顾四周，发现围墙的样式还是内里的规制，却不知道自己被扉间带到了何处，四周安静极了，冬日萧瑟看起来即将有一场大雪落下。

　　这下我的脾气是真的爆出来，我冲上前去踢他一脚，喊道：“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千手扉间？！”

　　我踢他第一下他并不作反应，只是沉默地看着我，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我强装出来的愤怒，看到内里的狼狈和伤心。我最讨厌别人不说话冷暴力了，这下气的我脑门上都是锅贴，直接冲上前去对着他又踢又打。

　　“你凭什么上门去与我祖父做交易？”

　　“你又凭什么上门去请求联姻？！你知道吗因为你的算计，我受你拖累不得不前往浓州联姻！”

　　“你又凭什么夺走属于我的职位和权利？和你认识到现在没有遇到过一件顺心的事，在你这个人的眼里是不是每一桩事都是利益，都可以是算计？”

　　“演戏演到现在你不累吗？”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了，我得到了许多，也是失去了许多。许多东西，快得让我抓不住。

　　“够了！”

　　也许是忍耐到了极限，他突然喝住我，抓住我暴打他的双手，手腕被他攥紧在掌中像是被卸去所有力气，根本无从挣脱。他似乎也压抑着相当的怒气，红色的眼眸此刻看起来像是着了火，有什么在跳动燃烧。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风吹过庭院里枯枝的细微声响。

　　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许：“我从未演戏。”

　　“呵，”我冷笑一声，别开脸，“你这话说的天打雷劈我都不信。”

　　我感觉到他加重了攥紧我手腕的力道，将我微微向他身躯的方向拉扯，我倍感意外只得使出全身的力气抵抗。

　　“交易是手段，保你性命是目的。”他的回答依旧简洁，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至于利用……”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羽衣善，在你看来，我指出你的弱点，逼迫你变强，教会你在战场上活下去，这也是利用？”

　　我猛地转抬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说的……没错。那些训练虽然严苛，甚至残酷，但确实让我在若草山活了下来。

　　“公私分明，是忍者最基本的素养。”他继续说道，目光锐利如刀，“我与你祖父的交易是一回事，在任务中与你并肩作战是另一回事。若我真如你所想，只把你当作一个可利用的棋子，我何必浪费精力教你？在你仙术失控时，又何必冒险靠近？”

　　他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我心湖，激起滔天巨浪。

　　是啊，如果他纯粹是算计，大可以等我价值被榨干，或者在我失控时冷眼旁观，甚至……补上一刀。可他都没有。

　　理智告诉我，他说的有道理。可情感上，那道因为“初始欺骗”而产生的裂痕，依旧狰狞地存在着。

　　我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巧舌如簧。”

　　千手扉间似乎轻轻哼了一声，不再与我争辩。他松开我，转身，走向书廊深处，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带来了大灵回书廊的另一侧。

　　他的身影逐渐在我的视线里消失，只留下一句：“《大正年间切鬼的一百种方法》在东侧乙字号书架第三层。记住，你只有一刻钟。时间一到，立刻离开。”

　　我看着他那挺拔而冷漠的背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依旧守着他那条“公私分明”的道。而我，似乎也开始摸索到，属于我自己的，那条更加艰难，却也更加清醒的道。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快步走向他指示的方向。

　　至少现在，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彻底终结那两只恶鬼。

　　至于其他……

　　等大雪之日过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