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黑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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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我也没想到这个丑东西的本体这么小，小的我一爪子就可以把它踩在脚下。
它口中还发出尖细刻薄的声音，在那边叫嚣：“你们这两个小鬼！吾乃赞岐院大人的左家臣！尔等居然这么对我！真是放肆……”
但还没等它把舌头捋直，我就在爪子上通了电，给他来了个百万伏特套餐。
电得它直冒烟。
千手扉间明显已经是习惯了我的火爆脾气，也没说阻拦，冷睨着那个恶鬼开口：“你现在可以说了，在平安京杀了这么多人为何目的？”
他说着，缓缓蹲下身子，看着我狼爪的恶鬼，平静道：“你的另一个同伴已经被我们捕获，即便你们两个都不说也没关系。你也看到踩着你这位“狗”少主的脾气，她到时候去把赞岐院的墓穴灵庙统统捣毁泄愤，我可拦不住。”
“喂！死银毛！我刚看你顺眼一点你就来糗我！小心我连你一起电！”
扉间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冷哼一声继续道：“哼，如我所言，踩着你的这家伙可是六亲不认的脾气。”
千手扉间是真损啊，这个时候都拿我做挡箭牌，但是他说的也是实话，现在已知这俩货是赞岐院当年侍奉在左右的家臣，搅乱平安京又来若草山大开杀戒肯定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搞事”思路。我是绝对不放过他们的，肯定连尸体带墓碑什么的全给我滚到地狱里去，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你们敢！你们胆敢这么做！赞岐院大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恶鬼做下恶事，还敢威胁人类？
我绝对不会手软，趁势加大电量势必要教会这个丑东西人间的规矩，并贴脸开大道：“你们都死了！死了这么久了！还来危害人间！还不允许别人制裁你们，这是什么神仙逻辑，我管你是赞岐院还是左右家臣，违反了平安京的律法我皎月院亲封的检非违副使，一律送你们下地狱。”
“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方听到我检非违副使的名号似乎更加癫狂，发出刺耳的尖啸：“皎月院？！那个窃居后位的女人？！就是因为他们一族赞岐院大人才受到了如此不公正的待遇，她和她那条疯狗，也配——”
“滋滋滋——！！！”
我爪上的雷光猛地暴涨，直接将它的污言秽语电成了断断续续的哀嚎。青烟混杂着焦糊味升起，它扭曲的小身体剧烈抽搐。
“扉间，”我扭过头，咧开狼嘴，露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我觉得它可能需要一点……帮助，来组织语言。”
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双红瞳里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反而像是默认了我的“审讯”方式。他甚至还冷静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那恶鬼的意识：
“赞岐院生前以风雅自居，一生悲苦坎坷，也是被人所逼最后才愤恨绝望而死。但他在奏表在大灵回书廊中存有原本，他在生前最后一封对先代国君书信中也再三恳求，恳求不要祸及他的友人与近臣。若他知道自己的家臣不仅沦为食人恶鬼，其骸骨灵庙还将被羽衣一族的雷遁轰成齑粉，永世不得超生……不知在黄泉地狱之下，又会作何感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那冒着电光的爪子。
“或者，更简单点。让羽衣少主的雷遁，帮你‘净化’一下这满身的罪业，直到你想起该怎么说话为止。”
听完扉间的五星发言，我忍不住心里给他点个赞，再度低下头去用我尖尖的狼嘴对着那丑东西威胁道：“你、给、我、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
“不……不能……赞岐院大人他……”那恶鬼在极致的痛苦与对身后名可能被毁的恐惧中剧烈挣扎，语无伦次。扉间的话像一把精准的匕首，刺中了它最在意的地方——那份至死未能解脱的执念与悲愿。
“我说……我说……”它终于崩溃，尖细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是赞岐院大人将我们放出来，那位大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我们是得了别人的授意……”
“是谁！”我加大力道踩着他，属于狼的眼神里满是杀气。
“我也不知道……是一个貌似叫绝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人，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去年平安京大火，烧毁了城内诸多屋舍，其中先代检非违副使的屋舍之下有封印我与右大臣的术式，那房屋倒塌损毁了术式我和近卫门才得以重见天日。”
我听到这里突然思绪清晰了起来，赞岐院一事在火之国国中虽然严禁讨论，但是私底下平安京居民还是八卦个没完。我在大灵回书廊中也读到过记载，赞岐院死后他旧日的党羽家族也被一一清算，都以莫须有的罪名而受到不同程度的惩戒。尤其以他当年随侍的左右两家臣为例，两人皆被五马分尸，为防止冤魂作乱，阴阳寮通过占卜将头颅和四肢埋在平安京五处，上面再盖建屋舍以祈求永远镇压。
没想到啊，苍天有眼，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眼，先代检非违副使一族乃是当年刺向赞岐院的第一人，他的屋舍下却埋藏了这样的东西，做了别人的棋子还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平安京大火那日，他的屋舍被完全烧毁阖家死于非命，自然埋在屋宅下方的东西也镇不住了。
真是可悲，我抬头望望天，发现不知不觉中天空已然是灰色的。
千手扉间也显然是清楚当年的来龙去脉，又问：“那和皎月院又有什么关系？那个叫黑绝的放你们出来又指使你们做什么？”
那丑东西明显犹豫了一下，我见他迟疑，连忙加大雷电的力道，威胁道：“你给我一次吐个清楚！不然我回头就去把赞岐院的坟扒了把你们主仆三人拌在一起抹墙灰。”
扉间：“……”
丑东西：“……”
真是残暴异常啊！
丑东西到了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梗着细弱又可怖的身躯脖颈，与我互呛道：“反正老夫已经死了！都五马分尸了！抹墙灰也不带怕的！”
我见他毫不惧怕我的威胁，更加来气了，气的我狼脑袋上的毛炸开，尾巴止不住的抖动，在空中掀起了风浪，我恶狠狠道：“可以！你还有族人在世吧？当年只是处决了你和那个叫近卫门的两个，其余亲族都是流放至伊豆半岛。你知道流放至岛中意思吧？世世代代都要被困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死了都出不来！这个银发忍者就从火之国的东边来，我让他回去按照名册到你族人现今生活的岛屿上把他们都抓起来，然后再告诉他们你现在的所作所为！”
“哼，因为你，他们流放至伊豆；因为你，他们过着最悲苦凄惨的生活！到时候我让他们来拌你墙灰！我看你懊不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乱敌之心，这招用的不错啊。”千手扉间听完仍旧冷着一张脸，却意外的夸赞起我来，还说：“羽衣善你的想法真是别于常人，如果是平时我只怕笑出声了，但是现在……”
他的目光看向那个丑东西，很显然同意我的做法，对他说：“已知你们的身份和往事，我们要接着自己查下去也不难，我建议你趁自己还有些价值前赶快说清楚。省的麻烦——”
“……省的麻烦这位少主真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届时，即便是我也只能袖手旁观了。”
千手扉间的话像最后一块巨石，压垮了恶鬼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不！不要动我的族人！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它尖声嘶叫，那声音里充满了真正的恐惧，与先前对自身毁灭的漠然截然不同。“我说！我都说！”
它急促地喘息着，仿佛那具扭曲的灵体也需要空气一般。
“那黑绝……他找到我们，告诉我们……皎月院一族是当年构陷赞岐院大人的元凶之后！是他们用卑劣的手段窃取了本应属于赞岐院大人的一切，才能如今登上后位！是他们让赞岐院大人蒙受不白之冤，含恨而终！”
它的声音带着积攒了数十年的怨毒。
“黑绝大人说，唯有搅乱平安京，制造杀戮逼迫皎月院退位，挑起火之国的内乱，才能在混沌的秩序中创造新的规则。创造一个新的、正义的世界，用‘月之眼计划’，才能为赞岐院大人的回归铺平道路！我们……我们是在清君侧！是在为主上复仇！”
我听得心头火起，狼尾重重一拍地面，砸出一道浅坑：“荒谬！几十年前的旧账，牵扯无辜之人，行此恶鬼之事，还敢自称‘正义’？！那黑绝分明是利用你们的愚忠！”
扉间则捕捉到了更关键的信息，他红瞳微眯，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回归’？赞岐院的魂魄现在何处？黑绝帮他重塑肉身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绝不仅仅是为了翻案吧？”
“我……我不知道黑绝大人的全部计划……”恶鬼的气势萎靡下去，嗫嚅着，“赞岐院大人的魂魄……似乎被黑绝大人保护在某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我们只负责在此地制造恐慌，吃女子乃是为了将流言对准皎月院并且补充我们的能量，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它看着我们愈发冰冷的眼神，急忙补充道：“但是！黑绝大人提过，一旦成功，不仅能复活赞岐院大人，还能……还能扭转现在的局势，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付出代价！”
线索似乎在这里又断了一层。黑绝，这个藏身幕后的黑影，其目的显然比复活一个过去的怨灵更加深远。
我与扉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看来，关键还在那个黑绝。”扉间沉声道。
我冷哼一声，狼爪微微松开些许，但威胁之意不减：“算你识相。暂且留你（和你的族人）一条生路。若让我们发现你有半句虚言……”
后面的话不必再说，那恶鬼已然抖如筛糠。
扉间迅速施展了更强大的封印术式，将这只“左家臣”彻底封入一颗水球之中，准备先带回平安京。
天色愈发灰暗，预示着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我们站在死寂的若草山上，脚下是枯萎的大地和残留的邪恶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黑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