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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你撑不住的，亲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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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何霖恩简单跟民警说明了情况。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这已经是最近民警一个月内接到的第四起渭城组训诈骗了。
“他们通过发布高额薪酬，主角位置，以及素人优先，无表演经验优先，打着培养新人的名号，专门诈骗怀揣明星梦的少年少女们。”
接待何霖恩的警察谢凯说，“但很可惜的是，他们换窝非常快，且由于受害者大多数是家中临近重要考试的未成年人，索要的赎金又不多，很多次都得手成功，导致我们没有什么跟他们交手的机会。甚至我们怀疑在渭城这样的诈骗窝点不止一个。”
“有任何他们发信息给受害者的截图吗？”谢凯问。
何霖恩一愣，抱歉道：“马上，我找一下我学生。”
谢凯上下打量他：“我就说你看着这么年轻，不像是有个17岁女儿的人，原来是你学生啊，有这么负责的老师真是幸运。”
“只是兼职老师。”何霖恩说着，带着歉意和毫不留情的坚定一连几个电话轰醒了万物卿：
“把袁一宁和剧组交流的截图发给我，不要问为什么。哦抱歉打扰你睡眠了。”
他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挂断，时间太晚了，平时这个点他已经睡了。
不分地点只看时间该死的腿抽筋又找上了他，联合腰来了个疼痛二重奏，何霖恩狠狠吸了一口凉气，对警官道：
“马上……”
谢凯狐疑地看着他：“我看您———”
“我看你洗洗睡吧。”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只手落在何霖恩的肩上。
一抬头，是陈渊。
这个男人穿着皮质夹克，嘴里还叼着半根灭了的香烟，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他胡乱抓挠了几下，跟警官握手：
“警官，天晚了我跟你说这件事吧，他要回去休息了。”
嘴里依旧没有烟味，看来上次被说后耍帅也进步了一点。
谢凯一头雾水：“你跟我说？他不是报案人吗？你们什么关系？”
“哦，他身体抱恙，需要休息。”陈渊答，指尖摩挲何霖恩的肩，“什么关系？可依赖嘱咐的人吧。”
在外人面前他似乎懂得了什么叫人情世故，什么叫给面子给阶梯。
何霖恩震惊于几周前还不管不顾闯进筹备室的人进步得那么快。
“毕竟你不喜欢我那样嘛。”陈渊笑笑，“好了，我改了，霖哥你呢？什么时候不要再单打独斗了，多考虑自己一点。”
“这是我的学生。”何霖恩拨开他的手，“你插手是何意味？”
“你不是之前帮我在你学生面前宣传过我的账号吗？你的学生就是我的潜在粉丝，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东山再起的新号一个粉丝有多么重要？”
陈渊不由分说拉起他，轻轻双手推着他的背往外走，一拍钥匙，看了何霖恩脸色又收回：
“算了，我给你打车，我担心你等会儿还得麻烦警官半夜出警处理车祸。”
谢凯：“我不是交警……谢谢。”
走到一半何霖恩回头：“别用这理由忽悠我。”
他说话有点喘，那是疼的。
陈渊停下，两步距离，灯光通明的警局门口和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由他们分割成两半，何霖恩站在夜里，陈渊站在光下。
“你撑不住的，亲爱的。”陈渊收起开玩笑的语气，“你现在不能只考虑你自己了，何霖恩，况且你这么强撑对你自己更不好。”
“我不是妇产科专业但我学过胚胎学，你知道胎儿对母体算什么吗？算寄生，对，跟寄生没有差别。免疫系统会对他进行攻击，他通过胎盘逃避免疫系统的绞杀。”
“胎儿会分泌一种特殊的物质，让母体的所有营养优先于自己，你不吃饭他只是会瘦小正常发育而你会被活活饿死，所以我说你不要被孕激素影响了何霖恩。”
“你很爱他，可我希望你更要爱你。”
晚风吹起何霖恩的头发，扑面而来的凉爽降温了头脑的热度，何霖恩盯着灯光下那双无比认真到恳切的眼睛，过去和未来都在他眼底凝结。
“你不太会爱自己，所以我来。”陈渊说，他脱下自己的皮质外套，披在何霖恩身上，警厅外一辆轿车闪着车灯缓缓停下，陈渊轻轻一推他：
“走吧，我叫的车到了。放心吧，我的潜在粉丝我会好好对付的，不会让你丢工作的。”
陈渊呼出一口热气，在昏暗相交的地带雾气格外清晰，浅浅地从陈渊的嘴角一路蜿蜒飘升，缠绕在何霖恩的唇鼻之间。
他低头抬眼，他仰头垂眸，然后陈渊单膝下跪亲吻了他的孕肚，视线在白茫茫的雾气中一触即碰，门外车灯闪亮，喇叭嘟嘟作响，
门内，只剩下这一方小天地，他看着他的眼睛，他想着他的心。
“好。”何霖恩笑了，缓缓道，他披着陈渊的衣服转身，逐步走向网约车，上车前回眸：
“陈渊。”
“嗯？”
“注意身体，我在家等你。”
“好。”陈渊比了个OK。
车缓缓开出警局，何霖恩把万物卿发来的对话截图和事情经过语音告诉陈渊后就闭上了眼睛。
疲惫滋生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外面的寒冷被隔绝在玻璃之外。
回到家家里一切冷清，何霖恩自己洗漱完给陈渊挤好牙膏准备去睡了。
睡之前他看了会儿陈渊的牙刷杯子，那是陈渊第一次入住他家自己跑错路去买的，他还记得当时陈渊提着大大的袋子气呼呼的样子。
有点可爱。
凌晨12点，月亮正挂上空，何霖恩上床，想给陈渊发个“今晚忙不完就明天去”的消息睡觉，突然刷到一条朋友圈：
分享被假组训骗到渭城成功逃出来的经历。圈内的演员朋友避雷避雷！已报警。
发布人：丁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