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黛玉宝钗gl》铅华如初

8、第八回 京城重会续前盟

　　第八回京城重会续前盟

　　且说这日扬州薛宅中，宝钗正与黛玉在暖阁里围着熏笼做针线，窗外飘着细雪。忽见薛蟠兴冲冲持帖而入，满面红光道："妹妹，大喜！京里传来消息，贾府大姑娘晋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荣国府特地派人星夜兼程送来请帖，请咱们全家赴京城同庆元宵，正好赶上元妃省亲！"

　　宝钗放下绣绷，与黛玉交换了个眼神。黛玉会意，轻声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只是这寒冬腊月的..."

　　"妹妹自然同去。"宝钗接口道，转向薛蟠，"哥哥且去准备贺礼，我记得库里有尊白玉送子观音，再备些扬州的琼花腊梅、蟹黄酱、酱菜，都要上好的。另备十坛陈年花雕，用棉絮仔细包裹了。"

　　待薛蟠离去，黛玉轻声道："这一去，少不得要见着宝玉..."

　　宝钗执起她的手，在掌心轻轻一划："有我在。"又低声道，"正好借此机会，把苏州的时新玩意儿带到京城。我已经让掌柜的备好了新出的缂丝团扇、苏式年画、虎丘泥人，要在京城开个'苏韵阁'。"

　　腊月初十，薛家一行人启程北上。宝钗特意备了两辆暖车，车内铺着厚厚的狼皮褥子，四角放着暖炉。黛玉偎在宝钗身边，望着窗外飞雪，轻声道："记得去年此时，咱们还在园里赏梅联句。"

　　宝钗将手炉往她那边推了推："今年咱们在京城过元宵，听说元妃省亲时，荣国府特意建了省亲别墅。"说着，自然地替黛玉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这趟回去，正好把我们在扬州得的那些古画拿去装裱。"

　　行了二十余日，终于在正月初五抵达京城。才进荣国府，就见处处张灯结彩，工匠们正在悬挂花灯。贾母亲自迎出来，拉着宝钗黛玉的手道："两个玉儿可算到了！路上可冻着了？快进屋暖和暖和！"又对薛姨妈笑道，"你们来得正好，元宵元妃要回来省亲，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王熙凤穿着一身簇新的绛色遍地金通袖袄，笑盈盈上前："老祖宗天天念叨，说宝丫头和林丫头不在，连诗社都冷清了。"说着打量宝钗，"妹妹这趟南下，越发有当家奶奶的气派了。"

　　宝钗从容施礼："凤姐姐说笑了。倒是听说姐姐近日协理宁国府，才是真真能干。"

　　众人说笑间，宝玉一阵风似的跑来，见到黛玉就要拉她的手："林妹妹！你可回来了！"宝钗适时递上一盒苏州巧果："宝兄弟尝尝这个，是颦儿特地给你带的。"

　　宝玉接过食盒，却仍眼巴巴望着黛玉。宝钗便对贾母道："老祖宗，我们在苏州得了些新鲜玩意儿，可否让颦儿随我去收拾出来？"

　　贾母连连点头："快去快去，晚间再来陪我说话。"

　　宝钗携黛玉回到梨香院，关上门便将她拥入怀中："这一路可累着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你看，这是'苏韵阁'的筹备清单。我特意在京城选了处临街的铺面，想着以后咱们来往也方便。"

　　黛玉翻看账册，见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色货物价目，不由笑道："你呀，走到哪里都不忘生意。"

　　"这都是为了咱们。"宝钗贴近她耳边，"等'苏韵阁'开起来，咱们往来苏扬京城就有了由头。"正说着，忽听外头莺儿回禀："姑娘，京城铺子的几位掌柜来了，说要回话。"

　　宝钗对黛玉笑笑："正好，你陪我见见他们。"

　　外厅里，三位掌柜垂手而立。宝钗端坐主位，黛玉在一旁静静品茶。就听宝钗问道："李掌柜，去年绸缎庄的盈利为何少了三成？"

　　李掌柜忙道："回姑娘，因近来京城时兴苏绣，咱们的杭缎有些滞销。"

　　"既如此，"宝钗从容道，"明日你带人去'苏韵阁'取一批苏绣来卖。记住，要那个'双面绣'的样式。"说着似是无意地瞥了黛玉一眼，"就选那幅'竹报平安'的图样。"

　　黛玉会意，那是她们在扬州时共同设计的绣样。

　　这时王熙凤笑着进来："好个宝丫头，才回来就查起账来了！老祖宗叫你们过去用膳呢。"

　　晚宴后，宝钗借口要整理贺礼，携黛玉回到梨香院。月光如水，二人并肩走在抄手游廊上。黛玉轻声道："今日见着宝玉，倒觉得他比从前稳重了些。"

　　宝钗握紧她的手："可是想回贾府长住？"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黛玉倚在她肩头，"这些日子在扬州，我才知道什么叫安心。"

　　宝钗引她至院中石凳坐下，替她系好披风的带子："我都想好了。京城的'苏韵阁'是明面上的产业，扬州的三处铺子是根本，苏州我还暗中置了处宅子。"她压低声音，"等时机成熟，咱们就借口巡视产业，长住苏州。"

　　"可是..."黛玉犹豫，"父亲那里..."

　　"世伯那里我自有说法。"宝钗微笑，"就说你要帮着整理古籍，或是说要编纂诗集。况且..."她轻抚黛玉腕间的玉环，"有这些产业在，任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正说着，忽见宝玉提着灯笼找来："你们两个躲在这里说什么体己话？老祖宗叫你们去听戏呢！"

　　戏台上正演着《牡丹亭》，放到"惊梦"一折时，宝钗在桌下轻轻握住黛玉的手。黛玉会意，想起那日在扬州看傀儡戏的情形，不由莞尔。

　　贾母见状笑道："瞧这两个丫头，看戏还手拉着手，真比亲姐妹还亲。"

　　王熙凤接话："可不是！不如让林妹妹在府里多住些时日，正好宝丫头也要打理京城的生意。"

　　宝钗顺势道："凤姐姐说的是。我正要重整铺面，少不得要叨扰些时日。"

　　元宵那日，荣国府更是热闹非凡。省亲别墅内处处琉璃世界，珠宝乾坤。元妃驾临时，特意召宝钗黛玉至跟前说话："听说两位妹妹在扬州帮着料理家业，这是极好的。"

　　宝钗从容应对："承蒙娘娘夸奖，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

　　元妃又对黛玉道："林妹妹的诗才，我在宫里也时有耳闻。"

　　晚间放烟火时，宝钗借故带着黛玉到僻静处，指着天上绽放的烟花轻声道："记得扬州那夜，我们也这般看过烟火。"

　　黛玉倚在她身旁："那时你说，要让我们的情谊如这烟火般绚烂长久。"

　　"我说到做到。"宝钗道。

　　正月过后，宝钗开始着手整顿京城的生意。这日正在"苏韵阁"查账，王熙凤找来说："好妹妹，北静王府要办春宴，指名要你们铺子的苏绣做伴手礼，这可是笔大生意。"

　　宝钗从容应对："多谢凤姐姐牵线。只是这苏绣要从苏州现调，怕是要些时日。"

　　"无妨，"王熙凤笑道，"只要你应下就好。"

　　待王熙凤离去，黛玉从屏风后转出："北静王府这单生意，怕是推不得。"

　　"自然推不得。"宝钗微笑，"正好借此机会，让'苏韵阁'在京城站稳脚跟。"说着，她自然地替黛玉整了整衣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陪着我四处奔波。"

　　黛玉握住她的手："说什么辛苦。能与你一同经营这些，我心里欢喜得很。"

　　转眼在京城已住了两月。这日宝钗正与黛玉在园中赏杏花，忽见薛蟠兴冲冲走来："妹妹，好消息！'苏韵阁'这两个月盈利八千两，连宫里的采办都来订货了！"

　　宝钗从容点头："吩咐下去，明日我去查账。"待薛蟠离去，她转向黛玉，"是时候了。我明日就向姨妈提议，咱们该回扬州了。"

　　黛玉会意："就说...父亲来信催问？"

　　"不止。"宝钗摘下一枝杏花别在黛玉鬓边，"就说我们要回扬州准备清明祭扫，顺便打理春日的生意。"

　　次日，宝钗果然向薛姨妈进言。薛姨妈虽不舍，但见儿女事业有成，也只得答应。临行前，宝钗特意向贾母辞行，又给各房都备了厚礼。

　　王熙凤拉着宝钗的手道："好妹妹，常来常住才是。林妹妹也是，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

　　宝玉更是红了眼眶："才聚又要别离..."

　　三月春暖，马车驶出京城时，黛玉轻轻靠在宝钗肩上："这一趟，倒是圆满。"

　　宝钗执起她的手，两枚玉环在春光下相映生辉："这才是开始。等回到扬州，我还要开一家'潇湘书局'，专收些孤本珍籍。"

　　"你呀..."黛玉轻笑，"永远有新的打算。"

　　"因为..."宝钗贴近她耳边，"我要给我们挣一个自在的将来。"

　　春风送暖，马车缓缓南行。二人十指相扣，一如那日扬州分别时，只是此番，心中已有了明确的归处。

　　——正是：
　　京城重会续前盟，巧设商途暗度情。
　　双环再系相思扣，共谱江南锦绣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