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直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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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叶溪有专门的陪护，加上刚搬家，叶江要整理东西，便没有留院，他静静地打量这房间。
白墙配浅原木木地板，显得格外温润通透；床头柜上摆着一瓶香薰……是甜橙尤加利。
听起来很……不错？
叶江饶有兴趣拿起香薰，轻轻凑近鼻尖，很清新治愈的味道，既有柑橘的香味，又有清冽的草本香。
只是闻起来有些熟悉？
叶江感觉自己的腺体有些发热，发|情期要来了?
“嗡——”口袋的手机震了一下。
叶江放下香薰，看着手机的短信，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只有一串电话号码的信息。
“现在有货了，还要不？”
叶江想了一下，“嗯，抑制剂要两支，香水要5毫升的，钱过会我转你”
对面很高冷，简单的回了一个，“嗯”
联盟对于抑制剂的管理很严格，为了提高AO的生育率，一般只有已婚的omega，当他丈夫无法给予安抚才能申请抑制剂，因此一支普通的抑制剂就能卖到五十万，而强效的更贵，叶江不敢买，也买不起。
尽管不断有omega出来反抗，但生理上的特性，使他们的力量微乎其微，也有一些更极端的，以摘除腺体来反抗，但光手术能活下来的就寥寥无几，尽管活了，身体也元气大伤。
香水虽然便宜，但叶江是要定制的，1毫升就要两万，加上叶溪住院了，香水用的更多了，也不知道这5毫升能用多久……
他坐在床上，慢慢地思索，任由思绪漂流。
天亮了。
“结果出来了，是急性白血病，需要住院，不过这个病治愈率很高，通常在80%到90%”
“那……这个病……嗯……它……痊愈了会有什么副作用吗……就是类似于……后遗症？”
“那……这个病，要花多少钱？”
“爸爸，我好痛……”
“爸爸，你不要我来吗……”
……
吓醒叶江的不仅有梦里的，还有现实的。
叶江摸索着不断震动的手机，直接接听了。
“叶江，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就让你和别人吃个饭，你也办不好！还没吃几口就走，你甩脸色给谁看啊？当初要不是有我和你爸……”
骂声一直不停，叶江麻木听着，直到耳边的助听器清晰的传来一句“你有什么用？什么都做不好……”
他挂断了电话。
叶江起身去洗漱。
洗手台的水龙头被他开到最大，他用手接了一|大捧水，毫不犹豫地扑在自己的脸上，一次又一次，冰凉的水拍打在白皙的脸上 ，滑过，聚集，又落下，头发也不断滴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江脸上的水还是不停往下流，不知道是水还是泪。
他的眼睛红了一|大圈，助听器被他随意放置到一边，零星的水珠在上面滑落。
没有助听器，叶江没听见明渡在房门的敲门声。
因此在他平复心情后，只有微信上明渡的留言。
“我去出差了，大概三天后回来，家里的东西随便用”
“卡号发我”
叶江看了一眼，发了个卡号过去，收拾了几件衣服，转眼就打车到之前的地方。
那里还没退租，东西也有很多没搬。
“哥，我最近没课，能找你不？很久没见小溪了”
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
是方博实，方家的亲儿子，尽管自己与养父母不和，但他却和方博实很亲近，准确说，是方博实一直黏着他，尽管两人相差九岁。
“没空”
窗外，房地产广告随处可见。
他看了一眼，重新打开手机，打了几个字，手机的屏幕放射到车窗上，界面明晃晃地显示房价。
叶江看着窗外，树木几乎都是光秃秃的，天空也没有之前那么明亮，阴沉沉的。
冬天快到了。
他打开手机，找到昨晚的联系的那个人，编辑了一条短信：“抑制剂只要一瓶就行了”
……
另一边。
“方博实，你准备去哪？有四天假期呢！要不要去旅游？”
学校的宿舍里，方博实在编辑信息给叶江，就听见室友的声音，他模糊地回答：“去我哥那里吧，我问一下他有没有空”
“你哥？你居然有哥哥！怎么不见你和我们说？”
方博实笑着对着室友说：“你们也没问啊，我哥对我可好了，他还有一个小孩，超级可爱”
“行了行了，别说了，知道你有个好哥了”
“叮－”
方博实手机传来消息，手机上赫然显示“不去”，笑意顿时僵在脸上，表情也不自然。
一旁的舍友看见后，调侃地说了一句：“怎么了？不会是你哥不让你去吧？”
方博实眼神有些躲闪，说话的声音变大，甚至有些不自然“怎么可能？我哥还在忙，这是……自动扣费的信息”
话题就这么被他带过去，大家又说起自动扣费的事。
……
回到家的叶江给叶溪打了个视频电话，因为叶溪转院了，距离有点远，没办法再两边跑，加上叶溪有专门的人护理，叶江也放心很多了，更何况他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程献在周末来过几次，后来就没来了，虽然叶溪一直念叨着，但也没办法。
叶江去菜市场买菜，准备回家直播，上次因为小溪，关注的人比较多了，叶江想着趁这次机会努力把直播当主要的工作。
还是一成不变的开头。
“今天的菜比较简单，有肉沫蒸蛋，炒牛肉，三鲜汤”叶江举着手机，拍摄需要用的食材。
平时旁边都有个手机支架，还是叶江算好距离的，不会拍到脸，不过因为上次搬东西就把支架收起来了，现在直播才想起。
“等一下，我现在去找一个支架，上次收起来”镜头随着叶江的步伐而不断移动，将房子拍了进去。
叶江看了一眼弹幕，没多少人发言，他把支架拿到厨房，单手整理支架x显然是有些困难的，他正想着如何放手机，手就已经做出了反应——直接把手机反扣在桌面，手机屏幕朝下。
无意识的举动，却引发了还在看直播网友们的反应——镜头扫过叶江的脸。
叶江还在调整支架，完全没想到弹幕全是有关他的评论。
“好美啊【色】”
“简直就是神！！！”
“疯狂尖叫！！！阴暗爬行！！！”
“求截图！！！”
“发生了什么？”
叶江整理好支架后，也不知道是否会入镜，平时都是叶溪会看的，但现在……直播要紧，叶江也顾不上弹幕了，调整好后，直接一放，就投入直播当中，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入镜。
直播间的人数不断上升，从原来的几千个人到现在的在线人数十几万，全是在讨论叶江的样子。
“真的好好看！！！”
“有一种家庭煮夫为我做菜的感觉！！！”
“怎么以前没看过这个主播啊？新来的？”
“爸爸，你在干什么啊？”不远处的客厅传来叶溪的声音，叶江听到声音下意识转头，发现空无一人。
“爸爸？爸爸！我在这！！！”叶溪在病房，捧着大大的平板看着摄像头里的叶江，见他回头，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大声喊了起来。
“知道了”叶江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的，他围了棕色系的围裙，上面有着小熊的图案，和叶溪一起买的，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柔和了不少，没有往日的高冷。
“爸爸在做饭，你有没有吃饭？”
叶江的衣领上别了个麦克风，不担心叶溪是否听到，而网友们就可能听不清叶溪的声音，还以为他是自言自语。
不过叶江抽空说了一句：“我和我小孩讲话”脸上全是幸福的模样。
在屏幕的一边，车里。
明渡脸色阴沉沉看着电脑，手上的资料被他放到一旁的座位。
此刻的弹幕已经发展到无法控制的程度，清一色的‘好听’‘好可爱’‘想偷走小孩’等之类的，更有甚者发出‘想把主包娶回家’的弹幕。
明渡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弹幕，见叶江还在专心的分享做菜，全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他紧紧握着手机，脸色愈发的阴沉，看到礼物的标识，直接按着指示充了十万进去，然后把所有的礼物全都刷了个遍，一跃成为榜一。
弹幕内容立马就变了。
“第一次看到全部的礼物特效【惊讶】”
“好有钱啊！”
“世上多我一个有钱人会怎样【哭】”
叶江将炒好的菜全都摆放在餐桌上，这才拿起还在支架上的手机，礼物还在刷，占满了整个屏幕。
他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镜头也不再对准菜肴，而是随他动作拍摄地板。
叶江的语气有些着急：“你……你是不小心送错了吗？如果有需要的可以找我退款，不要在刷了”
明渡听完后，顶着原始的头像，以及那一串毫无规律的数字，默默的发了个弹幕：“不是”
接着又开始他的刷礼物行为。
还不忘加了一句：“你的厨艺看起来很好”
叶江看到后，只是默默说了一声“谢谢”’，又将镜头对准饭菜，刚开口说话，就听见一声奶声奶气的“谢谢”
叶江转头看向摄像头，顿了一下，带着笑意，接着把刚才的话说完：“这就是本次直播做的菜，我们下次再见，如果有什么想学的菜也可以在后台私信我”
尽管直播上的网友还在评论，喊着不让下播，但叶江还是下来，只能隐约听见他的一句：“小溪，还不吃饭吗？”
直播的画面被中断，明渡也只能关掉，询问起叶溪的情况。
……
在一个化妆间里，打扮的精致漂亮的人坐在镜子前，无聊的看着手机，房门被敲响，“祁幸，化好没？准备拍了！”
“行，就来了”
一组照片拍完，主编看着拍完的照片，不断的筛选，动作越来越快，眉头却越来越皱，周围的人小心翼翼的看着，都不敢呼吸，直到一句：“差点感觉”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