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我打三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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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在德国队沉稳的控球中开始，两队同样的4-2-3-1阵型让人头痛。马克斯·韦伯坐镇后场调度，亚历克西斯·内斯在前场肋部频繁接球，成为事实上的进攻发牌器。日本队试图以高位逼抢打乱节奏，但德国人的传接球太过稳健，失误寥寥。
首次威胁来自第11分钟。内斯在三人包夹中送出手术刀直塞瞬间打穿日本队防线。米歇尔·凯撒幽灵般插上，在国神炼介的干扰下左脚低射，球擦着立柱偏出。看台上的日本球迷猛擦冷汗，但仍对德国队的进攻心有余悸——他们几乎在禁区开起会来。
日本队的回应依靠个人能力，第23分钟，洁世一回撤中场，接玲王过顶长传，力压德国中卫头球摆渡，凪诚士郎在点球点附近凌空抽射，被德国门将神勇扑出。这是日本队第一次真正有威胁的射门，无济于事却鼓舞士气，人们很难否认它的作用。
莱昂·科内茨的跟防无处不在。御影玲王的传球路线数次被破坏，不胜其烦，终于在某次身体对抗时上了身体，把对方一米九几的中锋撞翻在地。当然了，也顺利吃到一张黄牌——在他伸手把莱昂从地上拉起前。
“别演了。”他咬牙切齿。
对方眨眨眼：“我说过的吧？我总会找到你的，Reo？所以不要再打我了。”
关键转折发生在上半场补时阶段。德国队获得左侧角球。内斯开出，前点凯撒虚晃一枪，带走两名防守球员。后点，莱昂在混乱中凭借诡异的跑动路线摆脱二子一挥高高跃起，力压乌旅人，将球狠狠砸入网窝！
0-1！
中场哨响。德国队带着一球优势回到更衣室。他们的战术纪律和个人能力在上半场占据了上风。日本队则暴露了问题：防守端对莱昂这种非常规攻击手的准备不足，进攻端则被德国队的中场控制。
“你们用了四十五分钟，充分在全世界面前证明了自己在体系对抗和非常规个体防守上的无能。”
绘心甚八语气仍然平静：“这就是你们的真实水平了，不过为了取得胜利或者体面的失败，下半场我会做人员调整。”
上半场已经用掉一次换人名额，因此接下来的两次机会都弥足珍贵。下半场换上士道龙圣与雪宫剑优，所有人期盼着天使恶魔能改变场上的局势。第51分钟，效果初显。
日本队后场断球，经过二子和蜂乐两次简洁传递，球来到回撤的洁世一脚下。他直接将球分给拉边到右路极其开阔地带的千切豹马。得益于阵型改变和雪宫对德国边路的牵制，千切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冲刺空间。他起速，像闪电般瞬间甩开补防的德国中场，下底。
在那里，士道怪叫着插上。脚弓推射——足球撞在远端立柱内侧，德国门将扑救不及，皮球弹入网窝！
1-1打平。
进球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看台上的欢呼声都迟滞了半秒。士道被兴奋的队友淹没，他本人也显然对一切上树一切庆祝欣然接受乐在其中，先后有至少三人骑上他身。
尽管这个进球完美执行了绘心甚八的战术：利用宽度打击德国队因阵型前压，应对日本变阵而暴露的后点防守空虚。绘心仍然面色难看，毕竟平局是下半场最大的谎言。
扳平比分的日本队士气大振。玲王在中场的压力骤然减轻。球队战术更直接，减少了他需要在中场与莱昂缠斗的次数。御影玲王终于有机会开始更多地将目光投向持球推进的千切与准备接应传中的士道龙圣。这正是绘心想要的——稀释莱昂对玲王的专注度。
第63分钟，日本队几乎反超。玲王在中圈附近接到二子的传球。这一次，莱昂的贴防慢了半步。玲王直接送出一记对角线长传。球像长了眼睛一样越过所有德国防守球员的头顶，精准地找到从左路内切反越位成功的洁世一。洁世一完美卸球，形成单刀！
可惜，最后的推射被德国门将用脚勉强挡出底线。角球。
角球由洁世一主罚。
他站在右侧角旗区冷静地扫视禁区。人潮在门前涌动，高大的德国防守球员与日本进攻球员纠缠在一起，像两股不同颜色的潮水相互撞击推搡。凯撒站在近门柱附近用手指在脖子上轻轻一划，表情挑衅：“小丑世一，试试看？”
洁的目光越过人群：国神和士道在点球点附近形成压制，吸引了两名中卫，雪宫在远点游弋，被专人盯防。千切在禁区弧顶准备抢第二点。而玲王……玲王正从禁区外向里移动，莱昂·科内茨像影子一样紧跟在他身后半步，灰蓝色的眼睛死死锁住玲王，几乎对其他一切视而不见。
洁的视线与玲王接触了一秒。玲王的眼睛极快地瞥了一眼球门前点靠近立柱的区域，那里因为防守球员被国神等人牵制，出现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狭小空当。洁世一心领神会。
足够了。
裁判鸣哨。洁世一开始助跑，摆腿。动作标准，毫无花哨。但球飞出的弧线却很低平，速度极快，带着强烈的内旋直窜前点！
德国门将显然预判的是传中，重心已经向中路移动。这记低平急速的传球式射门让他措手不及，勉强侧扑，指尖堪堪蹭到皮球。球改变了方向但没有飞出底线，而是砸在近门柱内侧，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弹向小禁区！
一片混乱中凯撒试图解围，但球速太快，从他腿边掠过。
莱昂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玲王身上，当球弹过来时，他下意识地想要卡住玲王的身位，却因此慢了半拍。他眼睁睁看着一个蓝色的身影从他和玲王之间的缝隙里抢先一步伸出脚——
是洁世一自己。毫不停留直接冲入禁区。他预判了自己射门被扑或中柱后最可能的落点，并且比所有人都快了一步。脚尖轻轻一垫，足球第二次滚过门线。
2-1......
短暂的死寂，然后是日本球迷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按理来说只要摆好大巴死守球门即可苟住，蓝色监狱的天才们却在绘心的授意下偏要继续进攻。下半场第七十分钟，跑动速度明显变慢的蜂乐回被冰织羊换下，临走时不忘拍着手给场上的队友打气——此时此刻保持比分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怕什么来什么。亚历克西斯·内斯在右肋送出一记直塞球，撕裂防线，米歇尔·凯撒因为刚才的角球始终攒着一股怒气，此刻反越位成功，速度快到只能看清他蓝色的发梢。绝对单刀，直面门将。
门将我牙丸吟在凯撒启动的刹那便已做出决断。他毫不犹豫地弃门出击，试图压缩凯撒的射门角度，封堵近角。凯撒在禁区线内约两步处触球。
面对已近在咫尺的我牙丸和举手要球的队友，蓝玫瑰国王对此视而不见，冷静地用右脚将球向自己右侧轻轻横向一拨。这个动作幅度不大却极其致命，目的是完全晃开门将，获得打空门的机会。
十一杰啊十一杰——如此老练，如此美丽的诡计，让人又爱又恨。
我牙丸吟的重心已随第一次扑救动作完全交出。在凯撒拨球的瞬间，他试图强行扭转身体方向，左腿奋力蹬地，伸出右臂扩大防守面积。
然而物理极限无法突破，他的身体未能触碰到皮球，右腿的膝部与完成拨球后试图加速射门的凯撒的小腿发生了接触。算不上什么恶劣的犯规——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在禁区的话。
下一秒凯撒失去平衡，摔倒在禁区内。
哨声响起。凯撒倒在地上痛苦捶地，迟迟不肯起身，雷市堪称友善地试图把他薅起来，德国战车坚如磐石。他瞄了一眼主裁，内斯立刻心领神会，第一个冲向主裁：“先生，那是先碰到人的！实在算不上合理的碰撞——他甚至都没有先碰到球。”
“那可是绝佳的进攻机会！”
紧接着附近两名德国队中卫也迅速围拢过来，围成一个半圆表达不满。主裁判的位置极佳，距离事发地点不足十五米，视线毫无遮挡。他毫不犹豫地中断比赛，右手明确指向点球点，同时左手迅速伸向胸前口袋。
VAR介入，裁判做出了最终决定：他维持了点球判罚，然后走向我牙丸吟，直接出示了红牌。判罚依据更倾向于门将鲁莽的出击动作破坏了明显的进球机会，红牌意味着他认为无论是否先蹭到球，我牙丸的动作其危险性足以构成DOGSO。
我牙丸吟黯然离场。德国队球员停止了抗议，内斯迅速退开，脸上恢复从前的冷静。凯撒造点成功心情大好，快步走向点球点，脸上已看不出什么疼痛。
就在裁判与VAR沟通确认，场上局面陷入短暂凝滞的十几秒里，场边日本队的替补席区域气氛凝重。帝襟杏里急步凑到绘心甚八身侧，声音压得极低：“绘心先生！换人名额还有，但次数已经用完了三次！现在没办法做任何调整，替补门将上不去，场上没有守门员了！”
不角源在旁边活动着手肘唉声叹气，尴尬的二门。门将被红牌罚下的状况他们不是没预料过，只是最后十分钟换人次数用尽之时，替补门将也没了用武之地。
绘心甚八没有回头，镜片后的目光依旧锁定在裁判与VAR监视器的方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大概德国人都要比他更着急些。
“规则只要求场上必须有一名佩戴手套的守门员。至于他是谁，怎么守，全没有限制。”他打了个哈欠，“少打一人又不是丢球了，冷静冷静。”
几乎同时，利用这死球间隙跑到场边假装喝水的洁世一和队长爱空也挤了过来。爱空脸上还带着奔跑后的潮红和汗珠，语气急促：“教练！让谁去守门？国神吗？他有头球并且臂展相当不错。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去守，玲王补我的位置。”
洁世一喘着气，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角，深蓝色的瞳孔紧盯着绘心，用过快的语速施压：“绘心先生，指定谁？接下来的防守阵型怎么排？少一个人，如果只是随便找个人站在门前，我们不可能守住十分钟——看来这场的伤停补时也不会短了。”
绘心甚八抬手点了点：“14号去客串门将。”
洁世一和爱空同时一愣。
“他的瞬时判断力以及面对压力的冷静程度，是目前场上所有人中最接近门将需求的特质。爱空需要留在后防线指挥，不能动。其他人要么体格不合适，要么心理素质或反应速度不达标。玲王是唯一选择。”
“爱空，你回场后立刻告知全体：玲王客串门将，直到比赛结束。”
“国神临时担任清道夫自由人，弥补后场因少一人产生的空当。具体站位他会明白。”
“洁，你回撤到中场偏右位置，你的活动范围需要覆盖到肋部协防，并随时准备接应反击长传。进攻终结交给前场。叫士道再兴奋点，如果挑衅有用的话就骂他。”
“阵型变为5-3-1。放弃中场控球，全线退守三十米区域。主要思路是封锁中路，逼迫对方走边路传中。禁区内的第一点由国神和雪宫负责，第二点由二子和冰织控制。”
“最后，”绘心的目光锐利地看向洁世一，“你去偷偷告诉玲王，扑点球前记得喝水。”
“哈？”洁世一挠头。
“我牙丸在水壶上打了小抄，按照德国队主罚点球的队内顺序记录每个人的特点。叫他偷偷看一眼——真是的，洁世一……你一定要我解释得这么清楚吗？你叫他喝水他就懂了。”
“明白！”两人同时应道，带着主教练的战术任务转身快步跑回场内。
就在他们跑开的同时，VAR确认完毕，维持原判的提示传来。裁判示意点球即将执行。
绘心甚八重新将双手插回口袋，看向场内。帝襟杏里在他身边，依然紧张，但似乎被刚才那一连串严密的指令稍微安抚，只是担忧地望着正从场边的御影玲王。
与此同时，爱空拍拍手鼓舞士气，叫大家撑住最后残阵的十分钟。洁世一带回了我牙丸热腾腾的守门员手套，稳稳抛给玲王，对方下意识地接住。
“要上吗……我打三门！？”玲王一边抱怨着，一边动作熟练地戴上那副明显偏大的手套，“诶，真的假的？”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我打三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