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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只要有她在就行 ...

  •   第二天早上,班里一阵窃窃私语。

      “我打听到了,昨天来找郁昭的那个帅得像idol的男生,是高二的学弟,刚转来没多久。”

      前桌是个戴眼镜的女生,叫陈洁。她平时的爱好就是追星,喜欢交朋友,在各个班都有人脉。

      所以想要在学校里找到一个人,对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陈洁的同桌卢晓薇拿了本语文书挡在两人之间,但声音还是传了过来,“除了周书珩,我没见过郁昭跟别的男生说过话。这学弟才刚转来就和郁昭有说有笑的,他们是不是认识啊?”

      “哪里有说有笑了?郁昭不是一直冷着脸吗,我觉得是那个学弟上赶着凑上来的。”

      鼻子痒痒的,郁昭打了一个喷嚏。

      前面的两个女生听见动静,如同卡顿的动画角色,动作一帧帧地僵硬转头,向后望来。

      两人的眼神里惊恐过后是疑惑,无一不在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们当然不知道郁昭何时来的,毕竟她走的是后门。

      陈洁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手忙脚乱地看着蛮心虚,掩耳盗铃道:“郁昭,我们没有在议论你,你千万不要多想。”

      卢晓薇紧跟其后,脸颊因尴尬而泛红,“对呀对呀,我们没有恶意。”

      其实她们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正常吃瓜而已。

      郁昭没那么小心眼,不会因为这样就生气。

      她看着两人,面色依旧平静,点了点头,没说话。

      两女生紧绷的身子瞬间松懈下来,长吁了口气。

      ......

      下午放学,温司临又不请自来,他说害怕陈望看他落单又把他抓走,所以等她放学一起回去。

      温司临脸皮厚,郁昭赶不走,只好让他跟着。

      郁昭说要去上厕所,温司临便乖乖地在门口等待,他这样粘人,让郁昭开始有些不太自在,毕竟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隔间外,传来“哗哗”的水声,有两个女生站在洗手池前说话。

      “我跟你说,我中午在宿舍吃泡面,不小心洒到她表演服上了。”

      女生尖细的声音里掺杂着毫不掩饰的轻快笑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明天就是校庆了,你把她裙子弄脏,她怎么表演?”这一道声音,是郁昭熟悉的,语气里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惊讶,没几分真切的关心。

      “嘁,”尖细声音的主人满不在乎地回应,“那只能怪她自己没把东西收好呗,反正我的可不能给她。”

      “再说了,她可是独舞,我们的裙子都长得不一样。”

      沉默了几秒,只有水流声。

      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困惑,“她叫什么来着?叶...什么?”

      “你怎么总是不记人名啊?人家叫——叶、清、荷。”

      对话到这,水流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响起一阵脚步声,从大变小,两人的影子逐渐在门缝前消失。

      郁昭从门内走出,打开水龙头洗手,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她的手指。

      这时,“咔哒”一声轻响,身后另一间隔间的门锁弹开。

      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走了出来。

      原来,都听见了啊。

      郁昭下意识地侧身让开,目光扫过对方。

      然而,她的脸上没有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愤怒、委屈、惊慌,甚至一丝难堪也无迹可寻。

      那双眼睛,像干净透彻的水面,不起波澜,只是平静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接着,叶清荷走到郁昭旁边的洗手池,打开水龙头,在哗哗作响的水流中,细心且耐心地清洗双手。

      郁昭收回目光,终于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洗手间里显得很清晰。

      “你打算怎么办?”

      一中没多少经费,穷,所以很少举办活动。

      听说,她们这次的表演服是学校为了准备五十年校庆,特地统一采购,新买的。

      堆积在舞台杂物室的那些旧衣服,没有十年也有个七八年,发不发霉另说,经过这么多个日日夜夜,肯定是被老鼠爬过几百遍了。

      叶清荷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纸巾,自己抽出一张,又递给郁昭一张。

      “学校有剩下的表演服,只不过脏了点、臭了点、丑了点。”

      “对我来说,能完成表演就行,衣服什么的,无所谓。”

      她看着一点也不在意。

      但就算在意也没办法,已经来不及再买一条了。

      一分钟后,郁昭从厕所走出。

      温司临还站在外面等,身子靠在白墙上,头低垂,盯着自己的鞋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昭走到他面前,“你自己回去吧,我有事。”

      话落,温司临掀眸,只是看着她,纤长的睫毛下,桃花眼水亮水亮的。

      “你要去哪?”

      “我和你一起。”

      昨晚尝到甜头后,知道只要她一句话,陈望便不会拿他怎样,所以现在和她走一块儿是为了刷存在感。

      温司临这是彻底把她当工具人了。

      怪不得徐瑛说他机灵呢,确实挺会利用人,要不是徐瑛对她好,她真想一脚踹飞。

      郁昭把温司临带到了冷清的学校后门。

      她在前,他在后。

      两人走进居民楼间的巷子,一条蜿蜒的小路两旁,被铁链拴着的大黄狗在门口吠叫,身边断断续续路过从田里劳作回来挑着担子的白发老人,空气中还弥漫着阵阵烟火气。

      而身后呢,温司临没说过一句话,不闻也不问。好像对他来说,去哪都随便,只要有她在就行,就这样沉默地、一步一步地跟着。

      最后,两人爬上一道坑坑洼洼的长坡,终于到了要来的地方。

      “青、萍、衣、作。”

      他们停在一扇老旧的木门前,温司临站在她身旁,抬眼辨认着歪斜的门匾,一字一顿道。

      经过长久的风吹、日晒、雨淋,木头做的门匾早已被风化侵蚀,上面的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有的只剩个偏旁,淡得快和木头融为一体。

      温司临的目光落在郁昭身上,她往前走了几步,踏上花岗岩台阶,双手触碰到冰凉的铜锁,轻轻一推。

      在沉闷的“吱”一声中,木门被打开了,如舞台拉开帷幕一般,极具古风韵味的庭院逐渐展现在两人眼前。

      左侧,粗糙石壁悬挂的煤油灯溢出暗黄色。右侧,一大块方形池塘,平静的水面上有一小片翠绿色浮萍,几条红白花纹的锦鲤正在水底游窜。而脚下,是一块块拼接而成的石板路,踩下去好像能听见岁月的回响。

      冬季的暮色下,黑暗包裹着这一处微光之境,仿佛步入一副淡雅的水墨画卷。

      温司临的脚步声紧随其后,“这位置够不起眼的。”

      他说的没错。

      要不是有次陪徐瑛散步闲逛到这里,她根本不会知道,小小的藤县里还藏着这样一间做古装的作坊。

      听到门口的动静,黑瓦宅院里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她站在梁柱旁,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镜,微低着头,眼睛瞪大,努力地想要将来人看清,“你们是……”

      郁昭往前走,在距离老人半米处停下,“你好,我来买汉服的。”

      老人一开始的表情是疑惑的,皱着眉在思索郁昭的话,直到回忆起什么似的,瞬间恍然大悟,她连着“噢噢”了好几声,暗淡的眼神变得光亮,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惊喜,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有年轻人能找到我这来。”

      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我都快忘了我还是个卖衣服的呢……”

      “孩子们,进来看看吧。”

      他们被带进了一个小房间,淡淡的檀香味在鼻尖萦绕,很好闻。

      老人把一旁的帘子拉开,一个没有门的衣柜里,挂着数十条裙子,颜色由浅到深,款式由简单到复杂,整齐地一一排列着。

      “因为只有我和我先生两个人做衣服,孩子不愿意继承我们的手艺,都跑大城市打拼去了。我和我先生年纪大了手脚不灵活,平时也是做着玩玩,所以数量款式并不多,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老人站在衣柜旁,笑着看他们,没有很热情,也没有要把衣服卖出去的强烈欲望。她老了,已经过了热血的年纪,缘分来了,看上眼了,不用她开口,自然会有人买。

      郁昭用了十分钟将衣服都翻了一遍,倒不是不好看,只是觉得有些不太适合,她想要更特别的。

      “还有别的吗?要那种不太大众的、清逸出尘的。”

      “或者,最贵的也行。”

      贵的总有贵的道理。

      老人捂嘴笑了下,“还真有,小姑娘你等等哈,我去收藏室拿。”

      老人走出房间时,迎面而来两个女生。

      “你相信我,我妈说这里的汉服便宜又好看,我们买了周末就可以穿出去拍照了。”

      听到声音,郁昭循声望去。

      房间门口,两女生手挽着手,一个低马尾一个侧麻花,这俩,正是厕所里议论叶清荷的人。

      扎着侧麻花的那位郁昭认识,叫江梦蝶,也就是她一开始听着声音熟悉的那个人,和她同级,文科班的。

      老人喜出望外地把她们往里面招呼,又离去,当老人的身影从她们面前消失时,江梦蝶看到了被遮挡住的郁昭,脸色瞬间一黑。

      “你怎么在这?”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江梦蝶丢来一个白眼,“晦气!”

      说她俩是仇人不无道理,因为郁昭挨的那一巴掌是江梦蝶给的,而江梦蝶书包里的虫子是郁昭放的。

      当初高二,江梦蝶给周书珩递了一封情书,结果被他当众撕掉,被看笑话的她直接没脸见人。周书珩对谁都没好脸色,唯独郁昭,巧了,他撕完情书就当着江梦蝶的面和郁昭一起走了。

      江梦蝶咽不下这口气,她认为凭什么郁昭可以被特殊对待,她不服,所以后来有了和陈望两人一起欺负郁昭这件事。

      偏偏郁昭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她疯起来不要命,陈望就被抽屉那只死老鼠吓得三天没来上学。

      那次以后,郁昭觉得周书珩这人也是个麻烦,他桃花太多了,走得近容易拉仇恨,所以就离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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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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