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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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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霍荀一人面空空如也的屋子。
回想先前某人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坦言,跟太子妃之间不过是利益纠葛。
实在是有些叫人难以信服。
徐沅沅这会儿心慌意乱,想不通分明到了揽月楼,怎么还能碰到那个煞星。
她才同掌柜的说完话,也不知有没有被他发现或是引起怀疑。
懊恼叹气,潘姑姑不停地摇头。
示意自家小姐未曾有人发现异常。
脑袋里绷着的弦总算是送了些。
摊开手中多了的纸团,心头满是疑惑。
她跟二皇子之间素来就没什么纠葛,怎么还会将这玩意儿给她送来?
加上方才他凑到自己耳边说的话,简直有些叫人摸不着头脑。
刚准备摊开瞧瞧这浪荡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却听到轿子外头熟悉的声音。
“太子妃莫非是还同本宫置气?如今居然不愿意与本宫同行。”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嗓音尖利,显然主人并不愿意给他好脸色。
外头向来有威仪的赵政难得吃瘪,昨晚他做的事儿属实是有些不地道。
徐沅沅则是自从知道他跟自己的新仇旧恨后,破罐子破摔,完全不想搭理他。
厚着脸皮坐上轿子。
“都知道太子妃心地善良,要是被外头知道太子夫妻争吵挡了路...”
剩下的话虽然没说,但风言风语必定是少不了的。
而他们都不愿意发生这类事。
徐沅沅不情不愿地让他上来。
倔强地仰着脖子,根本不想看到眼前的人。
嘴角气鼓鼓的,腮帮子很是圆润。
脸上多了许多生动的表情,比之前的端庄淑女有趣多了。
调侃道:“太子妃若是继续生闷气,怕是嘴巴都能挂油壶。”
起身掰过她的下巴,不愿意这人不看向自己。
却不妨,见了双红通通的眼眶,眼里都是对自己的控诉。
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恶事。
原本的兴味消失得一干二净,完全没了一丝好心情。
淡漠地说:“太子妃当真是好大的性子,本宫都还没开始追究你私会外男的罪过。”
“现在你倒是开始给我甩脸子,莫不是恃宠生娇?”
刚一出口,他心中就懊悔。
他是想要徐沅沅跟自己好好说话,不是找事儿的。
戳中了徐沅沅敏感的神经,眼角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往下淌。
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落,她却无声地望着太子。
满是哭腔地控诉:“是,您既然觉得我私会二皇子,那大可以禀明陛下。”
“还有,怕是连妾自己都不知道,您何时曾对我有过宠。”
被她给噎得说不出话,凝噎着用手指着她。
回想一下自己方才的言行,对于太子妃来说属实有些过分。
身为太子,不应该同她这样的小女子计较,况且也是自己失信在前。
语气生冷地将手里的帕子丢过去。
“擦擦你脸上的眼泪,要是叫外人看了,还不知道如何编排本宫。”
看她只是捡过帕子擦干净眼泪,不愿意同自己说话。
堂堂男子汉自然不会在同她计较。
和缓地说:“今儿回门的事情是我不对,答应你的事情没能做到。”
“但你也不能心生不满,毕竟本宫今日有事在身,早就定好要会友的。”
徐沅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无语。
根本不在意他说的是什么,一直歪着头也是想要避免跟他产生肢体接触。
毕竟方才二皇子递过来的纸条还在手心里攥着,要是真给他发现了。
徐沅沅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不知道又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屁股情不自禁地往后挪了挪,跟他拉开一些距离。
冷淡点头,毫不在意地说:“殿下要做什么,跟我之间没什么关系,不必同妾身说什么。”
赵政皱眉,总算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渐行渐远是最好的。
不仅对他好,对她也是好的。
可如今他只觉得呼吸困难。
不愿意与她如此生疏。
冷脸唤她,“徐沅沅,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相府,徐沅沅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方才赵政跟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不停地找茬。
她也没搭理犯病的赵政,只当没听见。
如今依然不懂他生气的原因,这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同潘姑姑嘀咕,“殿下也不知道生哪门子的气,还是不要搭理他。”
还没等主仆两个说完,前面的人不耐地催促。
“太子妃,咱们今儿还回不回门了?”
“去去去,殿下您可是早就答应妾的。”忙不迭凑到他旁边去。
太子的到来对徐家是意料之外的。
徐林临川本人守在生病的妻子床前,徐昭昭倒是恰好在屋内给妹妹准备有趣的玩意儿。
兴冲冲地捧着手里的浅色狸猫走过来。
“沅沅,疾风生下的第一胎孩子,恰好...”话音戛然而止。
不急不慢将白色的小猫递给后面的奴仆。
俊美、舒朗的少年阴阳怪气道,“这位是谁?我瞧瞧,当真是稀客。”
还没等他继续说什么,跑得满头大汗的徐临川总算是到了。
恨铁不成刚地踹了自家儿子一脚。
给未来的天子赔礼道歉:“还请殿下多多海涵,我这逆子近日来脑子烧糊涂了。”
“人虽然瞧着是个好的,但内里却坏透了。”
不知是不是耳朵误听,沅沅总感觉阿爹在说内里坏透了几个字的时候莫名地加重。
赵政只能赔罪,“都怪子真,这几日误于琐事,耽搁了回门的时间。”
徐临川满口的朝政为重,好歹将场面糊弄过去,至于心中怎么想的倒是另说。
进去后,几人也是相对无言。
毕竟从前跟他们走得近的人是赵宸,而身为大皇子的赵政却常年在外。
徐临川也是知道其中内情的。
没话找话,“殿下当年去终南山想必有不少收获?”
赵政密不透风,“强身健体,不过是些旁门左道。”
望着桌上的菜肴,徐沅沅简直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要知道赵政来了如此尴尬,还不如不让他来。
为了表现他们夫妻间的亲昵,盛了碗参汤递给太子。
而赵政也投桃报李给徐沅沅夹了山药。
美其名曰,太子妃可以适当吃些清单的。
这一幕却叫旁边看了的徐家父子黑了脸。
徐昭昭向来就是护妹狂魔,指责道:“殿下当真半点不顾旁人死活。”
看了眼周围人的异样,太子总算意识到不对劲。
刚要解释什么。
年纪大的徐临川轻松带过,“殿下是处理朝中大事的人,这等小事不必计较。”
此言一出,顿时叫赵政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饭桌上的人都知道太子是在演戏,但他就连演戏都不愿意用心。
原本以为用晚饭就该离去,但徐临川特意支走女儿。
“沅沅,你阿娘念叨,你过去看看她。”
徐昭昭自然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家妹妹身后。
沅沅晃了神,打趣道:“阿兄,那可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外头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巴结、奉承,你怎么却偏偏离得远远的。”
阿兄叹了口气,笑着说:“他们眼里看得见太子殿下,可我却只是心疼我的阿妹。”
“在他面前,你阿兄绝不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我害怕连你也叫他轻贱了去。”
这话犹如天外来音,叫她犹如吃了定心丸。
眼眶红红,显然极为感动。
徐昭昭这才将父亲把他们支出来的原因道出。
“你的人先前就来了,先前父亲就吩咐好了一切。”
“今后一定要小心谨慎。”
说完拍了拍手手掌,几名外表朴素的婢女鱼贯而入。
思虑再三,顾沅沅还是决定带一名去太子府。
人多了按照太子对她的戒备未必不会多想,到时候打草惊蛇反而不妙。
在几人中扫了一圈,直截了当地询问。
“你们几人中谁的武艺最为高强?”
中间原本一直低头的女子缓缓上前,“正是在下。”
潘姑姑上前提醒,“放肆,这是太子妃娘娘。”
江湖人士言语之间难免冒犯,徐沅沅倒是完全不介意。
温和询问:“潘姑姑不必激动,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抬头,眼睛炯炯有神,声音中气十足。
“我叫越蝉,习武多年,历年来的朱雀门大比还有今年的武林争霸中都是魁首。”
就连向来见多识广的徐昭昭了都眼前一亮。
赞叹道:“看不出来,你这丫头实力深不可测。”
原本他也算得上是京城中文武双全的公子哥,但到了越蝉面前就有些不够看。
两人赤手空拳的比划,徐昭昭动作大开大合,一副凛然之态。
越蝉却没有被他击中,灵活的左右躲闪,硬是没有被他碰到半点。
完全将他的攻击化为无形。
徐昭昭眼看对面的女人戏耍自己,暴躁地飞身一掌。
周围人瞧着他来势汹汹,很是为越蝉担忧,就害怕真击中女子瘦弱的身体。
可越蝉眼中他的动作却及其缓慢,随意出手就控制住他的胳膊,继而挽住双手绕到脖颈。
一场较量下来,看得徐沅沅瞠目结舌。
完全想不到自家哥哥在越蝉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心潮澎拜,简直称得上是如获至宝。
有了越蝉的帮助,今后她做什么都会更有底气。
阿娘给的朱雀令简直就是至宝。
被人擒住的徐昭昭简直没脸见人。
好在他也不是个心胸狭窄的。
坦诚道:“越蝉姑娘莫要怪罪,先前都是在下有眼无珠。”
面对他的抬手道歉,越蝉只是侧身躲开。
淡然:“公子不必多礼。”
最终沅沅带走的只有越蝉,旁的人安排到临近太子府的绣楼,随时听候差遣。
至于赵政与徐临川之间说了什么,则是无人知晓。
离开前徐沅沅还在思量,只是毫无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