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无良婚介所》玫瑰泡枸杞

2、第2章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像条温软的金绸，轻轻缠上床上青年的脸颊。晨光漫过他细腻得看不见毛孔的白皙皮肤，衬得下颌线清俊又柔和，连带着发梢都染了层暖绒绒的光。不一会儿，光线爬上他的睫毛，被惊扰的人微蹙眉头，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簌簌轻颤，下一秒便睁开了眼——一双琥珀色眸子清亮得像盛了晨露，眼尾带着点未褪尽的慵懒，眼睫投下的浅浅阴影，让眼底的光更显温润。

　　他的眉眼生得格外舒展，鼻梁挺翘却不凌厉，鼻尖带着点自然的粉，唇线清晰，唇色是淡淡的樱粉，睡着时微微抿着，此刻刚醒，嘴角还挂着点若有若无的软态。额前碎发被晨光染成浅金，垂落在饱满的额角，衬得整张脸既清俊又带着股少年气的软萌，连带着那点刚睡醒的不耐，都显得格外鲜活。

　　刚睡醒的身体还带着松弛的暖意，颈侧的信息素腺体微微发烫，一缕极淡的气息悄悄漫开——初闻是清甜多汁的柑橘香，混着软乎乎的奶霜甜润，像咬开一颗裹着糖衣的柑橘软糖；尾调却缠上丝冷冽的薄荷凉感，不刺骨，反倒像晨雾掠过青草地的清冽，恰好中和了甜腻。这是omega刚从深度睡眠中苏醒时，信息素最无防备的状态，既有原生的软甜温顺，又因那丝冷调气息添了份疏离灵动，像盛着晨露的柑橘园被薄雾笼罩，不浓烈却层次分明，悄悄弥漫在满是阳光的房间里。

　　温叙望着被风轻轻吹动的窗帘，发了会儿呆，才终于理清了现状——自己死过一次，又重生了，还有了一个孩子。

　　感受着怀里的重量，温叙缓缓低下头。他本以为言言还在熟睡，却发现小家伙正睁着眼睛，专注地研究着睡衣上的小毛球。看样子已经醒了好一会儿，却不吵不闹，只是安静地自娱自乐。温叙忍不住抱紧他，在他脸颊上轻轻蹭了蹭："言言，饿了吗？"

　　小家伙这才注意到爸爸醒了，含糊地说："阿...pap...饿。"因为兴奋，说话都变成了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温叙调皮地眨眨眼，突然发出一声夸张的怪叫，像网络上那些吸猫狂人一样把脸埋进言言圆滚滚的小肚子上，深深吸了口气。言言看着趴在自己肚子上的爸爸，虽然觉得奇怪，却咯咯地笑起来，圆圆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闹了一会儿，父子俩才去洗漱。温叙先给言言冲了奶，又热了姑姑带来的鸽子汤，这才算是填饱了肚子。背上昨晚就收拾好的"爸比包"，温叙牵着言言走到门口，一脸严肃地低头问："崽，准备好了吗？出发，新世界！"

　　言言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学着温叙的样子，认真地点了点头。推开门，一阵风吹来，逆光中一大一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这，是一次重要的任务，一场未知的冒险，一次惊心动魄的旅程，也是对新世界的第一次探索。出发！市一院儿童诊疗科！

　　温叙抱着言言刚到小区广场，就被眼尖的李大妈一把拉住："小温啊，今天带崽去哪儿？"

　　"奶奶好！"言言乖巧地打招呼，露出两个小酒窝。

　　"我们去打疫苗。"温叙笑着回答，顺势把言言的恐龙水壶递过去，"要不要来一口？"

　　"哎哟，这小家伙真可爱！"张大爷凑过来，"我跟你说，打疫苗前记得先喂点奶，宝宝更配合。"

　　温叙连连点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愿意听老人言的年轻小伙儿，周围三三两两晨练的长辈们都凑了过来给温叙支招，就这样，不到十分钟，温叙就和小区的大爷大妈们聊得热火朝天，从育儿经到买菜技巧，从天气聊到最近的电视剧。言言则被一群爷爷奶奶围着，左一句乖宝，又一句囝囝地被宠爱着。

　　临走时，李大妈塞给温叙两个鸡蛋："路上给孩子垫垫肚子。"张大爷也递来一张小纸条："这是我孙子以前打疫苗的经验，你看看。"

　　温叙笑着道谢，抱着言言挥手告别："谢谢爷爷奶奶，我们很快就回来！"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小区的大爷大妈们纷纷感慨："这小温真是个贴心的年轻人，和我们一点不生分，人瞧着也活泼了些。"

　　顺利坐上地铁的温叙不禁感叹："本以为会是个充满高科技的赛博世界，高达、滴滴飞车满天飞，结果除了ABO设定，一切都熟悉又陌生。"

　　"papa，水..."言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温叙把言言的专属恐龙小水壶递给他，突然闻到一股烤榴莲芝士的香气。他正疑惑是不是有乘客带食物上车，就听到隔壁座位的女士低声说："谁啊，不喷信息素阻隔剂就出门，还是这么小众的味道。"

　　在ABO世界，信息素是非常私密的。不喷阻隔剂就去公共场所，无异于告诉所有人“我没穿底裤哦”。温叙暗自庆幸出门前按身体记忆喷了鞋柜上的信息素阻隔剂，同时也提醒自己不能大意，毕竟他也不想“裸奔”，细节决定成败嘛。

　　市一院儿童诊疗科，位于三楼的等候区跟开了锅的菜市场似的，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快掀翻天花板。温叙抱着言言挤到个空位，小家伙攥着恐龙水壶，圆溜溜的眼睛跟扫描仪似的转，盯着隔壁桌哭到浑身打挺、脸憋得通红的小朋友，一脸“他为啥哭成这样”的懵懂样。

　　“言言听好，待会儿要打针咯——”温叙用食指在他藕节似的胳膊上轻轻一戳，故意发出“咻”的脆响，跟小炮弹发射似的，“就一下下，跟被小蚊子叮了口似的，不疼不疼！”言言似懂非懂，跟着他张着小嘴“咻”了一声，结果口水顺着嘴角滑下来，差点滴到胸前的衣服上，温叙赶紧用手背一擦，笑着吐槽：“我们言言是小喷泉吗？”

　　“请036号温言舟小朋友到1号诊室就诊，请036号温言舟小朋友到1号诊室就诊……”

　　温叙刚把言言放到铺着蓝白格子床单的诊疗床上，小家伙突然眼睛一亮，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就去够护士姐姐白大褂口袋里的卡通贴纸——粉扑扑的小恐龙睁着圆眼睛，尾巴还带着闪粉，看着就勾人。“这是勇敢宝宝的专属奖励呀，打完针才能给你哦～”护士姐姐笑着把贴纸晃了晃，声音甜得像裹了蜜。

　　温叙立刻帮腔，把言言的胳膊往护士那边推了推：“快！咱们冲一波小恐龙贴纸！打完就能贴在恐龙水壶上，让它们做朋友！”言言被“做朋友”三个字戳中，乖乖伸出胳膊，还特意挺了挺圆滚滚的小胸脯，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跟准备接受勋章的小战士似的。酒精棉擦过皮肤时，他还好奇地歪着头，小鼻子嗅了嗅，似乎在研究这凉凉的东西是什么，结果针头刚扎进去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唰”地一下消失，嘴巴一瘪，眼眶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眼看金豆豆就要掉下来。

　　温叙眼疾手快，突然对着护士姐姐捏着针头的手做了个夸张的“啊呜”咬下去的动作，眉毛拧成疙瘩，嗷嗷叫得比谁都响：“大胆小针头！居然敢偷袭我们言言！爸爸帮你报仇啦——”他一边叫一边还假装使劲拽。

　　言言的哭声卡在喉咙里，圆溜溜的眼睛愣愣地看着爸爸和护士姐姐“打架”，泪珠挂在睫毛上愣是没掉下来。护士姐姐也十分配合，故意皱着眉往后缩手，假装投降：“哇！言言爸爸好凶呀，我认输我认输！”说着麻利地拔针，“啪”地贴上印着小恐龙的创可贴，把贴纸递到言言手里。

　　小家伙捏着闪着粉光的贴纸，瞬间忘了委屈，还学着温叙的样子，攥着小拳头对着空气“嗷呜”了两声，仿佛真的把“坏针头”打跑了。温叙趁机揉了揉他的胳膊，声音放软：“我们言言最勇敢啦，打针都没哭，比爸爸还厉害！”结果刚说完，言言突然指着胳膊上的创可贴，委屈巴巴地撅着嘴，声音软乎乎的：“papa，疼...恐龙，吹吹。”

　　温叙立刻把嘴凑过去，对着创可贴“呼呼”地使劲吹，还故意对着空气瞪眼睛，恶狠狠地说：“都怪那根坏针！下次再敢欺负我们言言，爸爸就把它扔进垃圾桶！”旁边的护士姐姐笑得直不起腰，肩膀一耸一耸的，等候区的其他家长也跟着乐了，原本哭闹的氛围瞬间变得热热闹闹。

　　离开时，言言一手攥着贴纸，一手抱着恐龙水壶，还不忘回头对着护士姐姐挥挥小手，小短胳膊晃来晃去，完全忘了刚才打针的小插曲，满脑子都是赚来的“小恐龙朋友”。

　　画面一转，中午的急诊科休息室像个临时充电站，护士姐姐们刚从抢救室轮换出来，白大褂的袖口还卷着，有的往脖子上搭条干毛巾擦汗，有的端着盒饭扒得飞快，桌角堆着没喝完的功能饮料和皱巴巴的医嘱单。温叙抱着温言舟，拎着一兜刚切好的草莓和芒果推门进来，嗓门亮堂又不刺耳：“各位美女姐姐，我们言言来串门啦！带了点甜口的解解乏～”

　　“哇！言言小宝贝来啦！”正在啃鸡腿的护士小周立刻放下筷子，白大褂口袋里的听诊器露了半截，伸手就想抱。言言往温叙怀里缩了缩，小手却偷偷指着小周饭盒旁的蓝色止血带，眼睛亮晶晶的，一副“这圈圈能玩吗”的天然呆模样。

　　温琳刚换好洗手衣出来，胸前的护士牌还晃悠着，屹然写着护士长，看见这父子俩就笑：“你们怎么这会儿过来？刚忙完一波外伤病人，我正想扒两口饭呢。”“可不是嘛，”温叙把水果往桌上一放，顺手拿起旁边的消毒湿巾擦了擦桌面，“刚带言言打完疫苗，顺路给你送点零嘴，也让我们言言给姐姐们充充电——看你们这忙的，头发都乱了。”

　　他说着就把言言放下来，小家伙站稳后，攥着温叙的裤腿，怯生生地对着护士们喊：“姐姐...好。”软乎乎的声音刚落，墙上的应急呼叫铃突然“叮铃”响了一声，护士小李条件反射地弹起来，看清是别的诊室呼叫后才松了口气，笑着揉了揉言言的头：“吓姐姐一跳，我们言言的声音比呼叫铃还甜！”

　　“言言还记得我吗？早上给你递贴纸的姐姐呀！”护士小张从白大褂内袋掏出小熊糖，口袋里还露出半截压脉带，“勇敢宝宝的奖励！”言言眼睛一亮，抬头看了看温叙，得到点头许可后，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还不忘小声说：“谢谢姐姐。”

　　温叙则跟护士们聊开了，顺手帮刚换班的护士小吴泡了杯热咖啡，瞥见她桌上的排班表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忍不住说：“你们这班排得也太满了，昨晚是不是又熬大夜了？”“可不是嘛，后半夜收了三个酒驾外伤的，刚处理完。”小吴喝了口咖啡叹气，“不过看到言言这么乖，瞬间就不累了！”旁边的护士组长正对着医嘱单核对用药，闻言抬头笑：“小温你可真会来事，比你姑姑还懂我们的苦！”

　　言言被护士姐姐们围着，一会儿被喂了块草莓，一会儿被捏了捏脸蛋，渐渐不怯生了。他看见温琳正用一次性手套剥橘子，突然举起手里的小熊糖，踮着脚尖递给温琳：“姑婆...吃。”温琳心都化了，一口吞下糖，抱着他亲了亲：“我们言言真乖，知道心疼姑婆啦！”

　　这时墙上的时钟指向13:20，护士们的休息时间快结束了，小周把没吃完的盒饭塞进保温箱，拿起白大褂往身上套：“要接班啦，下次再带言言来玩呀！”小张也塞给言言一包儿童饼干：“这个不甜，适合小宝宝吃！”温叙笑着应下，抱起言言挥手：“一定一定，下次给你们带刚烤的蛋挞，保证不耽误你们干活！”

　　温琳望着眼前的温叙，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古灵精怪、上蹿下跳的身影——眼底藏不住的鲜活劲儿，连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模样，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她鼻尖微微发酸，眼眶悄悄泛起湿意，指尖温柔地抚过言言柔软的发顶，触感软糯得让人心安。抬头时，她已敛起眼底的动容，眉眼间漾着真切的欣慰，笑着对温叙说：“你们父子俩早点回去歇着吧，我这边还有活儿要忙，先走啦。”

　　走出休息室时，言言攥着满手的零食，小嘴巴还在嚼着草莓，含糊地说：“papa，姐姐...忙。”温叙捏了捏他的脸蛋，瞥见走廊里护士们正推着治疗车快步走向诊室，笑着说：“是呀，姐姐们都在守护大家的健康呢，我们言言以后要做个健康的小宝贝～这样就是给姐姐们帮忙啦~”